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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着对道术的多年浸淫,楚修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个梦没那么简单,听到梦的最后,刀延被一堆腐肉包围差点失去意识,他觉得刀延更像是碰到了传说中的魇鬼,一种借助梦境害人,来消散自身怨气的冤孽,只是关于这种鬼的资料并不多,师父江鸿清也没有教他们怎么处理这种家伙,而刀延手上那要命的黄泉印,恐怕就是吸引这东西的源头。
作为一个倒斗老手,梁辉也觉得这其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以前听家里的老人说起托梦之类的事,他都觉得那是扯蛋,现在看刀延这样,估计还是真有其事。
不等两人发表各自的见解,梁辉上铺那个后来的男人突然坐了起来,他头发睡的乱糟糟的,一身白色的T恤皱皱巴巴,两只眼睛却迸射出精光,一瞬不瞬的瞪着刀延说道:“兄弟,你刚才讲的那个梦,能再说一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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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奇怪的乘客(三) 。。。
三人本来是借着刀延做噩梦这件事聊天,言词中也没有涉及倒斗一类的事情,这时候突然被一个陌生人插话,气氛便不免有些尴尬,大家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面面相觑了半天,那个坐在上铺的小伙子察觉到是自己异常的举动导致三人沉默,立刻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解释道:“抱歉,我不是故意打断你们说话,只是刚才听这位大哥说带话给老赵家的人,我就想问问是不是跟我有关,因为那个,我姓赵。”
从男人生涩的举止动作,刀延看出他平时应该不善与人交流,这年头道歉道的这么认真,还不带一丝应酬赔笑的人,简直跟恐龙一样稀有。
“只因为你姓赵,我的梦就跟你有关?”略显烦躁的皱起眉,刀延声音低沉而冰冷,幽黑的双眸冷冷看着那人,他一向不喜欢陌生人打扰自己的私事。
“不是……我,我就问问。”被刀延这么一盯,那姓赵的男人开始慌乱起来,一只手不断扒拉着鸡窝状的头发,另一只则快速拉扯着身上的白色T恤,似乎想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和糟糕。
虽然刀延的表情看起来是完全不想让外人介入,但楚修云觉得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更何况在刀延的梦中,那男人是始终徘徊在门外不肯离去,这就表明他们这间屋子里,一定有那个让魇鬼记挂的人,当然也不排除它是单纯被刀延手臂上的黄泉印吸引而来。
不过只要有一丝可能,就该去证实出来,以防他们之后再碰到类似的麻烦。
想罢,楚修云便笑着对那男人说道:“小兄弟,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也有可能跟你有关,冒昧问一下,你家里最近是不是有人出了事?失踪,或者是……”
“有的,我大哥已经失踪一年多了,到现在还找不到人,家里老爷子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就是被派出来找他的。”那姓赵的男人一听有人肯搭茬,便马上正色道:“所以刚才听说是跟老赵家有关,我就在想会不会是我大哥托梦来了。”
“那你们没有报警么,失踪一年多,已经可以报警了啊。”没有立刻表态,楚修云又从其他方面问了问,想要尽可能的摸清这人的底。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这么做,也不能说是欺负社会新人,只是交际的必要手段而已。
“报警……”听到报警这两个字,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微妙的光芒,似是在掩盖什么:“没有报警,家里情况有点特殊,不能报警。”
“嘿,这是什么家庭情况,特殊到连警察都不能找啊?”笑了笑,楚修云无奈的摆摆手说道:“你这种情况,不报警哪能找的到人,虽然报了警也未必有成效,但也比你这样一个人东奔西跑大海捞针来的好吧。”
“那也没办法,我们家这种情况,报了警恐怕比大海捞针还要麻烦。”
“这样……那,你家里是哪儿的人,听你口音不像这边的。”
“家里祖上湖南长沙。”
“哦,湖南卫视还行啊,就是广告太多了。”哈哈笑了两声,楚修云心道这小子还真实诚,问什么说什么,也太老实了吧,高中生都没有这么直爽的了。
相比楚修云的小尴尬,沉默许久的刀延和梁辉,在听到那男人说起湖南长沙时,不约而同的相视了一眼,梁辉更是在思索片刻后,瞪大眼睛跳了起来,一脸扭曲的低叫道:“湖南长沙,老赵家,大哥失踪,卧槽,你……你小子,该不会是那什么……”
“长沙机关赵。”镇定自若的接下话,刀延再度将目光移到那男人脸上,面无表情的看了一会儿后,微微勾起唇角说道:“你那个失踪的大哥,就是赵云龙吧,你是老二赵宏鑫?”
闻言,那男人面色大变,不大不小的棕色眼睛来回在三人间巡视,过了好一会儿,才神色警觉的说道:“不是,你们认错人了。”
“得了吧你,还跟哥几个装呢,就你这点水平,一看就是说中了。”不屑的切了一声,梁辉嘲讽的笑着坐回下铺,言辞犀利的说道:“你大哥赵云龙失踪的事半年前道上就传开了,赵江忠那老鬼丢了自己的宝贝孙子,肯定急死了吧?你们当然是不敢报警的,非法圈地摸鱼,让条子知道了,抓一个枪毙一个。就你刚才说的那几点,也只有外行人看不出来是怎么回事,但是想瞒过我们,你还嫩了点儿。”
见事情已经败露,赵宏鑫当即不再刻意隐瞒,他面色阴冷的往门口望了一眼,然后问道:“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也该告诉我你们的身份,这趟车从北京出发,你们是廖家的还是简家的?”
听到这样的问题,刀延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挑眉反问道:“你觉得呢。”
被刀延这种笑容晃了神,赵宏鑫愣了一下,随即扭头看向窗外说道:“廖家人做事小心谨慎,喜欢藏着掖着,简家则习惯大大方方直来直去,我看你们更像是简家人,是被派去西安的店面做事?”
赵宏鑫这番话说完,刀延和梁辉都沉默下来,楚修云更是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只能坐在旁边干瞪眼。
“恭喜你赵兄弟。”和刀延对视一眼后,梁辉大大咧咧的伸手向上比了个中指:“你很荣幸的答错了,这两大家族,哪边都跟我们没有半毛钱关系……我们是江河湖海无限广,自有小鱼从中过。”
“你们是……散盗?”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赵宏鑫看了看下铺的梁辉,又看了看对面的刀延,惊讶的说道:“可是看你们这样,感觉还挺有门道的,怎么会单干呢,这年头单干能捞到鱼的很少吧?你们出货进货有接洽的人么,能赚到多少钱?”
被人一语刺中要害,梁辉的脸色马上变得难看,他不等刀延开口,就不客气的说道:“赚多赚少都是我们自己的事,你们这有头有脸的,也不见得就比我们过的好,现在这年头,哪儿还不讲究个人均分配,我们赚的再少,也是我们自己用,你们那些钱分摊到家里所有人头上,又能剩下多少。”
“我没有那个意思……”知道自己惹怒了对方,赵宏鑫急忙摆着手解释道:“我不是看不起你们,就是想问问而已,我一直在家没出来过几次,见的世面也没有大哥多,不太懂这行里的事情,而且赵家现在的确不如从前,好几年没出过正经东西了,一直在吃老本。我这次出来,也是想熟悉熟悉外面的坏境,以后好找个正经工作。”
听到赵宏鑫这种不加修饰的大实话,梁辉呵了一声,不再发表意见,反而让旁边的楚修云听出点门道,替赵宏鑫解围道:“能想着找正经工作就是好事,大辉心直口快,你也别往心里去。还有刚才的事,你确定我师弟梦见的是你大哥么?如果真是,那他托梦过来可能是有事叫你去做,而且恕我直言,照着我师弟梦里那种场面,你大哥多半应该已经上天堂了,恐怕还是遭人毒手。”
“遭人毒手……”经楚修云这样一提点,赵宏鑫立刻想起了什么似的,呆愣几秒后,迅速从上铺窜了下来,边低声念叨着我明白了,边风风火火的向外跑去。
三人看着他一惊一乍的跑出门,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倒是梁辉站起来往外撇了两眼后,回过头对两人说道:“我说赵家怎么一直不让老二出来做事,闹半天就是这么个二货。”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
鱼:即是指墓里的明器,捞鱼就是下斗摸明器,这个可以自行理解
梁辉那句自有小鱼从中过,就是把他们这些散盗比作墓里不太值钱的零散冥器
这些看过盗墓的妹子应该都懂的=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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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奇怪的乘客(四) 。。。
说起倒斗这行里的人,还是要以民间散盗居多,像之前赵宏鑫提到的那种有点历史背景的老家族,在现在的中国是少之又少,他们要么就是隐藏的极深,要么就是早已经洗手不干,做起正经营生了。
而刀延他们这种民间散盗,要想捞出点好货,那简直跟中彩票的几率一样,一没有能人异士盯点寻坑,二没有接头人将行货出手,两面都得靠自己,自然是没什么好门道,天天提心吊胆,搞不好就会被条子盯上,倒卖文物的大帽子一扣下来,马上就得玩完。
这些道理楚修云是完全不清楚的,但他知道一点,挖人祖坟终是有损阴德的,这种事能不干就不要去干,老老实实找份正经工作,比什么都强。
反正他自己的工作也丢了,等这次回去,就拉着师弟一起做点小买卖,两个人的话,至少开个店是没问题了。
心里暗自盘算着,楚修云将头转向窗外,耳中听着火车上的广播,知道已经快要到站。他们这趟车坐的不久,却发生了一连串稀奇古怪的事情,尤其是那个赵宏鑫,莫名其妙的出现,又风风火火的消失,完全弄不懂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敢情他还买了两张车票,一头一尾来回跑不成?
坐在下铺的刀延显然也对那个赵宏鑫耿耿于怀,他看到车厢里有乘务员路过,便走过去打开门,向对方问道:“你好,问一下,那边上铺的那个人去哪里了?”
那女乘务员看起来也就二十三四岁的模样,而且明显是个新人,这时候被刀延叫住问话,小脸顿时红了起来,嘴上却不紧不慢的说道:“那边上铺是么,等我查一下。”
拿起手上的黑夹子,乘务员边偷瞄着刀延,边翻找到这个位置的卡说:“哦,这个位置是没人的,没有换卡。”
“没人?!”听说没人,里面的梁辉和楚修云异口同声的惊呼起来,就连站在门口的刀延也诧异的扬了扬眉毛。
“是啊,没人来换过卡啊,请问出什么问题了么?”对于几人过激的举动,乘务员十分不理解,一般火车上的卧铺,上车后是必须以票换卡的,下车时再把卡换回来,这是基本常识,如果没有换卡,就只能说明这个位置没有人。
点点头,刀延恢复成冷静的表情,对乘务员淡淡的说道:“没事,麻烦你了。”
“好的,有什么事再叫我。”似乎是对刀延非常有好感,女乘务员收起黑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