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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冷眼看着沾满鲜血的蛇身点点消弭。
“既便你一身百命,我也让你百命连偿。”
= = =
就在风祁话毕的瞬间,巨蟒甩下蛇尾,朝着蓝雨攻击而去!
蓝雨看着那骤然击来的蛇尾,要躲闪已经来不及!
嚓!那少女被击中腰部,生生分为两半。那巨蟒眼中红光一闪,看着身上的水团破裂,嘶叫起来。然而瞬间,那颗颗滴落的水珠仿佛复活的凶兽,顺着巨蟒张开的大嘴和鳞片,全数进入!
“蓝雨”的身躯落在地面,碎裂成一片水泊。而就在巨蟒的头颅之上,真正的蓝雨骤然出现,冷冷地看着它。
“水鬼!”
她只一声命下,那原本攻击她的巨蟒嘶吼一声,身体内部的所有结构开始崩坏失控。它痛苦地翻滚蜷曲,试图将侵入的东西给吐出来,却毫无办法。
这时,一个身影自一处破洞钻出,正是紫玲。
“紫玲!”蓝雨眼睛一亮,看着她投去询问的眼光。
浑身浴血的少女孑然立于风中,看不出悲喜,只一双乌眸寒光跳跃。“蓝雨,斩草除根,杀了他们!”
话音未落,山谷的西面已经轰然一声,崩塌下去。
“支配!”蓝雨心中一横,再顾不得那不安的因素。素手朝向那痛苦挣扎的巨蟒,放出一记蓝光。
受伤的巨蟒动作一滞,双目红光一灭,已经嘶吼着扑向身边同伴。尖利的牙齿撕咬,破开那坚硬如铁的鳞甲,直插血肉。其余八条巨蟒骤然乱了,有的扑向那发狂的巨蟒,有的冲着他们袭来。
九穆和红叶造出一个巨大的火圈和无数拦路藤蔓,将巨蟒攻势阻挡。
同时,雷铭和风祁两人已经冲出去,风刃和雷电连击,和攻击的巨蟒正面对上。
另一边,蓝雨的水幕趁着巨蟒之间的乱斗将敌人一一控制,血肉翻飞间,一条条巨蟒倒下,那巨大的蛇身化作一滩血水,徒留一地鳞甲。
不多时,雷铭和风祁的战斗也结束。
“真恶心。”忍受着扑鼻而来的恶臭,风祁信手拈起一片散落的鳞甲,正要细看,却被流动的风一卷,全数落进一个锦袋。
“你,竟偷学我的招数!”他一惊,看向将乾坤袋束紧的紫玲。为何这女人竟会御风?!
嚓!咔嚓!
“没时间了,走。”
山体崩离间,凤鸣再起,红影划空。
九十一 禺山
江南,禺山地界。
天下名楼聚茗楼前,像年会一样挤满人。
“安静!”聚茗楼二层,一个身影走到凭栏前,忽的嚷道。
骚动的人群瞬时安静,所有人抬首,看向那发声的人。贩夫走卒,商家官家,竟是齐聚一堂。
“今日将大家召集在此,是希望给大家一个交代。”说话的人粗眉大耳,正是禺山地界的巡抚,姜氏。这一段话定有下文,人们只能屏息以待。“正如大家所知,苍鹫和禺山两派五百人深入夜啼,已有一月。经过再三确认,现在才敢跟大家宣告。”
“五百战士,已经为国捐躯,无一生还。”
“什么?!”
“不可能!”
“我的孩子……”
“夜啼呢,夜啼如何了!”
“请大家安静。”那人抬手挥动,安抚下躁动的人群,向后让开来。“接下来,有请苍鹫掌事季先生跟大家详细说明。”
季绚林一身素缟,缓步走到前面,一张脸有些苍白,无形地让气氛凝重起来。“在下一侄儿,随行在列。大战中,拼死将讯息用信鸽带出,前几日,这血书自苍鹫辗转到了我手里。”他长手一挥,一张图纸展现在众人眼前。黑线纵横,随附不少标记,即便看不真切,卷首那“夜啼”二字和卷末血渍已足以说明一切,“我会内法士守在洛英半月,仍一无所获。”
“天启会记住这五百位烈士的名字!”
“我儿啊!”
“不!”
“影儿,振作点,不要晕过去!”
人群顿时爆发出巨大的骚动,原本就沉重的空气像是凝滞了一般,压得每个人都呼吸困难。
“季先生,”人群中,一人自混乱中步出,拱手一礼。“禹山主英勇献身,少主知行似乎也同行在列。禺山重创,今后该如何安排?”说话人正是锻造业大亨段游,禺山若垮,他亦将一败涂地。
至于禹知行,禺山会内月前曾贴出通告四处寻人,去向自然是不言而喻。
季绚林沉吟片刻,深深叹口气,开口。“这个……禹山主故去,有苍鹫能出力的地方,自当……”
“不用了,”李付宇拨开人群,自外圈走入,目光炯炯地看着季绚林,浑身的傲气和愤怒一览无遗。“即便无主,禺山之事也绝不需假手他人。”
钟儒将身边悲痛欲绝的妇人扶起,红着眼睛附和道。“江南四镇,禹大哥守护了一辈子。他走了,我们还在!”
段游眉头皱了皱,却没再出声,无言地看了看身边的人。
季绚林沉默地俯视着乱糟糟的广场,正要开口说话,却被打断。
“李大哥此言差矣。”墨鸢着一身黑金长衫,一步步缓缓走出,他一双眼掠过众人,带过一阵寒意。“天启乃皇帝治下,什么时候江南倒成了禹山主的地界了?”
“你!”李付宇一阵语塞,心中一热,知道事情要糟。
“禺山此次重创,留守的弟子虽有数百人,但是实力卓越的主力军几乎全部出动,主会留下的也不过你手下七人而已。江南四镇,幅员辽阔,禺山要支撑的是整个江南,仅仅你七人,大小事务真的能应付得了吗?”
段游朝着墨鸢看去,他身后商会的人士也开始议论纷纷。商人,利字当先,虽情义还在,但也不能因为重义而把身家性命搭进去。
“诸位莫不是要固步自封,让这江南四省的百姓与你们一起死守直至毁灭?”
“我们才没有!”钟儒一急,本来还绷着的泪,瞬时喷涌了出来。山主留他们七人下来,本是做了最后的托付,可是他们现在却什么都做不了!
“苍鹫从来没有想过要居功,也不是想要趁人之危,将江南四镇吞并。说实在话,法会何止一二,苍鹫还没有登顶的口气和实力。”墨鸢向下睨着怒视自己的李付宇,不动声色地勾唇一笑。“只是此次苍鹫和禺山同病相怜,想要给予帮扶而已。钱财人力,只要有的,苍鹫必定竭力相助,助禺山度过难关。”
“在下有一个疑问,还请少主解惑。”李付宇双手一握,决定放手一搏。“敢问,禺山倾巢而动,为探秘夜啼全力以赴。而苍鹫,却为何有所保留?”
他没有点名道姓,也没有再多说明,可是全场却在一瞬安静下来。所有的人都看向二层的两人。是的,禺山在行会有名有姓的人物几乎倾巢而动,而苍鹫最重要的两人为何却好端端地站在这里,跟他们说长道短?!
“少主,让我来解释吧。”季绚林朝着身边少年躬身一礼,而后立起身来,似乎踌躇了一会,抬手竟是径直解开了上衣的盘扣。“就在大战之前,苍鹫遭袭,我和少主加上会内数十高手全部负伤,所以才没能冲锋在前。”
即便层层包裹,那厚厚的纱布亦被鲜红侵染。季绚林胸口的伤口靠左,正在心口附近,看出血量便知不是轻伤。虽然巧合异常,但事实摆在眼前,李付宇脸色灰败,再无其他言语。
江南重创,要救,凭他们七人,确实做不到。
大哥也不会想连累大家的。
“那么,还请段老板和各位商会的人留步,我们和禺山的几位小哥一起商量对策。”巡抚适时打断,招呼众人上三楼。
这时,一辆黑金的马车却悠悠地停在了人群外边。
聚茗楼正临城门,楼前的广场又是入城唯一通道,如今被满满当当的人群挤着,倒是没有一丝通过的可能。
季绚林顿住前进的脚步,神色莫名地看着那辆熟悉无比的马车。
就在这一迟疑间,墨鸢扬眉瞅了瞅他,回头朝着身后看去。
黑衣的少年轻微地一震,看着那方向的眸子骤然一亮,复又沉寂下来。一瞬的时间,一个隐晦的笑在他的唇边绽开,而后消弭。
一个呼吸完结,墨鸢转过身,掉头折了回去。
“车上的,可是旧友?”他朝着那边扬声问道,声音中有着不易察觉的轻颤。
这辆马车牵车的黑马,他绝不会认错。没想到,竟会是她!
没有回音,马车上的人似是没有听到一般,没有丝毫动静。
钟儒奇怪地看一眼眼睛发直的李付宇,回头一看,却同样震在原地。拉马车的两匹骏马是路遥和红日,绝不会错!
“玲儿,人太多了,一时半会看来是过不去了。”沉黑的车帘一动,出来的却是个俊美的男人。那人看一眼彻底堵死的道路,而后回头,颇为幽怨地说道。
车帘一晃,被一只纤细的手指握住,那手轻轻一抬,露出一段纯白的衣袖。而后一人弯腰走出,抬步走下,停在那男子身边。
衣裙似雪,美人胜雪。她一头黑发,只一根丝带拢住,犹如暗夜初雪,美得一眼入迷。黛眉樱唇,她一双乌眸,却清凉安静,让那出世的气质更添上几分清冷,不似常人。
这是她,却也不是她。每一个熟悉她的人都在叹息,亦在感概,四年时间,她仿佛天气,从初夏步入清秋,却更添风采。
她抬眸看着墨鸢,只一眼,已经转开。清冷的目光掠过忧心的商人、悲痛的百姓,顿在李付宇身上。
墨鸢眉头一抖,腕上却多了个温柔的手掌。沫七妖娆地笑着,瞟他一眼,亦转头看向底下的那抹身影。
“李付宇,走吧。正事要紧。”墨鸢眼眸一垂,同样看向李付宇,催促道。她的事,不需要急。
“李大哥。”紫玲忽的开口,叫住转身要走的人。“可是有要事?我有话要和你说。”
“那可不行。”沫七半搂着墨鸢,凤眼斜瞥着紫玲,脸上的娇笑傲慢无比。“我们少主负伤在身,可不能为了你的小事耽搁。”
“紫玲姑娘,我与禺山的几位代表还有要事相商,不如你进来稍等片刻,正好稍作休息。”墨鸢眼神一舒,亦开口道。
“哦?不知是何要事。”夜魅长眉一扬,上前几步,与墨鸢对视起来。“说来听听。”
“夜魅,你这就是明知故问了。”车帘一动,又钻出个人影来。红叶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楼上的众人,盯住那眼神幽冷的少年道。“禺山此次大劫,他们自然是趁火打劫来了。”
“红叶。”紫玲扬手一拦,对着夜魅和红叶送去一个眼神。她终究不打算参和法会的事情,如今的事情就不该代替禺山说话。至于墨鸢的事情,她单独找他便是。紫玲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去看二楼那个身影,掩下微乱的呼吸,转头看向钟儒。“那不然钟儒跟我走一趟吧。”
“紫姑娘,既然你亦与禺山几位相识,不如就入店来,一同商议便是。”就在这时,一直无言的季绚林忽的上前一步,出声道。“禺山此次重创,苍鹫和商会正要商议帮扶的计划,还请姑娘看在禹山主的份上,多多海涵。”
人群有一瞬的静默,悲伤而无力的情绪在整个广场上蔓延开来。李付宇注视她的眸子闪动一下,而后逐渐暗淡下去,终于,他转身朝着那阁楼走去。
“方才。”紫玲的呼吸一瞬又乱了,她抬眸正对上楼上的沫七,手指根根握起,终于攥成拳头。“姑娘说,你家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