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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小心十二阿哥!”
“十二阿哥!”
17闹剧
乾隆走进屋里时,坤宁宫里乱糟糟的,皇后脸色不太好看,庆妃一脸的惊讶与恐慌,愉嫔傻呆呆的站着,令妃一脸惨白,眼眶有些红。
紫薇被宫女扶着,头上的朱钗乱七八糟的,轻声的抽泣。乾隆朝站在正中间的两人看去,永璂站在皇后与紫薇面前,脸带防备,五阿哥脸上面上怒意,两人中间还隔着老三。
“怎么回事?”乾隆脸色阴沉,看了眼面色惨白的小燕子,“坤宁宫里闹成这个样子,侍卫都在做什么,今天当值的是谁?”
满屋子人这才发现万岁爷到了,急急忙忙的请安,乾隆不耐的挥挥手,“省了吧,你们闹成这样,朕也安不到哪去。”
视线落到垂首的永璂身上,乾隆稍微压下心头的怒意,语气和缓道:“十二,你给朕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在场众人心如明镜,皇上问十二阿哥,这不明着偏心么?
永璋微微抬首看了眼永琪,见他神色难看,把眼中的嘲讽掩去。
“回皇阿玛,儿臣也不知怎么回事,还珠格格就要去抓和薇姐姐,和薇姐姐被吓住了,旁边的宫女也拉不开还珠格格,儿臣眼看着实在没有办法,就把还珠格格拉开,谁知道还珠格格竟是对儿臣动起手来。儿臣只好还手,哪知五哥帮着还珠格格一道动手,若不是三哥帮忙,儿臣此刻怕是要丢脸了,五哥与还珠格格的武艺高强,儿臣甘拜下风。”永璂揉了揉红肿的手背,朝五阿哥打了个千,“五阿哥想要与弟弟切磋武艺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里是额娘的寝宫,各位娘娘也在此处,五哥这次怕是惊到了各位娘娘了。”
“这么大的事情,侍卫干什么去了?”乾隆看清十二手背上的红肿,沉声道:“把当值的侍卫给朕带上来。”说完,才到上首坐下,摆手让其他人坐了。眼见小燕子也要跟着坐下,乾隆淡淡的开口,“还珠格格精神头既然这么好,就给朕站着吧,老五身为兄长,竟然欺负幼弟,你自己说,该当如何?”
五阿哥咬牙跪下,“皇阿玛容禀,儿臣只是见到还珠格格一个弱质女流被十二弟动武,心下担忧,才想拦开十二弟的。”
“弱质女流?”乾隆看了眼小燕子,又看了眼不到十三岁的十二儿子,不怒反笑道:“永琪,你就好好跪着吧。”说完,也不想看永琪,显然对这个儿子失望至极。
“皇上,臣妾有罪,”愉嫔跪在乾隆面前,“皇上,永琪他不懂事,是臣妾没有教导好他,请皇上恕罪。”
乾隆看着愉嫔沉默不语,这个女人没有才情,没有容貌,甚至连伺候他时也总是木讷寡言,生下儿子被抱养在孝贤名下,孝贤去了,永琪宁可与令妃亲近也不与她亲厚,他实在不知道该同情这个同人还是愤怒于她的无能。
“皇上,您还是别为这点小事生气了,不过是兄弟间打打闹闹,孩子嘛,总是有些争执的,想来一会儿就好了。”令妃见状,温言劝慰,“孩子们不懂事,可不要气着您的身子了。”
一直坐在墩子上不说话的永璂听到令妃的话,抬头看了眼这个漂亮的女人,这么几句简简单单的劝慰之言,却把他与永璋也拉下了水,是“孩子们”不懂事,而不是“永琪”不懂事,这个女人虽说是个包衣奴才出生,不过这张嘴倒是舌绽莲花,把凹凸不平的墙也能抹得平顺光滑。
“令妃妹妹所言甚是,我家永璂年幼不经事,竟然敢与长他几岁的兄长动手,实在是放肆了。皇上,事后臣妾一定会好好教育永璂的。”皇后面带歉意,温和的看向跪在地上的永琪,“还请五阿哥原谅十二年幼不懂事。”
皇后这番挤兑虽说不算漂亮,甚至说是有些不够聪明,但是却十分有效果,令妃一张脸难看到极点,不敢再说多余的话了,皇后话里话外在说十二阿哥不懂事,但是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是怎么回事,皇后的这番话不过是打压自己刚才那句“孩子们不懂事”而已。她下意识的朝坐在一边的十二阿哥看去,对方仍旧一脸平静的坐着,只是那红肿的手,还有衣袍上粘上的脚印,明明白白的告诉皇上,年幼的十二阿哥被欺负了。
只有在场几个学过武术的阿哥心里清楚,十二挨的那一脚根本就不重,老五踢过去时,十二明显往后仰,躲过去了,只是不小心的沾上一个脚印。倒是十二刚才那几下倒肘打在老五身上可能会让老五吃些苦头。
宫里的皇子从来都不会嫌弃“苦肉计”,十二如今要去养心殿学着看折子,老五还让十二的右手背手上,这究竟有多蠢?那白嫩的手背变得红肿青乌,任谁见了都会认为老五仗着年长欺负幼弟。
还有前朝的那些官员若是见到了,老五这不孝不悌名声就是坐实了,那他还有什么往上爬的机会?
四阿哥永珹心里震惊至极,想着这么小的一件事可能带来的影响,全身不禁发凉,连这个时候都不忘算计,这个十二弟竟是可怕到这个地步。平日里风淡云轻,算计起人来却毫不手软,这样的人比面色凶恶的人更可怕。
真正满妃的儿子,除去老五,就只有十二了。
乾隆看了眼皇后与令妃,转头对吴书来道:“吴书来,去把朕私库里的消肿药给十二阿哥拿来。”
“嗻,”吴书来退下去后,有两个侍卫打扮的年轻侍卫走了进来,双双行礼。
“奴才赛威”
“奴才赛广”
“给皇上请安,给各位娘娘请安,给各位阿哥,格格请安。”
“十二,这两个侍卫交给你处置,”乾隆端起茶杯,慢慢轻啜一口,“不替主子办事的奴才,无需宽容。”这也是他要教给十二的东西。
“谢皇阿玛,”永璂没有想到乾隆愿意让他越俎代庖,心头微讶,把视线落在两个脸色不太好的侍卫身上,语气平淡的问:“你们二人是哪个旗的,姓什么??”
“回十二阿哥,奴才二人在镶红旗,主上是珂里叶特姓氏。”赛威代为答道,面上汗水不停的往下掉。
“镶红旗?珂里叶特?”十二语调缓慢,音量也偏低,却偏偏给人一种暗含深意的感觉,他看了眼五阿哥与愉嫔,“来人,珂里叶特氏兄弟伺主不力,打
三十大板,打出皇宫,叫珂里叶特族长好好教教他们何为主子与奴才,何为规矩。”
愉嫔此时已经微微发抖,她根本不知道这两个侍卫是同族的人,她的阿玛只是个小小的员外郎,认识的人并不多,她自进宫一直不受宠,更没有得到太多后宫的消息,哪里猜想到这些事情。
此时的她是求饶也不是,不求饶也不是,一时间只能跪着,只求十二阿哥不要抓住此事不放,可是这又怎么可能。
让愉嫔意外的是,十二阿哥没有再继续追究下去,而是叫人把两个侍卫拖了下去。
“皇阿玛,不知这样可行?”永璂不会真的把所有的珂里叶特氏打死,这对他来说并没有好处,反倒可能把这些人推给老五,其他姓氏的人也可能寒心,他还不至于冲动无脑到这一步。倒是此事后,珂里叶特氏的族长怕是要到他这位皇额娘母家送些礼了。
乾隆缓缓的看了十二一眼,点头道:“你这样决定了,就这样吧。”他站起身,“十二跟朕来,还珠格格与五阿哥到乾清宫外跪一个时辰吧。”
说完,走到十二面前,突然伸出手来。
永璂愣了愣,半晌才明白这位帝王的意思,伸出手,放了三根手指到帝王的掌心,却被对方全部握住,这个掌心温暖而又干燥。
“跟朕走,前儿听你骑射学得不错,去挑一匹好马,”待十二站起身,乾隆松开十二的手,然后揽住他的肩头,犹如一位宽容的慈父,揽着十二并肩走出坤宁宫。
庆妃看到这一幕,脸上带着站对立场的笑意,纯贵妃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面上的笑意有些复杂。皇后仍旧高坐着,脸上笑意不变。
令妃低着头,面上仍是往日那副温婉的模样,只有愉嫔全是瘫软的瘫坐在地上。
皇上竟然让十二阿哥与他并肩,这是何等的荣耀?而她的儿子因为开罪十二,被罚跪与乾清宫门外,乾清宫来来往往多少人,这一跪永琪就彻底毁了。
愉嫔怔怔偏头看向自己的儿子,他却正在安慰着那个不知所谓的还珠格格。
她缓缓收回视线,心头竟觉得说不出的荒唐,她跪在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永璂,”乾隆看着走在自己身边,身高不及自己肩头的少年,“好好保护自己。”这样,大清的未来才有希望,而自己也免了忧心。
永璂偏头看着这位帝王,嘴角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是,皇阿玛,儿臣会的。”
这便是皇家父子间的亲情么?似乎也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无情。
温情(改错)
大臣每天要写一道折子也不容易,可是做皇帝的每天看着一堆的“恭请圣安”而没有其他内容的折子也是件无趣的事情,所以说做帝王也是不容易的。
乾隆回着一个又一个的“朕安”,突然抬起头对坐在另一边看书的永璂道:“永璂,山东巡抚,浙江巡抚贪污案,你觉得该如何断?”
永璂微微皱眉,“皇阿玛,贪民用官员者,自然斩首示众,至于他们的后人,倒是没有罪的。有些大人说要诛九族,儿臣觉得这过于严苛了,我大清以仁义治国,而不是铁血治国。”
若说秦朝之时,连坐是为了巩固权利,可是文化发展至今,诛九族这种做法便有些野蛮了,他个人并不赞成这种类似惩罚,“他所贪污之财,大半入国库,余下一些用于当地百姓建设,这样可好?”
乾隆听完后,并没有说好与不好,只是道:“贪污之风,必须得治,如若不然,定是后患无穷。”
永璂想了想,“何不要老百姓来评判官员呢?”
“哦?”乾隆感兴趣的挑眉。
“每年暗下派人调查当地老百姓对官员的看法,如果多数人不满,那就把此人革职查办,若是在任期间,做出鱼肉百姓之事的官员,便把此人充奴籍。我们可以让官员知道每年会有人调查他们,但是却不让他们知道何时会调查,谁去调查,这样一来,想必他们会收敛很多。”永璂喝了一口茶,继续道:“调查的人不一定要什么大官,年轻一些心有抱负之人便足以,每个地方也不仅派一人,而是几个人,并且不让他们知道另外之人的存在,这样得到的消息真实性也高一些,同时也免去一些因为私交而造成的包庇,隐瞒,皇阿玛以为如何?”
“那么关于当地官员的奏折如何看待?”乾隆又问道,“他们的话,就不可信吗?”
永璂犹豫了一下后道:“皇阿玛,民间有种说法,叫官官相护。呈上来的折子总是一堆的好话,您是一个好的帝王,可是大清的疆土如此的辽阔,您看不到每一处,所以总会有一些不好的官员做大清的蛀虫。”
“那你最近花时间把你的设想清清楚楚的写出来,让朕看看是否可行,”乾隆自然清楚永璂的话,永璂的这个说法他年轻之时也想过,可是有太多的无可奈何,让他无法实施。
八旗子弟各个提笼架鸟,不干正事,每年养这些人便要花去一大笔银子,还有耕地问题,满汉蒙三族人不合的问题,还有些闹着反清复明的汉人。有些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可是这些事情只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