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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平时殷宗正在家像个普通老头儿一样,天天跟别的老头儿斤斤计较,这一出门了,才看出他的不一般,不说别的,就说这门前站着的几名黑衣人,笔挺地站着,还轮流换班,一看就是气派之人。
其实殷权并未睡着,这个时候,他哪里能够睡得着呢?他恨不得睁眼就到天亮,天亮了就能把她接回来。
可是下人们都以为他睡着,所以殷宗正也没有打扰他。
这个时候,塞刚刚发现程一笙失踪,他还不是自己发现的,而是有休班的人睡到半夜上厕所,发现湖边倒了好些人,他这才将睡觉的人都给嚷醒了,因为醒着的值班的人都被莫习凛给弄晕了。
手下去向塞汇报情况,塞几乎是不相信地大步踏到程一笙的房间门口,瞪着鹰眸看着房间里空无一人,被子还是凌乱的,显然是睡到半夜给弄走的,他这才相信。他又跑到莫习凛的房间,看到莫习凛也没在,他气坏了,大声叫道:“你们干什么吃的?两个人都跑了,你们还睡得跟猪似的?”
手下们都低着头,有人不屑地想,您离他们最近,怎么您一点都不知道,要不是有人喊,估计您天亮才能发现。
塞气得叫骂之时,有胆大的人问:“现在怎么办啊?要不要追?”
“当然追了,都愣着干什么?赶紧去追啊!”塞扬起手,激动地恨不得让手下马上追到程一笙。
他现在倒不认为是程一笙自己主动跑的,毕竟程一笙不愿意跟莫习凛,这是他看到的,所以他认为,是莫习凛不顾程一笙的意愿,将她给掳走的!
塞带着手下刚刚追出门去,便看到一辆车子迅速驶来,塞认出,那是莫习凛的车子,塞的眼睛都红了。
车子快速驶到门口,急刹车停了下来,莫习凛一反往日斯文优雅,此刻跳下车神色紧张地冲塞就跑来了。
塞追过去迎着他的面门就挥拳打了上去,莫习凛一下子闪开,着急地说:“一笙被人掳走了!”
“你还跟我装?就是你给掳走的!”塞气的还在打他。
莫习凛一边躲一边说:“我说别人从我手里把一笙给抢走了,你先冷静一下!”
塞自然知道事情的缓急,他没再出拳,而是松开手,紧盯着他问:“你说什么?谁干的?”他担心这是莫习凛对他利用的计,其实掳走一笙的就是莫习凛,然后莫习凛说有人又抢了她,然后转移他的注意力。
“不知道谁干的,好几辆车把我逼停的,还有枪,一笙会不会有危险?”莫习凛着急地说。
他还是担心程一笙的安危,从他手里被抢的啊!
“什么?好几辆车?这儿哪有那本事的?”塞狐疑地看着莫习凛。
莫习凛急道:“我哪有心情跟你骗着玩?我担心一笙都来不及,她要是被欺负了,你不担心?”
塞看他这个样子,是真急了,于是气道:“你早点把她给带走干什么?现在怎么收场?”
“你别说这个了,先找到人再说吧!”莫习凛也跟他大声叫。
、第二百五十四章 势力
殷权很早就醒来了,确切地说,他基本就没睡,天刚有些泛白,他就起身了,打开门,钟石立刻走了过来,低声叫道:“殷少!”
“老爷子到了吗?”殷权眸底沉寂,看起来很是阴郁,不过如果能够看得仔细,还是能够发现他眼底的落寞。
“已经到了,正在房里休息!”钟石说着,看向一旁。
殷权看过去,旁边的门口,站着几个身材健硕的黑衣男子!
殷权走了过去,几个男人看向他,齐声低喝道:“殷少!”并且主动将门口给让了出来。
这可是殷老爷子最看重的孙子,这几个跟随殷宗正不短时间的保镖,自然知道殷权的分量,所以对他异常尊敬。
最前面的人主动用卡刷开了门,并且帮殷权推开,殷权大步走了进去。
锃亮的皮鞋,踩在地毯上一点声音都没有,殷权走到里屋,看到爷爷正坐在摇椅上闭目养神。
殷宗正的眼睛蓦然睁开,双眸如电,威严犀利地向门口看去,在看到来人是殷权的时候,他才敛去一些凌厉,沉声说道:“醒了?”
殷权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径自走到金光灿灿的雕花沙发上坐了下来,双臂支在双膝上,将身子探向前问:“没睡?”
“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殷宗正看向窗外,天色微微有些泛白,感慨道:“人老了,不像年轻的时候,换哪里都能睡着!”
“没想到,您还认识泰国的人!”殷权如果早知道,早就给爷爷打电话了。
殷宗正低低地哼了一声,说道:“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殷权没说话,脸上露出不可置否的表情,显然对此话,并不那么在意!
殷宗正看向他说:“殷权啊,你不要总以过去的眼光看我,爷爷就在那一件事情上错了,你便否定全部了吗?当然我不是以全局考虑的?如果我不让她进殷家,她能将那事儿随便了了吗?万一要是告你上法庭,你的人生,就会染上污点,明白吗?”
殷权眼中闪过一丝不耐,殷宗正轻易地捕捉到了,他的语调陡然一变,说道:“那些事,不再提了,我就是想告诉你,可能平时你看起来不算对手的人,会很强大。就好像你看来我像个普通的老人,但是以前的事你并不知道,而在此刻至关重要的时刻,我就能使上力气!”
这真是耐心教导了,将他当接班人去培养。
这点殷权还是承认的,他的确没想到这件事老爷子能使上力气。殷权开口,吐出低沉的声音问道:01“你跟他关系怎么样?”
“过命的交情,你说呢!”殷宗正说罢,又说道:“我只是一个电话,人家就查出来了,并且保证给我把人弄出来!他还说……”
“说什么?”殷权迫不及待地问。他听出爷爷好似话里有话。
殷宗正深深地看他一眼,说道:“殷权啊,咱们殷家也算是大门大户了吧!”
“您想说什么?”殷权面色无波,看向他问。
“这还是后来我才听到的,一笙在那里的情况!”殷宗正故意顿了一下,等着殷权的反应。
果真,殷权的表情不那么淡定下来了,他的呼吸立刻急促起来,眼睛也黑亮了几分,立刻追问道:“什么情况?”
殷宗正却不说程一笙了,他开始说塞,“掳走一笙的那个人啊,生性残忍,女人不计其数,当然杀过的人也是不计其数的。”
殷权想听的是一笙,但是他又知道爷爷不会说什么废话,所以不得不耐下心听着。
殷宗正继续说道:“那个塞呢,很喜欢一笙,你说一笙那么美的姑娘,在那样人的手底下,恐怕现在她已经被……”
“爷爷!”殷权突然打断他的话。
殷宗正看着他说:“我知道,这些话你不爱听,可是这样的事实,你总要想到吧!我的意思是说,万一她被……”
殷权盯着他,两泓黑潭般的眸,里面酝酿着风暴!
“我刚才说过,我们家毕竟是大户,很多事情是有底线的,当初我不同意你找个主持人,不过后来一查,一笙是书香门弟,为人规矩,我也就接受她了。可若她不干净了,那咱们殷家就不能容忍了!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
殷宗正以为,他说完这话,殷权会勃然大怒,但是没想到,殷权此刻眼底虽然敛着怒火,但声音还很是平静,他唇边掀起一个冷笑,说道:“你说的这个,我已经想到了!”
“哦?”殷宗正抬了下眉,等着他的下文。
殷权继续说道:“我早就决定了,这辈子只有一笙,如果没有她,我宁愿单身一辈子。不管她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放弃她、嫌弃她!”
殷宗正摇头说:“殷权,你跟她结婚时间尚短,正处在新鲜期我能够理解,以后呢,你就知道,不是什么女人不能代替的。你爸爸跟你妈妈刚结婚的时候,也是很好的,后来不成那样了?”
“那我怎么看到那个男人,大冬天的去跟我妈忏悔呢?”殷权冷冷一笑,语气坚定地说:“爷爷,话我扔在这里了,我不介意再重申一句,这辈子我只有一笙,下次我不会再说这话,如果您容不下她,那就只能我改姓了,我不介意!”
“你!”淡定的殷宗正还是动怒了。
谁都有弱点,殷宗正的弱点就是殷氏与殷家的未来。殷氏大不比从前,足以证明他的那几个儿子水平如何了,他如何能够不愁?
他希望的是殷权能娶个在事业上可以帮他的人,强强联手,但是意料之外的是,殷权娶了个毫无任何能力的升斗小民,虽然是书香门弟,但这是他为了安慰自己的说法。
似乎一想到一笙有可能被别的男人给玷污了,以前一笙的那些好,都想不到了。他是殷家的家主,自然任何事情都要从殷家的家族利益方面作为出发点考虑,如果将来殷权是殷家的家主,不说一笙这段事儿配不上殷权,万一以后有人说起这件事,说一笙被别的男人怎么样了,殷权脸上会十分无光的。
这样的女人,如何能够当主母?
殷宗正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手却紧紧握着摇椅的扶手,说道:“殷权,你不用急,我不是说一笙不好,我只是……”
殷权打断他的话说:“爷爷,您的意思我都明白,您是从家族方面考虑,而我是从我人生的幸福方面考虑,我不指望家族给我带来什么,更何况他也没给我带来什么,以后我也不会图谋家族的什么东西,那股份,您要是愿意拿走,我随时可以奉还!”
“你……你存心跟我作对是不是?”殷宗正终于忍不住,动气了。
“我只是想表明我对一笙的感情,没想着与您动气!”殷权淡定地说。
“你就不怕我不管这件事了?”殷宗正气得开始威胁人了。
“您是真的打算让我和殷家断绝一切关系?如果这样的话,我就只能靠自己了!”他已经联系上干哈,就算没有爷爷,他也能想办法救出一笙。
“好、好!果真是我殷宗正的孙子,有魄力!”殷宗正说着,大掌拍向摇椅扶手,他自然不可能跟殷权闹掰,现在说一笙怎么样了,还有点早。他不过是探探殷权的口风,没想到反应如此激烈,要是一笙真的受到侮辱,那只能另想办法了。
如果一笙知道名声对殷权的影响,相信她会主动离开的。
其实殷宗正更希望要的是一个为殷家着想的继承人!他要趁着他身体硬朗的时候,想办法让殷权担起殷家的责任。
殷权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他看向殷宗正问:“爷爷,天已经亮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发了?”
殷宗正摇摇头,站起身说:“罢了,早些动身吧!”
殷权在前面走着,给爷爷开了门,殷宗正心里感慨,如果不是这回一笙的事,殷权还没给他开过门,这待遇混的。
两人走出门,下了电梯之后,殷权远远地看到,干哈大步走进酒店大堂,冲着他就走了过来。干哈这样,难道一笙有事了吗?
干哈与上次见的时候完全不同,哪里还有半点戾气?脸上堆的都是笑,他老远就伸出手,快步走了过来,冲到殷权面前,就握住了他的手,一堆泰文蹦了出来。
Lee赶紧翻译,说道:“原来您是阿努蓬的朋友,我要是早知道,不能那样对您,失敬、失敬啊!”
殷权还没有说话,殷宗正就先开口了,不是用的中文,而是一口中气十足、流利的泰语,“你是谁?我怎么没听到阿努蓬那小子提过你?”
这个阿努蓬显然地位不一般,否则干哈能这么巴巴地前来表示热情?而殷宗正直接称呼阿努蓬为“小子”,这让干哈吓了一跳,看向这个会泰文的老人问:“请问您是……”
“我是他爷爷!”殷宗正十分威严地说。
“老人家,失敬失敬!”干哈跑过来,伸出手,要与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