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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咙口一紧,那致命的窒息又开始纠缠她。
纪沫在梦中扯着嗓子想叫,却无论如何都叫不出声来。等她觉得自己快死的时候,突然自己的意识就恢复清明了,她感觉有人在叫她。
“纪沫,纪沫……”声音不大,却很有镇定人心的力量。她睁开眼睛,嘴巴微张,只觉得嗓子疼的要冒烟。
“老师?”见了黎仲,她艰难地喊出声来。
“做恶梦了?”黎仲在她对面坐下,很认真的询问她的状况。他上下打量观察了她的面部表情和呼吸频率,把她的基本情况揣摩出了大概。
刚才季召言已经把她的情况大致跟他报备了,可没想到实际情况竟然会那么严重。
“嗯。”纪沫点点头,“我刚才有没有大叫啊?”此刻她最关心的,是她有没有在黎仲面前失态。
“嗯,叫的很大声,情况看来不是很乐观。”黎仲公式化的回答了她的问题,语气中并没有包含什么别的意思,只是阐述了一个事实罢了。但如此直白的回答,还是让纪沫的玻璃心被打击的支离破碎。。
黎仲肚子里没她那么多的花花肠子。此时,他正拿着纸笔,认认真真的记录她的状况。好看的眉时而微蹙,让他整个人显得格外的认真执着。纪沫渐渐忘记自己失态的样子,全身心的看着这个正为她努力的男人。
“这两天做恶梦很严重吗?”
“嗯,没有人在就会做恶梦。”纪沫捂了下喉咙,现在那感觉就像是冲了血一样,只觉得咽口口水都能尝到血腥味。
“典型的缺乏安全感心理。”黎仲判断完毕后,在自己的记录本上把缘由都给记下了。
纪沫雀跃的看着黎仲:“那老师,我们该怎么进行咨询呢?你只管说,我一定会尽力配合你的。”
此时,她就像只恢复了战斗力的小母鸡,那翅膀扑腾的,别提多有精神了。黎仲抬头扫了她一眼,继续记录的同时,很淡然的开口反问:“刚才季召言也帮你进行诊疗了。他的方法完全正确,可你并没有配合。”
纪沫表情变得讪讪的,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我想尽力配合的,可好像有些不受控制呢?”
“为什么?”黎仲问的很直接。
纪沫呼吸一滞,随即莞尔一笑:“原因是什么,老师您真的不知道吗?”
黎仲抬起头,就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然后她又装作一副老实的样子,把头埋得低低的。
有些话,她想听黎仲亲自说。
黎仲淡然镇定,推脱的理由很自然的从他口中说出:“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你对我只是……。”
“移情啊!”没等黎仲说完,纪沫就抢先把话接了下去:“所以老师,最近我并没有采取什么措施来让你困扰。可情绪这东西也不是我说控制就能控制的。我无法对季咨询师坦诚心扉,这不是我的过错。”
她说的头头是道,黎仲被她说的几乎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过了一会,他才缓缓地开口,可纪沫在他眼底间看到了些许不自然。从他眼睛里看到波动,那真的是百年难遇的事。一时间,这个发现让纪沫有些雀跃。
“你不应该这样,我不可能时时都陪着你,我也不可能帮助你解决所有的困难,你应该把依赖从我身上,转移到别的人身上。”听到他那样说,纪沫本来燃起的希冀又瞬间灭的连火星都不剩。
他果然还是这幅样子,她所期待的感情从目前的形式来看,似乎还遥不可及。
不过她会等的,说她死皮赖脸也好,恬不知耻也好,反正她就是喜欢他。男未婚,女未嫁,她不做小三,不挖墙脚,就喜欢个人怎么着了?谁一生中没做过几件疯狂的事?现在他就是她非拿下的猎物,不战到最后,她一辈子不会安心。
“既然您坚持认为我是移情,那就请老师运用您的技巧纠正我的认知吧。不过能不能成功,我们可都说不准。”
她眼中的坚定和执着,黎仲看的清清楚楚,他感觉有些疲惫也有些茫然。他给自己计划的人生轨迹一直进行的很顺利,几乎没有偏差。认认真真的学习,踏踏实实的工作。等到必须要结婚的岁数后,就找一个差不多的女人,携手过一生。他不求那个女人有多优秀,只要不要跟自己的道德准则相悖就可以了。
移情案例他不是没处理过,可没有哪个人跟她一样,明明是那么病态的行为,看起来却是这样理所当然。
就连他,似乎都要动摇了。
作者有话要说:
黎咨询师快被打败了呢。不过他是咨询师,情绪是不可能轻易泄露的O(∩_∩)O~~现在他肩上正站着两个小人,打的水深火热呢。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纠结
第二十章 她的向往
尽管心里有些混乱,但黎仲还是有条不紊的对她进行催眠。
他的方法与季召言的差不多。但莫名的,纪沫听着他的指示,身体竟然能比大脑更快一步的做出反应。很快,她的四肢就开始放松。意识也慢慢开始模糊,等她脑海里的画面再度清晰时,她又回到了那一天。
温暖的阳光,以及明亮的大厅。她手捧着黎仲交给她的资料,站在前台前,四周是她的同事,大家有条不紊的在工作。
气氛平静而又和谐,可纪沫只觉得心慌。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在经历了那么多天的噩梦以后,她清楚的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这时候,她感觉额头上有一阵触感。这与前几天的状况有一些不同。
而后,她耳边就响起了黎仲的声音。
“纪沫,每当我手放在你的额头上时,你就听从我的指示,回答我的问题。”
那个声音让她心安,她恩了一声,就开始跟随他的指示,继续回忆那天的场景。
有人撞了下她,纪沫本能的弯下身子要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手刚一碰到那些文件,她就觉得自己的心跳加快了。
她想起来了,那天也是这样,在她捡东西的时候,那个人过来了。
感受到她的不对劲,黎仲将手放在她的额头上,轻轻按了一下,说道:“你现在看到了什么?”
纪沫的嘴唇哆嗦着,连回答黎仲都顾不上。在她的意识里,她正看着那个男人朝自己一步步的逼近。他长得很高大,国字脸,眉毛粗而浓。此时,他表情阴郁,眼睛直视着她,那样子,好像是要将她吞噬殆尽。
黎仲见她不回答,原本舒展开的手此时也紧紧的握住,他知道她陷了进去,于是手在她额头上又按了几下,开口道:“纪沫,你别管那个人。你现在只要听我说,听我的声音……。”
黎仲清冽的声音很有稳定人心的作用。可她依旧害怕,这时候那两个保镖上来阻止他了,但纪沫也明白他们是撑不了多久的了。她此时就像是在大海里的一艘破独木舟,不但找不到遮风避雨的地方,很快还要迎来一场惊天动地的海啸。
“我……我害怕。”她哆嗦的闭上眼睛,然后成抱团的姿势,蹲下身子,缩在那战战兢兢的抖。
她想逃,可身体像是被灌了铅块一样,根本动弹不得。她只能这样,待在原地,等死!
“你别怕,我在你旁边。”纪沫身体抖了一下,黎仲的声音太真实了,好像真的就在她旁边一样。
她试探性的慢慢睁开眼睛,就看到同样蹲着的黎仲,正在她旁边,用一种很柔和的目光看着她。那样子就像是在鼓励她,要做些什么一样。
“记得吗,那天我也在你旁边。”
她对上他的眼睛,这时候,意识里的其它东西都变得模糊了,连带着那个发了疯的大汉。此时此刻,她只看得见他,只能感受他的温度,他的存在。
记得,怎么可能不记得。那天是他把她救下的,她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他,他那时额头上都是汗,跟平常冷冽的他比起来,狼狈了不少。
但同时的,她在他脸上还看到了如释重负。
明明醒来的时候是幸福的,可为什么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一睡觉就做恶梦,要知道,要是没有这个疯子,她又怎么会有幸得到黎仲的施救?窒息的人该怎么急救,不要花多少脑细胞,她就能想到。
那亲密的接触,是她梦寐以求的啊!
“是的,您在我旁边救了我,还对我实施了急救。”因为想到了开心的事,纪沫这次回答的很流利。
“那好,我问你,你恐惧这个人的原因,是不是因为觉得他很强大?”面前的黎仲伸手一指,纪沫循着他的手看去,就看到那疯子,一脸戾气的朝他们走来。
本能的,她伸手拽住了黎仲的手。
同时的,现实中的黎仲,手也被纪沫紧紧的拽着。他看着纪沫的表情又开始变得纠结,就知道她现在在她的意识里,正做着怎样的搏斗。尽管知道她很痛苦,但黎仲并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
人只有当能直面自己的痛苦时,心理的创伤,才能得到纾解。
“纪沫,不要逃避。看着那个人,看清楚他是怎么样的。然后跟我描述他的样子。”
在自己意识里的纪沫摇头。她紧紧拽住黎仲的手,死活不愿意朝那个方向看。这时候,她感觉黎仲的手,从她的手心中,抽离开来。
她的心一惊,抬头看向黎仲,只见他神色淡漠,原本蹲着的身体也站直了。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这样的距离感让纪沫心中的恐惧大大的提升了。她朝他伸出了手,要他给与自己庇护。
“我印象里的纪沫一直是很坚强的,不管是什么困难她都能克服。”他并没有朝她伸出手,而是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纪沫看着他,心脏在自己的胸腔里,鼓动的几乎要炸开。
他说,他印象里的纪沫很坚强,能克服一切的困难。这样赞美的话,纪沫不知道等了多久。因为从她成为他的助理开始,他对她只有严厉,从来没有夸奖。
是啊,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挺顽强的。那场车祸她克服下来了,那么多厚厚的心理咨询案例她都看下来了,就连从来不收助理的黎仲都收她为徒了,她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是啊,现在躲在这里瑟瑟发抖,要别人帮助的她,真是太不像话了!
她不再躲避,从地上站了起来。她与黎仲并排站着,看着那个男人,脸上的表情,再也不似刚才的惊恐。
“他很强壮,虽然攻击性强,但自己的控制性很低。这样的人,除了体力上的优势,几乎没有什么可怕的。”
她记起来了,那天黎仲把他制服后,赶来的医护人员给他打了一针,就把他给打趴下了。此刻,他应该在某个精神病院的房间内,插翅难逃。
想明白后,意识里那个强壮大个子的步伐开始摇晃,然后他身体一倒,就摔在了地上。瞬间的,纪沫觉得禁锢在自己身上好多天的枷锁开始解体,然后她感觉身体一阵轻松,心情也愉悦了起来。
她邀功似的看向身旁的黎仲,表情很是骄傲自信。
面前的黎仲淡淡一笑,说:“你做的很好,待会听到一声响指,就回到自己的世界。”
啪!听到那个声音,纪沫的眼睛缓缓地睁开,她,回到了现实。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觉得身子轻了很多。她看向黎仲,满怀感激的说道:“谢谢你,老师。”
他摇摇头,说:“不用,我应该做的。”
结束了咨询关系后,他又变成了自己那个冷面无情的老师。尽管心里很低落,但纪沫的心情并没有变的太坏。因为这次的咨询,让纪沫体会到了许多愉快的事。
她记起了黎仲对他的急救,那时候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齿颊间。
还有,咨询时的黎仲真的是让人好有安全感。就像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