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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保存体力,勉强都吃了点。
云儿叹气,“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这个鬼地方,一个人影都没有。”燕苏便说:“管它呢。过来,先睡会儿再说。”他拍了拍旁边的干草堆,云儿摇头,靠近火堆抱膝坐下。他取笑说:“你怕什么,我还能把你吃了?”她回头瞪了他一眼,哼道:“就你这样,缺胳膊断腿的,我能怕你?我是嫌挤好不好!我睡觉有点,嗯,怎么说呢,活泼?万一踢到你伤口,可别怪我没提前说啊。”她一屁股在草堆上坐下。
第三十章 患难见真情(4)
燕苏将草铺开,“你靠火躺着,喏,接着……”他脱下自己的外衫扔给她。云儿斜着眼看他,“做什么?当心你自己吧,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我不要!”她一把抓起衣服就要扔回去。燕苏冷下脸来,不悦说:“本宫的东西,你敢不要?”他的眼睛里射出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云儿吓了一跳,做什么,说变脸就变脸,不就一件破衣裳嘛!她嘴里嘟嘟囔囔小声嘀咕:“有被子盖,为什么不要?我才不担心你呢!”说完扯过他的衣服盖住头脸,背对着他躺下。
过了会儿听到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身上的寒气,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老不见好?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云儿睁开眼,见他的脸就在眼前,连忙往边上滚去,生气地说:“干什么?”他竟然靠这么近。他没什么表情地说:“手伸过来。”见云儿一脸鄙夷、不理不睬的样子,他加重语气重复说:“手伸过来!”
云儿见他不像开玩笑,也不知他想干什么,想了想,还是不情不愿地把手递到他跟前。他两指搭在她脉搏上,时间越久,他的眉头就皱得越紧,探完这只手的脉搏又换那只手,最后一句话都没说。云儿见他这样,嗤笑着说:“你又不是大夫,知道什么?”他淡淡说:“你体内的寒气已经伤及心脉,怎么会弄得这么糟糕?”云儿默然半晌,甩头说:“我知道,反正我也没想过多福多寿、长命百岁,活一日是一日吧。”反正她的命也是偷来的,算是占了便宜了。
燕苏沉下脸,“你这话,我不喜欢听。”云儿哼了声,转过头去干脆不理他,这人怎么这么霸道,连别人说话也要迎合他的胃口。燕苏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半天,最后说:“放心,你体内的寒气我会想办法治好的。你就是想死还得问我同不同意。”他不再说话,闭上眼睛疗伤。
从没有见过这么霸道蛮横又自以为是的人,她是死是活要他管啊?云儿暗暗腹诽,吃了两粒药丸后,昏沉沉睡了。
傍晚时分,雨总算停了,天色大亮,西天露出一条带状的晚霞,像是一条飘逸的彩带,缠在群山的腰间。空气清新湿润,虫鸣鸟唱,林间顿时热闹了起来。燕苏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推了推沉睡中的云儿,“有人!”云儿一骨碌爬起来,抽出腰间的蝶恋剑。听见一个温和的男声说:“大猫,你跑来找我也没用,小师妹的气还没消呢,只好委屈你啦。”随后又听见嗷嗷两声嘶吼。云儿一惊,这不是那只黑虎吗,敢情真是人养的,所以性子才这么温顺。
那人搂着黑虎的脖子甚是亲密,钻进洞来,见到他们吃了一惊,“啊,你们是?”云儿见他身量颀长,腰上佩了一把青剑,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的,倒不失英俊,穿着一身半旧不新的长衫,看起来甚是和善,不像是坏人,便说:“我们是来避雨的。”他笑起来,“哦,不过这不是普通的山洞,是大猫的虎窝呢。”说着拍了拍黑虎的头。云儿挑眉说:“原来这只老虎是你的。”怪不得不吃人呢。
他摇头,“不是我的,是我小师妹的。大猫惹恼了她,她一气之下,就把大猫赶出来了。可怜的大猫,都瘦成这样了。”他语气里又是感叹又是心疼。一个女孩子养一只老虎当宠物,云儿一听就来劲了,于是问:“你小师妹是谁?”他张口想说,又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挠了挠后脑勺,一脸憨厚地说:“小师妹就是小师妹啊,大猫小时候伤了腿,是小师妹抱回去养的。”
云儿点头表示知道了,又问:“那你和你小师妹是什么人?住得离这里远不远?”那人抱拳客客气气行了个礼,说:“在下郝少南,九华门的弟子。敢问姑娘尊姓大名?”这些都是江湖上惯常用的问讯寒暄。云儿听了眼睛一亮,不由得上下打量他,拖长声音怪腔怪调地说:“哦,原来是九华门啊,真是失敬失敬。我呢,叫云儿,也不怕你笑话,无门无派,更无一技之长……”她脸上神情甚是高兴。
燕苏在一边冷眼见他们两人聊得很是投机的样子,重重“哼”了一声,拽着云儿的手往后拖,“你给我过来,我在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后边去。”又抬头说:“你叫郝少南是吧,九华门的人?”看他的眸光冷冷的,不怎么友善。郝少南这才注意到他,见到他腿上的木板、绑带以及身上的血迹,惊呼:“哎呀,你受伤了!”
云儿挣开燕苏的手跳出来,一脸兴奋地说:“你是九华门的人啊,太好了,阿弥陀佛,今天总算碰到救星了!吴不通那老头还好吧?他的《江湖纪事》写完了吗?有没有打听到什么最新的江湖八卦啊?”全然没注意到身后黑着一张脸的燕苏。
郝少南有些尴尬地说:“原来姑娘认识师父。”云儿嘿嘿笑起来,拍着他的肩膀说:“好说好说,你快让吴不通那老家伙找人把我俩抬回去,我快要死了!”她知道有了救兵后,压力顿减,从昨夜苦苦强撑到现在的脑中的那根弦啪的一下断了,眼前一黑,一头栽进了郝少南怀里。郝少南手忙脚乱地扶住她,连声问:“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燕苏顾不得右腿断了,跳起来一把推开郝少南,怒斥,“你把她怎么了?”夺过昏迷过去的云儿抱在自己怀里。
郝少南看着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我不知道……”他连连后退,知道情形不对,忙说:“你腿受伤了,快坐下,我立即去通知师父。”燕苏挥开他扶过来的手,却因动作过大扯到伤口,一屁股跌到地上,疼得满身都是冷汗,怒吼:“滚!”
郝少南见他凶神恶煞的样子,不敢惹他,“我走了,你们,你们别乱走,我马上就回来。”说完急匆匆去了。
第三十一章 昏迷不醒(1)
云儿醒来时躺在床上,天色已经黑了,只见青色的帐幔,半新不旧的被褥,桌上点着一盏油灯,昏黄的光照出朦胧的影,缥缥缈缈,瞬间有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她挣扎着坐起来,头上的湿毛巾掉在床上,头昏脑涨得厉害,喉咙又干又痒,难受得紧。她探出手去拿桌上的茶杯,哪知浑身酸软,指尖无力,茶杯砰的一声砸在青石板铺成的地上,摔了个粉碎。她按住胸口,剧烈咳嗽起来,身体里的寒意渐渐上来,手足发冷,嘴唇愈加苍白。
屋外的人听见声响,连忙进来,露出笑容,“啊,云姑娘,你醒了!”她连忙倒了杯热茶喂云儿喝下。云儿喝完茶才有工夫打量她,十七八岁年纪,身段修长窈窕,肌肤雪白细腻,鹅蛋脸,刘海有点长,稍稍遮住了一双清水似的眼睛,笑的时候露出一口细碎的贝齿,温柔可亲,江南典型的小家碧玉长相。云儿疑惑地看着她,“这位姐姐是……”
她忙自我介绍,“我姓吴,叫吴语。”见云儿嘴角逸出一丝笑意,又急急忙忙地解释:“不是不说话的那个无语,是姓吴的那个吴。”显然她对自己的名字不甚满意。云儿咳了声,拉长声调打招呼,“哦,无语……姐姐,我叫云儿。”无语?这名字取得还真是有意思,跟“吴不通”一样的有意思。
吴语有点懊恼地说:“你若不嫌弃,就叫我吴姐姐好了。”她懊恼的对象不是云儿,而是给她取这么一个奇怪名字的人。姓吴本来就不怎么好听,取什么名字都有点贬义,更不用说叫吴语了,简直就是让人彻底“无语”嘛。
云儿抿嘴一笑,问:“这里是九华山吗?你和吴不通是……”她忙说:“他是我爹爹。”云儿长长“哦”了一声,看着她挑眉不语。没想到吴不通那个糟老头,竟然有一个这么标致的闺女,真不知道他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吴语扶她躺下,说:“你病了好久啦,快好好休息,我去叫我爹爹来。”云儿愣了下,看了看自己,问:“我病了多久?”
吴语叹气,“有大半个月了,一会儿发冷,一会儿发热,就是不肯醒来,人都病糊涂了,喂的药全吐了出来,一点用都没有,身体都脱水了,嘴唇又干又裂。东方大哥急坏了,没日没夜替你运功疗伤,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云儿一听急了,说:“东方来了?他在哪里?”掀开被子就要起来,哪知她躺了大半个月,骨软筋酥,全身上下半点力气也没有,不等坐起来,眼前一花,重又一头倒了下去。吴语忙扶住她,说:“东方大哥见你迟迟不醒,心焦得很,一直用真气护着你的心脉,大家好不容易劝他回去休息了。他要是知道你醒了,一定很高兴。” 她对云儿安抚性地笑了笑,又说:“阿弥陀佛,醒了就好。你躺着别动,我去给你拿药过来。”带上门就出去了。
云儿想到有东方弃在这儿,心里不由得一宽,轻轻吐了一口气。又想到燕苏,不知他有没有事,祸害遗千年,他应该是死不了吧?静静躺了半晌后,她发觉自己额头滚烫,鼻息粗重,连呼出的气都是热的,脚下却冷得跟冰块似的,半点知觉都无,这一冷一热,像在打架,当真跟处在水深火热中一般。她难过得呻吟出声,双手抱住自己,身子蜷缩成一团,来不及叫人,体内一股凛冽的寒气涌了上来,又昏了过去。
刚刚睡下的东方弃听她醒了,来不及梳洗,胡乱套了件外衣就冲出来,路上正好碰到吴不通,两人便一起过来。吴不通中等身材,五十来岁模样,鬓发有些发白,穿一件青不青灰不灰半新不旧的长袍,袍子有些脏了,皱成菜叶一般,整个人给人没什么精神的感觉。若是没有一把神气的长胡子,看起来跟乡下私塾里潦倒落魄的穷酸秀才简直一个样。别人多半选玉佩、翡翠等贵重物品作身上的饰物,他倒好,腰带上挂了一长一短两根笔,走起路来发出叮叮当当的碰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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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昏迷不醒(2)
吴不通见了东方弃,上下打量,笑道:“东方老弟,这么急做什么?胡子拉碴的,连袜子也不穿,又不是大姑娘赶着上花轿。” 两人年纪相差甚多,交情却相当深厚。东方弃低头,这才发觉不妥,自己的腰带松了开来,光脚穿着鞋子,唯有尴尬笑了两声混过去。吴不通知道他心念云儿,这些日子表面上看似镇定自若,心里不知道怎么煎熬呢,不再笑话他,说:“云儿这小丫头病得倒也奇怪,又不像是受了内伤,竟然一睡睡了这么多天,滴水不进,连呼吸也缓了下来,瞧着竟像是假死的状态。各种法子都用过了,怎么都醒不过来,若不是你内力深厚,日日用真气吊着,只怕她这一觉还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呢。”
东方弃微微叹了口气,“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