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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强烈的吸引力,即使过了千年,依然保留着热力,明明知道这是个危险的猎魔人,我却依然不由自主的再度与他熟悉。
「连穹,不要太过担心,你没发现,你最近做的梦,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清晰了吗?」
被他一说,好像确实是这样,这几天早上醒来,经常伴随着剧烈的头疼,脑中像是什么东西在剧烈挣扎着,意图撕破阻碍。
「别抵抗,连穹,时候快到了,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是这样吗?好吧!突然觉得很困很困,不跟你聊了,我决定顺其自然,先好好睡一觉。」
「喂喂喂,大白天的你困什么?再陪我聊一会儿啊!」奥南很是恋恋不舍的在影像电话那头咆哮,「有大事发生,明天过后,也许你就没机会看到我了。」
「什么大事?」我努力的维持清醒,他罕见的收起了玩笑,说话的声音很是严肃,像是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要告诉我。
但是血族日眠夜起的生物钟是顽强的,我终于没有抵挡住拿顽强的睡意,倒在沙发上,睡死了过去。
无止境纠缠不休的梦,绵延过悠长的岁月,无法醒来,原本以为,我厌倦的那天,必定已是海枯石烂,地老天荒。
却没想到,一切的变故突如其来,是早已酝酿许久,还是那个只存在于潜意识里的高傲的灵魂终于不堪忍受?
挣扎着从破碎的记忆片断中醒来,瑞不在身边,朗朗星空下,阳台上被烟雾环绕的身影竟是分外模糊。
我记得,瑞是不吸烟的,但我的记忆究竟可靠性多少,连我自己也不清楚。
起身走到阳台上,把脸埋入他的衬衣,我的声音很闷,「你难道,从来没有厌倦的时候?」
像是对我半夜突如其来因为梦境而片刻的清醒习以为常,瑞并没有什么应变的举动,只是慢慢的转过身来抱住我,让我把头靠在他的肩上。
燃到一半的香烟在夜色中忽明忽暗,他的声音在团团的烟雾里茫然而疲惫,意外的脆弱,「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让这一切结束!」
我有点难过,漫长的岁月形成了可怕的惯性,又因为时光的洪流太过于汹涌,以至于连主导者都没有了能力去阻止。
阶段性的把猎魔人聚集到一起,便于集中消灭,又可以报宿仇,于公于私,都是非常省力而方便的事情。
那始作俑者又为什么在这场重复的华丽大戏就要再一次上演的前夜,这样的黯然神伤?
「明天早晨,你又会什么都不记得!」瑞的声音带了丝淡淡的怨恨,「继续过你那与网络游戏为伴,醉生梦死的生活,不记得你爱过谁,恨过谁!」
「这不是你要的吗?」我不明白他的怨恨所谓何来,要说最有资格怨恨的,那也该是我才对,毕竟我才是那个被操控被左右的吧!
仰头看向瑞,我们的神情同样困惑,茫然中我只记得向他伸出手,他抓住我的手,目光却投向了窗外,外头星光耀眼月色黯淡。
「去睡吧,明天醒来,你就什么也不记得了。」瑞温柔的摸摸我的头发。
强烈疲倦感拥上来,我冲他点点头,走回去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瑞,手中的烟早已燃尽,他却依旧沉默的盯着熄灭的烟头。
那一点点的星星之火,终究没有在风中轰轰烈烈的泛滥成灾,只是悄声无息的在这沉寂的夜,归于黯淡。
我不知道为什么在睡着前有非常非常深的不忍心。
还是为了不久之后,注定要再一次走向死亡的奥南,又或者是早已不存于世却比我们更早解脱了的菲尔吉斯?
我找不到答案,只是在沉沉的梦中,轻轻的呼唤,呼唤洛笛「这一切,到底够了没有?」
梦中俊美的向太阳一样耀眼的青年缓缓走到我的面前,却是满脸忧伤,「我只是觉得不甘心罢了。」
我望着忧伤的洛笛,觉得不可思议,「你有什么好不甘心,惊天绝艳的容貌,举世无双的能力,没有谁逃得过你的魅力?甚至不需要靠美色去倾国倾城,只要你愿意,整个世界都必须臣服在你高强的法术下,你怎么还能摆出这张全世界都亏欠你的脸来?」
「那你呢,你不是跟我有同样的能力,为什么压制住自己不使用,为什么一幅听天由命的任由摆布?」洛笛讥讽的看着我。
「能力?」我有点迷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梦中的一切荒谬而混乱,「不,不,不,这是属于你的能力,不是我的,我怎么可能可以使用?」意识越加混乱,我似乎,曾经不只一次的用到过这些能力,这是怎么回事?
洛笛并不理睬我的混乱,他正陷在自己的思绪里自言自语,「我只是想让奥南可以记住我罢了,我不甘心我对他的爱永远没有回应,所以我一手策划了这一切。」
他淡漠的冷笑:「我比谁都了解血族记仇的本性,血族的生命恒久不灭,他们的仇恨永不会消失,一定会帮我生生世世追杀奥南,即使他转世,也没法逃开这一切。」
我听得不寒而栗,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对瑞始终恨不起来,而是这一切的一切所有过错的源头,根本就不在瑞。
洛笛的身影有点模糊,隐隐约约的,我听到他低喃:「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我这样爱他,为了他什么都可以去做,却始终越不过他心中所谓的正邪的界限,既然我完全的感情得不到同等的回报,那我宁可将这份感情彻底的遗忘。只是我要他记得我,生生世世的记得我,这样才公平。」
我无语的看着洛笛,不知道该对这种可怕的个性下什么评论。
「我做错了吗?」淡淡的光影中洛笛俊美的脸上出现困惑,他看着我的眼神有着孩子气的求教,「为什么我一点都感觉不快乐?」
「我怎么知道?」狠狠的瞪着这个传说中千年难得一见的法术天才,我实在不敢相信这种性格的人是我的前世。
这世上,实在没有比洛笛更聪明的人了,他可以掀起整个欧洲的动乱,只为了铲平他与奥南公爵之间的身份障碍,末了,还被感恩戴德的奉为救世主。
到奥南终于选择了家族,放弃了他们之间的感情时,他又设计了怎样精彩绝伦的绝伦的复仇大戏,循环上演,受害者的角色又扮演的这样理所当然。
但这世上,也实在没有比洛笛更加愚蠢的人了,用了那么久的时间,做了这么多事,牵连那么广,最终,也并未为自己赢回什么。
「洛笛,你是个大傻瓜。」随着这一声大骂,那一团光晕彻底的亮了起来,将我和洛笛融在了一切。
第十七章
「你是说,这所有的一切,其实在千年之前,就已经在洛笛的预料当中?」听我说完了经过的莫里一脸的不可思议。
「到头来,我们俩才是被蒙在鼓里的傻瓜?」瑞的脸色颇为不善,设计者突然变成了被设计者,可以想象向来骄傲的他心里是什么滋味。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们俩吃瘪的表情,我心中的喜悦和畅快真是难以言明。」闻讯而来的奥南跷着腿,满脸的幸灾乐祸。
在千年的时光中,被捉弄了三十余次后,忽然发现捉弄他的家伙其实跟他是难兄难弟的人的心情,也是可以想象的。
所以,我大约是这四方会谈中,唯一镇定无恒的存在,嗯,果然天才魔法师的转世就是不一样。
很有成就感的的为他们三个各自倒好了咖啡,红茶,和矿泉水后,我安静的坐在茶几旁,等着他们收拾好各自的心情。
「连穹,请问,」最先恢复过来的是莫里,端着他的贵族架子,彬彬有礼的询问,「我可以揍你一顿吗?」
「为什么要揍我,我知道咖啡不是现磨的你喝不惯,但家里只有速溶咖啡又不是我的错。」
「谁跟你说这个?」莫里握着咖啡的指关节爆起青筋,「在洛笛做了那些事后?你觉得不该被揍吗?」
「我又不是洛笛,而且当日你和瑞合谋催眠了我无数次的时候,我都没揍你们了。」
「那是你没这个实力。」莫里不屑的打量着我,「现在你应该恢复了洛笛的实力了吧!那敢情好,这一架会打的非常痛快!」他摩拳擦掌,颇有拿我练手的意思。
「就跟你说了,我不是洛笛,关于魔法相关的部分,我到现在还是没什么记忆。」
「你这小子怎么这么没用?」在知晓了我依然不堪一击后,莫里泄气的靠回沙发,转过头看向瑞,「你怎么说?」
「我有针灸,别忘了,你有风无痕。」瑞的万年冰山脸上现出了令人发毛的温柔笑容,缓缓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我很不争气的在他的笑容下抖了抖,瞬移到奥南的身后,靠你了,身为前世的情人,又是个猎魔人,应该不会对我见死不救吧!
「瑞医生,你不觉得,这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其中透着些许古怪吗?」奥南不负我所望,挺身而出,替我挡掉了瑞杀人般的温柔笑容。
「你有什么话说?」
「若说你一次次的安排了这一切的目的,是为了复仇,那莫里先生呢?狼人族为什么要跟着血族的步伐,耗上整个部族,来帮你们复仇?」
「不只是复仇,我们的计划是唤醒你的能力,暗中助你成为猎魔人的头子,每次只要盯住你的动向,就能掌握住所有的猎魔人,予以打击。」莫里解释。
「连续进行了三十余次,效果如何?」奥南提出了最为关键的所在。
瑞和莫里同时皱起眉头,像是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他们都很不甘心承认这个结果,但事实摆在眼前。
「你说的对,其实没有起到任何的效果,只是互有死伤而已。」
「那么这整件事的意义在哪里?若只是单纯的复仇,意图把我转化为血族,有神的祝福在,你们是永远无法达成目的的。」
「连穹,你说是洛笛引发了这一切,那他的目的是什么?」转而看向我,奥南的的神情很是严肃。
在他这种严肃的神情下,我觉得自己就像做错了事的小孩子般,不敢跟他对视。
「洛笛觉得爱你太多,却得不到回应,所以他不甘心,他希望自己可以忘记你,但是你却生生世世的记得他,这样他才觉得公平。」
我的头低到不能再低,这话一说出来,连我自己都觉得丢脸,这是什么烂性格,只是因为得不到一点爱,就斤斤计较一千年。
会被鄙视的,一定会被鄙视的,连我自己都报以深切的鄙视了。
果然,从说出这句话后,气氛就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原本该是宿敌的瑞与奥南之前剑拔弩张的情况大为好转,反而彼此之间充斥了微妙的同仇敌忾的气氛。
喂喂喂,不要这样啊,你们是死敌啊,请将你们宿仇的身份坚定不移的进行到底吧,不要矛头一致对外啊!
我不是洛笛啊,真的不是洛笛,我只是有他的记忆而已,为啥这个任性的家伙做错了事,要受到责难的却是我?
「那个,你们是不是忘记了最为关键的一件事?」在恐怖的三座大山的压迫下,我只好努力的尝试着转移话题?
「除了你惹出的麻烦外?还有其他什么要紧事?」炮口一致,火力全开,三道不善的目光一致看向我。
「战争啊,战争,你们忘记了吗?三十余年一次的血族狼人以及异族与猎魔人之间的战争啊!既然已经搞清楚的这一切的来源,身为主脑的你们不是该下令终止了吗?」
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