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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威小声说:“先让大夫把你的手看一下吧。”
“不用了,”安元志翻身上了老六子给他牵来的马,喊了一声:“出发。”
五万轻骑很快就消失在对岸众人的眼前。
白承允跟世宗道:“父皇,我们回营去吧。”
世宗看了看眼前的向南河水,跟白承允道:“丢些祭品到河里去,死在这河里的人,也是阵亡之人,日后见到元志,记得问他这三十二人的姓名。”
白承允应声道:“儿臣遵旨。”
世宗转身往回走。
上官睿跟在上官勇的身后,小声后怕道:“元志和袁威差一点就出事了。”
上官勇没吱声。
“元志这个臭小子,”世宗上了马后,恨恨地道:“朕见到他后,一定要教训他!”
众人知道世宗这是在说安元志没听世宗的话,丢开袁威的事。
上官勇这时走到了白承泽的身边。
白承泽正要上马,看到上官勇走了过来,便把抬起的腿放下了,说:“卫朝的马在这儿吗?”
上官勇看着白承泽道:“五殿下,其实袁威的水性很好。”
白承泽说:“是吗?那他怎么还要元志救他?”
上官勇道:“是啊,我也奇怪。”
白承泽笑道:“那就不如等我们到了云霄关后,卫朝你问问袁威好了。”
“我信袁威的水性,”上官勇说完这话后,从白承泽的面前走了过去。
白承泽上了马,他能听懂上官勇的话,相信袁威的水性,那方才水里一定是有人在搞鬼了。白承泽回头看了上官勇一眼,就见上官勇干净利落地上了马,白承泽呵了一声,这个人是在警告他吗?
“五弟,”白承允这时在马上喊了白承泽一声,道:“你还在看什么?”
白承泽一催马,走到了白承允的身边,说:“没什么,就是觉得水流这么急,天又这么冷,元志他们能游水过去,挺不容易的。”
“哥,”上官睿骑马走在上官勇的身边要说话。
“有什么话,我们回营再说,”上官勇小声道。
上官睿闭了嘴。
当世宗回到军营,安元志带着五万轻骑往南策马奔驰的时候,安锦绣派出宫,给世宗呈内宫折的大内侍卫在皇宫门前下了马。
韩约看清来人之后,马上就把这大内侍卫拉到了一旁,小声道:“你怎么到了今天才回来?我以为你也死在路上了呢!”
这大内侍卫一身的泥水,看起来都没个人样了,疲惫不堪地跟安元志道:“路上连着几天都是下大雨,官道就是一个沼泽地,没法走人啊。”
韩约摇了摇头,京都城也连着下了几天的雨了,这会儿雨势比前几天的小了点,可还是让人看不出这雨有要停的意思。
大内侍卫跺了跺骑马久了后,有些发麻的双腿。
韩约在这伙计的后背上拍了一下,说:“路上没遇上什么事吧?”
这大内侍卫摇了摇头,说:“没遇上事,就是路上多了不少流民,不知道什么地方又闹灾荒了。”
韩约说:“这些流民往京城来了?”
这大内侍卫点头,说:“大人,不往京城来,他们也没地方可去了啊。”
“京城能让流民进吗?”韩约说道:“这些人最后还不是得走?”
“那怎么办?”
“这是三省六部的大人们要烦的事,”韩约说道:“轮到谁,这事也轮不到我管。”
大内侍卫说:“大人,我现在能见娘娘吗?”
这会儿天边刚刚放亮,皇宫内外悄无声息。
“你跟我进宫吧,”韩约领着这大内侍卫往宫门里走。
“苏大人,”这大内侍卫刚跟着韩约进了宫门,迎面就遇见了苏养直一行人,这大内侍卫忙就给苏养直行了一礼。
“你是?”苏养直看着这大内侍卫问道。
韩约道:“他是给娘娘送内宫折去军中的人,苏大人这是要出宫去?”
苏养直说:“娘娘的内宫折送到圣上的手上了?”
大内侍卫答道:“是。”
“我们走,”韩约看苏养直不搭理他,他也懒得搭理苏养直,招呼了手下一声后,迈步又往前走。
苏养直说:“你带他去哪里?”
韩约停下脚步,说:“他是为娘娘办差去的,回京之后,当然要去跟娘娘复命,除了千秋殿,我还能带他去哪里?”
“此刻天还未亮,”苏养直道:“你要带他去千秋殿?”
“我带他去千秋殿外等着,”韩约说:“苏大人觉得不行?”
苏养直带着手下转身就走,没再理韩约了。
“苏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大内侍卫悄声问韩约道:“大人跟苏大人闹翻了?”
“装样子呗,”韩约看着苏养直的背影小声道:“他的日子现在不好过,大殿下正盯着他呢。”
大内侍卫一听这里面还有白承舟的事,马上就不再往下问了,与皇家有关的事,他宁愿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韩约带着大内侍卫到了千秋殿前,跟迎上来的千秋殿太监道:“去看看娘娘起了没有,去军中送内宫折的侍卫回来了。”
这太监看了站在韩约身后的大内侍卫一眼,然后往千秋殿里跑去。
“娘娘这会儿已经起了?”大内侍卫小声问韩约道。
“不知道,”
“啊?”
“等着吧,”韩约说:“圣上跟你说了什么,在军里看到了什么,一会儿你都跟娘娘说说,你这会儿先把要说的话想想吧。”
给读者的话:
☆、775迷宫
进千秋殿报信的太监很快就又跑了出来,跟韩约躬身道:“韩大人,娘娘让你们进殿去。”
韩约二人跟着这太监走进了千秋殿的小花厅里。
第一次进小花厅的大内侍卫也听说过,安锦绣平日里最常待的地方就是千秋殿的小花厅,大内侍卫跟在韩约的身后进入小花厅后,也不敢抬头,跟着韩约一起跪地给安锦绣行礼。
“免礼吧。”
听到安锦绣的声音后,大内侍卫大着胆子抬头看了面前一眼,只看见面前的山水屏风上倒印着一个身影,看着身形清瘦,只可惜隔着这道屏风,大内侍卫无缘得见这位皇贵妃娘娘的容颜。
“娘娘,”韩约起身之后就道:“何扬回来了。”
“何侍卫一路辛苦了,”安锦绣在屏风后道。
何扬愣着没反应。
韩约拍了何扬一下。
叫何扬的这位大内侍卫这才回过神来,说:“娘娘,小人不敢当。”
安锦绣笑了一声,道:“见到圣上了?”
“是,”何扬说:“圣上看过娘娘和齐妃娘娘的内宫折了,圣上说将怜娘娘好生安葬,通知怜娘娘的母族。圣上还说,让娘娘保重,照顾好九殿下。”
安锦绣在屏风后面站起身,冲着南方躬身行了一礼,口中道:“臣妾遵旨。”
韩约问何扬道:“圣上还说了什么?”
何扬摇头,说:“娘娘,圣上没再说什么了,圣上看完内宫折后,就叹了口气。”
“圣上看起来还好吗?”安锦绣问道。
何扬语塞了一下,他不敢抬头细看世宗啊。
“娘娘问话,你快点回话啊,”韩约在一旁催道。
何扬说:“娘娘,小人不懂医,小人看着圣上还好。”
“什么叫还好?”韩约冲自己的手下瞪眼了。
“算了,”安锦绣轻声道:“何侍卫不是大夫,是我问错话了。”
何扬忙说:“娘娘,是小人无能。”
“你在军中还见到了什么?”安锦绣问道。
何扬说:“娘娘,小人离开圣上的中军大帐要上马回京时,军中有一个将军来问小人怜娘娘的事,小人听从娘娘的吩咐,把怜娘娘的事都告诉他了。”
安锦绣隔着屏风看向了何扬,道:“他是什么人?”
何扬说:“娘娘,他叫夏景臣,自称是怜娘娘的家人。”
“夏景臣?”安锦绣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何扬说:“是啊娘娘,小人打听了一下,是夏天的夏,景色的景,臣子的臣,他是将军刘高正麾下的牙将。”
韩约说:“他就问了你怜娘娘的事?”
“是,”何扬说:“除了问小人怜娘娘的事外,其他的话,夏景臣一句也没有说。”
“这样啊,”安锦绣道:“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何扬说:“娘娘,小人在回来的路上,接连几天都遇上大雨的天气,所以小人这才回来晚了。”
安锦绣说:“你安全回来就可以了。”
何扬说:“小人在回来的路上,看见不少流民往京城这里来。”
“流民?”
“是,小人没有问他们是从哪里来,但小人看他们都是携家带口,像是逃荒的。”
安锦绣半天没说话。
“娘娘?”韩约看安锦绣迟迟不语,喊了安锦绣一声。
“何侍卫先下去吧,”安锦绣这才道:“多谢你跑这一趟了。”
安锦绣的客气,让何扬不太习惯,韩约什么时候跟他这么客气过?
“下去吧,”韩约看自己的这个手下又要发傻,冲何扬挥了挥手。
何扬这才给安锦绣行了礼后,退了出去。
何扬退出去之后,安锦绣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韩约走到了安锦绣的身前小声道:“娘娘,怜美人姓艾,这个姓夏的是她的表亲?”
“不知道,”安锦绣说:“我已经命人去伯山郡打探消息了。”
韩约说:“那这个夏景臣是谁,一问便知了。“
安锦绣摇头,说:“我只是让他去看看艾氏一族是不是还活着。”
“什么?”韩约叫了一嗓子。
“也许这会儿这一族的人已经死了,”安锦绣道:“这个夏景臣你想办法去打听一下,牙将的将阶不小了,你去兵部问问看。”
韩约点头,说:“下官知道了。娘娘,这个夏景臣是五殿下的手下,还是五殿下要对付的人?”
“他若真是艾婉的家人,还能在五殿下的眼皮底下活着,那他应该是五殿下的手下了。”
“不是,”韩约说:“艾婉不是五殿下指使那两个宫人杀的吗?这,这说不通啊。”
安锦绣手指敲着扶手。
韩约想这事想得脑仁疼,在安锦绣的面前来回走了一圈,跟安锦绣说:“娘娘,这事下官想不明白。”
夏景臣,安锦绣把这个名字想了又想,找不出有关这个夏景臣的记忆,白承泽的身边什么时候有一个叫夏景臣的将军了?把前世里,跟着白承泽的那些将军都想了一遍,安锦绣也没有想起夏景臣这个人来。
韩约突然脚步一停,说:“娘娘,这个夏景臣知道怜美人是五殿下害死的吗?”
韩约的话让安锦绣敲着扶手的手一停。
“他要真是怜美人的表哥,知道了怜美人是五殿下所杀,他还能跟着五殿下?”韩约说道:“他应该会为怜美人报仇吧?”
安锦绣说:“五殿下是皇子,你觉得他会为了一个表妹去杀一个皇子?”
“呃,”韩约语塞了。
“我们现在也没有证据,”安锦绣小声道:“怎么向这个夏景臣证明,是五殿下杀了艾婉?”
韩约的脑仁更疼了。
“五殿下杀艾婉一定有他的用处,”安锦绣说道:“要是连艾氏一族都被他杀了,那这个艾婉的死对他就一定是有很大的好处了。”
韩约说:“是啊,可下官想不明白啊,艾书玉一个文官,家世也就是一般,这样的人能帮到五殿下什么?还是,还是怜美人知道了五殿下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所以被五殿下灭口了?”
“艾婉住在帝宫里,与外不通消息,她能知道五殿下什么事?”安锦绣问韩约道。
总不能艾婉是白承泽的旧相好吧?韩约的心里有了这种疑惑,可是这话他不敢跟安锦绣说。
“算了,”安锦绣在这时道:“不要去查这个夏景臣了。”
韩约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