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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在咫尺,却无法触及……这就是所谓的得到时不懂珍惜,失去后才知可贵么?
她轻轻地叹息,撩起的嘴角牵起丝苦涩笑意。睫毛轻颤,眸里淡淡笼上层烟霞,迷离且惘然。
蓦然间,那湖上的画面尽数消失,忠实地倒映出那个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的男人的脸。
浅棕里跃动着金,好似虎眼石般神秘,与平淡无奇的脸全然不搭的耀眼,正是不久前她在阳鹤某家狗肉铺子以及相公堂子外遇见的……那个讨嫌的平凡男!
只是此时他银发泻地,血红衣袍隐闪幽光,古怪的尖耳朵上还一边扣着两个金环,稍显出他其实并不平凡的身份。
“又在思念故人了?啧啧,都说了那些凡间事已经跟你无关了……真是个不乖的孩子呢。”
他的声音里蕴着浓浓的鄙夷,但笑歌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声线真是……见鬼的好听!
是的是的!这厮就是那想吞她魂魄,却被惜夕锁了十二年地馋嘴蛟龙的元神!
说它笨吧。也真是笨得够可以!
被封了那么些年,好容易逃出去化了个人形,这才发现大半妖力还留在“食物”的魂魄里,于是不甘失败又跑回来搞吞并。结果惨遭二次封印不说,还连累她的魂魄被一劈为二——三岁的小天真在外头应付一堆老狐狸,她这个精明能干的正主倒得蹲在这儿陪个傻蛋妖怪胡诌打屁!
“喂!跟你说话呢!你今天都一天没开口了,你想闷死我啊?”高傲的姿态又一次在无视下彻底崩溃。银发少年不顾形象地扑上来拿脑袋蹭她地脸,口气一软再软。近乎发嗲,“拜托嘛~你让我把封印钻个孔,我也钻好了……你至少得跟我说句谢谢吧?”
“……”
这是妖怪吗?这是跟龙沾亲带故的蛟吗?这简直就一人形萨摩耶!额,不对!萨摩耶哪像他这么没廉耻心,会跟差点成了他肚里食地人撒娇!
笑歌咬得牙齿喀喀响,一个肘击外加飞腿一枚,第N次毫无悬念地将妖怪大人成功踏在脚下。居高临下地拿眼神鞭挞他,“你这也叫妖怪?麻烦你有点妖怪的自觉性行不行?”
柔顺的银发在那如雪的沙地上铺开来,如同莲花盛放,高洁中透出丝丝妖娆。他居然不生气,连挣扎都放弃。肘杵地,双手捧腮,全不羞愧地反驳道,“妖怪也分很多种的嘛!难道你对我这种善良好妖也有意见?”
善良好妖……杀人未遂也敢自称善良好妖。真亏他说得出口!笑歌黑线披满脸,踩住他的那只脚也不禁微颤,忍不住暴吼道,“你这变态妖怪少跟我臭贫!赶紧想办法让我出去,不然我生吞了你!”
“咦?你这双绣鞋真好看,什么时候换的新花样?”
“早上刚换……按?你趴在地上还能看见我鞋子什么样?敢转移话题!我踩——”
“嗯~舒服!加油!对了对了。左边再来一下……啊啊,右边也请用力点!”
“……”
居然忘了这厮皮厚不怕疼……她这到底在折腾个啥劲儿啊笑歌如泄了气地皮球,一屁股坐到地上,抓到什么就往湖里扔什么。但那湖面依旧平如镜面,连个水花都不起。
“幻境而已,你扔什么都不管用的……”他嬉皮笑脸地蹭着蹭着又蹭到笑歌身旁来,还很自然地把脑袋搭到她肩上装可爱,“别生气了好不好?难得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方天地,也算得上是同舟共济,你老这么气个没完没了怎么行?”
囧。孤男寡女也能跟同舟共济扯上关系……是了。她忘了这厮不只是只姿色平平,脸皮奇厚的妖怪。还是只喜欢乱用成语的妖怪笑歌望天,感觉自己最近翻白眼翻得过于频繁,眼睛都快真的只剩白眼仁了。
可,即使她沉默,妖怪大人也总有话说
“我真是想不明白,你怎么能那么快就原谅那两个讨厌的人类?虽然我不出去我也得负点责任,不过,为了激我出去就每次都故意让你伤心……这样的人完全不值得留恋,可你居然还想尽办法去帮他们脱离困境!”
“……尤其那个叫惜夕的女人!哼!想封印我就明说吧,那天还唧唧歪歪说了一堆废话,烦得我都想毁约出来替你一口吃了她!”
“……还有啊,那个狗屁王爷以前差点弄死你,现在倒好意思出来装慈父,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最可笑是那女人竟然还敢说你自私霸道不顾别人地心情!也不看看究竟是谁口口声声说为了你好,却害得你人不人,妖不妖,乃至于如今弄了个人格分裂……”
“好吧,前面那句就当我没说。不过,话说你挑的那些男人也不咋样。以前你在外头那么能干,他们嫌你不够小鸟依人。而今丢三岁的小鸟出去了,他们又嫌你啥都不会是个**烦……依我说,你就索性丢开手别去管他们死活,安心陪我在这儿过日子。等那讨厌的女人寿数一尽,他们就再也留不住咱们了。届时……”
看!绕来绕去,重点其实只是最后那两句!
笑歌撇撇嘴,一记反手拳打断这讨厌苍蝇地嗡嗡不绝,慢条斯理地替他把话说下去,“届时没了约束,你就可以放心大胆地跟我比拼妖力。你输了就继续躲在我体内装乌龟,我输了就得把这副躯壳让给你。总之现在我两个是打断了骨头连着筋。只有我活着你才有机会兴风作浪,要是我死了你也得魂飞魄散……是不是这个理儿?”
他捂住鼻子跳起来起来。目光划过她嘴角牵起的讥诮,浅棕瞳里地那一点金光蓦地跃动了一下。
忽然间,平铺直叙的眉拧出点上扬的弧度,两片绯红的唇就开始上下飞舞,“且不提我默默陪了你十五年,单这些日子我们在一起,我对你怎么样难道你心里还不清楚?你怎么可以这样曲解我的好心?你怎么能这样……”
“一针见血地揭穿你。”笑歌淡淡接话。仰头一瞥他,满脸鄙夷,“你好歹也活了几千年了,要不要每次都用这几句来掩饰心虚?”
他的眸子刹那间幻作血色一片,片刻后又复浅棕。别过脸去拿鼻子哼一声,冷道,“你不过是听那女人说了几句便对我有偏见,对你再好你也当看不见……罢了!你真以为我稀罕同你亲近么?有本事你把妖力还我。我立马消失再不与你相见!”
这样地戏码自打笑歌进了这地方,每日都要上演很多遍,是以她毫不客气地还以冷笑,反唇相讥道,“你那么好,那么有骨气。又是怎么被封到我身体里的?难道是我自己活腻了,求你把我当大餐吃掉?还敢跟我要妖力……也不想想是谁手欠改了我原本的记忆,弄得我两世都不敢真正相信谁!”
越说越恼火,抓起细沙就往他身上摔。他倒也不避,只睨眼觑着她嘲讽道,“要不是妖王给我定下那种怪规矩,要不是你每次都在我从万妖大会归来时许愿,我会有工夫管你地闲事?那一世你说你不想要那样地生活,我不是让你过上了不一样的日子?后来你又说你要做富婆,那我问你。难道你如今拥有地钱还算少么?”
看她还在扔。广袖一扬,轻松把沙子全挡回她身上。交加双臂。又道,“至于收取灵魂地事,谁说我敢做不敢认?只不过你也得想想,要得到什么都必须付出代价,莫非你活了两世还希望老天白扔馅儿饼给你吃?”
歪理也能说得振振有辞……圈圈他个叉叉的!谁会想到随便对颗流星许个愿也那么灵验?谁又会想到两次许愿都会遇上同一颗衰星来着?
笑歌一面腹诽,一面解开发髻抖落嵌进发里的沙。她简直越来越佩服自己的定力了。听见这种于己密切关联的惊天秘闻,她反而连愤怒的情绪都消失得干干净净,心里居然还这样想——原来如此。既然是自己运气背,那也没办法了。
这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吗?正常人会有这样诡异的反应吗?莫怪他说她人不人,妖不妖……也许早在很久以前,她就已经不能算是个正常人了吧。
但,抬眼瞧见那银发少年得意洋洋,似乎认为她地沉默是必然,她登时忍不住跳起来一脚踹在他小腿上,“我要知道那流星是你,还许个屁的愿,早插柳条跳火盆驱晦气了!”
他抱腿躲出老远,横眉怒目骂骂咧咧。笑歌轻蔑地白他一眼,掸掸衣上的沙。忽然想起他说把封印钻了个洞,方才消失的怒火立时熊熊燃起,“丫的!这才多大会儿工夫你就能把封印钻出个洞来,那这几天你推三阻四说没办法不就是在耍我!?跑?你还敢跑!?叫我抓到就有你好瞧的!”
……………………………………某妃地话
额,啊哈哈…囧,那么多人了,也不缺只萨摩耶吧…这家伙是转折的重要人物,大家先别忙砸砖,等这几章过了再决定要不要拍我吧…我决定,以后每天问个问题,嘿嘿,大家一起猜,我会很有动力哦~
今天的问题是:这只妖不止改了笑笑的记忆,还偷了她的一样很重要的东西。综合笑笑从始至今的言行与心理,你觉得她被偷走的是什么呢?
破笼卷 第七章 意外的推倒
激素催熟的桃子不如自然成熟的甜,莫名其妙成了半妖的笑歌当然也追不上那做了几千年妖怪的银发少年。
所以当那面铁红的屏障出现在眼前的时候,笑歌很庆幸终于有理由正大光明地结束这场无意义的追逐战。
每次看到这屏障,她就有点汗——那玩意儿就像宫里的墙,两侧延伸开去,不知何处是尽头;抬头望,亦无终点。越不过,打不破,阻隔所有希望。
笑歌尝过徒手触碰它的滋味,那恐怖的强力反弹令她至今心有余悸,只敢站在一米外行注目礼。目光搜索无数遍之后,她忍不住蹙眉瞪那个捏着下巴在一旁做沉思状的家伙,“洞在哪儿?我怎么看不到?”
“本来是在这里的……”他抬手虚虚一指,银白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一样扑闪着,浅棕瞳里忽闪过一抹笑意,口气却是疑惑又无辜,“我记得明明是这里嘛,怎么不见了……”
眼波微转,飞快地一瞥她,突然握拳击在掌心上,“哦!我明白了!一定是那女人又加了封印了!”
“……”笑歌对这个结论只能无语望天,欲哭无泪,心里止不住哀哀叹——惜夕,你也忒勤快了点吧“看起来似乎更牢固了,只怕那女人真是不打算让咱们出去了……”他背着手慢吞吞踱过来与她并肩站着,睨眼望着那面墙长叹短吁。
“不试怎么知道不行?”笑歌横他一眼。躲出老远,叉腰命令道,“别在那儿磨叽。赶紧钻,我等着!”
“那可不成。”他慢吞吞跟过去,摇头晃脑地道,“上回是我钻的,这回到你了……反正你得了我一半地妖力。同舟共济你也不能光闲着看不是?”藏在广袖里的手轻轻一翻,待伸出来的时候手里便多了凿子和锤子。“喏,接着——不用手直接接触它就不会弹你了。”
好像……说得也挺有道理。
“行,我来。”笑歌睨眼看了他好一会儿,瞧不出有捉弄的迹象,方撸高袖子接过东西,深吸口气,摆出极凶猛的架势大步流星往墙那边去。口中还高喊道,“我就不信了!今天不砸烂它,我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银发少年轻挥袖,面前忽然多出来把太师椅。再挥,小几上茶点香茗齐备。他施施然坐下捧茶在手,见她扭头往这边看,立马报以粲然一笑,浅棕眸子里的金光也忽然亮了许多。“加油!赶紧钻,我等着!”
好小子,居然敢用她的话来回敬她!
笑歌瞪他半晌,冷哼一声别过脸去,决定还是把斗气地时间花在凿墙工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