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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闭了嘴,因为我拿起那杯水果茶从他头顶浇下去,水和着酱汁印在他的白衬衫上,样子狼狈极了,我一字一顿地说,“你这个王八蛋!”
一无是处没大脑的熊也有自己的骄傲,虽然现在已经被这个混蛋戳了一个硕大的洞。
这么荒谬的场景我一分一秒也不想看下去,转身进了洗手间,关门上锁,仿佛已经失却了所有的力气,有酱汁滴在我白色针织衫上,看上去十分碍眼,我打开水龙头试图洗去上面的星星点点,可是却怎么也去不掉那顽固的痕迹,我愈发用力,眼泪在脸上蔓延。
有人在外面敲门,我不想理会,只顾着看着水流默默流泪,强迫自己不能哭出声,即便面对这样不堪的情景,我还在想要保存最后一点尊严。
仿佛过了很久,我用水洗了把脸准备出去,虽然狼狈,虽然丢人,可是我不能躲在里面一辈子。拉开门却发现一脸厌烦等在门外的那个人格外眼熟,分明是早上那只讨厌的狮子——蒋卓扬。
他看了看手表,“十五分钟。”
我一看到他就莫名心虚,于是先声夺人,“十五分钟怎么了?谁规定上洗手间有时间限制啊?”
那蒋卓扬哼一声,“小姐,你待在男洗手间十五分钟。”
我叉起腰做小茶壶状,索性泼妇到底,“你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这是女洗手间……”
在转过脸的瞬间我呆在那里,门上的标志是那样明显,穿西装的小人下面是斗大的一个“MAN”。
他哼一声,并不言语,有服务生走过来,拿着我的手机递给我,声音居然有点怯怯,“小姐,您的东西。”
这时有几个路过人盯着我看,我接过手机,大声对那些人说,“看什么看?没见人失恋啊!”
我挺直背脊走了出去,像一只骄傲的熊,出了门被夜风一吹却忽然变成了斗败的母鸡,街边的落地窗上可以看到我颓丧的身影,我并没有多么悲伤,也没有小说上写的什么伤心欲绝,每个人都曾经被人劈腿让人背叛曾经被幸福推开,失恋不过是一次流行性感冒,是无可避免地伤风,也许只需要一片阿司匹林,也许只要睡一觉就好。
这城市的夜色美极了,仿佛尚好的醇酒,一丁点便会酩酊大醉,我走回家去,不断有携手同行的情侣跟我擦肩而过,这样一个草长莺飞的季节每个人心中都揣着一只小兔子,不知道乱跑到了什么人的身边,我的小兔子此刻也许患上了神经性皮炎,它不停地挠在我心上,真真痛不可抑。
就算自尊已经被戳成蜂窝我依旧安慰自己,也许这是一件好事,因为我终于知道自己同这男子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应该找一只熊,可陶然,也许是一只忧郁高贵的杜宾犬,一头熊跟一只狗,只能越走越远。
第二章 熊之囧事(2)
回到家的时候小T已经把满地的杂物收拾停当,正在电脑前噼里啪啦地打字,带着红色框架的小脸被电脑映得蓝盈盈的,看着着实诡异。
忘了交代,小T的另一个角色是小说作者,各大原创网都有她响当当的ID,文章里经常出现程姓清俊男子,有时是主角,有时是路人,活生生是师太的家明,被用过了百遍,乐此不疲。我时常想,在时光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她和某个姓程的少年一定有一段难忘的时光,也许是此生不忘的甜蜜,也许是用不想提起的忧伤。
作者小T头也不抬地说,“熊你回来啦?约会得如何?”
我踢掉高跟鞋,把手袋随手扔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回答她,“糟透了,我被陶然甩了。”
小T终于自电脑前抬起头,却并没有什么震惊的神情,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哦”了一声,说,“那你晚上吃饭了么?冰箱里有鸭脖子,锅里还有点粥。”
我喜欢这样的安慰,比拉着你的手痛陈前男友没良心然后勉励你下个男人会更好要舒心地多,我就着白粥啃鸭脖子,把它想象成陶然,索性连骨头都嚼碎咽了下去,今天真的是彻头彻尾的愚人节,所有的人和事都在嘲笑我韩贝尔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如果时光真的可以倒流,我真切希望这一切全都是老天跟我开的一个玩笑,如此这般狼狈不堪,都是一个梦而已。
吃饱喝足之后心情果然好了很多,反正睡不着索性开了电脑听音乐看小说,伦理禁断、青梅竹马、虐恋情深,小言女主们的神经都比较异于常人,遇到这样那样惨绝人寰的事情还可以小强一样地活下去,跟人家相比,我这点破事简直是不值得一提,要是写进小说里绝对挣不到两位数的点击……
虐文果真是比较有励志效果,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我已经决定重新做人,继续不折腾不懈怠不动摇地奋斗在寻找另外一只熊的道路上。
想来真是有点讽刺,十八岁生日的时候曾经许了一个宏大的愿望,如果不能在三十岁以前出人头地,那么就让我在二十五岁的时候嫁鸡随鸡。
流年辗转,美好青春像是关不上的自来水,哗啦啦地从手指缝里滑过去,到今时今日我才发现嫁鸡随鸡的愿望比出人头地还要难以实现,这世界这么大,缘分那么少,林子里这么多飞禽走兽,找一只同类却难上加难。
小T检查完早操带了早餐回来,豆浆油条加鸡蛋灌饼,我实在觉得有这样一位室友简直是上天的恩赐,她指指客厅角落里的大纸箱,“昨天收拾卧室的时候看到的,都是你的东西吧?”
我额头上三根黑线,没了电池的文曲星,变成维纳斯的维尼熊,我居然把堪称脏乱差典范的房间留给房客,实在是囧囧有神。看了一眼那箱子,小T居然把它们都归置得整整齐齐。
我有点不好意思,“都是一些垃圾。”
随手抽出一双咖啡色手套,厚重而温暖,毛绒绒的衬里,像是梦里的那一双,可是我搜寻遍了记忆中的每一个角落,却找不到关于这双手套的一丁点线索。也许已经在角落地待了太久,上面已经全是灰尘,我把它们紧紧握在手里,仿佛那是什么珍贵万分的东西。
吃完早饭去旅行社报到,经理郝建仁的条形码脑袋依旧闪闪发亮,见我进来,拉长了声调说,“韩贝尔啊,听说你昨天把客人晾在机场十五分钟啊,你说说你,怎么还是这么没有责任心呢?”
我撇嘴,喝掉那杯烧刀子的时候您怎么不说我没有责任心呢?
这无良上司自从我上次在他偷瞄我胸部的时候被我狠狠踩了一脚之后就对我“另眼相看”,无时无刻不对我步步留心时时在意,不知道这回又要趁机做什么文章。
只见那郝建仁丢给我一张纸,“最近团队不多,你去特种旅游部那边帮帮忙,他们最近缺导游,年轻人要多去锻炼锻炼嘛……”
靠,锻炼,谁不知道特种部是著名的团少钱少,把我支走才不影响你家那只小妖精的财路才是真的吧,我在心中问候了郝建仁家中男性亲属无数遍,最后还是挤出一个笑脸说,“是啊,郝经理,我这就去锻炼锻炼。”
特种部果然没什么特种团,只说明天有小团队去小古城,让我回去等电话。走出大厦,我忽然泄气,也许真的要考虑是不是要换个工作?这样的生活开始还觉得自由写意,有团挣钱,没团休息,可是今年的情况这样差,如此干下去只有朝不保夕。
去人才中心看到的情况更让人郁闷,年轻的本科生身着正装挤着投简历,好像冲锋打仗,几个回合下来再精致的妆也已经花在了脸上。虽说我还有两年的工作经验,但想想自己那份乏善可陈的履历就忽然觉得没有任何希望,谁说熊不知进取?只是现在看不见前面的路而已。
心情不好的时候,我总是喜欢去花市看花,红花绿叶总是分外可亲,它们让我的心变得宽阔柔软,而且,十块钱一盆的紫薇跟几十块一株的百合给我带来的愉悦并没有什么不同,花房里的空气很是潮湿,我俯下身子看那株开得正好的桑叶牡丹,电话在这个时候又唱起来,是小T。
她的声音懒洋洋地,“熊,晚上陪我一起去吃饭好不好?”
我“哦”了一声,于是问,“时间地点原因一起去的还有谁?不交代清楚不去!”
小T在电话那边“呵呵”地笑,“熊,陪我去相亲吧!”
我立刻接受了成为小T相亲顾问的要求,身边有人抱着大捧的蓝色妖姬走过,那样触目的颜色于阳光下滟滟招摇,忽然看见了有辆车消失在车阵中,依稀可以看见尾号清晰地四个数字,9527,看着脖子上的丝巾,我忍不住弯起嘴角。
蓝色妖姬,相遇是一种宿命。
第三章 满地熊毛(1)
小T的相亲级别出奇地高,天凯顶楼的旋转餐厅,可以看到这个城市著名的翠湖和无比绚丽的夜景,只是我们这样两男两女坐在靠窗的位子上,怎么看都让人觉得诡异。
我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面前的香蕉船上,直到我对面的那位男士说,“韩小姐,你觉得呢?”
“啊?”我慌忙看向小T寻求帮助,她懒懒地说,“他弄不懂为什么女人都喜欢穿高跟鞋。”
我点头,转过脸甜笑,“因为她们爱的太过卑微,要穿上高跟鞋才可以跟你们比肩。”
小T一边鼓掌一边咯咯咯地笑,连声说,“贝尔,没看出你是这么一朵油菜花啊!”
也许是我们声音太大,我看见有邻桌清俊男子转过脸来打量我,目光落在我的脸上,像在看一面深渊,心中有小小的自得,虽然只是转瞬间便消失不见,面前的那个人也笑起来,小小的酒窝若隐若现,像一只维尼熊。
后来的时间属于我跟维尼熊,我们从安房直子说到《傲慢与偏见》又从达西先生说到《恋恋三季》后来又转到科莱特身上,最后我们都对某个老牌子山花蜜赞不绝口……我看到维尼熊眼睛里面的闪烁的光芒,那里面只有四个字,相见恨晚。
我依照惯例起身去洗手间,还做鹌鹑状朝着维尼熊欠了欠身,谁成想刚站起来悲惨的事情就发生了。
慢镜头回放看起来是这样的:一个拿着苹果派的小女孩带着看到大蘑菇的眼神跌跌撞撞向我奔来,还没来得及反应我便被她撞个满怀,我闻到了浓烈的苹果香气,整个过程不过三十秒,而这个美好的夜晚也在此刻戛然而止。
小盆友立刻坐在地上大哭起来,邻桌那清俊男子立刻起身扶起小女孩,闻声赶来的孩子父母不住道歉。
我脸上挂着惨淡的笑,望着胸前那一片果酱,小T借给我的银灰色高跟鞋已经接近阵亡,此刻的我恨不能立刻找个地方把自己洗干净,然后提醒自己看到□生物一定要远离。
正想离开,那清俊男子却说,“等一等。”
我怔怔看着他,只见他掏出手帕,附身擦去我鞋子上的污迹,那一刻我的小心肝砰砰狂跳,仿佛不能自已,我受宠若惊地道谢,那人只是微笑,并不言语。
站在烘手机前扯着胸前的布料,我忍不住想,我明明已经度过了二十五岁的生日,为什么还有这么多八卦乌龙事件,为什么总是跟洗手间这么有缘?
正在思索间,我在镜子里看有人从男洗手间里出来,停在我身边的烘手机前,那人身形高大健硕,那眉毛那眼睛那张万恶的脸都跟我相当有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只气质很像狮子的先生叫做——蒋卓扬。
我看到他探究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从上到下,打量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