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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丘隆起,神情懊丧,“干嘛那么婆婆妈妈地不干脆,你以前的那个金主是这样‘调教’你的吗?”
她一愣,终于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主意了……他言下之意是说她已经不是处女,所以就可以随便“上手”!?别说她根本就没被什么金主包养过,就算有,他也不能用那种侮辱人的心态侵犯她!
不过事实上,高天宇并没有那种意思。如果他因为她会被包养过而轻蔑她,他犯不着让她进公司来当他的秘书,更用不着憋到一个多月后才做这种事,何况今天的事根本就不是预谋的——他欣赏她,他喜欢她,他渴望她,他不会因为她曾经有过别的男人而对她稍有不敬之意;今天的一切全是出自真心,发自肺腑,那些吻及抚触都是他渴求她的证明。
“出去!”维琛感觉受辱地指着门口,“我还不是你高天宇包养的女人,你听见了没?”
“我不是那……”他急着想解释,但她好像不打算给他机会。
“出去!”她将他推到门边,怒不可遏地吼道。
高天宇定睛一看,发现她的眼睛里爬满了血丝,也不知道是酒意未消,还是气得微血管破裂?
见他还睇着自己,维琛更是火冒三丈。“滚!”一拿出从前的小姐脾气,她还是挺吓人的。
高天宇满怀懊丧地下了楼,却还是想不通她为何会拒绝他。
在她强悍地抗拒他的时候,她心里在想什么或是在盘算什么呢?如果她以前甘心让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欧吉桑包养,为何现在会拒绝年轻多金又外貌不凡的他?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点沮丧,因为他发现自己在她心目中,竟然比不上一个五十多岁的“不良”欧吉桑。
天生的征服欲及不认输的性格,让他因为这件事而显得情绪焦躁、心思纷乱,他一直希望自己在各方面受到肯定,不管是事业或是情感上,他都不想成为落败者。
这么多年来,他始终未尝到失败的滋味,而今天,她却让他高傲的自尊跌碎在地。
他记得在医院时,她曾说过如果现任金主不能再供应她,她便要找第二任金主,现在她的金主已经“完蛋”,为何他不能自愿当她的第二任金主?
他肯定比她之前的金主多金且年轻,五十几岁的男人所不能给她的,他绝对都能满足她;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并不只想当她短期的金主,他要养她,养她一辈子,他要她永远都属于他高天宇。
然而,她为什么会那么强硬地推开了他?如果她真想找到她所谓的金主,她应该是连拖带拉地把他扯上床才对……怎么他一点都摸不透她的心思,她的思考逻辑根本就不像是一般的拜金女郎……她到底在想什么?
该死!为何她比他的生意还难搞,比他的人生还复杂!
“钱维琛,你……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他暗暗咒念着。
不,他不该这么丧志,他是高天宇,是无所不能、所向披靡的高天宇!
商场上的尔虞我诈都难不倒,更何况她只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大女生!
总有一天,他会教她甘心地投入他的怀抱,他要她爱他爱得死心塌地、天荒地老!
维琛在窗口“监视”到他开车离去,才心甘情愿地回床上躺平。
哼,像他那种年少得志,一生风平浪静,从未遇过挫败打击的男人,就是这样自我且狂妄;他们总以为自己有钱、有闲、有脸蛋,女人就会一个个像够在苍蝇板上的黑苍蝇一样驱赶不及。
少作梦了!她钱维琛要真是那种见钱眼开的女人,都不知道嫁几十次了!按罄没酰北纠此谒哪恐械姆质怯芯攀值模衷谘健吆撸丫患案窳恕_怼慕游羌际醪淮恚闱吭偌铀阜职桑∷蛋碘庾拧?
第四章
一大早,高天宇就因为维琛的无故缺席而在办公室大发脾气。
“喂?”他毫不考虑也根本不能等待地拨了通电话给她,但显然地,她好像还在“梦周公”。
“喂……”维琛翻了十身,有气没力地应道。
“你在做什么?”一听见她那“奄奄一息”的声音,他立刻质问着:“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她揉揉眼睛,观了闹钟一记,“九点……”“那你还不来上班!”
维琛好整以暇地打了个呵欠,“上班?我辞职了。”
“什么?”高天宇差点七窍生烟、七孔流血地狂吼:“谁准你辞职了?”
“本小姐自己批准的。”她哼地一声。
难道在发生昨晚那种事后,他还认为她会去上班,会去坐在他办公室里“自投罗网”?
高天宇大概已经知道她为什么不来上班了。他沉下气,深深地深呼吸……“马上来上班。”他命令似的说。
“作梦!”她不甘示弱地吼回去。
他明白她吃软不吃硬,于是捺着性子说:“先回来上班,你若是要辞职也应该半个月前通知,现在……”“高天宇!”她近乎霸道地打断了他,“我想外面一定有一票年轻漂亮的女孩排队等着当你的秘书,所以别来烦我!”
“我只要最好的!”他不加思索地回她,“我不退而求其次,也不滥竽充数。”
最好的?听他这么说,她还真有点飘飘欲仙……不过旋即,一条自觉神经绳索拉回了她。
这种男人的话你都信?你这个大笨蛋!她在心理骂着自己。
“维琛,”他放软声调,改采怀柔手段,“如果你是因为昨天的事情而生气,我愿意向你道歉。”
“愿意?”她声线一扬,“是‘应该’跟我道歉吧?”说“愿意”好像有点迫不得已的味道。
“是,”当下只要能先将她“哄”回来,他什么都肯牺牲,“对,我应该跟你道歉,不过……”她惊觉地,“还有‘不过’?”
他一笑,“我只是想告诉你,昨天我之所以那么失控,全是因为你实在太教人迷惑了……”“别灌我迷汤,我……我没那么容易受骗!”她的声线因为心虚而微微颤抖着。
高天宇从她的话声中观出了她的动摇,他知道她已经有些迷茫了。
“我没有骗你的意思,总之你先回来上班,OK?”
说辞职就辞职的确是有点过分,何况不上班,难道她要喝西北风?
算了,她就不信他真能把她吃了。
“我今天迟到,你不会扣我薪水吧?”
他失声一笑,“不会,你快点来就是了。”话落,他搁下了话筒。
唉……他往椅背上一靠,发出了一记耐人寻味的轻叹。
高天宇,你终于发现比做生意更有趣、更刺激的东西了……他暗自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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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钱钦洲宣告破产后,邱兰子就带着国中一年级的儿子离开了家里;虽然出来时,她从钱钦洲那儿挖了不少钱,但因为她早己挥霍成性,再加上儿子的教育费及生活上的琐碎花用,她的荷包不多久就“扁”了。
当她发现到事态严重时,她开始烦恼着她根本看不见,也从来不会正视的“未来”。
仰仗着自己舌灿莲花、颇具姿色,她开始了她的保险事业;倚赖以前打牌时所建立起来的人脉拉保险,她倒还饿不死。
只不过就算是这样,她却无法再像从前那般过着极尽奢华的日子了。
刚和一个陈太太介绍的客人吃完饭出来,她就在饭店门口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败家女?”离开钱钦洲后,这是她第一次看见维瑁维琛陪高天宇来谈公事,也恰巧刚谈完。不过,她并未发现邱兰子的存在。
见维琛身穿名牌,坐着豪华轿车,身边又有一个年轻英俊且看起来相当多金的男人,她不禁气恼得咬牙切齿。
钱钦洲破产后,她不但要带着儿子讨生活,还要出来应酬那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客户,而那个从来就什么事都不用做的钱丫头,居然还继续过着那种人人称羡的生活!?
“气死我了!”她一跺脚,鞋根喀地一声十分响亮。
不过话说回来,维琛身边的男人会是谁呢?想着,她又回到了饭店里向柜台人员询问。
“小姐,刚才不是有个很帅的男人带着一个小姐走出去吗?”她一脸兴致地询问着,“他是谁啊?”
柜台小姐忖了一下,“噢——那是巨展集团的高先生。”
“巨展集团?”钱钦洲曾提过巨展不肯注资远逢之事,所以她对这个名字还不算陌生。“他在巨展做什么的?”
柜台小姐蹙眉一笑,“做什么?他是巨展的少东,也是巨展的副总裁。”
邱兰子张口结舌,久久讲不出话来。
巨展的少东?那丫头居然能碰上那种如天边星般高不可攀的男人?这是什么世界,竟然所有好事都被她给碰上了!?
可恶!她一定要破坏那丫头的好事,要死大家一起死、要衰大家一起衰,没理由让那丫头一直顺顺利利,平稳快活!
因为处理公文,高天宇忙得几乎忘了要吃饭;待他发觉,已经是午后一点多了。
他抬起眼,维琛的办公室门还关着。难道这小姐也没去吃中饭?想着,他便起身走向了她的办公室。
打开门,他发现她正埋头吃着泡面。
“你……干嘛?”他有点吃惊地看着她。
“吃面。”她回答得理所当然。
“我知道你在吃面,不过……”他蹙起眉心,“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躲在这里吃泡面?”
她不疾不徐地喝了一口汤,“我没钱啦!”
“前天才刚发薪水,你现在就没钱了?”他难以置信地问。
“前天下班时,我在路上看见一个被车撞的拾荒老婆婆,她受了伤好可怜,而且家里还有一个中风多年的丈夫和弱智的女儿,我不忍心,所以就把四分之三的薪水都给她了……”说着,她一脸认真地望着高天宇,“对了,我可不可以预支薪水啊?”
高天宇怔望着她,一脸已经“快不行了”的表情;四分之三的薪水?
她是真的太善良还是没脑袋?
他向前探探她的额头,若有其事地问道:“你是不是发烧了?”
“什么啦!?”她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你才发烧咧!”她是做善事耶!他不夸她两句就算了,竟然还揶揄她!
他啼笑皆非地睇着她,“如果你没发烧,那一定就是你妈妈没帮你生脑子。”
“什么?”她像受到刺激的刺猬般张牙舞爪地竖起尖刺,“你妈才没帮你生脑袋呢!”
见她一脸气愤,高天宇忍不住地又是一笑。
“你这种人还真是人间少见。”他是真心恭维她。
“你到底给不给我预支?”她知道才刚发完薪水是不可能让她预支的,不过她缺钱缺得凶,不给她预支,她就缴不出水电费及管理费了。
“跟我出来。”高天宇旋身走出她的办公室,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拿出支票本,他很快地签了两张支票。他将支票递给一睑迷惑的她,“一张是你的,一张捐给你说的那个可怜的老婆婆。”
维琛怔怔地望着他,一时没了该有的反应。高天宇把支票往她口袋一塞,唇边勾起了一记性感迷人的微笑。
“以后要捐钱,请你来找我,我会帮你捐的。”他十分认真地说。
维琛瞠目结舌地,“为……为什么?”
他凝视着她,眼底跳动着晃眼的爱火,“因为我想当你的‘新金主’。”
她瞪大了眼睛,一睑惊惶失措地望着他。“你……你说什么?”
“我可以当你的金主,永远的金主。”话落,他一把将她掳入怀里。
当他低下头,维琛立刻警觉地抬起了手。
“慢……慢着……”她将手掌横阻在她的唇与他的唇之间。
“你不愿意?”他微蹙浓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