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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秘地不肯吭声?”
紫草一听觉得有理,顿时脸上有了点笑容,用力点头道:“是!盟主他武功高强,人又机变睿智,一定会吉人天相的!”
白茯苓想起海浮石在自己面前那副呆呆拙拙的德行,不由得有些好笑,她怎么就从来没觉得他机变睿智过呢?
紫草开心地站起身,从大厅角落里拉出一个八九岁的男孩子,对白茯苓道:“其实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想请白小姐帮忙。小祢,这就是白家姐姐,快叫人!”
白茯苓一听就拧起了眉头,大家又没有很熟,济困堂这些人怎么就像赖上她了似的,三天两头要她帮忙?!
小男孩抬起头,有些羞怯地看了白茯苓一眼,一闪身又躲到了紫草身后。
就他这一抬头,白茯苓与白果、白芍已经看清了他的容貌,齐齐倒吸一口凉气——这孩子分明就是海浮石的缩小版!
白果沉不住气了,指着那个“小祢”惊声道:“这、这孩子是……是海盟主什么人啊?!”她原本想说的是“这孩子是海盟主的儿子”,不过话到嘴边,总算及时收住。
不会是打算托孤,自个儿出事了,就让我替他养儿子吧!白茯苓也不由自主想到一大串狗血情节。
哼哼!她跟他也没有很熟,他想得美啊!要她替他养他跟别的女人生的小孩,把她当什么了?骨灰级圣母吗?
紫草全然不觉得气氛诡异,拍拍小孩子的肩膀道:“他跟海盟主很像吧!外甥多似舅,果然不错!”
“外甥?!”白茯苓与白果异口同声道。
“是啊!他娘是海盟主的妹妹,小祢是遗腹子,他娘前些天也急病去了,他家没剩什么人了,他娘去前托了一个信得过的同乡把他送到济困堂分舵,想请我们堂里的人把他交给海盟主照顾,没想到……没想到却赶上这样的事。”紫草声音越说越低。
这孩子的遭遇也太过可怜,父母双亡,现在连唯一可以依靠的舅舅也下落不明。
小祢似乎已经懂事了,拉拉紫草的衣裳,细声道:“舅舅不会有事的。”
紫草勉强弯弯嘴角,抬头对白茯苓道:“岳长老已经传令济困堂所有能脱得开身的弟子到魔教总坛一带候命,我明早也要出发了,袁香主刚刚过世,京州府分舵现在正乱着,小祢他一个孩子无人照料,我想冒昧请白小姐照顾他一些日子,可好?”
白茯苓想拒绝,不过看见小祢躲在紫草身后,怯生生偷看她的神情,忽然让她想到了他的舅舅海浮石,心肠便硬不起来了,叹口气道:“好吧!”
这一答应,很有可能这小孩子日后便成了她的责任——如果海浮石真的出了事的话。
谁知道岳长老、紫草这一去,什么时候能回来?能不能回来?他们要去的是凶险非常魔教总坛,不是什么水清沙细、椰林树影的度假胜地。
不过反正她要救助万人,多一个也没什么。
白茯苓打定了主意,弯下身去笑道:“你叫小祢对不对?”
小祢脸红红地点点头,眼睛忽闪忽闪的十分可爱,养一个日后必然会长得跟超级俊男海浮石一模一样的小正太,不吃亏!白茯苓的笑容顿时又真诚了几分,可惜她看不到他风靡万千女性的那一天了。
伸手摸了摸小正太滑溜溜的小脸蛋,成功看到他一张脸又更红了几分,压根不敢抬头看人了,白茯苓有些坏坏地想:两甥舅都是引人犯罪,惹人欺负的胚子啊!接收他是正确的,这么好玩的小孩子,当然要留给我欺负啊!怎么可以便宜别人?!
紫草见事情办成了,对小祢交待几句“要听话”之类的便匆匆告辞离开。
白茯苓带白芍和白果也出门准备回京城,小祢一个人落在后面,低垂的小脸上忽然露出一个与年龄全不相称的诡异笑容,近乎无声地说了句:“海浮石这张脸,果然有些用处……”
走在前面的白芍似乎听到一些声音,却没有听得真切,回头去看,看到的是小祢踌躇不前的迟疑模样,她伸手招了招道:“跟我们一起走吧。”
小祢红着脸点了点头,迈开步子跟了上去,心中却不由自一惊:这个女人刚才的表情,分明是听到了某些声音才回头的,耳力如此厉害,看来这些天要多多小心才是!
白平子远远见她们出来,几步迎上来笑问道:“怎么样?济困堂的人找你什么事啊?”
白茯苓指指小祢道:“没什么,托我照顾个小孩子罢了。”
白平子顺着她的手指看去,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白果看他一脸古怪,取笑道:“小祢现在年纪还小,再过几年一定长得跟那海盟主一般俊美英伟,到时你可不要太自卑才好。”
白平子没有回应她的挑衅,应该说,他压根没注意到白果说了什么,他只是瞪大眼睛死死看着小祢,仿佛要把他瞪出两个洞来!
小祢似被他恐怖的眼神看得十分惊惶,一闪身就往白茯苓身后躲去,白平子长臂一伸抓住他又将他扯了开来。
这时几个人都看出白平子的不妥了。
白茯苓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几下,故作轻松道:“怎么?又发现一尾王八了?看你这什么表情啊?吓坏小孩子了。”
“煞气!”白平子仔仔细细又把小祢的脸看了一遍,肯定地吐出两个字。
“煞气?什么煞气?”几个人都被他说得莫名其妙。
白平子一手把白茯苓拉开一些,似乎怕她沾到什么危险一般,一边神情凝重道:“这孩子面相奇特,我前所未见,刚强狠僻,煞气充盈,绝非善类!”
三个女子见他说得十分可怕,齐齐扭头去看小祢的脸。
小正太扁着嘴巴,眼露惊惶,一副要哭又强忍住的模样,可怜中透着几分倔强,哪里有半点“刚强狠僻,煞气充盈”的模样?
但是白平子的神情举止绝对不是在说笑……
◆◇◆◇◆
终于开始解谜了,哇咔咔,你们猜猜小煞星是谁?你们一定猜不到的……插腰大笑ING
正文 091 有古怪!
091 有古怪!
白茯苓很想相信白平子,不过这个说法实在太过匪夷所思,她迟疑了一下,问道:“你确定?会不会看错了?”
白果附和着反驳道:“你别看人家比你有发展潜力就胡说八道好不好?小祢才几岁啊?亲人都不在身边,你一个大人好意思欺负人家!再说,他除了年纪比较小,(W//RS//HU)分明长得跟海盟主一模一样,莫非海盟主也刚强狠僻,煞气充盈?”
她们说这话的时候心里都在打鼓,因为按照过往的经验,白平子貌似还真的没怎么看错过。
白平子对白果哼了一声道:“我没有见过海浮石,看相观人并非只看五官轮廓,而且大人和小孩五官再相像,长大了之后不见得就绝对一模一样。”
一扭头把白茯苓拉到一边劝道:“小姐,这孩子的面相我不敢说绝对没看错,但至少也有九成把握,趁着济困堂那个姑娘还未走远,快快把他还回去吧,免得惹祸上身!”
白茯苓顿时犹豫起来。
人的缘分很难说清,就如有些人,可能前后交过几个异性密友,最后发现他(她)们的容貌性情、举止动静等方面其实都有着惊人的相似,这就是人心底里潜意识的爱好影响。
对于白茯苓而言,海浮石无疑十分符合她的审美喜好,所以对着与海浮石类似的面孔,总是难以真正狠下心肠。
正拿不定主意,忽然见小祢一扭头大步跑了开去,当下顾不得多想,连忙招呼白芍把他追回来再说。
白芍武功不弱,要追个八九岁的小孩子易如反掌,脚下一点就拦在了小祢面前。
白茯苓赶上几步绕到小祢前面,小正太咬着嘴唇,大眼睛里全是委屈伤心,哽咽道:“我是灾星,我留下会害了你们的……”
白茯苓听到灾星两个字,忽然心中一震,弯下腰揉揉他的头发道:“谁说你是灾星了?”
她上辈子才是真正的灾星,从小倒霉到大,父母早逝,亲戚避她如蛇蝎,没有几个朋友,人人唯恐靠近她就会沾上她的霉运,甚至被她克死……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那些悲惨的经历,现在却忽然因为这熟悉的两个字再次涌上心头,酸涩苦辣几乎把她呛得当场落泪。
小祢偷眼望了眼正黑了脸冷冷瞪着他的白平子,垂头道:“大家都这么说,爹爹娘亲都走了,舅舅会出事,说不定也是因为我……”
白平子一听马上加油添醋道:“小姐,济困堂的人分明是想嫁祸于你……”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回头到了十步巷,用马车把小祢送到国公府去,就说是我爹的世交之子,家中有事,暂托我爹照料。后面的事,你别管了!”白茯苓站起身道。
白平子大急,也顾不上什么上下之分,一手拉着白茯苓退开几步继续劝道:“小姐,我不知道你跟那海盟主交情有多好,但是这事非同小可,就是老爷夫人知道了,也一定会赞成我的做法。”
白茯苓决定了的事,压根不听劝告,她反问道:“你觉得,一个人的面相命格就决定了他的一生吗?没有任何改变的余地?”
“那倒不是,人有先天之命、后天之命,各占一半。天生的时辰八字、面相命格、父母性别为先天之命,但未必就绝对没有扭转的机会。”白平子忽然想起什么,脸色微微变了一下,不自觉地再次凝神看起白茯苓的面相来。
白茯苓拍拍他的手臂道:“别分神,我跟你说正经的!这个孩子的面相会克死身边的人吗?”
“那倒不会……”白平子虽然想劝白茯苓远离小祢,但还不至于昧着良心胡说。
“那就没问题了!他就算生来是个煞星,也未必日后就非要大开杀戒,杀人如麻。如果他在我们身边,我们好好教导他,管束他,他知道有人珍惜爱护他,又怎么会无端端去草菅人命?相反,如果人人都弃他如敝履,让他尝尽种种冷眼苦楚,就算他本性善良也会变得愤世嫉俗,偏激暴戾。”白茯苓难得圣母一回,一番道理说得白平子哑口无言。
“我收拾调。教人的本领,莫非你还不相信?”白茯苓继续游说。
白平子知道自己无法改变她的决定,苦着脸道:“小姐你非要把他留在身边也没关系,但一定要小心提防,如果你因此有什么损伤,我一条小命可不够赔……”
“知道啦!你记得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包括我爹娘!”
白平子长叹一声,终于无奈点头答应。
白茯苓顽心忽起,伸手去拉扯他两边嘴角道:“老是叹气,小心变成小老头,那就不帅不好看,没有女人喜欢了!”
白平子从小与她玩闹惯了,很不正经地伸手揽过她的肩头,嬉皮笑脸道:“只要小姐不嫌弃我就好!”
“哼哼!你要变丑了,我第一个把你扫地出门!”白茯苓昂起小脸,十分的不可一世。
两个人嬉笑中都没注意到,小祢眼中一闪而过的冰冷而恼怒的古怪神情。
白茯苓走回去又交待白芍、白果必须绝对保密,然后才拉起小祢的手道:“好啦,跟我回家去,以后再不许说什么‘灾星’之类的话,知道么?”
小祢偷看她两眼,终于乖乖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小祢与白芍、白果一起坐在白茯苓的乌木马车内,他开始还有些拘谨地挺直背脊坐在白茯苓身边,过了一阵似乎有些累了,头一点一点地就往白茯苓身上歪,最终干脆直接趴在白茯苓腿上睡了过去。
白果看得咋舌,白茯苓不喜欢陌生人随意近身是出了名的,更对小孩子毫无好感,今日不但处处维护这个小祢,还让他睡到她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