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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我……”
用最冷静的语气,朽木白哉提出了这个最疯狂的请求,神色是他一向波澜不惊的沉静,可是他的眼底,是谁都可以轻易看见的汹涌。
——那是灵魂在支离破碎的滔天浪潮。
冬狮郎到现在都记得,当时的自己是如何爆发了几近疯狂的灵压,完全无视了尸魂界的禁令,当即就不顾一切地始解了冰轮丸。
——【那个人】,是他的救命恩人,是他追随了一百九十三年的队长。在那样艰苦劳累的岁月里,他连让她多做几个任务都不肯,又怎么可能接受在她已经隐居多年之后,反而被人杀死?
而凶手,竟然还是她一心维护的亲弟弟?!
开什么玩笑!!
即使是在流魂街挣扎求存,屡屡被人欺辱的时候,日番谷冬狮郎都不曾这么愤怒过。
——恨不得将眼前的人挫骨扬灰!
他从来不是残忍冷酷的人,但是那一刻,冬狮郎满脑子就只剩下这么一个念头,他几乎是用尽了自己所有的自制力,连手掌都被自己掐出了深深的伤口,才没有让朽木白哉如愿以偿。
是的,日番谷看得出来,如果他杀了他,那才是对朽木白哉的解脱。
——活着,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曾经做了什么,记得有谁曾经在他的刀下化作光雨,记得他曾经亲手毁灭了什么,那已经是最大的惩罚了。
更何况,【那个人】为了朽木家是怎样的费尽心血,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冬狮郎最清楚不过。他不能也不会让朽木家仅剩的唯一嫡系死在自己手上。
——如果杀了他,【那个人】大概也不会高兴的。
日番谷有这样的感觉。
他想,大概也是出于同样的理由,浮竹和京乐才一样没有动手。不然一直只有公事上交流的朽木白哉,怎么样也不会来找他这个“前六番队三席”。
因为,就算是为了她一手保住的朽木家,朽木白哉都不能以自杀来解脱自己。
现在也是一样。
到达现世之后的分组,夜一是早就已经拉着浦原闪人了,浮竹和京乐这样的老搭档也没有分开的理由,其余的死神则是组成了五人小队集体行动,那唯二剩下的两个队长级就只能凑成一组。
也就是到了这样的时候,日番谷才终于确定:经过一百年的折磨,朽木白哉的忍耐真的已经到了极限。
——只攻不守,杀敌一千,自伤八百。
他远远看着不停挥刀的朽木白哉,从来没想过,原来一向以冷静闻名的六番队队长,有一天也会用上这么疯狂的打法。
——与其说是在战斗,不如说,他是在给自己找一个可以死亡的借口。
如果不是最后冬狮郎卍解了一次冰轮丸,他相信,朽木白哉现在早就已经散成灵子了。
85第十章 白哉的祈愿
也就是到了这样的时候,日番谷才终于确定:经过一百年的折磨,朽木白哉的忍耐真的已经到了极限。
——只攻不守,杀敌一千,自伤八百。
他远远看着不停挥刀的朽木白哉,从来没想过,原来一向以冷静闻名的六番队队长,有一天也会用上这么疯狂的打法。
——与其说是在战斗,不如说,他是在给自己找一个可以死亡的借口。
如果不是最后冬狮郎卍解了一次冰轮丸,他相信,朽木白哉现在早就已经散成灵子了。
而在这样珍贵而短暂的中场休息里,朽木白哉没有求援,没有包扎自己的伤口,没有施放一个医疗鬼道给自己。
他只是看着日番谷冬狮郎,然后很安静地问:“可以让我和她……说说话吗?”
那样的语气,简直平稳诚恳到了卑微的地步。
冬狮郎记得【那个人】说过,她的弟弟,一直是个骄傲的人。
可是现在,只不过是为了和【那个人】说说话而已,朽木白哉就亲手折断了自己一身的傲骨。
——如果她听见他这样的请求,应该,什么都会答应了。
抱持着这样的想法,日番谷终于还是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夜一回来的时候,除了把药带给冬狮郎以外,还把【那个人】在现世的联络方式交给了他。当然,这也是【那个人】特地嘱咐夜一做的。同样由那个人亲笔书写的联络信笺,浮竹和京乐也有一份。
昔日和她关系亲密的人里,只有她曾经最为重视的弟弟,被她忽视得最为彻底。
朽木白哉自己也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电话接通之后,他沉默了大段大段的时间,直到刚才因为卍解而暂时退却的虚重新集结起来,第二次总攻即将开始之前,他才极轻极快地叫了一声“姐姐”……
哪怕是在这样即将诀别的时候,他,还是只能叫她姐姐。
咽下和鲜血一起涌到喉头的苦涩,朽木白哉轻轻抚摸过斩魄刀的刀鞘,恍惚觉得,那上面还残留着她的温暖。
——千本樱?
曾经,他找到自己的斩魄刀之后,第一时间就跑去了她的小院子里,与她分享自己的喜悦。
那样比十二单衣还要更为精致华美的少女,她看完了他的始解,在那片片纷扬的樱花雨里,浅浅弯唇。
——真是好听的名字。
白皙如玉的指尖缓缓滑过刀鞘,那时的她,眼中是比樱花还要更为绚烂夺目的光彩。
漂亮得让他记足了一辈子。
可惜,他一直都没有这么和她说过,所以她大概也是一直都不知道的。
而他没有说出口的事情,还有太多太多。
他没告诉过她,无论是以前还是以后,她始终都是他眼中唯一的那朵绝色樱花。
他没告诉过她,那时向着她挥刀的时候,他其实只是在想,是不是这样就可以留下她。
他没告诉过她,在千本樱刺进她心口之前,他已经准备好要先一步死在云上歌下,因为活着的他做不到看着她离开。
他没告诉过她,那些他深埋的心情,他不可以说出口的思慕,他在这个世界上最深最重的眷恋……
所有所有的“不曾启齿”,都成了他难以释怀的遗憾。
但是,现在,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缓缓握住刀柄,朽木白哉的思绪却忽然有些飘远。
——战死的话,会散成灵子。
这样的话,将他的感情死死束缚了一生的血缘,是不是可以就此摆脱了?
清冷的唇不可察觉地微微一弯。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他会祈祷,即使他从来不是软弱到需要依靠“信仰”的人。
——祈祷,下辈子,再也不用叫她一声……
“姐姐……”
最后一次,在心底缓缓念出这两个字,千本樱被牢牢地握在手中,朽木白哉缓缓迈步。
唇边笑意微微。
“卍解,千本……”
“卍解,云霄独唱。”
一角唐衣倏忽划过眼前,翻飞如同经年前的那一抹云色。
有谁的声音清清淡淡,却是干脆利落地打断了他的解语,也是像极了经年前的那一位少女,永远是最云淡风轻的姿态,可是却会让所有人俯首听命。
乍然飞扬的漫天白雪里,朽木白哉就这么定在了原地,背脊与其说是挺直,还不如说是僵直得太过厉害。
他,是不是忽然遇上了雪女……
——那传说中会变幻成最重要的人的样子,然后,诱惑对方永世迷途风雪的雪女。
如果不是的话,那,这一定是什么幻境吧……毕竟他的软肋是什么,几乎已经是尽人皆知……
——那个白色唐衣包裹下的背影极其纤细,看起来甚至是有些瘦弱,却用守护的姿态挡在他身前,坚定得不许任何人再前行一步。
朽木白哉的眼神瞬间闪过一丝迷蒙。
这样的场景太过熟悉,简直像是刻进了骨子里一样。
——当年在爷爷的葬礼上,有谁第一次始解了云上歌,清美利刃飞悬于空,也是在这样漫天漫地的大雪,将曾经的他挡在身后,微微的笑意明明该是讽刺的尖利,可出现在她的脸上,却美丽至蛊惑。
一眼,便是一生的不忘。
可是,这样的守护,这样的亲近,这样将后背交予对方的信任,从很早以前开始,就再也不属于他了。
不是吗?
毕竟,他曾亲手将千本樱刺进她的胸前……
毕竟……是他亲手杀了她!!
所以,这一定是敌人吧……知道他绝对没有办法抗拒这样的幻境,所以,要利用这个弱点来对他“一击必杀”吗……
那么,无论是谁,他都成功了。
——这样的梦,美到致命。
即使明知道是假,明知道沉溺进去就会无法苏醒,但是……
无法抗拒,无法逃离。
不想抗拒,不想逃离。
朽木白哉原本紧握千本樱的力道渐渐放松。
甚至,他全身上下的力气,都已经被那样一个背影尽数掏空。
86第十一章 卍解,云上歌
名为云上歌的斩魄刀,一向被视为静灵雪姬殿的象征。
——如出一辙的优雅,动人已极的华美,绝代无双的清贵。
那是太过高傲的一柄刀,没有遇见合适的主人之前,便长久地自我封禁在刀魂宫中沉睡。
那是太过忠诚的一柄刀,只要遇见了真正的主人,就再也不会侍奉旁人,至死不休,宁折不屈。
那是太过美丽的一柄刀,清光如月,寒光如玉,甚至会让人忘记它切金断玉的锋利,只能记住那耀目的光华。
所以,那是太过危险的一柄刀。
——只要始解就会漫天飞雪,而那样的冰天雪地,是独属于你的“绝对领域”,可以将你的灵压最大限度地强化。而以你对灵力的绝妙控制,只要一点点,即使是发动一个低级鬼道的灵力,都足以在始解下消灭几只瓦史托德。
久远的曾经里,那个一向不正经的京乐队长用着调侃的语气,语气却是不着痕迹的认真。
——不过是始解就能做到这种地步,那你的卍解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啊……真想看看……
那时,她还是身为六番队队长的“朽木雪衣”,一身白色羽织纤尘不染,完全不像是刚刚和八番联合行动,消灭了一场大虚袭的样子。
听出京乐语气里的跃跃欲试,朽木雪衣只是微微抬眼,清清淡淡地一眼扫过他。
——比起这个,你还是祈祷永远不要看见比较好。
云上歌的卍解,应该是身为“死神”的她的最后绝招。
而以朽木雪衣的能力,以朽木雪衣的地位,如果连她都需要动用卍解,那就该是足以动荡整个尸魂界的大灾难了。
所以尸魂界的千年岁月,雪衣唯一一次完全解放云上歌,就是为了救浮竹十四郎。
刚好,十四郎做不出任何有可能会伤害到她的事情,所以他彻底隐瞒了这件事。
——浩浩荡荡的虚群,其数量之多,甚至让拼死战斗到最后的浮竹十四郎都几乎绝望。可是,一击,就只是一击,雪衣轻轻一句卍解,就轻易结束了那场死斗。
简单得像是在结束一场孩童间的游戏。
这样的力量,已经强大得超出了极限。
如果说出来的话,就会给雪衣带来麻烦。
——可是我,又怎么会给你添麻烦……
那个温润的男子这么看着她,不说话,连眼神都柔和得让她看不出任何为难,可恰恰是那样沉默的温柔,让雪衣读懂了他安静的守护。
隐瞒这件事,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就是在欺骗他的恩师,一番队队长山本元柳斋重国。
但是他上交那份声明是“六番队队长和十三番队队长合力抗敌,终究脱困”的报告书时,半点犹豫都不曾有过。
于是她答应了他,以后,除非是最紧急最无可奈何的时候,她绝不再卍解云上歌、
都说一诺千金,可她一个认真的颔首,恐怕就算是一整个世界都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