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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仿佛瞬间失去了温度,不止冻结在脸上,那丝冰冷更渗进了心里。
“王妃之位?仁慈?”她看着他,清明的眼中满是伤痕。
犹如秋末,萧瑟的风吹起满低残叶时的苍凉,让人心肺俱损,悲凉无限。
“我的一片痴心,少女时候最美好的梦想,就只是换来了这个吗?”她声嘶力竭的喊着。
“你就仅仅凭着自己的一丝猜测,就认定了是我有意为之,做实了我的罪名吗?”
“我之前所做的一切,你都看不到,也不相信了是吗?贺兰枫,我若是有心伤她,便不会等到今日,就不会绞尽脑汁的为了你们而筹谋,甘心撮合你与她。”
“呵呵,今日我才知道我有多么愚蠢,多么可笑。你的一点施舍,就让我欢天喜地。我真是傻!”
此时此刻她已经心灰意冷,到了今天她才知道,原来自己想了这么多年,盼了这么多年的爱情,竟然只是一场笑话!
她走了出去,步步凄凉。
贺兰枫只是微闭着双眼,至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
不管事情与她有关也好,无关也罢。
凌清然走了,自己又身染剧毒命不久矣,他早已心死。
“王爷,王妃昏倒了。”夏寒在门口说道。
他心头一紧,“找大夫给她看看,还有,王妃身子不好,最近不宜外出,就呆在静园修养,不许任何人打扰。”
夏寒回道,“是。”
沈秋歌靠在床上,紧闭双眼,面色萎黄。
走出书房,她便昏倒了,心中的痛和郁滞让她无法呼吸,她真的想就这样睡去算了。
此时此刻,她满心疮痍,那颗受伤的心只怕是永远无法痊愈了。
“小姐,大夫来了。”倩儿说道。
她将头歪向里侧,“我没病,让大夫走吧。”
“小姐,你的脸色这么不好,怎么能不看大夫呢?奴婢求您就让大夫看看吧!”倩儿跪在她的床前泪眼纷纷的说道。
此时的沈秋歌早已心死,哪里还有心情看大夫,心病岂是药石可以治愈!
她的病在哪里,她自是更加清楚。
只是倩儿自小与她一起长大,见她如此模样难免心中会担心惊吓。
“小姐,若是您不肯医治,奴婢就唯有去府中回了相爷了。”倩儿见她如何也劝不好她,只得出此下策。
提起爷爷沈秋歌终于再不能无动于衷,想起自己从前的任性,爷爷白发苍苍的慈面,她心如刀绞。
“让大夫进来吧。”她无力说道。
大夫诊完脉,突然退后一步面带喜色的说道,“王妃大喜了, 奴才恭喜王妃。”
她不知所以,“喜从何来?”
“王妃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王妃难道不知道吗?”大夫说道。
底下的人闻听大夫所说,纷纷跪倒道喜。
倩儿更是欣喜,感动的落泪,“小姐,咱们终于熬到头了。”
却唯有沈秋歌仍旧面无血色,丝毫没有欣喜之色。
尤其听到了倩儿的话,嘴角竟流露出无比的苦涩,“熬到头了?只怕是一切才刚刚开始!”
倩儿看着她异样的模样,赶紧将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今日在书房您和王爷到底怎么了?”屋里只剩下主仆两个人,倩儿才问道。
沈秋歌心中的苦,又哪能对他人而言!
只是轻轻的摇头,“我累了,你也下去吧!”
苍白的手轻轻抚上肚子,小腹平坦,但是里面已经有个小生命了。
“两个月了,孩子你竟然悄无声息的就来了。”
沈秋歌摸着自己的肚子,泪水静静滑落,仿佛雪山上绽放的雪莲,毫无声息,满身霜雪。
“孩子,只是你来的实在不是时候。”
一声浓重的叹息, 道不尽满心的荒凉。
书房中,贺兰枫亦是惊讶。
“已经证实了吗?”他低沉的说道。
安叔点头,“已经证实了,王妃已经有孕两个月了。”
贺兰枫深吸口气,竟叹出一声笑意。
一切仿佛都是一场游戏,只是到了此时,终于看到了一丝真实。
她竟然还了他的孩子,他竟然有了孩子。
安叔恭敬的候在那里,“王爷,您是不是过去看看王妃?”
他摇头,“不必了。”
“那王妃那里”安叔犹豫说道。
他淡淡的看向窗外,满眼落寞,“一切都随她,若是她不想留下这个孩子,也不必拦她。”
安叔急切的看着他,“王爷,怎么能随她?那可是王爷的子嗣。”
他苦涩一笑,摆摆手,“就按我说的去做吧。”
安叔下去了,心头有很多不解,但是又似乎明白他的心事。
贺兰枫站起身子,眸色如大海一般深邃厚重。
曾纪有个女子,微笑着对他说,她若是爱上一个人就会为他付出一切,为他生儿育女。
他也曾说过,总有一天会与她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时过境迁,原来一切都会变得,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
也许, 他的心永不会变,自遇到她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再无法装下任何人。
只可惜,他错过了太多。
错过了能与她相知相守的机会,错过了他一生最美好的时光。
清儿,此时此刻,你是否安好?
你的心里还在恨我吗?
凌清然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脑袋疼的几乎炸裂。
她慢慢的起身,眼睛四处打量着眼前陌生的环境。
室内素雅明亮,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内,顿时让人觉得温暖。
一张宽大舒适的楠木雕花大床,屋子里的布置以蓝色为主,墙上挂着山水字画。
书案上文房四宝整齐有序摆放,楠木雕花椅子古朴而庄重。屋子里的陈列都很简朴,却又不失典雅,清晰可闻的是男人独有的气息。
这里是哪里?钟灵又去了哪里?想到此,她突然有些害怕,站起身子就往门口走去。
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是清冽的香气,屋外竟然连着的是一个花圃,整个花圃都是由透明的材料制成的,被阳光照的温暖如春。
她伸手去摸那材质,竟然发现是现代的玻璃,心中顿时惊讶不已,这个时代怎么会有玻璃这样的工艺?
花圃中花朵错落有致,有一个小巧的木桥,桥下是一池莲花此时开的正好。其余的地方分别栽种着清新素雅的白百合,还有美丽娟秀的黄玫瑰,还有各种她叫不上名字的奇花异草。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花,甚至堪比皇宫中的御花园。
这个花圃占地极广,设有凉亭软榻,在这样的地方午睡,看星星,该是如何的惬意?
只是此时她一心疑惑,更加不知自己身处何地,虽然美景当前,可是她却是无心欣赏。
退开花圃的门,一声娇喝喝住她的脚步,“大胆,花圃禁地你也敢擅闯,不知道是死罪吗?”一个红衣少女面脸怒气看着她。
她顿时停下脚步,“这里是禁地?”
“当然,你是何人,竟敢如此大胆!”少女满眼厉色。
她轻轻一笑,“姑娘问我是何人,我却还想问姑娘这是什么地方?”看着眼前言辞厉色的少女,她心中不紧暗想,一个奴婢都如此严厉,那么这里的主人又会是什么角色。
只是既然来了,就不得不去见见了,是敌是友总是要会会的。
谁知红衣少女,一听她的话立即大怒,“大胆,私闯禁地不知悔改,如今还敢口出狂言。今日,看本姑娘不教训你!”
红衣少女当即厉声说道,“来人,将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给我拿下。”
自旁边立即涌上十多个壮丁,凌清然眉眼一厉,心中忍耐已是到了极限,此时一见她竟然要与自己动手,立即眉色一冷。
她冷声说道,“我并非擅闯,而是醒来便房间里。姑娘看起来似乎也不是普通下人,既然手掌一府之权,应当懂得凡是要查明为上。否则,平白给自己做了麻烦可就不好了。”
此时不知道是敌是友,她不想贸然与人动手,况且自己此时旧伤未愈,元气大伤,着实也怕应付不来。
怎知那女子竟然冷哼一声,好似下定了决心今日必要与她为难一般,“不必相差,花圃禁地除了主人,擅闯者死。不管你是谁,因何入内,都难逃一死。”
“若是我说,我是你家主人请来的客人呢?你仍旧要违背主人的意思,与我为难吗?”凌清然淡淡的笑着说道。
她面容沉静,从容不迫,有种让人不得不信的气场。
女子却是冷哼一声,“主人的内室从不许任何女子入内,唯一能出入的除了我就是死人,你以为你随便说说我就会信么?”
“就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拿下!”女子大声喝道。
☆、第一百八十四章 前后无路
女子的话刚落,却感觉一阵巨大的寒风自身后猛然传来,红衣少女的眼中惊恐闪现,却还未来的及说话,身子便突然向后倒去,托在地上滑出了很远。
凌清然几乎看到来人地上闪出火花的,带着一道艳红的血痕。一口鲜血喷射而出,红衣女子却一骨碌拼尽全身力气爬起来,然后赶紧又跪下去。
“主人,恕罪!”她沙哑着声音说道。
一道声音自耳边响起,是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凌姑娘是我的客人,阿木没告诉府里的人吗?”
凌清然唇边荡漾起一丝轻笑,并没有回头去看此时已经稳稳站在自己身侧的人。
阿木皱眉看向红衣女子,“火炎,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许打扰主人的朋友吗?”
凌清然微眯双眼,轻声说道,“怪不得一身红衣似火,原来叫做火炎。”
男子继续说道,“既然是明知故犯,就下去领罚吧!”
红衣女子却突然抬眼看向男人,“主人不要奴婢了?”
男子微微一笑,“不应该吗?”
“花圃中从来不许女子进入,奴婢虽然知道主人有客人到,却没想到就是这位姑娘。况且,就算是主人的朋友,她擅闯花圃依旧是死罪!”
男子眉心一紧,“你以为你是谁?竟敢来跟我质问,她既然入得我的内室,便进得这花圃,不知悔改,还多言狡辩,更该死!”
他手一挥,阿木便上前命人要拉她下去。
“慢着,不管有心无心,我不想又人为我有损性命,饶了她。”凌清然语气笃定,完全不是求情的语气。
女子不禁惊讶抬头看她,男人紧绷的脸上就那么自然的露出了笑容,“你说饶便饶了。”
凌清然这才看他,“只怕就是我不说,你也是舍不得杀了这样美的美人吧?”
男人笑道,“小然就是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说话的男人满脸堆笑的说道。
凌清然冷冷的看他一眼,“赶紧的,带我去那两天丫头。”
这男人正是栾无忧,他嬉皮笑脸的赶紧走在前面带路。
一见到钟灵与段霜,她便说道,“死丫头,竟然将我一个人就扔在别人的房间看不管了,你是心里没我这个主子了。”
一件她生气,段霜与钟灵赶紧站起来来到她的跟前,“主子,公子说他会守着,所以我就来看二小姐了。”
“你倒是放心,就不怕我被人暗中给害了!”她心中对于栾无忧此时已经不同往日。
“姐姐,栾大哥是断断不会害您的。”段霜赶忙说道。
她抬眼看向段霜,“霜儿如今已经叫他大哥了?”
段霜却顿时满脸羞红,“姐姐莫要取笑我,栾大哥救我一命,又收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