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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与这些皇子们之间的相处比较平淡,倒是很符合永璂心目中皇帝与皇子间的相处,想到平日里乾隆对自己的态度,他不得不相信,乾隆待自己是特别的。
一拨拨请安的人退下后,船舱中只剩下乾隆与永璂以及近身伺候的几个宫女太监,乾隆站在窗边,看着潺潺流水,半晌道:“永璂的身手好得让朕意外。”即使以往他再不关心这个孩子,他也知道这个孩子身体不好,所以习武骑射方面学得非常不好,就算最近一年开始认真的习武,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变得这么厉害。
有些事实的真相不知道反而比知道好,可是种种迹象容不得乾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般任其发展下去,他心系永璂是真,但他同样是大清的帝王。
一个软弱的孩子,如何能在短时间内变得进退有度,见识不凡,武艺不凡?
听到乾隆这句话后的永璂,却意外的平静,他坐在桌边,单手托着下巴,闻言一笑:“我以为你不会问。”
乾隆回头看着桌边微笑的少年,此刻的少年显得陌生至极,但是又给人说不出的舒适感。乾隆做了一个让吴书来等人退下的手势,吴书来犹豫的看了眼永璂,最后还是退了出去。
永璂看了眼此时退出去的宫女与太监,心头微动,这个帝王在这个时候还想护住自己么?难道此人没有想到,如果自己心有歹意,他的下场又会如何。真是个让人意外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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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书来等人退下后,等待两人的不是追问或者争吵,而是沉闷的死寂,永璂看着站在窗边的帝王,突然觉得这个帝王脸上带着些可怜的味道,这种想法一出,他不由的露出一个笑来,“你如何发现的?”
果然如此…乾隆心中一沉,不在看永琪,而是转身凝视带着水雾的大明湖水面,“那个孩子身体不好,不适合练武,脑子也不够灵活,每学起诗词书画来更是比不上其他兄弟,朕最开始以为你是发愤图强,到后来越是相处越是发现你的不凡,也…越来越觉得,你不像那个孩子。”
“你虽然不是一个好父亲,但是至少还不算太坏,”永璂站起身,走到乾隆身后两步远的地方,语气中丝毫没有被人发现后的恐慌,“他已经死了,那次风寒掏空了他的身体,加之多年中的毒,他在皇子所里死了。”
听到死字,乾隆身体微微一颤,他手扶着窗棂,指节已经泛白,依旧没有回头,只是声音沙哑的问:“那你又是谁?”
“我…算是有缘人罢,”永璂笑了笑,“既然你已经发现,如今天下太平,我也该走了,你付我一片父子情,我还你百年康泰,山东安定,儿女平安,也算是不相欠了。”
听罢这些,乾隆猛的回头,“你是谁?你要走?”
“自然,”永璂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锦盒放到桌上,“里面放着的药丸会保你百年康泰,你我相识一场,也算是缘分,如今这份缘分已尽,就此别了吧。”
乾隆看着这个举止陌生的少年,看也不看那锦盒,此时的他不想长命百岁,也不再想大清的疆土,脑子里只知道一件事,这个人莫名的出现,如今又要莫名的离开了么?
永璂见乾隆神色晦暗,以为他猜忌自己,于是补充道:“我对天下并无窥视之心,更无害大清之心,这你可以放心。”说完,转身就往门外走,谁知只走了两步,便被人抓住了袖摆。
“谁说你只欠我一片父子情?”
永璂回头,眼前这位揪住自己袖摆的帝王竟是红了眼眶。
“你还欠我一份情,我对你付出一片真心,你想就这样一走了之么?”
永璂:( ⊙ o ⊙)!
作者有话要说:身份被拆穿 = =···
65来使
“朕曾经想过,你若不是永璂会是谁,你的身体属于永璂,灵魂又是谁,是前朝的孤魂,还是一个富有才华的人。你不像是皇室人,因为你对权势没有渴望,你也不像是书生,因为你虽爱书画却从不曾痴迷过。后来朕又想,或许是朕心中对你有旖旎的心思,所以才疑神疑鬼,希望你不是我亲生的儿子,直到你今日与那些刺客动手…”乾隆看着面色毫无变化的永璂,“也许你是我这辈子的劫数,所以才逃不过,避不过。”
闻乾隆此言,永璂忍不住挑起了眉头,“你又不是修真者,何来渡劫一说?”
乾隆苦笑,原来眼前之人根本就不懂他的心思,他堵住他的去路,“人一辈子,也会有苦难,求而不得,得而失之都是劫。”
“因为你们人类想要的东西太多,所以才会觉得痛苦,人生短短几十年,有什么追求到死时那一刻,也就成了空,你又何必执着?”永璂不解的看着这个帝王,“你有了天下至尊的地位,有了天下最美丽的女人,为什么还要强求爱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正是因为我们生命短暂,才会有花堪折直须折,若是待年老逝去之时,发觉自己一生所爱也不曾得到,那才是最大的遗憾。”乾隆定定的看着永璂,“你既说不愿欠人感情,我对你一片心意,你又怎么能置之不理,至少…至少你也该陪伴我到百年之时。”
永璂微微皱眉,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面上的惶恐不安,“有因就有果,既然这样,我便留下吧,至少…保你一个太平盛世。”
乾隆闻言一笑,他所求不多,如此便满足了。
因为刺客事件,一行人在山东待了没有多久便回了京城,很快山东知府也被罢黜,越来越多的朝政之事转往太子手中处理,太子在民间声誉越来越高,大臣心喜有这样一个好太子,却又忧心太子在民间的声望会引得皇上猜忌,但是让他们意外的是,无论太子在民间声誉如何,也不曾见皇上对太子有任何不满,反倒是把更多的事情转到太子手中。
乾隆二十八年,有西洋船载大量鸦片进入大清海域,太子亲领海军扣压下西洋船,并绞杀了不少海盗与不明船只,并建立海关,所有进入大清船只必须经过严格审查,凡查出有不利百姓之物,立刻遣出大清。
不久后有倭寇杀大清渔民,海军总领立刻率领大批海军击杀海上倭寇,并活捉了伪装成海盗的倭人将军,倭国派使臣前来索要,一进入大清,便被大清的繁华晃花了眼,甚至想若是攻占这片富饶的土地…
很快他便歇了这个心思,因为大清的官员“亲切友好”的带他参观了大清的一些士兵演练,吓得这位使臣回国后,倭国皇帝便修来和书,并送来了不少表示友好的“礼物”。
乾隆二十九年,高丽使臣携礼觐见大清帝王,为首的是高丽皇室的某位皇子,所以他到来后,接待他的是已经封了贝勒的十一。
乾隆的子嗣并不多,这两年后宫也无所出,所以现在的几位皇子早已经没有争夺的心思,不过也庆幸永璂并不是跋扈喜爱猜忌的人,哥几个小日子过得挺滋润。
那接待高丽使臣前,十一就听永璂说过,这些高丽人为人狡猾,但是国家贫瘠,让他小心这些人的心思。所以在接待时,十一面对这些高丽使臣的吹捧,全部当成风吹到了一旁。
高丽人到了后,乾隆并未立刻接见,而是冷了两天后,才正式宣了他们。高丽人一上了大殿,便行了君臣大礼,又奉上了觐见之礼,礼数倒是挺周全。
不过这几位的来意可不小,大意是想派人到大清学习,看来这几年大清在军事与农业上的发展让他们心动了。而他们也笃定大清作为大国,就算是碍于面子也不会拒绝他们的请求,这样他们就能学到先进的武器制作方法与耕作之法了。
“贵国有好学之心,自是值得人钦佩,只是我大清每人入学,皆要经过严苛的考试,加之培养学子所费钱粮甚多,不知贵国学子有多大的决心到我国学习?”
高丽皇子没有想到自己得到的不是肯定答案,所以惊讶的看向说话的人,只见此人穿着杏黄四爪金龙长袍,面上明明带着一丝笑意,他却觉得对方看透了他的心思,他愣了愣,心知此人便是大清太子了,便行礼道:“太子殿下此言是?”
“大清最近两年所费甚多,国库钱粮不多,就连本国老百姓也捉襟见肘,只怕教导贵国学子有心无力。”永璂面上露出一丝可惜,仿佛对国库空虚万分忧虑。
高丽皇子嘴角忍不住抽搐,想着北京城里车水马龙的繁荣景象,配上这句“捉襟见肘”实在有种大夏天说冷的感觉,他正想开口抬头却看到对方眼中的寒意,不由得抖了抖,“是在下鲁莽了。”
如今掌管户部的老四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国库空虚?小十二这话说得也太理直气壮了,不过小十二此举皇阿玛会不会发怒?他担心的偷偷抬头看向龙座上的乾隆,嘴角抽得更厉害了,皇阿玛您老严肃点,这是接见高丽使臣呢,你低头玩扳指的行为太过分了点喂!
“既是如此,不如先让你们学子先进行入学考试再谈学费之事?”乾隆轻飘飘的开口,“此事由太子殿下负责。”
众臣同情的瞥了高丽使臣们一眼,他们早便听闻太子对高丽与倭人没什么好感,如今皇上又让太子负责此事,那些高丽来的学子只怕入不了学了,就算如入了学,也会交一笔高昂学费后,森森的体味何为大清教育。
中午摆宴,众臣发现宴席规格并不高,但是高丽使臣却一脸惊叹的样子,不由得想起太子前几日说高丽人指不定是来打秋风的笑言。
用过宴席看了一会戏后,在高丽皇子忐忑不安下,永璂终于宣布考试开始了。
最先光是考了骑射便刷了一大半学子下来,高丽皇子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见永璂摇着头道:“贵国学子皆是这般,这身体不好,又怎能为民办实事,我们要的不是身娇肉贵的少爷,而是有能之士。”
高丽皇子噎住了,自己带来的十八个人已经刷下来十个人,颜面无光。
后又考了御与乐,八个人剩下了四个人,最后考书与数…
考完后,永璂也不说别的,只是笑望高丽皇子,似乎想给对方留点面子似的,但是谁都知道,这一次高丽面子里子都没有了。
“启禀殿下,皇上宣你与高丽来使们参宴。”太监的到来总算解了高丽使臣们的围,不过心里却不敢再打大清的注意,觉得还是老老实实的臣服安全些,以免引得大清的不满。
到了保和殿,乾隆还未到,不过官员都已经到齐,见到永璂出现,都上前见礼,态度十分恭敬,这让跟在永璂身后的高丽皇子记在了心里,来大清之前,他们已经打听了一些消息,听闻太子十分受重用,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不然这些官员不会这般敬重,想起自己在朝中的地位,这位高丽皇子心情顿时不好了。
在众人落座后不久,乾隆到了,一通跪后,各自再次落座,永璂的作为乾隆左边,左边一排桌子他在首位,其次便是皇室亲王郡王等人。待宴席开始,没有谁不长眼去给永璂灌酒,大清好吃好喝,看了会焰火后,识趣的走人。
夜凉如水,乾隆与永璂走在青石路上,身后跟着一众垂首弓腰的宫人。
“永璂为何待高丽人如此不喜?”终于找到机会与永璂私下说话的乾隆走到永璂左边,伸手替他拦开前方的枝桠,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