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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弃伸出双手放在她腋下,使劲儿一提就把她提了上来,云儿赶紧抱着他的脖颈,明亮的月色下眼前一切都瞧得清清楚楚,“哎呀,你脸上有脏东西。”她抬起袖子轻轻帮他擦了擦,“黏糊糊的,恶心死了。”
东方弃胡乱一抹,“是吗?没有啊。”云儿伸出衣袖,“你看,你看,把我的衣服都弄脏了。”东方弃呵呵笑了笑,说:“咱们这样哪敢见人啊,得先找个地方梳洗梳洗再作打算。”
云儿摸了摸腰间的钱袋,银子还在,展颜一笑,拍胸脯说:“没问题,大爷我有的是钱。”东方弃笑问她打算去哪里,她咳了声说:“我们这个样子,正常人见了不问才怪,只有青楼*,她们见过的千奇百怪的事多了去了,有钱的就是大爷,谁也不会多问一句。”
东方弃不同意,虽说他是不在意啦,但是云儿好歹是姑娘家,一身邋遢公然逛妓院,终究不大好。云儿甩着钱袋摇头晃脑说:“你不去拉倒,我自己去,躺下来舒舒服服洗个热水澡,再听听姑娘们唱小曲儿,尝尝被人伺候的滋味,那多惬意啊,这就是有钱公子哥儿的生活。再说了,我都不怕,你一个大男人怕人家姑娘干吗啊,还能把你吃了?”
东方弃哼了声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还越说越来劲了。既然大爷你有的是钱,我不妨告诉你,临安城最大的青楼是天香院。”
他们一会儿就走到了那里。
云儿先指着自己和东方弃对天香院看门的门丁说:“给大爷准备两套干净点的衣裳,大爷要洗澡。”为了怕这些奴才狗眼看人低,她扔下了一锭银子,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那门丁点头哈腰带他们到后院的厢房,谄媚地笑着说:“这就是澡堂,大爷您稍等,我马上给二位爷送两套干净的衣裳来。”
云儿“嗯”了一声,挥手让他下去。转头四处打量,东方弃自顾自解腰带*服,被云儿回身见了,她“啊啊”大叫了起来,连忙转身,赶紧捂住眼睛,气哄哄地说:“东方弃,你干什么?”东方弃故意逗她,“还用问吗,当然是洗澡了,你洗澡难道不*服?”说完还故意拨了拨木桶里的水,点头说:“嗯,不冷不热,温度正好。”
云儿气得直跺脚,抓起屏风上不知是哪个恩客落下的衣服劈头盖脸扔过去,“好你个头!哼,东方弃,我记住了。”语音未落她风一般就跑出去了,刚好抓住回来送衣服的那个门丁,硬逼着他换了单独的一间房沐浴,还挑三拣四的,一个劲儿嫌水不够热。
她洗完澡出来,擦干头发,随便绾了个发髻,浑身轻松,一路哼着小调来到天香院二楼听曲子。那门丁也不知道从哪搜罗来的衣服,袖子长了一大截,扎着红腰带,看起来倒像是跑堂的小厮。据说今晚天香院的头牌采荷姑娘会出来献舞清唱,一时间楼上楼下坐满了客人,她没抢到座位,只得站在楼梯上一饱眼福。
远远地就听到歌声时断时续传过来,是一曲《小桃红》。
“满城烟水月微茫,人倚兰舟唱,常记相逢若耶上,隔三湘,碧云望断空惆怅,美人笑道:‘莲花空似,情短藕丝长。’”
云儿拍手笑道:“‘莲花空似,情短藕丝长。’这歌儿唱得应景,有趣,有趣。”登上楼梯放眼望去,半空搭起的舞台上有一个窈窕美人正在舞动水袖缓缓起舞,腰肢款摆,顾盼生姿,宛如弱柳扶风,恰似晨花沾露。因为隔得远,瞧不真切她到底是何模样,但正因为朦朦胧胧的,反倒让人更添了许多旖旎的遐想。
云儿感叹,果然是青楼女子,先不说花容月貌,便是这万种风情,也要叫天下男子*蚀骨,流连忘返。
她嗑着五香瓜子,一边吃一边对着东方弃评论,无意中抬头,却立时吓得睁大双眼,一连倒退两步——顶楼窗口那张桌子上坐的人不正是白天那个差点要了她小命的美如天仙、心若蛇蝎的美貌公子吗?
真是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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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冤家宜解不宜结(1)
只见那美貌公子已不像白天穿着一身绛红色长袍那样妖魅显眼,而是换了一身素色的长衫,宽袍大袖,飘然欲飞。此刻他正站起来踱步至窗边,抬头看天上的月亮,在清亮的月色下更显得气度不凡,纤尘不染,宛如神仙中人。
魏司空自斟自饮,笑问道:“公子,这青楼妓院里的女子,另有一番滋味吧?”说着拍了拍掌,“叫刚才唱曲儿的姑娘进来伺候。”旁边立着的老鸨立刻答应下来,将手里捏着的大叠银票揣进怀里,乐滋滋地去了。
不一会儿,采荷在丫鬟的带领下走了过来,她低着头福了一福,“见过公子。”再抬起双眸时,眼神流动,盈盈然如满月下的夜西湖,水天一色,波光粼粼。魏司空挑眉笑着说:“果然是眉目多情,春山带笑。采荷,这是燕公子,你今晚可要好好伺候。”
采荷抬起纤纤玉手,倒了杯酒递过去,含笑道:“咱们形容人长得俊俏,都说貌比潘安,可是我瞧啊,潘安哪有燕公子你长得好?就连我们女子见了公子,只怕也要自惭形秽。”
一席话还未说完,燕公子已然变了脸色,伸手一扫,桌上的酒杯、茶壶等物应声而落,他冷言道:“怎么,你说我长得像妇人?”眸光一缩,脸上神情阴晴不定。
采荷见他眼*毒之色,瞬间像变了个人似的,满身煞气,犹如鬼魅附身。她也是见过场面的人,此时也吓得俏脸发白,一动也不敢动,心知自己说错了话,想要挽救,于是强自镇定说:“不是,不是,采荷的意思是,公子实在是长得好看……”
没想到此番称赞也触了这燕公子的大忌,这燕公子生平最恨别人说他形容俊美,貌似妇人,不够威严,使人一见便少了敬畏惧怕之心。他当下眸光更寒,冷声说:“你不是仗着自己长得好到处勾引男人吗?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勾引,冯陈、禇卫!”
“在!”站在门外身穿青衣的两名侍卫进来,垂首静候吩咐。采荷立刻意识到危险,慌忙跪下,呜咽说:“采荷言语冒犯了公子,还请公子恕罪。”脸上两行清泪滚滚而下,细声啜泣,我见犹怜,只要是男人,哪还硬得起心肠!
偏偏燕公子非但无动于衷,反而露出厌恶的神色,哼道:“靠美色蛊惑人心,祸国殃民,罪不可赦,拉出去脸上刺字,流放千里。”说话间冯陈、禇卫两人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拖着采荷就往外走。
狗逼急了还跳墙呢,更何况是人!采荷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死死拽紧桌腿不放,手指都磨出了血,哭道:“采荷不知道公子是谁,但是采荷只不过是为了生计不得不堕入风尘的柔弱女子,被人看不起,任人作践,原也没什么好说的。采荷若是什么地方有得罪之处,还望公子大人大量,饶采荷一命。”说完,跪着连连磕头,声泪俱下,泣不成声。
魏司空自顾自坐在那儿喝酒,对眼前的状况恍若未闻。他这个人,一向不多管闲事,何况对面这个人,脾气又臭又坏,白天受了气,分明是想迁怒于人,他就是想管也管不了。
燕公子漠然答道:“我没要你的命啊,何来饶你一命之说?拖下去吧。”
屋里这番动静早已引起别人的注意,老鸨听到风声,急匆匆赶过来,哭天抢地倒在地上,淌眼抹泪说:“公子,我这个女儿若是有什么得罪之处,任打任骂便是。公子您宽宏大量,何必非得置她于死地呢!”一个娇滴滴的姑娘,手不能提,肩不能挑,脸上刺字,流放千里,跟死又有什么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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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冤家宜解不宜结(2)
老鸨哭嚎了一阵,又说:“天香院虽然是妓院,但是妓院也有妓院的规矩,不论公子是谁,就算是王孙贵族,来天香院只不过是为了寻欢作乐,何必弄得人心惶惶……”
燕公子不等她说完,就勃然大怒起来,“放肆!小小一个妓院,也敢如此猖獗,背后必定有主使之人。蒋沈、韩杨,将她拖出去,廷杖二十!”另外两个侍卫面无表情地进来,行过礼后,将披头散发状如女鬼般的老鸨拖走。
一时间只听得楼下哭喊声杀猪般响起来,凄厉无比。
此时云儿已不声不响化了妆,偷了衣服,扮成端酒送菜的丫鬟,垂头缩肩跪在门后,装作吓得瑟瑟发抖的样子,将眼前一幕瞧得清清楚楚。她心里暗自思忖,这个燕公子,长得人模狗样,却跟恶魔厉鬼似的,满身煞气,手段狠辣心肠歹毒不说,还心胸狭窄睚眦必报。那姑娘只不过说了几句他不喜的话,他便翻脸无情,欲置人于死地。一想到白天自己差点命丧此人之手,不由得恨得咬牙切齿。
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冯陈、禇卫押着已昏死过去的采荷出去,房间里顿时静下来。燕公子对跪在地上的云儿喝道:“还不快上茶,你也想跟着挨板子吗?”云儿心里暗暗将他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装着诚惶诚恐爬起来,连连点头,“是是是,我这就去。”她转身便走,心想:要上好茶是吗?那就给你多加点料,色香味俱全,嘿嘿……
云儿端着刚泡好的茶进来,低着头放在桌上,悄悄做了个鬼脸,看你等下还威不威风!燕公子突然骂:“瞎了眼的狗奴才,连茶都不会倒吗?”云儿只好无奈地转回来,端起杯子,口里恭敬地说:“公子,请。”燕公子出其不意朝她膝盖踢了一脚,“你腿不会弯吗?跪下!”
云儿一个没站稳,膝盖狠狠撞在青灰色的地砖上,猛吸一口气,疼得眼泪立马就滚了出来,心口跟着剧烈晃荡,血液瞬间似乎停止流动了,连全身都跟着麻木起来。手里的热茶一倾,全部泼在自己的胸前,烫得她哇哇大叫,站在那里拼命抖衣服,心道横行霸道草菅人命说的就是眼前这种人!
燕公子举起茶杯用力砸碎在地,“大热天这么烫的茶怎么喝?换一壶。”见她还在那儿乱蹦乱跳,嗷嗷大叫,不由得脸一沉,“聋了吗?留着你这两只耳朵还有什么用!”云儿拼命告诫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忍气吞声收拾残渣碎片出来,愤愤地骂:“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看你猖狂得意到几时!”
换了壶茶后,云儿想燕公子挑三拣四嫌烫,就先用井水冰着,然后将袋里剩下的一大包巴豆全部倒进去,摇匀后闻了闻,感觉似乎有味道。要想个法子将这异味遮住才好,她灵机一动,倒了一小杯牛奶进去,待冰得差不多的时候,重新端了进去。
房间里只有燕公子和魏司空在说话。这回云儿学乖了,倒了茶跪在地上,杯子高举过头顶。燕公子“嗯”了声,接在手里。魏司空笑着说:“这丫头挺机灵的,知错就改,孺子可教也。”云儿暗暗骂他是一丘之貉。
燕公子看着手里的茶,“咦”了声,说:“这茶怎么这个颜色?”闻了闻,“古里古怪的。”云儿怕他不喝,忙说:“这是我们这儿的特色茶,里面加了牛奶,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