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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吵吵闹闹来到城外道观门口,一只乌鸦停在观外的一丛竹子上,黑色的眼睛到处张望,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一惊,扇着翅膀扑棱扑棱飞走了。云儿一屁股在石头上坐下,擦着汗说:“累死我了,你去叫门,我再也走不动了。”东方弃喃喃自语:“怎么这么静?”一点儿声音都没有,感觉太奇怪了。
云儿便说:“这里本来就死气沉沉的,有什么好奇怪的,整日清心净欲,一点意思都没有。你不叫门,我可要大声喊了,开门,开门!”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听见观内无数走动的脚步声,咚咚咚整齐划一地往外跑,给人杀气腾腾的感觉。
东方弃眸光一凛,这真是自投罗网,抚着额头无奈地说:“不要叫了,我们这次恐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尾音还在空中回旋激荡,大门吱呀一声从里打开,涌出大批腰悬利器,身穿盔甲的玄衣侍卫,一个个手执弩箭,面无表情对准二人。燕公子负手施施然走出来,唇角溢出一丝冷笑,哼,这回看你们怎么逃。他身后捆着赛华佗采荷以及清虚道长等人。
云儿一见这场面,小脸顿时煞白,这真是才出虎穴,又进狼窝。她挨近东方弃,小声说:“不如我们逃吧,这些笨蛋追不上我们的。”他摇头,眼睛看着前方,“那赛华佗、采荷和清虚道长这些人怎么办?”她把脸一撇,“管他呢,反正迟早是要死的,早一点晚一点有什么分别。”她心想,这些人是死是活,关她什么事。东方弃叹了口气,“这样不好,我们借人家的地方藏身,至少不能连累人家。”
他走近两步,拱手说:“燕公子,近日多有得罪,实在情非得已,还请见谅。不知你想怎样?”燕公子深深看了他一眼,“这些人胆大包天,竟敢包庇朝廷钦犯,罪不可赦,自然是统统打进大牢,依律严惩。”东方弃暗暗叹了口气,缓缓说:“燕公子,我知道你身份尊贵,不是普通人,但是既然是江湖中的事,我们还是依照江湖规矩来办好了,你看如何?”燕公子挑了挑眉,颇感兴趣地问:“你这话什么意思?”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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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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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3)
东方弃上前站定,拱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整个人气势蓦地一变,渊停岳峙,仿佛再强的狂风暴雨也不能将其摧毁。他下了极大的决心,无论如何,就算拼得一死,也要保住这一干人的性命。可是他刚才受了伤,心脉受损严重,此刻又是强敌如林的局面,情况实在很不乐观。
燕公子嗤笑一声,“你赢了又如何?我赢了又如何?”饶是如此不利的情况下,东方弃依然镇定自若,似乎浑然不觉处境之危险,微微一笑说:“我赢了,自然是放了我们;你赢了,我便任你处置。”
燕公子上前一步,缓缓摇头,“不好不好,这岂不是太不公平?我赢了,全部打入大牢;你赢了,我便让你走。”东方弃皱眉看着他,太霸道了,这人摆明是不肯放人,便说:“燕公子,我们之间的事,跟其他人无关。”
燕公子冷哼一声,“谁跟你是我们?谁跟你依江湖规矩来办事?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一介草莽匹夫而已。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些人……”他的眼睛在赛华佗、采荷和清虚道长等人身上一一溜过,最后落在云儿身上,眼神一冷,“一个都逃不掉。”随即喝道:“来啊,将此人拿下。”他自恃身份,自然不屑与东方弃动手。
冯陈、褚卫和蒋沈、韩杨等人有秩序地分散开来,手执长剑,牢牢守住四个方位,将东方弃围在中间,如凶猛的狮豹,张开血盆大口,一动不动盯着他。东方弃身形微微晃了晃,往后移了一寸,脚踏奇步,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搓掌成刀,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仔细听着周遭的动静。
云儿一见情况不对,这分明闹成了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局面,半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对方人多势众,占尽便宜。她顾不得害怕,连忙跳出来,握紧双拳气愤地说:“燕公子,你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们到底犯了什么法,违了什么规,伤天了还是害理了,杀人了还是放火了?凭什么抓我们?”
燕公子见到她就来气,前不久在云泉遭受的屈辱在脑海一晃而过,平日里的冷静理智镇定一下子土崩瓦解,怒道:“你还敢问,你还敢问?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恨不得亲手掐死她,一雪前耻。
云儿见他那凶狠样儿,连忙往后躲,嚷嚷:“好吧,好吧,是我不对,不该偷你的龙泉剑玩儿,但是我不是马上就还回去了吗?圣人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一个大男人,跟我一弱女子计较什么?”又转头看着众人,“冯陈、褚卫、蒋沈、韩杨诸位大哥,你们说是不是?”
四人不约而同对看一眼,又侧头瞧了瞧气得不轻的主子,脸上露出古怪神情,哪敢答话,肃杀紧张的气氛顿时松弛下来。
云儿远远地作了个揖,低声下气地说:“云儿知道错了,你就看在烤鱼和叫花鸡的份儿上,放过我们好不好?”她可怜兮兮地望着燕公子。众人听不明白,燕公子却是又好气又好笑,这只猴子都成精了,打蛇随棍上,竟然跟他求起情来了,荒谬之极。他冷笑一声,“哦,听你这么说,难不成是我冤枉了你?”随手解下剑上的九华玉,拿在手中说:“偷盗者,重者罪可至死,你知道这块玉价值多少?”
云儿暗骂一声,玉不都在你手里了嘛,还这样一副气势汹汹兴师问罪的样子,真是小气。她涎着脸笑着说:“那咱们私了,私了,还不成吗?”从怀里将当来的银票、碎银全都掏了出来,“这些钱全还你好了。”一副忍痛割爱、可怜兮兮的样子,不要说心,连肉都跟着痛了,可是小命要紧,只得宽慰自己,金银财宝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第十五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4)
人群里有人扑哧一声笑了,她抬眼望去,见到隐藏在侍卫堆里的魏司空,忙跳起来,拼命招手说:“魏司空,魏司空,你快救救我,迟了我小命就玩完了。”燕公子见众人脸上或多或少隐着一丝笑意,十分不满,重重“哼”了一声,“天底下有这么便宜的事吗?”
魏司空扮成侍卫,本是想混在人群里出其不意擒拿东方弃的,既然身份败露,也就没必要再装下去。他分开人群走出来,笑着说:“云儿,要不你跪下来磕头求一求公子,兴许公子心里一高兴,便饶了你。”他早看出公子不是成心要云儿的小命,不然岂能等到今天?
云儿歪着头想了半天,犹疑地问:“当真?”魏司空耸了耸肩,“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她长长叹了口气,看了眼负手站立一旁的东方弃,又看了看远处被绑着的赛华佗等人,双膝一软跪了下来,喊了声:“公子!云儿给你赔不是了。”看起来有气无力的样子,如霜打的茄子一般。
燕公子不为所动,冷着一张脸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九华玉是我花了两千两银子从宝瑞通当铺赎回来的,抵掉你还的一千两,你还欠我一千两……”双眉一挑,像是猎手看着不断挣扎的猎物一般,将她戏耍玩弄于股掌之间。
云儿不知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心,双手高举过头顶,忙说:“我还,我还,我一定还。”心想:哼,就凭你那张牙舞爪、横行霸道的小样儿,拿回九华玉还需要赎金吗?一千两白花花的银子啊,叫她怎么还,她现在连一文钱都拿不出来——大不了劫富济贫,占山为王去。
燕公子眼睛盯着她,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淡淡说:“剩下的一千两银子,就用你的工钱来抵。”云儿一时没明白过来,瞪大眼望着他。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云儿非常郁闷地签了一张卖身契。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因为欠银一千两,自愿入府为婢,直至债务还清为止,又特意注明,每月工钱为二钱银子。云儿为眼前形势所迫,不得不画押。之后,仰天长啸一声,“那我岂不是一辈子也还不清?”
燕公子吹了吹手中未干的墨迹,看着苦着一张脸闷闷不乐的云儿,心情登时大好,说:“既然此事和其他人无关,都放了吧。”立即有人给赛华佗等人松绑,冯陈、褚卫、蒋沈、韩杨也随之退了下去。
东方弃眼看着云儿以身还债,只能干瞪眼,什么都做不了。九华玉这事,归根结底,本来就是云儿错得多一点,更何况对方如狼似虎,摆出立即就要动手的姿态,严逼重威之下,哪敢轻举妄动。他便说:“燕公子,这事都是我的错,不该一时贪财,将九华玉据为己有。不如我给你看看门打打杂什么的,代替云儿还债如何?”
燕公子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冷声说:“东方弃,你好大的胆子,夜闯落花别院,横冲直撞,目中无人,以为我会放过你吗?就算死罪可免,活罪亦难逃。你是乖乖跟我回去呢,还是要我一把火将这间破道观烧得一干二净?”恶魔般俊美的脸上,写满了浓重的威胁。
东方弃露出苦笑,伸出双手,无奈地说:“走吧。”敌强我弱,只得任人处置。冯陈拿出绳索,客气地说:“得罪了!”就要动手。云儿愤愤不平,跳起来指着燕公子怒气冲冲地说:“你欺人太甚,东方他犯了什么罪,你为什么要跟他过不去?你害了我还不够吗,现在还要折磨他,呜呜……”想起自己以后要当一辈子的奴婢,任人叱喝打骂,没有半点人身自由,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第十五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5)
魏司空见燕公子脸色不好,眸中射出怒火,忙拉住云儿说:“别说了,你老实点,想火上浇油是不是?”又转头对冯陈说:“不用绑了。东方少侠一言九鼎,说跟我们走便会跟我们走的。”
燕公子横眉怒目瞪了云儿一眼,当着众人的面懒得与她计较,没的失了身份,翻身上马,拂袖离去。一行人秩序井然、浩浩荡荡下山来。东方弃虽没有被五花大绑,却被点了穴道、封住血脉,犹如废人一般,不能动弹。他颈上戴了个庞大的木枷,披头散发困在囚车里,一路摇摇晃晃随车前进。
云儿跟在旁边,擦了擦脸上绵密的细汗,苦着脸气喘吁吁地说:“东方,我也想被抓,我不要当人家的奴婢。”这样她就不用这么辛苦地赶路了,还可以优哉游哉地坐在车上看风景——囚车也是车啊。她因为徒步跟在囚车后面一路小跑,都快累爬下了。
身后走过一个脸上带疤的侍卫队长,重重推了她一把,恶狠狠地说:“快点,再敢磨蹭,小心老子一刀砍了你。”说着还亮了亮腰间的长刀,凶神恶煞的样子。云儿毫无防备,一个重心不稳,砰的一声撞在囚车上,内脏都快撞出来了,痛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她咬牙切齿地看着那个侍卫,恨不得一口吃了他。可是形势比人强,她也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
东方弃趁人不注意,偷偷伸出手按在她腰间,一股温和舒适的热力缓缓流进她的四肢百骸,疼痛顿时消失。云儿瞪大眼睛看他,刚要惊呼,忙又捂住嘴巴,原来他一点事儿都没有,穴道早就解开了,害她见他被冯陈押上车时,眼泪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