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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大胖还未来得及喘口气,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结,一股熟悉的危险气息将他死死盯住。
“妈的,又是你这死怪物。”边大胖向云魔神投去一个幽怨的眼神。敢情你是将哥当做大肥饵,这九黎鞭缠在哥的裤头上,全然不是奢侈品的装饰,而是索命刀的节奏哪。好歹也该是你老人家出手了。这拉着媳妇一旁看热闹算个什么事?很有情调吗?
珍惜生命,远离兰花,边大胖打算晚上这一遭后,他就躲得远远的,万不得已再也不跟兰花玩了。
幽暗的竹林里,咚咚的脚步声犹如一记记重锤,敲击着你的心脏。
别说普通人,就连边大胖,心脏的跳动越发地缓慢而沉重,犹如压着一块巨石,连呼吸都艰难起来。
一张溃烂得不忍目睹的脸,褴褛破旧的衣衫似乎随时都能被风吹散,发黑的身躯有青色的液体啪嗒啪嗒往下掉。模糊的脸上,嘴巴部位隐约还能看到撕下的鲜肉,垂下的左手,拿着一条血淋淋的断臂。从肤色和粗细判断,该是一名女子的断臂。
兰花发誓,在古门呆了这么久,没见过比眼前这件更加恶心的东西。
看着那血淋淋的鲜肉断臂,兰花的内心怒火熊熊燃烧,似乎能够听到那女子临死的惨叫和残忍的死状。
一头墨发瞬间因过度激怒而尽数染绿,兰花咬牙切齿,“这头禽兽,我不灭了你!”
身边的女人如小兔般窜了出去,银色的月光笼罩在她的身上,墨绿色的长发犹如炫目的锦缎从空中掠过,给萧杀的气氛带来一缕生机盎然。
兰花就像一头正义感爆棚的小母兽,平时温和无害,只是一旦触及到她善良的底线,她的杀意手段,绝不比别人差。
云魔神感慨自家女人变得越来越彪悍的同时,看着自家女人曼妙的身姿,心里不禁又恶趣味地想着是不是和变化后的兰花儿亲热,也别有一番滋味。
“给我缚。”兰花娇喝一声,鞭子长的藤蔓顺势一挥,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以锐不可当的气势,朝那具腐尸席卷而去。
与此同时,随着兰花的一声喝下,那腐尸脚下的杂草疯长了起来,死死地将其双脚缠住。一时之间,那具腐尸一时竟被脚下的野草缚住而无法动弹。
如影随形的藤蔓,一根狠狠地抽打在行尸持着断臂的那只手,另一根毫不留情地抽在他的脸颊上。腐尸的手一松,断臂落地,而突然的受力让他的头颅一偏,整个*的脸颊凹下一条长长的裂痕。
边大胖呼出一口长气,跌坐在石板路上,要再来那么一下,他估计明儿又得火里来油里去地逼上那么一回毒。
边大胖猛地一惊,“兰花,你小心,那家伙全身是毒。”回头一想,大胖自嘲一笑,有她家人形杀器在,人家岂能没有想到这一点。
云魔神脸沉如水,并未有任何动作。吸入些许毒气,对于兰花体内磅礴的生机的来说,似乎影响不大。而且兰花脖子上还挂着他云家的火玉,火玉遇险时散发出的阵阵灼热气息,能将周围的毒气缓缓清除。
在边大胖自以为已经安全放松之时,一只厉鬼般的枯手从身下的青石板钻出,朝他的裤腰带抓去。
边大胖惊得肥肉一阵哆嗦,正要反击,却听到耳边一声传音:“让他拿去。”
边大胖不做二想,顺势悄悄一解腰带,人如皮球一样打了个滚,滚出了老远。而那九黎鞭,却被地下的枯手一抓,没入地底消失不见。
“奶奶的,还没捂热就给人顺走了。”边大胖没好气地呸了一声。
云魔神缓缓踱步而来,脸上和煦的笑容表明他现在的心情很好,九黎鞭消失的事情似乎早在他意料算计之内。
兰花越打越勇,连边大胖也暗暗咋舌,感叹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兰花这才与云梓焱相识多久,如今这彪悍的气势,娴熟的招式,加上无所畏惧这腐尸最为难缠的尸毒之气,发起狠来简直比成名多年的幽雾宫主更具威胁。
数百片细长的竹叶,悬浮在兰花的身侧,此时的兰花,美得就像竹林里的精灵,美得惊心动魄。
“给我削!”兰花娇叱一声,漫天的竹叶,犹如一把把薄如蝉翼的小刀,风驰电掣地朝那腐尸直刮而去。
破碎的衣块,腐肉,随着片片竹叶穿梭而过,细细密密地落了下来。
“给我炸!”兰花手上的藤蔓,蔓尖卷着两颗银色的弹珠,随着轰隆一声低响,那腐尸被炸得连连后退。
边大胖张大了嘴巴半天没合上,古门呆久了,似乎大家都忘了有些时候也可以借助新型武器的手段来给自己省点气力。
云魔神脸上的笑容一凝,随即无奈地摇摇头,这丫头,竟然连与他散步的时候还带着两颗小型的炸弹,真是,真是太没情调,太不给面子了。
此时的腐尸,与兰花缠斗了半晌,被兰花连番折腾得几乎只剩一身黑色的枯骨,可他的行动与招式,却丝毫未见有半分的停滞或乏力。
“给我绞!”兰花怒极而发,两条藤蔓犹如两根索魂的链子,将腐尸的头颅紧紧缠住。
兰花的双手往外一扯,两根藤蔓随即分开,头颅落地,而那腐尸却抓紧了她的藤蔓,渐渐发力。
“老天。”兰花望天无语,这是打不死的蟑螂哪。
“云梓焱,我不玩了,该你上!”兰花赌气地喊了一声。
云魔神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兰花儿,你难道没有发现只要控制这具腐尸的人在,就算你把这具腐尸的骨头拆了,还有千千万万的腐尸在等着你。”云魔神难得耐心地解释了一番,“我原以为你喊完给我削就该悟通了这一点,没想到你炸完绞完还执迷未悟。真是,”
云魔神长叹一声,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模样。
兰花跃回云魔神的身边,红扑扑的脸蛋带着一股不忿,“你这个马后炮,我拼死拼活,你既然看穿了门道,好歹也到处溜达溜达,把那始作俑者找出来才是。”
转头看向边大胖,兰花惊呼一声:“大胖,九黎鞭呢?”
兰花和大胖犹疑不定之时,便听到云魔神冷冷地说了一句:“找?已经是瓮中之鳖,还需要找?”
话音刚落,云魔神的身子骤地一跃而起,长袍无风自动,他的身体在青石道上滑翔而过,身子一坠,双脚猛地跺向地面。
坚硬的石道寸寸龟裂。
云魔神的身子倒飞而起,双手猛地插入地面。
一声惨呼带出一道人影,待到兰花和大胖回过神来,才看到云魔神的左手紫芒暗涌,手上的九黎鞭鞭身于空中摇曳,发出阵阵低鸣。
一名身材干瘦,面貌普通之极的中年男子,双手掌心被烧灼得一片漆黑,一脸惊恐地看着云梓焱,“你,你是故意将九黎鞭放在那个胖子身上,以便让我抢到手的?”
云魔神眉一挑,“要不然你以为呢?放在我身上,你抢得到吗?”
那男子和边大胖几欲吐血。尤其是大胖,他觉得他那颗受伤的小心灵,已经没有痊愈的希望。
“你在九黎鞭上做了手脚?”男子咬牙切齿地问。
“手脚?”云魔神洒然一笑,“也算是吧。”
紫金极炎对由其铸造而成的兵器,只要不是距离太远,都有不同程度的感应。
“大胖,你可认得他?是不是白家的人?”
边大胖摇头,“不熟悉,白家本来就很神秘。”可云魔神却发现那人的尾指,在他问这句话时,看似不经意地抖了一下。
“不过没关系,”大胖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么,“把他抓住,我和小树有万种手段撬开他的嘴。”叫你让爷爷受了下油锅的罪,大胖那双小眼睛看着很阴险。
可话还未说完,却见那男人干枯的手指迅猛地插入自己的喉咙。
“想死?”云魔神的动作较之更快,九黎鞭将其捆得严严实实,而此人身上的几处穴位,也被云魔神弹指封住,“落在我手上,死与不死,就不是你能决定的了。”云魔神森然道。
只要查出此人与白家有关,武刑部便会因此大错而丢失参加兵团赛的名额。这样一来,添乱的人可就少了很多。
此间之事落幕不久,与恒河小镇相邻的甲木镇里,一处普通的民宅,时值半夜依旧灯火通明。
而屋里坐着的,正是在杨家受到重挫的艾塔儿和白家的白钦雄。
若仔细观察白钦雄看着艾塔儿的目光,便不难发现其眼中的一丝爱慕和迷恋。
“我五哥已经失手被擒,九黎鞭的事情,恐怕要另谋他法。这个时侯如果我们再出手,白家的嫌疑会大大增加。”白钦雄皱眉道:“白家的控尸术,并非无人知晓。”
想到那个坏了好事的云梓焱,想到古武传得沸沸扬扬关于艾塔儿倾慕云梓焱的事,白钦雄就恨不得能亲手撕了云魔神。
艾塔儿点点头,“确实不宜再次行动,云梓焱的实力有目共睹,他既插手了,这事情就不好应付了。”似乎察觉到白钦雄心底的不忿,艾塔儿轻笑一声,“当然,今夜若出手的人是你,鹿死谁手也难说。”
“你放心,”白钦雄望着艾塔儿的目光有着不同寻常的火热,“我自是不会让你失望。”
“你五哥被擒,会不会暴露了我们的合作?”
“没有人知道我五哥的存在,”白钦雄的声音没有丝毫可惜和不舍,“他早已经是弃子,而弃子,最后选择的唯有死路一条。只是可惜了,“白钦雄冷漠的声音传来:“若是能将五哥的尸体弄回来,白家的尸卫队,又多了一名高手。”
言语之间,全无半点兄弟手足之情。而艾塔儿,似乎对这一切也早已习以为然。
“恒河古镇的事情就此作罢,”艾塔儿颇为可惜地道,“五大神兵,杨家和青城都不好惹,唯有幻月宫,是我们下手的机会。如今兵团赛和密藏开启在即,只能改变计划,到大漠里再动手,到时候,运气好的话,收获的可能就不止一根九黎鞭。”
艾塔儿冷笑一声,看向白钦雄,“若能夺得五大神兵之一二,以我玛罗族对大漠的熟悉,我们的收获绝对要比其他人多得多。”
艾塔儿缓缓靠近,白钦雄几乎能够闻到那叫人陶醉的香气,“钦雄,记住,到了大漠,将他们引到沙归丘,我会暗中派人给你指路,只要到了沙归丘,”艾塔儿的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就算强如云梓焱,也有生命之忧!”
柔腻而带着冷意的双唇重重落在白钦雄的嘴上又离开,艾塔儿的小嘴在白钦雄的耳边轻哼了一声,“钦雄,我在大漠等着你,不要让我失望,一定要将他们一行人引来。”
如火如荼的世界异能兵团赛,也徐徐拉开序幕。
第70章 古六十九
恒河小镇的事情虽然最后抓到了凶手;但云魔神等人欲将将事情归咎到武刑部身上的想法却没有实现。当天夜里,凶手尽管受尽了边大胖和路小树的酷刑,却始终坚持未发一语。凌晨之时;凶手便诡异地身死消亡。
云魔神自是感到阴翳无比。可惜凶手抱着不成功便成仁而来,腹中早已藏有毒物,毒物藏得很是隐秘且发作迅猛;就算云魔神有千般手段万般能耐,也有力有不逮的时候。
回到杨家的兰花和云魔神发现,杨宗武早在他们启身出发到恒河小镇后就离家前往大漠寻找爱妻的消息。
知晓父亲离开的消息;兰花的心情着实低落了好一阵。虽然对素未谋面的母亲深埋着一份念想;但兰花更加关心一直相依为命的父亲的安危。大漠太过神秘莫测,仅凭父亲一己之力,她怎放心得下。
靠在云魔神的怀里,兰花闷着声音道:“云梓焱,假如有一天我也消失了,你千万不要像我父亲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