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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见她委屈哒哒的,眼神倔强又哀伤,还有些被伤害的不可置信,被主人抛弃的小吧儿狗一样,那心立时就软成了一汪水儿。他在她面前,总是立不起来的。
低头吮住那包着两包泪的美丽眸子,想把那蛊惑他心肠的坏东西吸出来。长长卷卷的睫毛碰在柔嫩的唇内,刺得痒痒的,他的心里也像长了草一样。喟叹道:“真是个娇娇儿,哭什么,看刚刚能得你,这会子知道害怕了?”
娇娇呜咽了一声,别过脸去不理他。
江鹤没皮没脸的追过去,失笑道:“惯是个蹬鼻子上脸的,才刚给你个好脸,这又给你男人掉起腰子来了。”
娇娇没好气的伸手把他那张讨厌的脸推到一边儿去,气咻咻的道:“谁让你给好脸了,你也掉腰子,又没人拦着你。”
身上衣衫本就穿的薄,一番拉扯已经松散开来,露出半个雪白滑腻的膀子,看的人心馋眼晕。妖娆的小身段不过自然的躺在那里,就曲曲折折的妖精似的惑人。
“你啊你,得理不饶人,没理搅三分,最是个欺软怕硬的坏东西。刚刚是谁吓得脸都白了?好了,不恼了,乖乖起来,吃了饭先带你在街上玩儿一圈,就上山去,好不好?”江鹤心中无奈,总是这样跟三孙子似的低头哈腰的,偶尔变个脸色,她却就吓得不得了。看来宠的还是不到位,他的小娘子还是没有真的安下心来。
娇娇失望的东张西望,“为何这镇子要叫百花镇?”不说百花,就连北方遍地可见的槐花之类的都不见。
江鹤牵着她的手,把幕笠上的轻纱给她拢了拢,道:“很久以前这里不是镇子,只是个小村庄罢了,瘟疫席卷,死了许多人,满村都是白花花的纸钱,人们就给起了个诨名叫白花村,慢慢的就叫起来了,倒忘了它之前的名字。后来这里发展成了镇子,当地人觉着白花不好听,就依了谐音叫做了百花镇。”
娇娇闻言长长的‘哦’了一声,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
江鹤探手进幕笠揪了揪她脸上的小肉肉,笑道:“小丫头作怪。”
这镇子十分普通,两人并没有转多久。只是沿着主街转了转,买了些娇娇看上的小零嘴跟小玩意儿,就骑着马上山了。镇子离山上并不远,不用怕错过宿点,江鹤心疼娇娇颠簸,就任凭红线随心的踱着步子走着,没有跑动。
娇娇十分喜欢镇上小孩儿磨牙吃的番薯干,虽是粗食,却做的干净美味,口味也种类繁多。这么一路慢腾腾的坐在高头大马上观赏民间百味,时不时的还从随身的小荷包里掏一根番薯干磨着牙,心里美得冒了泡。哪里还想得起身后男人的可恶来呢。
江鹤这一路也老老实实的没有动手动脚,很是正人君子。见小丫头摇头晃脑的惬意样子,低头柔声问道:“可是舒心了。”
娇娇心眼儿小,也爱翻旧账,只是心情好的时候却极好说话。喜滋滋的点了点头,撩起幕笠冲他甜甜一笑,把手中那麻辣味儿的番薯干喂给他吃,“出来散心自是舒心,不然以后谁还散啊。”
江鹤也是一笑,张口吃进嘴里,柔声道:“娇娇喜欢?那日后夫君常带你出来可好?”
娇娇重重的点头,十分大方的把那所剩无几的甜糯味儿的番薯干又喂了他一个。江鹤不怎么喜甜口,囫囵嚼了嚼皱眉咽了下去。见她还想喂,忙道:“娇娇自己留着罢,我看你最喜这个味儿的,都没剩下多少了。”
说是山,其实不过是个稍微比平地高些的小丘陵罢了,进山的道路也被修的十分平坦,红线驮着二人行走完全轻轻松松。
山上也没什么别的树木,只是遍地的枫树,绿油油的,树底下杂草野花丛生,也自成风景。
江鹤把她头上的幕笠摘下,箍了条刚刚从镇子上买的纱巾,只露出半张宜喜宜嗔的小脸。见娇娇对这繁多的百年枫树不感兴趣,道:“秋天就好看了,到处都是红红的枫叶,火一样好看,灿烂若朝霞晚云。到时我再带你来。”
没一会儿就到了山顶,远远的看见个白墙黑瓦的大院子,还有小桥流水,颇有江南风韵。还未走到,门口就走出个满脸带笑的美貌女子,欣喜的对江鹤道:“昨晚上听见你要来,我还道不信,原来还真是没哄我们。”
☆、第40章 青枫红果
这女子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样子,一身红艳艳似烈火的裙子,没有绣什么花,穿在身上却是打眼的不得了。头发没有盘起来,反倒是在脑后打了个麻花辫,系了条红色丝带。一双含情潋滟的眸子里忒煞多情,唇红齿白的,不是绝色,却足够韵味。
她身上的韵味又跟望秋身上的风情不同,有股子贤妻良母的意味。而且虽然满脸含笑,娇娇却敏感的觉得她其实心底有些忧郁。这样矛盾又美丽的女子,谁看了都移不开眼睛的。
娇娇不觉得就多看了几眼,见她跟江鹤一脸老熟人的样子,以为又是江鹤的风流债,抿着小嘴扑闪着大眼睛看热闹。江鹤这次的眼光总归还算不错。
江鹤手上使力掐了她一把,也有礼的对来人含笑道:“倒有劳你在这儿等着了,子虚兄可在?”
“在呢,昨晚上收到消息就赶过来了,还一个劲儿的抱怨你不提前打招呼,要不是不知道你住哪间客栈,当夜就找上门儿去了。”
红衣女子一边含笑应着,一边招呼着他们进门。好奇的打量了下旁边亦步亦趋的娇娇,问道:“这位是?”
江鹤看了娇娇一眼,淡淡的道:“这是拙荆,娇娇,这是红果夫人。”
娇娇对拙荆这称呼十分不满意,你才拙,你才荆!只是在外人面前,还是抬头甜甜的冲红果笑了笑,屈身福了福道:“夫人好,夫人真好看。”
红果见娇娇肤白胜雪,樱桃小口红润润,眉如远山眼如青黛,说是倾国倾城都不为过。只是面相有些稚嫩,这一说话就更显得团团孩子气,不过是十三四的年纪罢了。
她诧异的抬头打量了眼光头的成熟稳重男子,心下微动,面上却不动声色,上前亲昵的拉住了娇娇的小手笑道:“妹妹折煞我了,我虚长了几岁,又惯是个没脸没皮的,就舔着脸请妹妹叫我声姐姐啦。”
娇娇闻言羞涩的笑了笑,从善如流的乖乖喊道:“姐姐。”
红果开始不过是看在江鹤的面子上客气,这下是真有些喜欢娇娇了。这样可人疼的性子,乖乖巧巧的跟小白兔似的,怪不得那素日阎王似的板着张脸的江鹤,在这明显还为及笄的小娘子面前融化成了一汪暖洋洋的春水。
别看他在外人面前还遮掩了一二,可是那眼里的柔情蜜意,酸的她这将近三十的夫人都有些脸红。
娇娇也是跟红果说了一会儿话才知道她已经三十有一,虽说宫里的女子驻颜之术是看家本领,可是她没想到在这深山野林的也得以遇见此中高手。她眨巴眨巴大眼睛,小嘴张大,满是赞叹的道:“我还道姐姐不过二十岁呢。”
然后她的眼睛就滴溜溜的往那留着一把山羊胡的程子虚看去,鬼头鬼脑的。程子虚倒不是长得丑,只是长得着急了些,显老,偏偏还学人家留了两把山羊胡,跟个老头子似得。
程子虚的脸隐隐有些发黑,忍了忍没忍住对着红果喊道:“不是说要亲自下厨做下酒菜,还在这里做什么?”
仙风道骨一隐士,却是个没风度熊婆娘的糙汉子。娇娇心中默默腹诽。就连他刚刚送给她的那几只树根雕琢的小山羊都不喜欢了。又在心里可惜红果姐姐这么娇艳的一株海棠花被猪给拱了。一枝梨花压海棠呀。
日头彻底沉入了西山,天儿很快就暗了下来。夜凉如水,偶尔鸟鸣声声。红枫苑的主院,正房里气氛凝滞的像要结了冰。
程子虚一脸阴沉的坐在榻上恶狠狠的盯着红果。红果则是丝毫不在意,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洗漱完毕之后,就拿起了笸箩里的花样子细致的描了起来。视一旁虎视眈眈的程子虚为无物。
程子虚的涵养并没有那样的好,也可以说在红果面前并没有那么好。他随手拿过床头柜子上的茶壶砸到了地上,就那么定定的望着红果。
茶壶的碎裂终是让红果开口了,那红艳艳的娇唇微微挑起,讽刺一笑,“怎么,程大老爷这是发威了?”
程子虚呼呼的喘着粗气,两撇山羊胡子气的一撅一撅的,望着眼前女子那鲜嫩水灵的娇颜,眼里满是爱怜与迷恋。他突然苦笑了一声,“你是不是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把我熬老了,熬死了,你就可天高任鸟飞了?”
红果咬断手上红红的丝线,舌尖儿一吐把线绒唾了出来,睨了他一眼,咯咯娇笑道:“什么都瞒不过你。”
程子虚脸色青白一片,走到红果的身前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哑声哀求道:“果儿,你乖,明日找卫想来给你看看,咱们生个孩子罢,你不是想要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吗?”
红果漫不经心的拽着他的胡子,“想/上/你就/上呗,我又拦不住你,何必拿子虚乌有的孩子来说事儿。我就是个不下蛋的母鸡,你想孩子的话回你的程府,有儿有女的合家团圆多好。”
“你非要这样刺我吗,这样拧巴下去有什么好?”程子虚脸色更白。
红果有些疲累的把头颅埋在他的胸前,头疼道:“说多少遍你才明白,我生不了孩子,不过是空长了一副女人的身子供你取乐罢了。这才过了几年安生日子你又闹什么。”
“安生日子?有我没我你一样,时时刻刻想着摆脱我拍拍屁股走人。这就是你说的安生日子?”
红果见他不依不饶的也恼了起来,烦躁不已的道:“不然怎样,像你说的生个孩子。那请问程大老爷是想把她留在这里跟着我这做人家女并/头的娘呢,还是带回去扔给你的正头夫人做个唯唯诺诺任人磋磨的庶女?或是我欢天喜地的跑到你的程府给你那贤良淑德的妇人磕头敬茶,给你做个通房老丫头?”
程子虚一脸痛色的道:“我们俩的孩儿,我自会待她如珠如宝,又怎会如此!”
红果啪的一巴掌就毫不留情的打在了他的脸上,竖着眉毛骂道:“少他娘跟我这儿唧唧歪歪的,给你点颜色还真开染坊了,祸祸我一个还不够,怎么着,还想把我的孩儿一起糟蹋,你个老不死地安得什么心!”
程子虚被打了一巴掌心情倒是好了起来,见红果气的眼睛都红了,顶着着红粼粼的巴掌印儿笑眯眯的道:“娘子莫气,不生就不生,咱俩过倒是方便。”紧走两步,猴急的连裤子都来不及褪下就美了起来。
这座院子是程子虚的私产,不大不小三进的院子。院子里正经的主子不过程子虚跟红果二人,住在主院。江鹤应该跟程子虚关系不错,在这里竟然占了个单独的院子。
娇娇躺在那宽敞的大床上打了个滚儿,舒坦的叹了口气。江鹤走过来把她鞋子脱掉,见她困咻咻的眼皮子都张不开了,拍了拍小屁股,“别睡,一会儿带你去泡温泉。”
知道她今日吃的太撑,就慢慢的给她搂着吃的鼓胀胀的小肚子。见她腆着小肚子四脚朝天的躺在那儿,跟小□□似得,就信手在上面梆梆梆的敲了几下,像熟透了的大西瓜。
娇娇被江鹤揉的舒服的直哼唧,按住他作乱的大手接着伺/候自己,咕哝道:“要不明天去罢。”红果的厨艺精湛,宰了她闲来无事在山上养的母鸡,做了一道手撕鸡腿,一道鸡丝豌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