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果不出蔡妩所料,
当天傍晚,郭嘉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就是脸色苍白,额角冷汗,手抵着门框,轻咳不止,几乎要栽倒一般。跟在他身后出来的蔡威先是阴测测恶狠狠地在他旁边威胁:“别以为有二姊疼你,我就不敢揍你。下次若再让听到二姊不好的消息,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而且我保证,所有伤口都不会让二姊看出端倪。”
郭嘉扭头看了眼蔡威,无奈地苦笑。其实这顿打他挨得心甘情愿。蔡威刚才提着他衣襟质问他的话句句诛心,饶是他巧口犀辩,也只能闭目待罚。
蔡威问他:
“郭奉孝!你当年娶我二姊过门时,你答应过我什么?”
“你说,你会待她好,你说你不会给我出手的机会。”
“可现在呢?你都干了什么呢?我二姊嫁给你,你给她了什么?”
“怎么?不说话?那我告诉你你给了她什么?是新妇过门,三年守孝!是避世榆山,六年清苦!是随你出仕,十一年提心吊胆!寝食难安!”
“这就是你待她的好?郭奉孝,你……该死!”
一番咄咄逼人话音一落,蔡威毫无预兆在郭嘉胸口印了一掌。这一掌力道和位置都挑的及其巧妙,会让郭嘉疼得脸色发白,但是从外面看,却一点也看不出淤青伤痕。
郭嘉捂上胸口,后退了半步,待站稳后已经是脸色苍白,额带细汗,显然刚才被那一掌痛的不轻。
“怎么?你不是挺会巧言令色吗?怎么不说了?”蔡威柳眉挑起,下巴微抬斜睨着郭嘉,就等着郭嘉的反驳后就紧跟着**。因为其实两人都知道,两口子这种事,旁人如何评论不管,自己心里还是有杆称在的。有些时候外人看着坏的未必真的是坏。外人看着好的,未必就真的是好。夫妻过日子嘛,冷暖自知,甘苦自知。就如同样是榆山生活,蔡威觉得在榆山郭嘉对让蔡妩她过了苦日子,可是放在蔡妩身上,她却到如今觉得榆山是她最幸福的时光。
可惜蔡威这话落地后,郭嘉却完全没有上当的样子。他只是脸色微微苍白了下,轻咳了几声,站直身体,低下头,声音飘忽:“你说的对……确实是我……对她不住。甚至我都不知道……等我回来,等我可以带着她去观海的时候,她到底……还能不能……海上日出。”
“所以我说你该死!”蔡威这话落地紧接着就伸出两手扣在郭嘉肩胛骨处,微一使力,郭嘉立刻觉得整个上身发僵发麻,动弹不得。
而里头的情景透过窗户,反应在柏舟眼里,就成了他家先生和他家舅爷勾肩搭背,一副哥俩儿好模样了。柏舟很放心地去跟坐卧不安的蔡妩汇报这事,等这话一出口,蔡妩立刻就觉得不对头。带着人急火火赶到郭嘉书房,推开门一看:嚯,这俩人看着竟然真的挺和谐,挺友好?正面容严肃地比划着地图,商量行军路线的事。
蔡妩也听不明白他们到底在讲什么,只是本能觉得哪里不对头。她还没来得及想到底诡异咋何处,蔡威就眼睛亮亮地窜到她面前:“二姊?饭好了?你来叫我们吃饭?”
蔡妩愣怔地长了嘴,好一会儿才傻乎乎地应道:“啊……好了。你们有什么事,还是等会儿再说,现在,先去厅里用膳。”
蔡威很开心,刚要抬脚走人,忽然想起什么。胳膊一伸,勾上郭嘉脖子,搭着郭嘉肩膀完全好兄弟模样笑嘻嘻地往外走。只是他凑到郭嘉耳朵边说的话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奉孝先生,让妻儿担心着实不是男儿所为。您说是吧?”
郭嘉瞟了他一眼,调整了下表情,转过身,笑得满面春风跟蔡威抬手示意:“仲俨,请到前厅用饭吧。”
蔡妩有些发傻,眼瞅着前头已经离开的两人一时有些回不过神。等到晚上的时候,蔡妩才把郭嘉推到床上,没管三七二十一撸了郭嘉袖子,拉了衣襟:“威儿是不是跟你动手了?那里伤着了。让我看看。”蔡妩说着已经下手探上郭嘉皮肤,这里摸摸,那里戳戳。身上伤口没发现几个,倒是把郭嘉按捺了好久的火气给勾出来了。
“阿媚……”郭嘉一个翻身把蔡妩压在榻上,看着有些发傻地蔡妩轻声低笑。他吻了吻蔡妩额角,然后不甚老实地探手滑过蔡妩的脊背,在蔡妩要挣扎之际一下堵住蔡妩即将出口的话。
蔡妩被他吻的迷迷糊糊,边回应着郭嘉的吻边抽空跟郭嘉说:“不行……现在不行……你……你等会儿还得跟威儿一起去曹公府上呢。”
郭嘉眼睛眯了下,动作稍稍顿住,可是只一瞬就又劈头盖脸饥不择食地吻了下来:“阿媚,这时候你该想想你夫君我……让他等等也没关系。他总不会着急地闯到咱们卧房来吧?”
蔡妩一愣,扭过头,一口咬在郭嘉锁骨上,啃了小红印子后,蔡妩才轻轻地松开口,舔舔嘴角和郭嘉锁骨处拉出一抹银丝,挑起眉毛,警告地看着郭嘉:“我可还病着呢。”
郭嘉眸光一暗,一把将蔡妩摁回榻上,一改向前饥不可捺作风,开始像啃美味糕点一样,从蔡妩头发丝开始,一点一点向下亲吻,遇到衣物阻拦,便轻手轻脚地除去,等到蔡妩跟他赤诚相见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刻钟还多。蔡妩被他吻的浑身发软发酥,早就不知道今夕何夕。
已经开始瘫软着身子,回应郭嘉。
等到这一场j□j消弭,蔡威已经在外头等了整整一个时辰。
之后的事,蔡妩已经不知道了,等她第二天睁眼的时候,就看到郭嘉靠坐在她身边,低着头,轻轻地跟她说了蔡威已经连夜离开的事。以及郭嘉他自己明天就出征荆州,让她安心在家养病。郭嘉拦着蔡妩肩头,絮絮叨叨跟她讲:蔡威给的药要按时吃。家里要操心的事,不用她管,他已经把门下所有产业的掌柜全都敲打了一遍,不要紧的事都交给杜若来。要紧的事,蔡妩自己随便舀个主意就好反正他不在乎那些钱财,随便祸祸了无所谓。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去跟各个交好的夫人们聊天说话去。看着不顺眼的,爱理不理就行,不用刻意维持脸面。还有一条,从前线听到的消息,有准儿没准儿谁也不知道。可千瓦别听到什么就上心,就胡思乱想。
蔡妩满头黑线地瞅着即将离开的郭嘉,只觉得郭嘉自从她病后就越来越有当保姆的潜质,不但知道把事情安排好,连他离开可能出现的情况都算到都交代好。真是让蔡妩感觉自己瞬间就回到了那个有阿公和娘亲宠爱的少女时代……有人什么事都给你想的妥妥帖帖。安心相识后,实在是种难言的福气。
大军出发那天,蔡妩抱着郭旸,和其他夫人们一道去给出征的将士们送行。等到大军过境后,蔡妩才逗着百无聊赖地郭旸往回走。回来的路上,她无意间,瞟了眼曹操家眷堆的方向:那里数的着的依旧有丁夫人,卞夫人,环夫人,尹夫人,杜夫人……一排五辆马车,缓缓驶回曹操府邸。
蔡妩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的确没看错,这些人里,确实没有出现那个明媚灵巧,歌喉婉转如出谷黄莺,身段婀娜如仙霞遮月的来夫人。蔡妩想了想,还是开口问了旁边杜蘅:“杜蘅,你可知道来夫人出了何事?怎不见她前来送行?”
杜蘅偏偏头,脸色黯淡地跟蔡妩感慨:“回夫人的话,来人她前阵子得了急症,被丁夫人禁闭在府中了。听说,前几天……已经不治身亡了。”
蔡妩身子一僵,机械地扭过头:“你说什么……不治身亡……怎么会?她一向身子好的很,怎么会暴毙身亡?而且,为什么没人告诉我?她去的时候,怎么没人告诉我,我竟没赶上送她一程。”
旁边抱着郭旸的杜若见蔡妩如此不由安慰道:“姑娘,您前阵子病着,是姑爷怕您伤心,故意瞒着您的。再加上,来夫人去世,身后也一切从简。曹公府上,看丁夫人意思,好像并不乐意给来夫人举办葬礼的样子,所以就……”
“不乐意举办葬礼?莺儿办了什么错事吗?”蔡妩扭过头,看着杜若目露困惑:她对丁夫人其实还有些了解的。这个女人,很了不起,持家有道,治家有方。对孩子虽说做不到一碗水端平,但却的的确确是发自真心地爱护着每一个。对曹操妾侍,她未必喜欢,但却个个给了她们尊严体面,从来不摆着大妇的架子,刻意为难。印象里,来夫人和丁夫人关系即便算不上亲密无间,但好歹无冤无仇,面子情还是有的。可为什么在来莺儿死后哀荣上,丁夫人却如此苛刻呢?
杜若看着蔡妩又要伸手咬手指的模样,不由摇头叹息,跟蔡妩说:“许是红颜薄命吧。姑娘,别多想了。这高门大院里,哪家没有一些龌龊事。咱们这些外人看看就好,难道还真能去蘀来夫人鸣不平不成?”
蔡妩听后愣怔了一下,叹口气,抱起郭旸,步入了马车。然后跟车夫吩咐:“去高乡侯府。找蔡大家。”
杜若也愣了下,眼睛闪烁片刻后,无奈地跟上蔡妩,去她一道往蔡琰府上走去。
可等到蔡琰府上,却发现蔡琰并没在家。着人一问,才知道是去貂蝉那里探病了。蔡妩心一下又提起来了:她是知道貂蝉病了的。其实在旸儿没出生之前,貂蝉已经在家养病了。那时她还经常打发人去探看一番。结果都被貂蝉调侃地回复:你还有身子就甭蘀我操心了。好好照看你自个儿才是正理。否则等到奉孝先生回来,我们可是要落大不是喽。
那时她见貂蝉还有闲心说笑,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等她生了郭旸,貂蝉还在郭旸满月时来郭府给小丫头送了枚精致吊坠。搂着郭旸,很是一番亲昵。那时蔡妩还瞧着她脸色,担忧地问她病情如何。貂蝉自己只笑眯眯地抱着郭旸,似真非真地道:“旸儿长大了肯定是个美人坯子,不知道要便宜谁家小子。也不晓得我还能不能看到那一天。”
蔡妩记得自己那会儿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劈头盖脸把她骂了一顿,正要给貂蝉把脉时,却被貂蝉不着痕迹地躲开,跟没事儿人一样,抱着郭旸去旁边厅里。蔡妩坐着月子走不开,只能恨恨地捶床而叹。
再之后,便是她这里有疾缠身,自顾不暇。对貂蝉自然关注就少了几分。
而且她这阵子一病,诸事不理,什么都是郭嘉操心。等到郭嘉一走,蔡妩就发现自己有些跟不上邺城节奏了:和她还算谈的来的来夫人没了。她以为慈眉善目的丁夫人莫名其妙给来夫人落了次体面。一向在家著书立说深居简出的蔡琰竟然出门去给貂蝉探病了,而最让她担忧的却是:连蔡琰都出动去给貂蝉探病,那貂蝉到底病况如何了。
蔡妩忐忐忑忑地让马车改道去貂蝉府上,只刚一进貂蝉的院子,就闻到一股药香。待她进去以后,貂蝉依旧笑嘻嘻地迎了出来。身后跟着愁眉不展地蔡琰。
“你怎么来了?哟,旸儿也来了。来来来,给我抱抱。”貂蝉很热情,支着胳膊接过郭旸,笑得甜美满足。
蔡妩抿着嘴,很聪明的没有去打扰貂蝉,而是把蔡琰拉到一旁。可惜她这里还没问出口呢,蔡琰倒是先发制人地蹙起眉:“你怎么不在家好好呆着养病,难道也想跟貂蝉一样四处乱跑了?当心着风坏了身子。”
蔡妩噎了一下:“我没有啊。我就是来看看而已,没那么严重的。等等,你说什么?四处乱跑,貂蝉要干嘛?”
“她想……”蔡琰偏过头,似乎在思索什么重要的措辞。或许,即使是才女,她也在为难如何跟一个身患疾病的好友,表述另一个身患重症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