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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面子里子都失却了,这便恨上彩霞,也害得奴婢成了这般鬼模样。”
宝玉当初就觉得父亲忽然收了彩霞怪异,不想竟有这般隐情,母亲给父亲下药?这让宝玉不能想象。呆愣半晌,宝玉方才找回自己思绪,抓住金钏话里漏洞:“你所说横财是什么意思?你是说太太?”
金钏再次哂笑:“也是,也不是。”
宝玉奇道:“你这话何意?”
金钏言道:“奴婢说是,指的是太太足不出户,二爷你相信这些钱都是太太凭本事所挣呢?”
宝玉起凤姐之话,脸色讪讪,顿时默然。
金钏继续言道:“奴婢说不是,是因为这些钱财不管太太如何得来,总是太太的,奴婢不希望被别人一锅端去。奴婢告诉二爷虽然违背太太意思,却也算不得背主,奴婢今日告诉了二爷,就此瓦解奸人谋财,也算得将功折罪了。”
金钏言之凿凿,宝玉不得不信,这金钏却无私心。其实还有隐情金钏没告诉宝玉,因为金钏知道,宝玉一旦得悉实情,或许倾家荡产也要赔上薛家钱财,这是金钏所不愿意看见。当初金钏之所以不愿意离开,就是因为她知晓王夫人正房秘密,同时也知道这些钱财其实大部分就是薛家钱财。
金钏之所以想要薛家破财,一时因为自己被误伤薛姨妈是始作俑者,二来因为自己受伤王夫人愧疚,也因为金钏一贯服侍尽心,曾说要收金钏做义女以为补偿,却叫宝钗一番话毁灭了。
“一个奴才服侍主子原是本分,别说只是嗓子坏了,就是坏了性命,也是她命里所带,怪不得旁人。”
宝钗以为这话说的机密,却不料被金钏得悉,她不敢恨王夫人,却更加憎恨薛家人,像宝钗所说坏人性命她不敢,金钏便想到要破人钱财。
金钏告诉宝玉,她之所以今日揭破此事,是因为薛姨妈已经探听得了王夫人财宝秘密,且已经跟宝钗密议,要内外联合拿回她们薛家财产。金钏觉得已到了最后一搏的关键时刻,这才不得不接口回家探母,前来私会宝玉。
当然,金钏没有告诉宝玉这笔钱财原本有一部分属于薛家。
金钏说完见宝玉尚在发呆,以为宝玉有什么其他心思,因一声冷笑:“宝二爷若觉得奴婢这是背主,尽管把奴婢交回到梨香院去,反正奴婢人不人鬼不鬼,死了也干净。”
宝玉闻言警醒,金钏今日回不得梨香院了,因忙着叫来晴雯:“你把金钏安置在你房里歇息,叮嘱秋纹,金钏曾经来此之事不许走漏。”又告诉金钏道:“姐姐安心,我明儿就告诉凤姐姐把你调来我这里当差,等到娘娘生辰,我便去求老祖宗发放一批家奴为娘娘祈福,到时候把你算在头里,你一日出去便带着你家人远走高飞,盘缠你放心,我会替你准备,你相信我。”
金钏今日大仇得报,又得到宝玉承诺,不由鼻子一酸,噗通给宝玉跪下砰砰砰三个响头:“奴婢谢谢宝二爷,愿宝二爷大富大贵,一生顺畅!”
宝玉今日得知府里这些**,一时身心疲惫,对晴雯挥挥手:“你们下去吧,叫秋纹伺候香汤。”
翌日一早,宝玉便去凤姐处告之,自己看上金钏要调金钏伺候,叫凤姐另选人选伺候王夫人。任是凤姐百般询问,宝玉不再多说一言。
凤姐不好再问,因为府里最近精简仆从,委实没有合适人选,凤姐只得把彩霞妹子彩云给了环儿,把环儿小丫头鹊儿调到梨香院伺候。
王夫人因用惯金钏,以为凤姐故意折腾,又是好一番闹腾。凤姐也不说金钏去处,只说金钏病了不能伺候。
却说宝玉好容易挨到晚间,等到四门紧闭落锁,宝玉提了琉璃手灯,带了金钏晴雯去了王夫人上房。
到了佛堂,宝玉示意金钏揭毛毯,下面现出三尺方圆一块地转有松动的痕迹,金钏熟练揭起,刚好可容一人通过,金钏率先下去,宝玉随后,示意晴雯在上面瞭哨。
宝玉随着金钏越走越宽敞,下面方方正正一见房屋,桌椅板凳齐全,桌上灯台蜡烛火石俱全。金钏点起烛台,地下室里顿时一片光明。宝玉四周一瞧见一排排黄铜锁背的红膝大箱子,顿时面露讶色。
金钏弯腰解开其中两只大箱子,示意宝玉近前,然后接下上面红绫子。灯光下瞬时金光闪烁,闪花了宝玉眼睛,宝玉顿时瞠目结舌:“你如何得知这等秘密?”
金钏一笑:“太太千金之躯,如何有力气搬动这些东西,总要有个心腹之人替她劳力。”
宝玉手指画过一圈道:“这些都是你搬进来?”
金钏摇头:“还有周瑞家里。”
宝玉再问:“你知道这里总共多少吗?”
金钏再摇头:“这两箱金子是奴婢亲手所装,乃是两万两,其余奴婢不知,也不敢私下下来察看。”
宝玉闻言一阵沉默,示意金钏打开其余箱子,金钏一阵忙碌,一一打开共计二十四只箱笼,除了两厢金子,一箱珍珠玛瑙挂件,另有五厢装着各种古董,其中多是黄金黄铜这些不怕挤压得东西。余下全部装着五十两一锭的银元宝。
宝玉一时被晃花眼,他对银子没概念,因指着银箱子问道:“知道这一箱子是多少不?”
金钏道:“这要数过才知道。”说着弯腰点数,半晌言道:“这只箱子装了整整一百只银元宝,整整五千两,奴婢估摸其余都应该是五千两,这里共计两万金子,八万银子,那些珠宝古董奴婢不知道。”
宝玉淡然一笑:“关上吧,够还债就是了。”
金钏却一笑推开一道石门,领头走了进去,宝玉跟进去一看,又是一间小房间,四面墙上驾着多宝槅,一层一层摆着一色红膝小盒子,宝玉信手打开一个,乃是一对鸡血红的玉镯。再开一只,竟然满满一盒子云纹黄田玉料。
金钏打开一只尺来长的盒子给宝玉瞧,朱红的锦缎上躺着一对晶莹剔透的玉如意。另开一盒,却是一对黄金如意。
宝玉随手再开一盒,一对黄金镯子,一笑递给金钏,金钏摇头一笑拒绝:“奴婢不为这个。只是曾听太太说过,这屋里东西将来给宝二爷娶二奶奶用,多是上等玉器首饰摆件,奴婢不想宝二奶奶东西被人偷去,今日告诉二爷,奴婢心思了了。”
宝玉也不强求,把盒子放回原处,转身出门走到装金子的箱子前一手抓了两只递给金钏,金钏推辞:“奴婢并非为此而来。”
宝玉道:“你拿着吧,日后脱籍出去也好过日子。”
金钏这才道谢收下。宝玉略一思忖有弯腰抓起两只金元宝,朝着金钏一点头:“走吧!”
金钏灭了烛火,带着宝玉慢慢走上地面,晴雯已经想热锅上蚂蚁,急得团团直转。看见宝玉长叹一声:“阿弥陀佛,总算上来了,你们做什么这么久?巡夜的过了几遍了,险些急煞奴婢。”
宝玉把手往晴雯怀里一丢,晴雯手里一凉,待要做声,宝玉嘴里一声:“嘘!”原来巡夜婆子从外走过。
后面金钏悄悄已经给晴雯说了,晴雯呆呆摸着金元宝,半晌,悄悄放进了荷包里。
三人把地毯归位,避过巡夜婆子悄悄回房歇息不提。
翌日一早,宝玉去衙门点卯,当朝状元吴雍,他因为没拜成林如海这个大学儒对宝玉是不是泛酸,这会子见宝玉前来不免再次冒酸水:“探花兄这回又名动朝野,真真前途无量啊!”
宝玉因为出身世家,父子同朝,姐姐贵妃,师傅又是林如海,可谓红极一时,炙手可热,清贵们这些话也听得多了,初时还理论一二,慢慢也不以为意了,只拱拱手道:“好说,好说,不及状元公。”
下朝骑马回家,恰碰见做了大内侍卫的卫若兰,与宝玉并马齐驱,悄悄言道:“知道吗,你家这次成了出头鸟了,朝中很多功勋之家都在破口大骂你家,说你们奴颜媚骨,只知道讨好圣上,不顾他们死活。”
宝玉气愤道:“怎么不顾他们死活了?难不成欠债不还倒有礼了?”
卫若兰道:“说的是呀,唉,还有更难听的呢,算了,不说了,白生气做什么!这样吧,我与小柳子请你酒如何?”
宝玉却翻身下马追着卫若兰:“喝什么酒,烦都烦死了,还有什么难听的,你都告诉我。”
卫若兰本当不说,无奈宝玉拉着他马头不放,只得言道:“他们说,只怪他们家没女儿伺候圣上,哄着圣上一箱箱金子赏赐。”
宝玉因为王夫人的事情心里正不自在,一听这话立马毛发齐竖,马鞭子只抽:“这谁说的,你告诉我,我抽死他狗杂种。”
两人站在前门外,来往多有官员经过,卫若兰见宝玉动气,忙着打马就走,这才引得宝玉上马追来,离了繁华之地。
卫若兰好一番劝慰,宝玉方才安静,两人别过回家不提。
却说宝玉回家用过午餐,来见贾母,可巧姐妹们一个不在,凤姐正陪着贾母悄声说话。宝玉估摸她们在担心甄家债务,因上前一步跪定在贾母面前:“都是孙儿不孝,让老祖宗担心了。”
贾母忙道:“快些起来说话,凤丫头快把你宝兄弟搀起来。”
凤姐搀起宝玉道:“再别这样啊,都怪我不好,不该叫你去触太太霉头,宝兄弟,你原谅姐姐一次啊。”说着把宝玉送到贾母身边坐下,贾母摩挲宝玉脸颊:“宝玉啊,老祖宗说了不怪你,你怎么有这般,下次不可啊,不然老祖宗可生气了。”
宝玉一边点头答应,一边给凤姐使眼色,宝玉说话一向从不避人,见状知道宝玉有大事要说,忙着起身与鸳鸯清场子,将丫头婆子全部支使出去,外边又让平儿鸳鸯守牢靠了方才回身坐下。
宝玉起身又要下跪,被凤姐恩住了:“你有话只管说来,老祖宗与我必不定帮你,何须这些虚礼呢!”
宝玉这才把金钏的事情说了,当然比过了薛家母女内外应和之事,宝玉不想败坏宝钗名声。
殊不知,宝钗这般也是被逼无奈,她并不是偷窃,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凤姐与贾母对视一眼,问道:“你相信金钏所说?”
宝玉点头:“我已经查看过了,有些东西我不会估算,偿还甄家债务绰绰有余。就请凤姐姐马上把东西搬出来,除了偿还甄家债务,剩余都充作府库罢。”
贾母道:“好孩子,你的心意是好的,不过你太太也有四万嫁资,这个要剔出来,你太太进府这些年月例分红也要剔出来,这些东西属于你太太,凭她如何处置,我们贾府不贪媳妇嫁资。”
宝玉忽然跪地大哭:“老祖宗,我知道太太伤了你的心,您就原谅太太罢,太太如今很不好,求老祖宗不要再让太太住在梨香院了。”
贾母一愣:“依你说,要怎样?”
宝玉言道:“太太的样子在府里是住不得了,只要不再住梨香院就行了。”
凤姐马上抓住了关键所在:“姨妈照顾太太不好吗?”
宝玉眼里珠泪滚落:“没,我不是这个意思,倘若老祖宗怕太太犯病的事情传出去有碍名声,不如让太太借住栊翠庵吧,那里自成一体,不与府里相干也不与园子相干,又清净,正好静养。”
贾母点头:“这样也行,只是那妙玉有些孤拐,怕是。”
宝玉道:“这个不劳老祖宗费心,我自去与妙玉说去。”
贾母道:“如此甚好,你放心,服侍的人一个不会少,吃穿用度也不会马虎她。”
宝玉点头:“这个我知道。”抹泪而去,与妙玉商谈不提。
却说凤姐已然等候夜深人静,悄悄带了平儿小红来至王夫人佛堂,一番清点,{奇}所有玉器首饰,{书}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