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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旭哈哈笑着走了。严初苦笑一声,重新埋头进文件堆里去。
直到晚上八点多钟,严初才干完活,开车回到住处。他照例按了门铃,等了一会儿,里面却没有传出来半点声响。
严初皱了皱眉毛,只好自己掏出钥匙开门。一开门,里面是一片黑暗,一点点的光亮都没有。
“萧理?”
严初换了鞋走进去,打开灯,只见客厅空荡荡的,卧室里、书房里、卫生间里……全都空荡荡的。萧理不在家里。
他去哪里了?
严初眉头越皱越深。他忽然想到,今天是圣诞节,也是萧理的生日。
萧理……出去玩了吗?
去……酒吧了吗?
萧理是个玩咖。和萧理相处以后严初就发现了这一点。他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出去玩,钓美少年——当然大部分时间都钓不到。后来两个人关系固定下来,萧理才很少再出去,晚上就窝在家里打游戏等严初回家。
不过最近自己算是很忙……经常晚上不回家。
所以萧理出去玩了?
严初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要是这声冷哼被连旭听到,他一定吓死了——这冷哼通常就是严初生气起来的预兆。严初平时是个温柔书生,但一旦真的生气了,那就是绝世大魔王,他不太骂人,但表情就好似万年寒冰,可以把你冻在地上半天不能动弹。
严初拿手机拨号。
“嘟——嘟——”
打不通。关机了。
严初的脸色越发不好看。
他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随后陡然站起身来,拿起大衣穿上,走出门去。他下了电梯,走进车库,看见隔壁的一对小情侣正好停了车搂搂抱抱地走过来,脸贴在一起,亲昵地不成样子。严初脸色冰寒,和小情侣擦肩而过,把看向他的女孩子吓了一跳。
“是严先生……好可怕的脸……”
女孩子在男生耳朵边上嘀咕。
严初耳朵里听见了,但他不介意。可怕就可怕吧——就是要可怕给萧理看的!他以为他是什么东西!最近他们两个因为严初事忙,平常甚至都不大能见面,连床上运动,也已经两个礼拜都没有做过了。
一想到萧理在那酒吧里和别的男人调情喝酒……
严初发动引擎,奔驰SL63AMG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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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莲花低调而优雅,随着恍惚的霓虹色彩,仿佛正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莲花是T市最大的GAY吧。坐落在市中心一处花园的地下,会员制,条件十分苛刻,但它的环境、氛围,乃至里面的吧台服务生和少爷的质量,都可以说上乘甚至绝佳,吸引着T市乃至T市临近城市的同志们的目光。
莲花的老板,更可以说是一个传奇人物。他据说是某个世家的公子,有钱,有权,当年甫一进驻T市,就由市长和当地的几个大佬做东办了一场接风宴,后来开莲花就从来没有人敢过来闹过场子。
严初在花园外停了车,走到莲花的入口,拿出他的VIP金卡。保镖忙躬身让他进去。
下了阶梯,推开玻璃门,里面传来喧闹的声响。就算是再规模严谨的夜店,也是夜店,脱不了喧哗的本质。因为今天是圣诞节,会场也布置得红红绿绿的,十分喜庆热闹。不远处的台上几个美少年穿着暴露的圣诞服装正在蹦蹦跳跳地唱歌,舞场中央有一些人随着音乐在起舞,还有许多人窝在角落里亲吻嬉戏。
严初走到吧台,对一个空闲的服务生道:“你们老板呢?”
服务生见是严初,微微一笑:“老板在里面……严先生找老板有事?”
严初说:“找萧理。”
“呃……萧先生不在啊?”
“不在?”
严初一愣。“那他在哪里?他来这儿了吗?”
“没有啊……”服务生摸摸头,很疑惑。
“怎么了?”
他们耳边传来一声很慵懒的问句。严初看过去,是欧阳一推开办公室的隔音玻璃门走了出来。
欧阳一很年轻,比严初还要年轻。他有一张很漂亮的脸蛋,一双狭长的凤眼,眼睛总像是睡不醒一样眯着,看起来格外的好欺负,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家伙究竟有多狡猾。
“哟,这不是严初么。好久不见了。”欧阳一懒懒地道:“怎么来了?”
“萧理来了吗?”
严初不是很喜欢欧阳一。不单单是他的态度,还因为他和萧理的关系。作为一个都市底层小白领的萧理,不知为何和欧阳一关系很铁,在严初认识他之前,萧理每天都来莲花,还付得起这庞大的费用,都是因为欧阳一的缘故。
欧阳一摊手:“萧萧好久不来了。你也知道的。怎么,他不在家?”
萧萧……真恶心。有这么叫一个老男人的吗?
严初有些踌躇,半晌道:“你没骗我?”
欧阳一道:“你爱信不信。”
欧阳一是个一言九鼎的男人,他说的话向来可信。那这样的话,萧理又去了哪儿?
“打了手机了么?”欧阳一道。
“打了。”严初说:“关机。”
欧阳一道:“那我就爱莫能助了。”
严初颇有些烦躁:“那你也想想,他除了能来你这儿,还能去哪边?”
“这我怎么知道?”欧阳一笑了:“这城市这么大,夜店、电影院,就算是麦当劳肯德基……你管他这么严干什么?他只不过和你上上床……呵呵。”
严初猛一皱眉:“他现在住在我家里!就要归我管着!”
萧理对于他来说,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其实严初自己也说不清楚。一开始和萧理上床,是因为他失恋,实在太过寂寞。后来呢……后来,后来就不知不觉地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欧阳一说得对,其实他没有资格管着萧理。但是每天晚上都在家里等着他回来的萧理,让他有了一种很奇怪的独占欲。
“而且最近萧理和我打电话时也说,他想要搬出来……”
欧阳一还在说话,带着一股悠闲自得的意味。严初猛地抬起头,但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严初连忙接起来看,却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他皱着眉头按了接听。对面传来一个有些焦急的声音:“你好,请问是严初先生么?”
严初道:“我是。你是……?”
“哦,是就好了。我叫李丰,是市交通大队的队长……我这里有一个,恩,交通事故的受害者,希望你能来确认一下……”
严初僵住了。
“交通事故的……受害者?”
他没有发觉他的声音在颤抖。但他感觉到身体的体温仿佛陡然之间掉了下去,手脚都变得冰凉无力。
“对,他没有带身份证,我们刚才修复了他的手机,你的号码是里面通信最频繁的……麻烦你来一趟T市第一医院。”
严初抿了抿唇。
他挂了手机,抬头看见欧阳一疑惑的目光:“交通事故?”
严初转过身子,飞一样地冲出了这个灯红酒绿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考毛概考的想吐……还好有百度=L_=
车祸(三)
作为一个良好市民,严初从来没有在开车时超速狂飙。但他今天做了。而且连续闯了三个红灯。
他花了二十分钟赶到第一医院,抛下车子往门口冲过去。医院门口守着几个穿着警服的男人,严初一把抓住其中一个,大吼道:“我是严初!那个交通事故受害者呢?!”
那警察转过头,喜道:“哦,严先生,你来了!好极了!我就是李丰。”他随即面色一沉,目光中露出些许沉痛和怜悯:“严先生,你要……恩……做好心理准备……”
“人呢?!”
严初听也不听,只是怒吼。
几个警察互相看一眼,然后很无奈地道:“请跟我们来吧。”
他们领着严初往医院的后边走过去。走了一段路,严初见地方越来越偏僻,寒气从脚底板渐渐冒出来。他终于忍不住问:“这是去太平间?”
李丰苦笑道:“是啊……”
严初愣愣的:“死、死了?”
李丰道:“死了……被车撞得飞起来,还没送到医院就咽气了……但是好在尸体保存得很完好……”
他们来到了一处偏远的小楼,下了阶梯走进地下室,李丰拉开地下室的门,只见一处巨大的仓库,门口设着办公室,此时没有人。
李丰几个就走了进去。严初是第一次来太平间,周围一排排的铁皮罐头,还有那冰冷的空气,给他一种沉闷、压抑、恐怖的感觉。他捏紧拳头,牙齿紧紧地咬住下唇。
不是他……不会是他。
严初心里无声地呐喊着。
不会是他的。
李丰走到最里边,打开门,露出里头的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人。
“去看看吧。”李丰拍了拍严初的肩膀。
严初深呼吸一口气,随后迈开脚步,走了过去。
果然是……保存得很完好的尸体。那一张脸,几乎没有什么变,也没有什么伤痕。很平淡的五官,苍白没有半点血色的脸,平时红润润的嘴唇,变成了一种可怕的青紫色。
好像就这么睡了。
好像,好像再过一会儿,就能醒过来。
严初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
不……
不。
是萧理。
不……不,不会是萧理。怎么会是萧理?他昨天还在家里的!今天还是他的生日!
李丰从后边走上前,按住严初不停颤抖的身子:“严先生,请节哀,人死不能复生……我们现在需要确认死者的身份……”
严初呆呆地转过头看他。李丰心里暗叹一声,生离死别,这世间最哀之事,莫过于此。
“请跟我们来吧。”李丰道:“确认死者身份……”
严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太平间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李丰去了警局,确认了萧理的身份。他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车回的家。
他心里只盘旋着两句话。
不可能……
不可能是萧理。
这一切……都太突然了。
为什么一天不见,萧理就死了?他不相信。他绝不相信。
睡一觉吧……睡一觉,就能醒过来了。
然后萧理还躺在他的身边,蜷曲着身体,嘴里发出一些模糊的梦呓。
严初倒在了床上。
但是第二天醒过来,他才发现,这件事情,是真实的。
他身边的地方是空落落的,冰凉得叫人心慌。早晨送上来的报纸,也报道了昨天下午的车祸事件,车祸的受害者的名字□裸地挂在头版头条:萧理。下面是萧理的一张苍白奇怪的证件照。
红色的字体,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