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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象是纯良伙计遇上了恶掌柜。
又象是她求着青儿学手艺。
心里犯着嘀咕,手上倒是甚配合拿起她摔在她身上的软巾。
软巾入手极柔极软,居然是宫中只有最得势的一干人方有得用的东西。
她记得在青儿那儿住的那一晚,见她所用的洗脸巾也不过是集市里常卖的普通布巾。
这青儿对这些花草可当真爱如珍宝。
学着她轻轻拭抹叶子上的露水,向她问道:“这草到底有什么用处?”
青儿摇了摇头,“我也不知做何用处。”
白筱怔了怔,昏暗中见她眼眸纯清,并不像说假话,越加的迷惑,“那你为何这般喜爱?”
这些花草,白筱怎么看怎么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吸人之处,外表平凡,虽然谈不上丑,却绝非美物,路边随便一朵野花没准也能强过它。
以此说来,吸引人的地方便该是它的功效, 她居然不知……
虽然说听那些人的口气,这东西甚贵,但又听青儿的口气,这东西见光就是杀头之祸,以此说来,也不过是有价无市的东西,又有何意义。
“难不成,你还想寻机会拿出去卖钱?”鸟为食亡,人为财死,或许当真就有些人想钱想到不怕死的。
青儿鼻子里哼一声,“你以为人人象你这么贪财么?”
白筱碰了一鼻子灰,惹了一身骚,也哼了一声,“不是被你哥逼的,我何必这么贪财。”
“我哥?”青儿“咦”了一声,“这倒是奇怪了,我哥惯来好人出了名的,怎么会逼你?”
白筱纳闷的从怀里掏了那个只月了一次的易容药瓶掷到她怀里,“这破玩意,你哥诓着我写了张二千两的欠条。”
“我哥诓着你写了张二千两的欠条?”青儿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拿起怀里易容药瓶,看了看,她自小跟着两个奇人生活,这点眼界还是有的,认得是“千面”的东西,“这东西确实值得二千两。”
白筱嘴角一拉,她自然是帮着兄长说话的,虽然明知那东西确实值得起二千两,但被诓的感觉,还是甚不爽快。
“不过我哥哥既然肯大老远的去帮你求这东西来,断然不会要你的钱的。”青儿将瓶盖盖了回去,仍抛回给她。
白筱翻了个白眼,“欠条还在你哥那儿, 不信你可以回去问他拿来看,不过如果你拿了来,肯毁了去,我倒是很感激你,以后在“平州”的日子天天帮你擦这鬼东西,都乐意。”
青儿哧的一声笑,“既然我哥哥要你写欠条,自有他的打算,我可不能帮你。”低头整理花草,对哥哥的作法已是了然, 哥哥怕她有着皇家女子的那股子自以为是,特意拿这个来迫她有紧迫感,方能更快的设法在民间独自更生。
哥哥去求药前,断然没料到这丫头比野草还烂命,丢在哪儿都能活。
“这么说,这草你也没打算卖的?”
“嗯,不卖的。”
“既不好看,又不能卖,又不知有什么用,还得冒着随时杀头的危险,你没病吗?”白筱探了手去摸她的额头。
青儿打开她的手,“喜欢就是喜欢,哪来这么多原因?”
白筱将她的话念了两遍,是啊,喜欢就是喜欢, 哪来这么多原因,喜欢一个人不也是如此……
青儿见她发愣,催着她干活,一边抹拭叶子,一边细细的将如何种植这些花草说与她听。
白筱眉头微蹙:“我又不打算种这劳子要命的东西,你说与我听有何用处?”
青儿将眼一瞪,“我愿说与你听,便说与你听。”
白筱失笑,“你说,你说。”权当她无人聊天憋得慌了,捉了她当倾诉发泄对象。
虽然对这东西全无兴趣,她的话却是一字不漏的被灌进了她耳里。
好不容易等她说得够了,出了地下屋,天色已黑。
青儿仍如以往一般,在药圃里采了几把草药丢进竹篓, 才与她一同回走。
白筱与她闲谈中已经知道,这间猎户小屋是淳爷爷所搭,供淳爷爷前来捕猎时小住所用。
屋前的药圃是她种的,她每日都会采些草药送去药铺换取银子,也是她种这些花草的障眼法。
因为山前土地十分适合种植这些草药,而她种出来的草药卖的也便宜,质量也很好,十分受当地的药铺欢迎,所以一直以来也没有人怀疑过这猎户小屋下还别有天地。
当然这也和她当年买下那株“仙草”后,这种“仙草”从来没曾在她手中向外露过面有关。
回到夜市,青儿硬要拉了她去吃桂花粥,算是谢她帮了她这半天的忙。
白筱见她兴致勃勃也不好扫了她的兴,只得依她窝坐进路边小摊里的小马扎上。
这小摊极为简陋,生意却是兴隆,等粥上桌。
白筱轻啜了一口,果然香甜爽口,舔了舔唇,道:“一碗是请,两碗也是请,你不如请多我一碗,打了包带回去。”!
青儿将脸一拉,放下手中汤勺,“你是想给你藏着的那男人?看不出你到是个体贴多情的。”
白筱被她说穿心事,脸红了红,“他不是西越人,这桂花粥,也不知吃过没吃过,想带回去让他尝个新鲜。”
“他当真不是你才认得的?”青儿皱了眉头。
“我九岁便认得他了。”白筱嗤鼻,一说起这事,青儿就象一肚子的醋味,突然凑近她笑道:“该不是你看上了我,在吃味?”
青儿面色惨变,忙退开了些,“你当人人象你这么变态吗?”
白筱笑笑也不辩,“这粥,你请是不请多一碗?如果不请,我便当你吃他的味呢。”
青儿啐了她一口,朝粥摊小老板叫道:“三叔,再来多一碗,借你的碗给我用一用,那粥我要带回去的,明儿把碗给你送回来。”
白筱得意的扬了扬眉,听一阵马蹄声向这边驰来,心头不由一紧。
第204章 胆大妄为的家伙
白筱随声望过去,她们所在的街角小摊,甚不起眼,不必担心引人注目。
来的一队人均骑着高头大马,领头的居然是没戴慕离,真面示人的古越。
白筱颇感意外,再看他虽然仍一身黑色长袍,却是不带龙纹的便装,再看他身后随从。
认得都是常随他左右的亲兵,然他们此时均是大商户人家的随从装扮。
古越在以往出现在外人面前,不是头戴战盔便是一方幕离,能见他真容的人实在有限,他穿着便装,走到人堆里,也没什么人能认得他是南朝的太子。
也就是说人家认的或许只是那个战盔和那方慕离。
真容反而是最好的易容。
白筱想通了这点,便能理解他为何敢这么大肆招摇,他越是这般,越无人会认为他是古越,他的身份反而更加隐蔽,只会当他是不知哪一国的,带着家人前来参加商会的富家公子。
她摇头笑了笑,就算人家不会怀疑他的身份,但那张脸和与身俱来的出类拔萃的气质实在是太过招眼。
这不,就连摊上这些吃着粥食的人们都个个伸颈观望,议论声四起,又不敢声音过大,惊扰到来人,惹来是非。
白筱见是他,方才的惊慌自是随之消散,正想继续吃自己的粥,身边“啪”的一声响,一个粥碗落地,摔成几瓣,里面盛着的大半碗粥淌了一地。
青儿呆怔的望着纵马驰来的古越,一双眼怎么也移不开。
那声碗碎,引得将过的古越向这边望来,径直望见捧着个粥碗的白筱正竖了根手指向旁边的一个青衫女子招魂。
不禁莞尔,一举手中马鞭,人马停了下来。
向身后小声交待了两句,跃下马背,大步朝小摊走去。
青儿看着他一步步走近,更是魂都不知飞去了哪里,只知道他离自己越来越近。
古越在白筱身边拖根小马扎坐下,朝她笑笑,“这粥味道可好?”
小摊里顿时沸腾了起来,不住向白筱望来。
白筱眉头微蹙,他太张狂了,全不理会这是在风荻的地盘上。
撇嘴道:“不带这么光天化日之下泡姑娘的。”
他呵的一声笑,全不在意。
白筱不再理他,摊了摊两只眼睛粘在古越脸上,扒也扒不下来的青儿,全无反应,实在忍不得她这花痴模样。
一巴掌拍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青儿捂脸向她怒瞪过来,“你打我?”
白筱鼻子里“嗤”了一声:“没见过帅哥吗?你哥长得也不赖,你对了他十几年了,还这么没免疫力,着实差劲了些。”
青儿正想回嘴,见古越偏脸向她看来,全身热血顿时腾上了头顶,从头顶一路烫过耳根,到嘴边的话生生哽了回去,满面飞红的垂了头。
白筱看得有趣,这个青儿平时凶巴巴的,甚是八婆相,这时居然露出了贤淑,呃,古越当真是魅力无边啊。
回过头却见古越正拿了她的粥勺,就着她手中的碗舀粥吃。
目光随着他送入嘴中的粥勺移动,眼珠子差点随着那勺子粥滚进他口中,又怕他勺子上的粥滴下,端着碗不敢乱动,嘴里却是闲不住,“喂,喂……你……你……那是我的粥……那勺子我用过的。”
他奇怪看她,“那又如何?这粥做得到是甚好。”又自她碗中去舀粥吃。
白筱看看左右看向他们的各式眼光,苦了脸,他用她用的勺子居然问她,那又如何?叫她怎么答?
只得道:“你吃了,我吃什么?”
青儿忙朝着粥老板唤道:“三叔,再煮碗粥来。”
看他全不避忌她用过的粥勺,可见二人关系当真不同一般,心间酸酸楚楚,不知是何种滋味。
白筱白了她一眼,扁嘴道:“叫你请多一碗,我打包回去,你便斤斤计较,小气的好不难看;这时一见帅哥,巴巴的就请上了,当真是不同人不同待遇。”不知她见了容华真容和这位一般无二,会不会一头扑上去。
青儿见她提起打包一事,才再想到白筱家里还储着一个,下午的那愤愤不平又自涌上来,也一个白眼回了过来,“你养小白脸,做什么要我给你付钱?”
话出了口,又有些自责,虽然她意在希望古越明白这个白筱的另有想法,别在她身上浪费了感情,到得后来难免伤了自己。但这般做了,万一古越发难,白筱和那位男子怕是难得好过。
她与白筱和那个男子无冤无仇,由着自己的一点私心便害了人家,也实在不该。
“小白脸?”古越喝粥的手停了下来,抬抬眼皮看向青儿,容华能被人叫小白脸,这位姑娘倒是“好眼光”。
“你当他是小白脸,送给你养好了。”白筱开始怀疑小孤的身份,孤鹤得有何等的见识以及智慧才能有这任各君王又爱又怕的本事,如此聪慧的一个人,怎么能有这么个斗鸡眼妹妹,不是容华弄错了对象,小孤是孤鹤这事有出入,便是孤鹤家的遗传基因太过不稳定,生出她这么个蠢蛋。
青儿偷瞄了古越一眼,见他正眼角带笑的将她看着,那双眼象是能摄走人的心魂,呼吸顿时窒住,直到他将眼转开看向白筱,才回过神,整张脸顿时红得滴血,轻啐道:“我才不要呢。”
白筱见她在古越面前别别扭扭,难得的一副小女儿的形容,起了捉弄之心,故意抬掌挡了嘴,压着笑,用只有他们三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呃,对了,你是喜欢女人的。”
“你胡说,我……我……我才不是……”青儿更是恼羞得整张脸火辣辣的灼热,不安的看向古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