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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个小时,狮子同学便搞定了这一切,此时此刻我对他的行动力只剩下如滔滔江水般的崇敬。晚饭正在如火如茶地进行,他吃得不多,也不多说话,只是不停地给我夹菜,小心地给我盛汤,半晌才说了一句话:“有没有人告诉你,看你吃饭是一件乐趣的事?”
“乐趣?看人吃饭会有什么乐趣啊?”我一边啃骨头一边皱着眉头问。
蒋卓扬轻笑着摇头:“会让人产生类似于饲养宠物的乐趣。
咳咳咳,我立刻被热汤呛到,拜托亲爱的狮子,不要在我吃东西的时候说这么冷的笑话好不好,我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你才是宠物呢。
吃饱之后正是逼供活动进行的大好时间,拖出那只大熊,我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他并不回答,只是笑着问:“怎么样,喜欢吗?”
“那不重要,”我揉了揉大熊软软的肚子,“为什么送我这个?” 正在收拾桌子的蒋卓扬叹口气,故作正式道:“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 … ”
“打住!还维护世界和平呢,还火箭队小次郎呢,你能不能正经点。”我一脸无奈地望着眼前这个人,不敢相信他连神奇宝贝这种动画片都有所涉猎,不敢相信他也会这样孩子气。
他终干恢复了正常,一本正经地又有点不解地对我说:“你看不出来吗,我在追求你。
我快晕倒了,再次变成雕像前只能说出三个字:“为什么?”
蒋卓扬把碗筷放进水池之后朝我挑了挑眉毛:你昨天埋怨我没有追求过你,我想,现在补上应该还是来得及吧。”
“我我我我,你你你… … ”我再次语无伦次。
他却略带沉思地说:“看来书上说得是真的啊。”
我不解地问:“啊,什么?”
“书上说人吃饱了之后思维速度会变慢。”
我蹲墙角画圈圈去了,深深觉得自己跟这个人的思维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愤愤地打开某人的电脑,在淘宝上逛来逛去,一个小店忽然落入我眼中,偷偷瞧了一眼戴着眼镜抱着笔记本忙碌的臭狮子,心中瞬间冒出不怀好意的小泡泡。
享受了一天惬意的“病假”之后,我迎来了令人无比期待的一天,我从来没对上班这件事有过这样强烈的期待,一整个上午我都在紧盯着对面某人办公室的动静,终于,在十一点四十五分,我终于看到了负责签收邮件的LULU 抱着一个我期待已久的大家伙进了蒋卓扬的办公室。
接着我桌上的内线电话轰然响起,某人咬牙切齿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韩贝尔,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我忍着笑进了他的办公室,眨着无辜的眼睛问:“蒋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他指着扔在一旁沙发_匕的大狮子玩偶问:“这是怎么回事?” “ NICI 的狮子哎,我好不容易找到的,这是最大号的,你跟它-起睡你那沙发虽然有点窄,但是摆在那里也是很不错的。”
蒋卓扬似乎对我的解释说明不感兴趣:“为什么送这么个东西给我?”
“呵呵呵呵,”我听见自己笑得相当不怀好意,“其实,这个问题,我是这样认为的,这是狮子吧,他长得比较像你 … ”
“哦,”他居然了然地点头,“我明白了,你是觉得家里那只熊太寂寞了吗?听你这样说,它跟那只熊放在一起还满相配的,不知道有没有松狮玩具,我等下上网查一查。”
我默了,面对狮子大人这样强大的逻辑,实在是没有语言可以形容,没有人可以企及。
不知道是不是报应,那只狮子BT 的主人说白己要加班不方便带着它,最后还是由我负责抱它回去。一个人窝在沙发里,我居然百无聊赖地给狮子梳起毛来,一会儿梳成飞机头,一会儿梳成莫西干头,无聊得只想嚷嚷。
后来我突发奇想给狮子穿衣服,于是钻进某人衣帽间乱翻,合适的衣服没找到,一只熟悉的背包却不知道从何处落了下来,名牌户外装备,样子看起来十分眼熟。我努力回忆什么时候跟它做过亲切友好的见面,打开来里面只有一双手套,咖啡色,宽大而温暖,像一只熊掌,跟我家里那一双一模? 样,跟我上次在方逍包里发现的一模一样… …
方逍?
不会是这样吧,我在心中哀号,莫非,难道,那个包,那个手套根本就不是方逍的,而是狮子的!
我被这个猜想雷得外焦里嫩,神智碎成了一块块,于是我觉得白己有必要挽救一下自己脆弱的神经,于是我选择观看一部有情节有效果有深度的恐怖片― 《 见鬼》 。
不知道是不是这片子太有深度,我居然左手抱着狮子右手抱着大熊窝在沙发里睡了过去。不知道睡了多久,正当我半梦半醒的时候,室内忽然灯光大亮,吓得我“啊”的一声从沙发上蹦了起来,见是蒋卓扬才松了一口气,抚着胸日大声喘气:“吓死我了。”
被某人惊吓过度,躺在床上我却没有了丝毫睡意,最后只好打开电视,拖着蒋卓扬跟我一起看电影。《 云水谣》 真文艺真主旋律,可是我看到最后却哭得稀里哗啦,一边擦眼泪一边问身边毫无反应的某人:“她等了一辈子,最后等来的却是这样一个结局,你说,值得吗?”
黑暗中我听见蒋卓扬轻声叹息:“她的等待、盼望也许并不是为了什么人,付出几十年的岁月来爱一个人,想念一个人,为的也许只是自己的心。”
“那么你呢?”我边擦眼泪边问,“你这样爱过一个人吗?”
他很长时间没有再说话,我甚至以为身边这人已经睡着了,半晌才听见蒋卓扬的声音幽幽传来:“那时候我总是在想,只要能守在她身边,哪怕永远不让她知道我的感情都可以。”
我还等着下半句,可是他却再也没有提及,只是说时间不早了,催促我快睡。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我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怅然的情绪,那究竞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那个让蒋卓扬变成这样的人,她究竞知不知道,有一个人这样爱过她。
不知不觉睡着,梦里却充斥着各式各样恐怖片的场景,身上仿佛压了千斤巨石一般沉重,无论我怎样挣扎都无法挥去,终于从噩梦中惊醒,已经是满身大汗,蒋卓扬焦急地发问:“小熊,怎么了?不舒服?”
我觉得自己马上要哭出来了,只能可怜兮兮地哀求:“你过来陪我一会儿好不好。”
他没有说话,一阵窸窣声之后,某个熟悉的气息终于靠了过来,我像是找到了依靠,立刻就挨了过去,在他胸前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躺好,狮子跟大熊都被我踢在了一边,我张开手臂紧紧抱住蒋卓扬的腰身,那样安稳,那么安心。
伴随着他平稳的呼吸,很快我便进入了梦乡,一夜无梦,万分香甜。
早上依旧是我先醒来,我被某人静静地拥在怀里,好像一个豆英
里的两颗豆子,翻过身来刚好对上蒋卓扬紧闭着的一双眼,他的眼睛真好看,睫毛那么长,真想借来用一用。
不知道这人在睡梦中思考着什么重大的决策问题,眉头微微皱着,像个不耐烦的孩子。我觉得有趣,忍不住伸出手来抚上去,刚刚触到,手腕便被他牢牢攥在手里,某人不耐烦地咕咕:“想干吗,韩小熊。”
其实他叫我韩小熊已经很多次,不过这一次却重重拨动了我内心深处的那根弦,许多场景仿佛是老电影的片段,无声、泛黄、若隐若现。
我顿时玩性大起,伸出另外一只手便捏住了他的鼻子,某人随便挣扎了两下便把我紧紧压在了身下,低下头用鼻尖在我颈间轻轻磨蹭,真像是一只公狮子在用嗅觉认定它的伴侣。
被他整得奇痒无比,我只能咯咯咯地笑外加左躲右藏,蒋卓扬的吻却突然而至,唇舌之间的追逐仿佛永不止息,我在他的怀中仿佛化成了水,肆意流淌。
眼看着空气愈发灼热,险些就有擦枪走火的危险,在我觉得一切即将滑入不可控制的深渊的时候,蒋卓扬却喘息着放开了我,深深望着我的眼睛,里面是不容错认的深情。
那一刻,他的瞳孔里,只有我的脸。
经历过一旱上那擦枪走火的一刻,我们之间的气氛忽然变得很怪异,某狮子变得异常谨慎外加小心翼翼,让我不时地怀疑自己的脸上是不是沾了什么怪东西,或者是扣子没系。
坐在餐桌边我忍无可忍地问:“你怎么了?”
蒋卓扬仿佛是不好意思:“早上,对不起。”
呃,这个答案让我顿时呆滞,狮子同学啊,想不到您的品质是这么滴高尚,不过,这好像太不符合你一贯的表现哎。
见我不说话,他低着头解释:“我们之间的关系,我觉得应该多给你一点时间适应。”
这下我是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一直看着碟子里的那熊头形状的荷包蛋,我的心忽然变得跟这蛋黄一样柔软,仿佛如水一般,可以流淌,我忽然觉得,并不一定要同类啊,其实狮子也蛮不错的啊。
上班的路上,望着专心开车的蒋卓扬,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你刚才说,我们的关系… … 请问我们是什么关系?”
他看我一眼:“我们,不就是松狮的老爸老妈唆。”
噗… …
算我没问,不过老爸老妈四个字落在耳朵里真是温暖,只是,只是,我到底该怎么告诉他根本就没有松狮这回事啊!
整个早上我都在痛苦思索这个严重的大是大非问题,一有机会就唉声叹气效率极其低下。陆如也几乎要忍无可忍:“别在这里演甜蜜的烦恼了,把这个拿给你家Leo 。”
是一份文件,我拿着它就进了蒋卓扬的办公室,某人头也不抬地忙着,见到我,挂着眼镜的脸上闪现出一抹深深的笑意:“确认回复吗?放在这边我等下再看。”
他稍稍停顿一下又说:“中午我们去外面吃饭好不好?附近新开了一家广东点心,我们去试试。”
我微笑点头,刚想跟他探讨怎么接头怎么见面,他桌上的内线却响了起来。蒋卓扬看一眼来电便皱起眉头,对我说:“等一下,董事长的电话。”
我朝他比了个OK 的手势,立刻转身离开,却不承想撞到了桌角,一本黑色的记事本翻落在地上。
蹲下身拾起来,却忍不住翻开看,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蒋卓扬除了签名以外的字,他的字跟他的人一样,飞扬凌厉的样子,很有力道。他大概没空理会这样的动静,于是我默默地退了出去,脑海中却全是他的字迹。它们是那样熟悉,仿佛是在哪里见过。
见过,见过。。。
大脑中某两根电线终于接驳在一起,嗞的一声便冒出了令人不可置信的火花,无数个惊叹号在我脑海中绕啊绕啊。这字迹我的确见过,它跟抄我笔记本上那首叫做《 见与不见》 的诗,简直是如出一辙!
这个认知让我浑身冒冷汗,天啊,这个世界简直是越来越科幻了,狮子的字为什么会跑到我的笔记本上去!
手套,笔记,师兄,记忆的片段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接续,我不住追问自己,为什么我的记忆里也没有他,为什么有师姐有简嘉有那么多的人,单单没有他?以及,方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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