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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蠢货。严初咬牙窜上了老玄的背。
“哇哇哇!”
他刚爬上去,老玄的身子就开始剧烈颤抖,这只鸟猛地一翅膀把严初掀了下去,严初跌倒在地上,怒吼道:“干什么!”
“我才问你干什么呢!”老玄极端愤怒:“你先把你身体外头那一圈结界了什么的东西收一收!卧槽!想弄死我呢!”
严初这才低头发现自己身边那一圈圈的青光。但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快收起来!”老玄扑腾着它钢铁般的翅膀。虽然是钢铁一般……但是严初那结界似的玩意也实在太夸张了,老玄觉得自己的翅根火辣辣的痛,好像放在肯德基的火炉里烤过。
严初愣愣的:“我不会!”
“……”老玄无语了。这时候楼上陡然爆发出一声惊天的巨响,一人一鸟下意识抬头去看,就见到一大片浓重赛过黑夜的黑雾从严初的房间窗口喷射而出,大片大片的玻璃碎渣子应声而落,划过空间重重地摔落在严初的脚边,碎成千万瓣。那女人从窗口顺着黑雾的包裹跳将出来,她的全身都被雾气裹住,一头黑发迎风飞扬,脸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蛆虫。
莫喜跟着那女人也一道从窗口中跳出,她脚下踩着两朵白莲,整个人已经完全变作了飞尸,肩胛骨上伸展出一对小小的翅膀,身高足足有三米之多,浑身肌肉遒劲,一袭黑袍笼罩住她的身体。
老玄低声怒喝道:“不要浪费了我主人的苦心!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你这玩意是你自己有的,你难道还不会控制!”
严初皱眉道:“你弄晕我吧!”
“啥!”
严初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今天晚上的事情完全出乎我的理解范畴!不管是那女人、莫喜还是你……一只会讲话的变得这么大的八哥……但是我相信莫喜是为了我好……我不会控制这该死的玩意,你把我弄晕了,一切都好办!”
老玄砸了咂嘴:“你说的也对!”他话音落下,就一翅膀闪了过来,它的翅膀上的力道重逾千斤,严初根本没有防备,一下就被扇晕了过去。他身周的青光倏然消散。
“麻烦!”八哥评论了一句,然后叼起严初甩到了自己的背上。它抬起头看了一眼在高空中和那女妖魔对峙的主人,心里默默祈祷了一下,随后振翅飞起。
风温柔地抚摸过它的羽毛。一股气流仿佛托住了它,让它向上而去。老玄的爪子缩了起来,尽量往外伸展双翼,脖颈高高扬起。
——然后它停顿在了那里。
就像是一尊雕塑。它静静地停止在了半空之中,身上的每一根羽毛都维持着被风吹拂起来的模样。不、不仅是它,还有它的主人,以及那女妖魔,她们都在高空之中神奇地停滞住,那妖魔的黑雾还在向莫喜缠绕过去,莫喜的胳膊则半甩在空中,青筋高高地凸现出来。
“啊,真麻烦。”
从高远的天空之上传来了九天梵女动人的乐声,一朵朵金花飘舞而下,花蕊之中有着五彩缤纷的色泽,不停旋转,化作一连串的光幕。一只雪白的巨鹤从天而降,它头上有着世上最美的红宝石都比不上的朱色丹顶,一双深夜一般的黑色瞳孔,羽毛反射出皎洁的月光。
它的背上站着一个人。白大褂,金丝边眼镜。
正是秦蔚蓝。
“啊,真麻烦。”他闭着眼抬起手,捏了捏鼻梁顶。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日本地震的事情,嗯,人人围脖上掐架实在太多太脑残,总之大家都努力生存下来吧,2012真的要到了……给所有灾区人民祈福,不管是霓虹还是云南。
复仇者(一)
严初睁开眼睛,他的瞳孔外散发出青碧色的光环,围绕着瞳孔一圈圈地旋转着,过了几秒钟才停歇下,最后缓缓地消失不见,像是融进了瞳孔旁的血管里。
他觉得头痛,抬起手揉了揉脑袋,随后坐起身。他坐在他房间里的大床上——房间干净、整洁,但是严初清楚地记得他晕过去之前莫喜和一个可怕的怪物在他的屋子里争斗……按道理来讲,地板碎裂、四处都是玻璃、瓷器的碎片,还有到处挂着被撕得破破烂烂的布条和纸张……才是正常的吧。
“你醒了。”
严初一惊,他下意识往后挪了挪,手伸到枕头底下好像那里应该有把刀可以让他拿出来防范。但是当然没有——话说为什么他会这么想?
“别紧张。”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咧开嘴笑了笑。
严初看向他。那好像是一张熟悉的脸。他皱起眉毛。
秦蔚蓝无奈地耸耸肩。他翘起二郎腿,温度计在他的指尖打着转:“我给你量过体温了,现在正常了。之前连续一个礼拜都是45度高烧,你都快变成烤鸡了。”
严初吃惊道:“45度?”
“没错,是很非人的温度。”秦蔚蓝在说非人时两手做了一个引号的手势,温度计顺着他的手指滑下来,秦蔚蓝巧妙地探手抓住,扔回了抽屉里。
“所以……”严初舔了舔嘴唇;“是你救了我。”
“哦,当然,你可以这么说。”秦蔚蓝笑眯眯的:“我很乐意你欠下我这样一个人情。”
严初蹙眉看他:“那你可以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谁。”秦蔚蓝咂咂嘴,好半天才道:“我叫秦蔚蓝……你认识我的。”
严初看着这斯文男人的脸,搜肠刮肚也没有想到自己认识他,顿了顿又道:“你和莫喜他们是一样的吗?”
“哦?不是不是,当然不是。”秦蔚蓝摇手:“莫喜是妖魔来着……而我是仙。”
“……仙。”严初重复了一下这个字。
“对啊,不相信?”秦蔚蓝哈哈笑了笑:“不相信是应该的,你现在不过是个普通人。哦不对,你已经不是普通人了。”
他站起身,道:“你昏迷了两个月了,想必现在肚子应该是饿的,厨房里莫喜煮着粥呢,你起来自己去喝吧。”
严初感觉耳朵被雷轰了:“我昏迷了两个月?”
秦蔚蓝很诚恳地点头:“放宽心,我帮你给你公司请了半年的长假,那个老板——叫什么来着——连旭?他问你是不是想跳槽。我告诉他尽管放心。”
他冲着严初俏皮地眨眨眼,露出一个自以为很有趣的笑脸。严初看着他笑不出来。事实上,他觉得这一切都实在是太荒谬。
秦蔚蓝走出了房间,严初立马跳下床,搬起笔记本打开,桌面上显示的时间是八月——没错,是八月,距离上一次清醒过来,确实是过去了两个多月了……他看向窗外,高高的烈日悬挂在空中,金色的阳光热烈得能够灼瞎人的眼睛。地面上来往的行人衣着清凉,遮阳伞花花绿绿,汇成一片奇怪的海洋。
他转过头,听到厨房里传来锅碗碰撞的声音。有那么一刹那,他甚至以为是萧理回来了。萧理在厨房里笨拙地给他做饭,那种黏在一起的蛋炒饭什么的。
他闭上眼睛深呼吸。
秦蔚蓝的声音在他背后又响起来:“出来吃一点吧,然后我们谈谈。”
严初转身看他,秦蔚蓝倚着门框,双手环胸,脸上挂着和蔼的笑意。
严初道:“有什么好谈的?”
“很多啊。”秦蔚蓝道:“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一切。”他随手打了个响指,在他的指尖冒出一朵洁白的莲花,在空中摇摇晃晃。严初咬住了嘴唇,他知道这个动作有点儿娘,但是他是真的紧张和不安起来。
秦蔚蓝转身走回客厅,拉开椅子坐下。严初跟着走出来。桌上放着一砂锅米粥,但是严初没有心情吃——很奇怪的。两个多月过去了,但是他甚至不觉得饥饿。没错,这一切……这一切,都古怪极了,如果秦蔚蓝愿意开门见山地和他把事情都讲清楚,为什么不呢。
而且,既然这个世界上有妖魔、有僵尸、有仙人……
那么莫喜说的——萧理并没有死——会不会也是真的呢?
严初逼迫自己直视秦蔚蓝的眼睛,就好像他在做律师的时候直视那些穷凶极恶的连环杀人犯或者达官贵人。他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开口:“那么,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不。”他两手摆在桌面,紧紧捏在一起,一条条细窄的青筋在手背上爆出来:“先说说你是谁吧。”
秦蔚蓝淡淡道:“我是给人看门的。”
严初一挑眉。
“当然,是很高级别的人。”秦蔚蓝挥挥手:“我很早就和萧理认识,那时候萧理还在天上,他是欧阳一的侍从……”
严初做了个“打住”的手势。秦蔚蓝闭上嘴,给他一个“干什么?”的眼神。
严初喃喃道:“天上。”
“对。”秦蔚蓝笑笑:“你们都是天上的人,严初。”
“十世轮回啊,严初,十世轮回。”秦蔚蓝淡淡地捏着手指玩,一边道:“欧阳一本来是天上某人的徒弟,他天资好、人就难免骄傲,因为太过自大,终于哪一天触怒了天帝,天帝将欧阳一贬入凡尘,让他轮回十世体验人间七情六欲,萧理自愿跟随服侍,也一同下界。”
严初听得目瞪口呆。他觉得自己好像在浏览起|点,或者什么仙侠文背景设定什么的。
秦蔚蓝摸摸下巴:“原本其实也就是这样,没别的事情了。过了十世就可以回去了,然后一切照旧……说实话我看欧阳一现在这种模样,他根本没有任何改正的态度嘛……”
他吐槽了两句,随后抬眼看了看严初:“至于你。你原本和他们倒是半点关系都没有……”
严初等着秦蔚蓝的下文。
“你是角星……”
秦蔚蓝道。
严初愣愣道:“角星?”
“就是青龙神君手下的角木蛟。笨蛋。你应该多补补神话传说故事。”秦蔚蓝道:“你有一回出征犯了大错,也被贬下界,结果在某一世和萧理纠缠在了一起。你们本来就是天上的仙人转世,身上因果重重,一旦互相纠缠,这些因果就要纠结在一起解不开了。你从那一世开始欠着萧理的缘分,越欠越多,终于在这一世达到顶峰……因为你们都要回归天上……带着这一身厚的像是冬天棉衣一样的因果回到天上去……”
他顿了一下,那杯水一口饮干,润了润喉咙道:“有些人是不乐意的。”他笑道:“所以才会有欧阳一的师父、那个女妖魔——还有我。出现在你们身边。”
严初还是呆呆的。身为一个“普通人”,他总得要时间来吸收消化这些重磅炸弹一样的消息。如果不是之前见识到了一点超自然事件,另外他自己好像也有点儿超自然,他现在一定要打电话给精神病院,让他们来这里把这个刚刚飞跃疯人院的家伙给捉回去。
“当然了,我是来帮你们的。”秦蔚蓝笑眯眯的:“但是没想到被人抢先一步,连记忆都被篡改了呢。不过侥幸的是,不知道怎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