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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贴着噬魂兽首的云梓焱,身后那美不胜收的翅膀虚影,那充满爆发力的身躯,还有嘴角那一丝不屑而残忍的笑容,很好地表明了他的状态,他的实力,他的杀机。
跃出血池的噬魂兽首,显然已经处于暴走癫狂的状态,那不停蠕动的身躯,那发出的声声诡异难听的低吼,熟悉它的伊恋不得不承认,那是疯狂,是恐惧,是惊慌失措。
感受着噬魂兽的力量在流失,感受到自己体内的噬魂印在变浅,伊恋心乱如麻,有种末世压顶的绝望。
眼睛瞥到兰花处,伊恋猛地惊叫:“艾塔儿,将她擒住。”
兰花从云魔神跃出血池的那一刻,小脸便因激动而染满红霞。
“云梓焱,给我狠狠揍它。”兰花朝气蓬勃的声音响起。
“遵命,老婆大人。”那张狂而又熟悉的声音响起。
似乎为了回应兰花的要求,云魔神的左手,狠狠地在噬魂兽首上砸了几拳。
伊恋喊出艾塔儿的名字,兰花脸色一肃,灿然一笑,犹如云梓焱出手般,一拳挥出。
拳头狠狠砸在还在发愣的艾塔儿的脸颊上,兰花的双手,犹如最为柔软的藤蔓,紧紧箍住了艾塔儿的脖颈,一转一拧。
在伊恋“擒住”二字说完,可怜的艾塔儿,竟就这样被反应迅若闪电的兰花拧晕过去,生死不明。
伊恋张大了嘴,犹如吞了苍蝇般难受,看着一脸嘲弄的兰花,一口气不上不下,难受之极。
“揍完小的就轮到老的。”云梓焱听到兰花牛气哄哄的话,嘴角的弧度越咧越开。
人随声动,话还没说完,兰花的人已经冲到血池边,一拳将伊恋的头砸偏了过去,口中喃喃自语道:“难怪云梓焱不用兵器,喜欢用拳头,原来肉搏战打起来是这般爽快刺激。”
兰花这一拳,似乎将伊恋砸醒了。
望着噬魂兽,伊恋踉踉跄跄爬起来,声嘶力竭地指着兰花道:“她是具有生机之力的人,吸光她,你就能进化,快。”
兰花的脸一沉,一双粉拳犹如暴雨梨花,全向伊恋的身上招呼过去。顷刻间,伊恋那精致的脸蛋肿如猪头,奈何生命力却着实顽强,生生扛下了兰花数十拳。
只是这任人宰割的滋味,简直让向来高高在上,生死予夺的伊恋几欲发疯。
云魔神的脸一冷,那插入噬魂兽首的匕首,狠狠一转。
伊恋一语惊醒,噬魂兽首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身上血肉纠起,几缕血气,从身上喷薄而出,朝兰花的方向射去。
云魔神怒喝一声,身后的羽翼虚影猛地一扇,灼热的气浪将那血气生生拍散。
散开的血气很快又凝聚起来,在伊恋的狞笑声中,犹如跗骨之俎,再度向兰花的方向射去。
兰花的目光一凝,顾不上结果了伊恋,身子轻盈地在祭坛内宽阔的空间内游走漂移,每一次,都恰如其分地避开了那如影随形的血气之力。偶尔回身挥拳,夹带着内力的拳头,也能将身后的血气之力逼退一些。
“兰花儿,再撑多一会。”云梓焱沉着的声音响起。
噬魂匕不能离开噬魂兽,一旦离开,很可能便功亏一篑。
云魔神满腔的阴翳,化为对伊恋的怒火,火翼一扇,热浪将伊恋整个人淹没。伊恋在地上不停地疯狂地打滚,简直惨不忍睹,还有那连连的惨叫声,叫人听得心惊肉跳。
氤氲的紫火几乎将血肉兽首包裹起来,握着噬魂匕的右手犹如铜浇铁铸,任兽首猖獗地横冲直撞,不动分毫。
噬魂匕插入的那道伤口,犹如电流般的滋滋声作响,丝丝缕缕的血气之力,不断被吸入其中。噬魂匕的握柄处,布满了密密麻麻细如游丝的血气之力,甚至不断蔓延向上,覆盖了云魔神的整只右臂。
右臂上的肌肉,鼓起沉下,骨头咯咯作响,若然没有云魔神那强悍的体质,怕早已抵挡不了这些血气之力的反噬之威。
兰花游走的身形越来越快,越来越娴熟,奈何已经生死一线的噬魂兽,已经将兰花视为它最后的希望,不惜分出更多的力量来追赶兰花。
兰花的情况似乎越来越不妙,越来越危急。
云魔神的境况,亦并不轻松。噬魂兽的反噬之力越来越狂暴,生死成败,在此一举。
然而云魔神的一丝心神,一直牢牢系在兰花身上,看着兰花频频出现的危险状况,云魔神的脸一沉,牙一咬,正要下定决心拔出噬魂匕,先解决兰花的燃眉之急再做打算。
就在这千钧一发,兰花生死攸关之刻,只见血气之力,竟隐隐化作几个缩小版的兽首,朝兰花呼啸而去。
砰的一声巨响,兰花的身子被人牢牢抱住,那人犹如母鸡护雏般将她紧紧搂住,将自己的后背完全暴露在血气之力冲来的方向。
与此同时,两声怒喝相继响起。
“王八羔子,竟敢欺负我闺女老婆!”
“混账东西,竟敢伤我杨家未来之主,岂由得你如此放肆!”
长刀力重千钧一斩而下,铁拳杀气腾腾一轰而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尖锐的女声:“老娘掐死你。”
一双胖手,化为抓肉龙骨手,朝血气之力一掐而去。
三大高手倾力而出,那些许血气之力,转瞬之间被打散消亡。
激烈的碰撞声让附近的那处祭坛圆台被砸个粉碎,随着热浪弥散,圆台上的五柄神兵竟轻颤不已,低鸣不止。
兰花看着将自己拥入怀中,不惜让自己的后背暴露在血气之力来袭的女子,刹那间有些呆了。
女子眼眶溢满泪水,看不够似的凝望着她,瘦小的手颤颤巍巍地抚过她的脸庞,喃喃地道:“兰花儿,我的兰花儿,我的女儿,兰花是我的女儿。”
兰花的心随着女子所说的话跳动加快,哽在喉头处的酸涩感让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眼泪难以控制地往下流,就像委屈的孩子见到了最最亲近的人,总会收起自己所有的坚强,急于得到保护和安慰。
“母亲。”看到站在前方虎目含泪的父亲杨宗武,兰花再也忍不住,紧紧回拥住女子,“娘,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远处早已面目全非的伊恋,口舌难言,狰狞地望着伊然的方向。
从回到这个祭坛便恢复了所有回忆的伊然,紧紧拉着女儿的手,冷冷望着伊恋,声音没有了往日的温度:“作茧自缚,咎由自取。”
一句话,让伊恋气怒攻心,带着无边的恨意晕死过去。
“宗武,你总算是一家团聚了。”站在杨宗武身侧高大的黑衣老者道。
“多谢二伯施以援手。”杨宗武恭恭敬敬地施礼。
老者双眸含笑,点点头,虚扶了一下,“兰花儿是杨家未来的家主,杨家岂能容得她有所闪失,就算折损了我条老命,也值得。”
随着兰花对老者深鞠一躬,肥姨,梵卓,向清厉的身影已经出现在祭坛内。
而此刻的祭坛,已经有点山崩海裂,天摇地晃,即将倒塌的迹象。
众人举目望去,五柄神兵,此刻竟诡异地悬浮在空中,以一种玄奥的轨迹在移动。
刀剑为引,鞭弓相牵,一锤破俗尘。
云梓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随即心底却涌起难以抑制的狂喜。
这与他当日从云朝穿越而来的景象,一般无二。
噬魂匕和紫金极炎似乎已经默契十足,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正是开启神兵之门的钥匙。
而今,对这两种力量的融合,他已经是游刃有余。这是不是预示着,回到云朝不再是一件遥不可及的事情。
所有的思念,狂喜和希望化为更为庞大的信念和力量。
一声怒吼,云魔神犹如骑在噬魂兽首之上,整个人冲天而起。
右臂用力一拔,抽出了噬魂匕。
一脚踏在噬魂兽首上,身后紫金极炎凝成的双翼越发地清晰夺目,握着噬魂匕的右手高高举起。
这极具视觉冲击的一幕,几乎让众人都呆若木鸡,忘了整个祭坛的异动。
“给老子灭!”云魔神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祭坛内,高高举起的右臂猛地一刺而下。
一声凄厉的吼声响起,伴随着伊恋胸口处喷射出的鲜血和惨叫,一匕刺下,整个血肉兽首生生被刺散,散开的血气在紫金极炎的席卷下消失。
而整个祭坛,开始出现倒塌崩陷。
“你们先走。”云魔神的声音遥遥传开:“我随后就到。”
随着五大神兵在空中相牵相引,此时云朝的雷炎地心中,也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奇异一幕。
原本唯有雷炎真气大成方能踏足的雷炎地心,所有的热气竟在一夜之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云魔神他爹云妖孽带着心爱的娘子和宠得不像话的女儿云紫鹃站在了当初云魔神离开的那块石碑前。
“云紫鹃,你这大包小包的是怎么回事?”娘亲向桃花秀眉微蹙,看着女儿背后那跟小山一般大的包裹,还有系在腰间处的几个小锦囊。
“娘,说不定这门一开我们就奔三哥去了。我不带点金银珠宝防身,难不成去了让爹去表演长枪刺喉,胸口碎大石维持生计?”云紫鹃眨眨眼,那张集合了云妖孽和向桃花各种优势基因的脸好看得不像话。
“死丫头,”云妖孽作势敲了闺女一个爆栗子,只是下手之轻,简直还不如挠痒痒有力道:“你爹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用得着干那江湖杂耍讨银子吗?再说了,你爹我生得你花容月貌,你要是找个坐拥金山银山的好夫君,你爹我乐得坐享其成,逍遥自在,不劳,”
话还没说完,腰间一痒,被自家娘子狠狠拧了一下。
“云妖孽,我十月怀胎,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哭爹喊娘了半天,敢情闺女还是你生出来的?”
“为夫错了,娘子生的。”云妖孽陪着笑,“为夫只是洒下一颗小小的种子,是娘子日夜浇灌,细心呵护,不辞辛苦,任劳任怨,才让她成长为一棵苍天大树。娘子简直义薄云天,气冲霄汉。”云妖孽大拇指一竖,一脸谄媚。
正说话间,诡异晦涩的气息大作,正前方出现了一个黑幽幽的洞口。
三人愣神之间,一股吸力轰然而来,单独一人站在侧边的云紫鹃一个不留神,竟瞬间被吸进洞口,消失在眼前。
“紫鹃。”桃花一声惊呼,便感到身边的云妖孽已经抓紧了她的手,两人跃身进入了前方的黑洞。
玛罗族的祭坛终于轰然倒塌,落下的石块对于杨宗武等人的实力来说并不具备多大的杀伤力,众人早已各自寻了方向躲开。
云梓焱悬空站在祭坛深处,落下的石块未曾接近他的身体便自动弹开。
云梓焱呆呆地望着那由五大神兵相引相牵出现的洞口,一股莫名熟悉的亲昵感似乎由远及近。
嘭的一声,在祭坛上方整大片石板轰隆隆落下的时候,云梓焱的身影,终于消失在祭坛内。
尘埃落定之时,整个祭坛被碎石覆盖着,伊恋和艾塔儿早已埋身其中。
梵卓睁大了眼,怎么回事?
以他的身手,不可能被石块砸中。可他确确实实被砸到了,只是砸在他身上的东西怎么软绵绵,肉嘟嘟的。
梵卓侧脸,正好与撑起头来的女孩对望。
“天哪。”云紫鹃呆呆傻傻地望着眼前的男人,“这世间竟有能和二伯的容貌媲美的男人。”
云紫鹃只觉得糊里糊涂地被黑洞吸了进去,依稀听到身后爹娘的呼喊,然后又被糊里糊涂地甩了出来,而后又糊里糊涂地似乎被人接住了,最后糊里糊涂地看到一个长得跟二伯一样倾国倾城的美男子。
梵卓愣神,向来不喜与别人亲近的他一时之间竟未推开身上的女子。
典型的东华国女子的长相,只是这丫头长得,也太水灵,太漂亮了点。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