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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震和辛离见识过云英照顾风独幽,也见识过风独幽对云英的言听计从,此时见他这样倒也不算惊讶,只是一前一后到了门口守着,他们家主子如今身份不同寻常,在私底下怎么宠着爱着云英都无可厚非,可要是被有心人看了去,对云英的诟病指定不少。
倒是乔木头和远昌,以及两个帮工的半大孩子差点被眼前的情景给惊得跳起来。自古以来,妻以夫为天,就算是乔木头这样惧内的人也不曾这样细致照顾过顾八娘,更别说马方、马原家里动不动就打老婆的男人们了。
“苕花,这个……这位是……”有顾八娘的臆测在前,乔木头一时有些摸不准风独幽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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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250 将离
“我是他见不得人的外室!”当着乔木头云英这么回答,当着满屋子亲戚,云英还是这么回答。
乔远贵不但去中里找了乔远福一家,还让人给上里的乔成银、乔石头送了口信,她都还在和风独幽赌气不回京,这两家子就已经拖家带口全赶到了餐馆,乌压压的一群人挤满了餐馆大堂,几个顽劣的小孩子在乔金蛋的带领下去了天井,乌拉拉一阵哄闹,云英只觉得额头生痛,面对小李氏和罗氏审问的眼神,她冷冷地抛出了这个答案,反正不管怎么说,她是不想让这些人从她身上再得到什么!
风独幽听她从昨天午后说到现在的说法唯有苦笑。他本就不善言辞,昨儿绞尽脑汁也没哄好云英,多说两句她就要么累了、要么肚子不舒服,搞得他神经兮兮再也没敢多说,只是一直小心翼翼护在她身边罢了。
辛离连夜送了他写的长信进京现在又没回来,辛震那人说话比他还粗,被他派去处理刘三了,现在面对云英家一个比一个贪婪的眼神他才知道云英从小到大有多难,算算时间,也不知道之前的“捧杀”起了作用没,现在只希望辛离的调查赶紧地出来,先弄走这群碍眼的家伙再说。
“外室?”小李氏精明的眼神扫过云英春衫下已经遮掩不住的微凸,“这位公子,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安置我们家苕花和她肚里的孩子?我们乔家说来也是书香门第,她两个哥哥可都是天子脚下做官的人,你可不能太亏了她去。”
话说她们一家子得了乔远贵的信后根本没想乔木头是不是还活着,过得怎么样。而是听到有人出手百两银子眉头都没皱下立刻像是打了鸡血似的,把还瘫在chuang上的李氏直接扔给刘家小姐带去的粗使婆子,浩浩荡荡就来“家人团聚”了。
不管小李氏怎么说,风独幽都只当是蚊子在一边飞过,只顾着盯紧云英的反应。云英才刚一蹙眉,他就立刻凑上去一脸紧张的模样。
云英对天翻了翻白眼,你对个外室这么好做甚,不是给这些贪得无厌的人送上门去吗?
殊不知,风独幽的不理不睬根本就是不屑,与其和她们唧唧歪歪的不如赶紧想办法让云英跟他回京才好。乔家这些人越是贪心。云英的眼中越是不耐烦,风独幽眸色微沉,心下已是有了计较,嘴角微微上扬。
而那厢,说了半晌的小李氏眼见着风独幽丝毫没反应。未免有些尴尬,忙拉了罗氏以证明自己说话是底气十足的,“二弟妹说是吧?我们家远芳和你们远芬那时候条件不好那也是收了好些彩礼钱的。你可是苕花亲大姨,你倒是说句话啊!”
“说句话?”罗氏自打见着风独幽就一直在一旁狐疑着。她是见过风独幽的,但又不敢肯定他就是去年打罗九壮的那个年轻人。犹犹豫豫间,哪里敢去接小李氏的话。
正在餐馆内闹成了一锅粥之时,门口方向突然一阵骚动,不知不觉间门外竟然也多了不少的人。
为首的竟然是中里县县令。身边大腹便便的正是中里县的“土皇帝”刘员外,两人身前是被衙役一左一右架着的刘三。
刘三昨儿来餐馆闹事的时候都还只是后脑勺看着有伤,今儿看来好像严重了许多。整张脸像是调色盘似的几乎看不出原样,与其说他是自己走进门的,倒不如说是被两个衙役合力给抬进门的。
“这儿便是‘昌记’了吧?”县令身上穿着官服,进门后被衙役们护着坐到了餐馆内位置最好的位置上。左右扫了一眼,施施然将一张纸样的东西拍到桌子上温声问道。
县令脸上看不出喜怒,谁也猜测不到他此来的目的。倒是乔木头看看刘三。再看看县令拍在桌上的东西有些像昨天辛离拿出去的银票,心里不由就是一咯噔。还以为乔远贵昨天的一百两银子并没让刘三满意,刘三这是搬了官府来算账了。
但凡是升斗小民见了当官的这心里都发憷。更别说向来没什么胆子的乔木头了,刘三被打是他和云英共同下的手,心里更是七上八下,腿顿时就软了下去,哭丧着脸往前挪了两步:“大人,这里正是昌记快餐店。我就是店老板乔木头,刘三爷头上的伤和身上的伤都是小的一个人打的,和别人无关。”
什么?惹上官司了!乔家人原本还正在以乔木头的亲人自居,下一瞬,大家齐齐后退一步,生怕惹上了麻烦。
“大人,属下乃下里县县丞乔远福,乔木头虽是属下三叔,但属下向来以为凡事都当秉公办理,若是三叔真的行那违法之事,属下定然不会徇私枉法。”乔远福倒是精明,首先就跳出来表忠心。
乔远贵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结果被小李氏狠狠掐了一把,只好临时改口顺着乔远福说道:“属下亦然。”
“你们就不为你们叔父说说情?”被称为中里“土皇帝”的刘员外笑呵呵地多问了一句,要是眼尖的人还能发现他正冲着乔远贵使眼色呢。可惜现在大家心里都认定了刘员外和县令是帮刘三讨公道来了,各自正后悔来这么一趟,什么好处都没捞到还要惹得一身骚。
“亲家有所不知,三叔乔木头早已经分家单过,咱们大房和二房总不能为了帮他说情就徇私枉法吧?这天子脚下还是王法为主的,是吧?”小李氏再扯了儿子一把,坚决和乔木头划清界限。
最绝的还是乔二妮,拉了男人一把就呵呵傻笑道:“大人,我们一家只是从这边路过,要是没我们什么事我们还是先走了吧,家里还有俩小孩子等着回家做饭呢。”
中里县的县令此来和旁人本就没半点干系,直接一摆手:“也罢,无关的人要走便走吧。”
这一说。屋内的人呼啦啦全都往外挤去,但也没走远,都守在餐馆外面想看看最后究竟怎么个判法,好歹乔木头这餐馆还值当好几十两银子呢,可不能让老大(老二)得了便宜去。
作为官身的乔远贵和乔远福自然不好立刻退出。也都站到了中里县令的身后“以示公正”。
这下子,将人后的云英几人算是给露了出来,辛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两人身边,正拿似笑非笑的眼神盯着中里县令这边。
中里县令只觉得心里一寒,昨晚上见到的令牌仿佛又出现在眼前,身子一软。他才几乎滑落在地。刘员外只知道刘三惹到了不该惹的人,能够做到一方土皇帝的人自然不傻,加之县令大人到刘府之时还带着刘三的诸多罪证,他没立即把这奴才活活打死还是看在中里县令说要留着刘三给人道歉的缘故。见县令眼神过处,云英和风独幽两个“平民百姓”还端坐在场。不禁轻咳了两声,他都没这么傲气好不好。
云英自认只是个平民老百姓,之前一直刻意避免和官差打交道不就是不想随随便便就给人下跪磕头么,当然,九五之尊的皇帝例外,不磕头也得磕。刚才被小李氏几个围在中间也只当没看见有当官的进门,现在可不成了,刘员外的轻咳声才刚刚出口。她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腰都还没弯下,就被风独幽伸手给制止了。
一个眼神过去。辛震也开始咳嗽,声音顿时就盖过了刘员外,中里县令匆匆站起了身子:“都别多礼,本官这次只是来告知苦主一声,未能及时发现本县有刘三这样仗势欺人的禽兽奴才是本官的失职,让本官辖下子民受惊也是本官的不是。应该是本官给几位苦主行礼。”
这是什么节奏?当真是风气正直的古代吗?竟然还有如此通情达理的好官!云英震惊之下都没注意到自己被风独幽给揽着肩重新扶到了位置上坐下。
“这是刘三昨日从这儿讹诈去的银票,本官现在当着这么多人还给你。另外刘三给昌记这两日的损失还要请刘员外这当主子的给赔上。”县令不但没有怪罪风独幽二人的傲慢,相反。一颗心放下了一半,一边把桌上的银票送到乔木头手中,一边不忘给刘员外使眼色。
刘员外愣了片刻,凭着和县令多年来的默契,还是立刻从袖袋中掏了张银票一起给乔木头送到了眼前。
“这……”乔木头现在是标准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下意识看向了辛震,“这银票是昨儿这位大爷一道的那位爷付的,小的不敢要。”
守在门外的小李氏现在是捶胸顿足,谁让她们太怕事了,恨不得现在就进去帮乔木头守着银子,一百两啊!可惜现在门口被一排带着刀的衙役死死把守着,她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乔木头把银子往外推。若是李氏在这里倒是不管不顾就进去了,换成小李氏还没那个胆子。
“爹,这些银子你只管收着吧。”看这架势,云英知道这中里县怕是待不下去了,风独幽在这儿一天,估计她就别想过安稳日子。最关键的一点更在于乔家人的出现,云英一点都不想和他们打交道,还是赶紧远离的好,但远离之前必须要做个了断,免得这些人今后总是尾大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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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251 身份
如今乔木头算是知道了,他们家苕花的话绝对管用,当即伸手接过了银票,却是将多余的那份重新捧到了刘员外身前不敢收。
中里县县令和刘员外自然推诿拒绝,推来推去的吵得风独幽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他刚一皱眉,辛震便又重重咳嗽了一声:“乔家老爷不愿意要你们就赶紧收回去吧,你们看餐馆被这些人围着都不好做生意了。”
中里县令是被辛震从被窝里拽出来并亲眼见着一面金灿灿腰牌的,现在看来,辛震也是奉了他身前那对男女的命令,只是?哪怕他想破了脑袋也是想不透京里通天的大人物怎么会和中里县一个贫民区平民联系到一块儿,难不成那穿着其貌不扬的小娘子真的就是京里谁家的外室?凭着肚里那团肉得宠了?
不管怎么说,中里县令是不想惹京里人的,特别是手里还有能够代天子巡狩的金腰牌类似钦差大臣的人物,顺势便命人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