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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楼被他凶得抬不起头来,可还是小声辩解:“我们只是贱民机甲技师啊,就算肯钻研,也没有权限晋级为大师。成为征服者的附属品,至少可以不被其他人染/指,而且米糯糯心里喜欢龙隐上校,难道不应该去争取么?”
川贝不屑,“征服者把你们当军/妓,你们就这样愉快地接受了岔开/腿挨/操的设定么?”
我看他们要吵起来,连忙打圆场,“这跟种族问题没关系。重要的是,我们是gay,人生大事就是找个高高帅帅的靠谱男朋友撸一炮排遣寂寞的夜——比如我老公。征服者虽然人渣多,但是精英也多啊——比如我老公。川贝,你别当我不知道,你最近几天对征服者很有意见,不就是因为他们没收了你的充气娃娃么?而且也从来没有征服者对你表达过善意,要和你处对象,纯粹因为你丑。”
川贝蹲在地上,指着我的鼻子骂,“放屁,我帅死了好么!说我丑的都是gay,肤浅,颜狗!”
“哼,我喜欢我男神可不仅仅是因为他帅。”
“还有什么?”
“*/大。”
川贝无言以对,抄起拖鞋就打了我一个中午,这事儿我上哪儿说理去?
等他揍完我,西楼从管道上跳下来,轻巧地落地,“米糯糯,听说卢奇和人solo经常在对面的机甲上使坏,你要提醒龙隐上校小心他。”
“我不知道他在哪儿,也不知道他的机甲是哪一台。他貌似从来没有参加过机甲决斗。”
“那么他会在仓库领到一部训练用机甲。”西楼道。
管理训练机甲和安排决斗的,都是不要脸的大胖子严克。他经常收受贿赂,默许军校生暗地里动些手脚。曾经被人告发过,可不知为何还是被保了下来,看来上头关系很硬。不用说,严克经常和卢奇这种混蛋沆瀣一气。
“我们最好去仓库看一下。”川贝叼着烟站起来,拎起工装外套拍了拍,搭在了肩上。
******
进仓库的时候我们三人说说笑笑,看起来丝毫没有偷溜进来的心虚。遇到大胖子严克,我大摇大摆地上前道,“我来检查卢奇的机甲。他下午有一场solo。”前几天我还是他的专属技师呢。
严克阴阳怪气地嘲讽我:“你主人亲自检查过了,他没通知你?”
我回头和川贝、西楼对视了一眼,卢奇果然来过。
“他要给自己的机甲加一个插件。”我打了个榧子,川贝扬了扬手中的烤面包机。
严克依旧不信任我们:“你们的插件看上去像烤面包机。”
我凑近,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难道卢奇给你的那点钱,不够在他的机甲上加个烤面包机?”
严克眯起了眼睛,在跟我对视三秒钟之后,报了个数字,放我们进去了。
“动作快一点,他们的决斗安排在下午一点钟。”
一进仓库,我就忍不住要骂娘,“我就知道卢奇那个渣滓保准贿赂过他了。他一定是对我男神的机甲动了手脚。”西楼惊恐地摇了摇我的胳膊,让我小声点抱怨。
机甲仓库里人很多,除了贱民机甲技师,还有征服者的机甲大师,另外,不少军校生也在这里照料机甲。虽然如此,仓库却并不显得拥挤。五层楼高的灰色天花板,钢青铁冷的支架,宽阔的走道,以及身旁平均高度超过十米的各色机甲,让人觉得像是走进了沃尔玛机甲自提区。
我们按照严克报的数字找到了支架。卢奇那辆骚包的基佬紫人形机甲,和平平无奇的银灰色训练用人形机甲摆在同一个支架上,到时候就会被一齐送到训练场。我对川贝使了个眼色,告诉他可以开始了。
川贝打开男神机甲的胫部盖板,从那里拉出来一条线,插进手里的烤面包机里。
川贝管它叫“火烈鸟a型机甲扫描仪&烤面包机”。他就是个这样的变态。
变态到什么程度?
我们贱民还维持着18世纪欧洲农庄的生活水平,即使做了机甲技师,也不能触碰任何高科技的理论及实物。我们修机甲都是纯手工的,连个电脑都没有。
而川贝他,可以自己拣点破烂组个电脑,扯根网线分分钟入侵征服者的军校系统,然后黑个id。这种id是帝国颁发给公民的,一个id对应一个征服者,一辈子就一个,他能黑来,等于说整个帝国最先进的安保系统对他来说等同于虚设。川贝黑了征服者id之后,就去网上偷付费a/片。有个军校生就因为他被抓进去了,理由是年龄不足15周岁,a/片却下了几十t。川贝已一己之力,把我们贱民的文明层次往前推了几百年,就他妈为了看a/片——扫/黄/打/非就该把这种变态抓进去枪毙。
这个“火烈鸟a型机甲扫描仪&烤面包机”也是川贝从垃圾堆里捡的,原型真的是烤面包机,他拆下正面装了个自己改造的二维显示屏,再偷了个能量板,然后编了一段能黑掉一般机甲保护墙的程序,插上就能直接对机甲线路进行全盘扫描。
川贝望着显示屏上的读条,朝我们伸手。
西楼和我从怀里摸出一片吐司面包。
川贝放进了“火烈鸟a型机甲扫描仪&烤面包机”的裂口。
当我们俩的吐司面包叮得一声出炉的时候,读条完毕,训练用机甲三维透视图悬浮在屏幕上方。
☆、第3章
“记忆模块的n34号线路出了问题。”
蓝色的机甲三维透视图在我们面前旋转,出问题的区域被标注成了红色。川贝凌空一抓将其放大,三维图细化了模块内部复杂的构造,n34号线路一闪一闪的。
既然川贝那么说,基本上就*不离十,我和西楼都故作高深地点头表示赞同——像我们这种学渣一般都是这么混日子的嘛。看川贝爬上去修,我和西楼开始捧着面包啃啃啃。在这个过程中,我不小心倚了下烤面包机,结果三维投射图闪了闪,没了。同时,与烤面包机一线相连的机甲胫骨爆出一串火花。
我吓了一大跳,第一反应是认错:“川贝,我不是故意的!”
但是随即我发现,川贝不在机甲上。
“奇怪?人去哪里了?明明刚才还在的……”
我四下一瞧,不止川贝、西楼,其他所有人也都消失了,只留下一排一排钢青铁冷的机甲站在支架上,周围阒然无声。
“时间不多了。”我背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猛地转身,发现我自己站在对面。
更确切的说,是我身体中的那个r。
这是我和r第一次面对面打量彼此,他和我身量、形貌都一模一样,但是比起我这个穿黑背心牛仔裤的修车仔,一身长风衣、腰配长剑的他简直甩我一条街。他站在那里,让我感受到了沉重的威压。
我嚼着吐司面包皱起眉头:“这里是哪儿?你把人都弄哪儿去了?”
“人类就在这附近,但是被感官屏蔽了。”他面无表情道。
“……感官屏蔽?!那岂不是我们说话其他人听得见?!”
“我们并非用人类的速率在交流,从你踏入这里开始才过去了5微秒,人类的肉眼和听觉无法辨识这场对话。”
我膝盖一软,差点跪下:“大哥你谁?”
他凝视着我,上前两步,我被他身上强大的气场逼得连退两步。觉察到我的恐惧,他抽出配剑,双手握住剑柄插进地面,单膝跪地:“我是你的战士,我是你的武器,吾王。”
他说完这句话,那柄长剑燃烧起熊熊烈火,同时,我听到了背后沉闷的脚本声,整个地面都在为之颤抖。我战战兢兢地回头,整个仓库里所有的机甲都从支架上走了下来,它们呈现开机状态,缓缓围拢,将我和他围在中间。
“你不会要说它们也是我的战士、也要对我行个大礼什么的吧……”
话音刚落,那些机甲全都朝着我单膝跪下了!
我吓得不能好,对面的他却无动于衷:“这些只是躯壳。”
“躯壳?它们为什么听我的?”
“因你是行走在地面的君王,言出法随。”
于是我在五分钟之内,就从问“你是谁”升级到了问“我是谁”了!
他阖上双眼,低头对着剑柄祷告:“我虽然行过死荫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因为你与我同在;你的杖,你的杆都安慰我。在我敌人面前,你为我摆设宴席;你用油膏了我的头,使我的福杯满溢。我且要住在你的殿中,直到永远。”
我一头雾水,只能绕回起点:“你到底是谁?”
他跪着答:“他们叫我米迦勒。”
我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你是圣经当中的大天使长?”
可这不是未来机甲文么?
他沉默半晌:“这只是人类赋予我的名字,我的真名是最高级别的机密。我是你的战斗系统,吾王。”
“战斗系统?”
“时间不多了,一部机甲的能源模块不能支撑我良久,吾王。”
一部机甲的能源模块……
我看了看支架上唯一一部没有下来跪我的机甲——我男神的机甲,瞬间明白了,刚才这个家伙借我的身体摸了把烤面包机,直接把相连的机甲能源吸干了。
“等一下,你时不时下线是因为能量不够?你吸了机甲的能量所以能出来见我?”
他的表情默认了。
“那个……米迦勒,你只吸干我男神的机甲这也太诡异了,一旦我回到正常世界还得收拾这烂摊子,我们得让这看起来像是一场事故。反正你能源不太够用,你就吸光这里所有的能量模块。”
“如你所愿。”
他站起来,挽了个剑花,所有的机甲都回到了支架上。然后他阖上双眼,手心朝上,整个仓库的灯光闪烁了两下,环境变得昏暗。我看到无数蓝紫色雷电从机甲胸口透体而出,汇成千万条离子火花落在他手心里。伴随着刺耳的雷暴声,我简直像是看到了一尊下凡的神祇。
过了几分钟——以人类的速率来说更短——雷暴结束,米迦勒的充能完成,仓库中的灯光重新打亮。
“能量回复0。000036%,以后我能变得更加活跃,使你免遭路西法的追踪。”
“路西法?”
“路西法的躯壳就在附近,他在找你,他想要你。如果我们不能在他之前找到圣杯,后果不堪设想。”
路西法,圣杯……
可这他妈不是未来机甲文么!
在我回过神来之前,他迈步朝我走来。我愣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他插着风衣口袋迈入我的身体,然后,整个仓库又活了过来,人们出现在角角落落忙忙碌碌,到处是说话声。
头顶川贝宣布:“这台机甲暂时不能用了。”
“为什么?”西楼诶了一声。
“能源耗尽。”
“刚才看几乎还是满的呢……”西楼奇怪。
川贝嘱咐西楼去问严克申请一个新的能量模块。西楼乖巧地哦了一声,小兔子一样迈着小短腿跑远了。
征服者对能源的开发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科学认知水平。为机甲提供动力的能量模块,虽然只有手提箱大小,但所含有的能量超过十个核反应堆。而这里有多少台机甲,多少能源模块?
米迦勒一口气吸干还只充能0。000036%,那么首先,这不是人类的身体构造可以做到的事情。其次,就算是以机甲的构造来看,他还是*得飞起。
他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觉得只有一个人能够解答我。
我招手,示意川贝下来,跟他咬耳朵:“这部机甲的能量是被我吸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