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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就算问他可不可以去打劫你家,估计他也会答“好”的吧?
笑歌笑着摇摇头。蓦地听见那边战团里传来咕咚一声,随即便见几个汉子七手八脚把个人抬到一边去。
不一会儿有人过来跟笑歌低声报告道,“刘小姐,放心吧,扛把子已经帮您把他撂倒了!哈哈,这小子当真不济事,也不晓得刚才走了哪门子狗屎运才害您喝了那么些酒——您难受不?要不我去厨房给您做点酸汤来?”
笑歌一愣,这才明白那个被抬出来的人是白云舒。她看清楚面前站的好心人正是那天陪她闲聊地店小二,笑着点点头。轻声道,“我同你一起去吧——醉的人不少,要是今天醒不了酒,明早起来会头疼的。”
那小二怔了怔,来不及阻拦,她已起身往厨房那边去了。他瞟眼那群战斗正酣的人,见没人注意。忙疾步跟上她。
进了厨房,笑歌看看灶膛。又望望案板上的菜刀,无奈地道,“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生火我不在行,切菜倒还能应付下……你不会嫌我碍手碍脚吧?”
说起来,这也不是她第一回下厨房了。但以前总认为女人不该被绑在厨房里,所以宁愿啃馒头也不愿花时间修习厨艺。到雪蛟国之后,有人伺候。吃喝不愁,她更是连家里的厨房在哪儿都不晓得。今天能自动开口帮忙,已算百年难遇。
那小二闻言笑眯眯地道,“怎么会呢!您一个阳鹤来地千金小姐,不单愿意同老田合伙做生意,还肯同我们这些粗人在一起喝酒,平时真是连想都不敢想呢!而且家里有下人,不用您进厨房。所以您不会这些很正常的……”看她有点沮丧,灵机一动,指指墙角地竹筐,“酸汤里要放姜片。您要是能帮我刮刮姜再切个片什么的,我也就能偷个懒了。”
酸汤的材料并不复杂。小二生火煮着水,拿了个草墩坐来她旁边帮忙。瞧她动作生疏。又特意示范给她看,“顺着往手心这边刮,别反着来,不然容易割伤自己。”
笑歌很快便掌握了技巧,刮出几个来也算有模有样。她不由得高兴起来,胸中的烦闷似乎也被这小小的成功冲得淡了。
“要是刘老三他们晓得您担心他们醒不了酒明天会头疼,又亲自下厨房帮忙,八成连嘴都会笑歪了!”
小二见她有了笑色,暗暗松了口气,又试探地道。“刘小姐。您说的开铺子的事真地定下来了吗?不会再改了吧?”
笑歌诧异地瞥他一眼,轻轻扬了嘴角。“你瞧我的样子,像是出尔反尔的人么?”
“不不不!您别误会!”他急忙摇头。垂眼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道,“我只是想求您件事儿……您让老田派厨子去做点心,那卖点心总不能您自己来吧?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不过招呼客人这种事也做了快九年了,您看能不能……”
“原来你肯来帮忙啊。”笑歌莞尔,“我本来也想求老田带你一块儿过去,可又怕老田说我挖他的墙角……”
“没有的事!”他嘿嘿直笑,“老田也想让我过去,但他说要是我们楼里的人去的太多了,您会以为他不放心您……对了!刘小姐,我姓陆,叫陆仟。您以后管我叫小陆就行了!”
陆仟……陆仟?!
笑歌脸上的笑意一滞,刀差点划到手指。她扭头看看身旁这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地少年,又不禁暗嘲自己想得太多——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隐庄有个陆仟,难道西六就不能有么?
她神色间的变化没逃过小陆的眼睛,他挠挠头,露出种丧气的表情,低声道,“我还以为已经没人记得这个名字了,没想到您……不瞒您说,我从前确是做下了不少缺德事。不过‘血怒刀陆仟’早在八年多以前就已从世上消失。现在的我,只是平允茶楼地一个小伙计……若是刘小姐不放心,我便不去阳鹤也行。”
血怒刀陆仟
笑歌彻底无语了。仔细看,这个瞧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年,他的眼角与嘴角都已有了好些细纹,暗黄的皮肤上还有不少斑,而手背也是血管鼓凸——脸可以隐瞒年龄,但手绝不会说谎。
陆仟当年犯下不少大案,若非八年前有传闻说他葬身火海,大约捕盗衙门如今还在全国通缉他。这段历史并不光彩,面前这男人也不知她本来的身份,根本没必要冒认。那么隐庄里的那个陆仟……到底是谁呢?
娃娃脸、拳法、刀术……陆仟该有的特点,他都有。惜夕是个精明的人,绝不会放条毒蛇在身边。可,如果连她也不知道,那么究竟是谁从哪儿找来了这个人。又是为了什么目的安插他进了隐庄地呢?
笑歌忽然觉得身上如有寒流袭过,眼角余光觑见小陆阴沉着脸在搅红糖水,心神一凛,佯作无事般笑道,“不好意思,我方才失态了。其实我并不知道你以前地事,也没想到你会误会……”
小陆瞅她一眼。也不吱声,显然不信她地说辞。笑歌低头继续刮姜。口中淡道,“抱歉。说实话,‘血怒刀陆仟’这名号我从没听说过,不过我几个月前遇到过一个自称陆仟的男人。他瞧起来也是十七八岁地年纪,所以那时候得知他已四十有二,我真是被吓了一跳……”
“四十有二?”小陆停住手,惊诧地扭头望着她。眉头拧出个极深的“川”字,“刘小姐该不是在说笑吧?我今年也是四十有二……”
“不会吧!?天下还有这般巧的事?”
笑歌地演技实在逼真,小陆睨眼瞧了她半晌,没看出什么来,心里已是信了大半。他缓了神色,拿种开玩笑的口吻道,“那他还跟您说了什么?莫不会他也是十八年前由拳法改习刀术,八年前收刀之后借火遁逃吧?”
“那倒没有。”笑歌摇头笑道。“他当时只是路过。可能之前走了很远地路吧,说是口渴所以敲门求碗水喝,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说起来,要不是我多嘴说羡慕他年纪轻轻就可以自己出来闯,他也不会那么认真地回答说——‘小姑娘,我今年已四十有二。论理。你该称我一声伯伯才是。’”
她现编现卖,说得很是风趣。小陆也被她逗得笑起来,做了个怪相,又拿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尖,学着她的语气道,“是啊,小姑娘,我今年已四十有二。论理,你该称我一声伯伯才是。”
笑歌安下心来,立时回以鬼脸一个。“那我就可以放心地请你去卖点心了——想来伯伯定然不会一看见漂亮女孩子就忘了收钱的。是吧?”
小陆一听倒愣了,“刘小姐现在已经知道我的身份。您不怕……”
“武功高强,样貌俊朗,既卖点心,又可顺便当我的保镖——一份钱做两份工,我上哪儿还能找到那么好的帮手呀?”笑歌笑嘻嘻地打趣他。忽地又正色道,“刚才说地那些说过也就算了,但你到了阳鹤之后,绝不可再对旁人吐露半分,包括你的名字……我住的地方跟花街相邻,务必要事事小心——我既然认了柯语静这个朋友,就不想你们有事。”
不等小陆开口,她又微微一笑,小声道,“那个酒……谢谢你。”
“啊,您怎么会知道是我?”小陆讶异地道。没多会儿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也压低了声音,“您也不用谢我,其实这些只是小事情。先前听见您说头疼,我想着您真要喝下那么些酒去,万一明天病了,扛把子又要不高兴了,这才……嘿嘿,糖水是不是搀得太多了?我瞅着您那会儿直皱眉头,真怕您会叫出来。”
“没事的。你们扛把子不也喝下去好几碗?”笑歌把刮好的姜全放进盆里,低笑道,“她一向吃不了太甜的东西。那会儿她喝完没吱声,就说明不算太甜……”惊觉失言,忙合拢嘴唇抱着盆去打水。
小陆没注意到她神情中的异样,上去夺过盆来就笑,“水凉,还是我来洗吧——您快去搅搅糖水,看一会儿都糊在锅底上了!”
“我就寻思你俩怎么都不见了,原来是躲在这儿说悄悄话!”
柯语静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厨房门口,把笑歌和小陆都吓了一跳。她揉着鼻子过来,很自然地从笑歌手里把锅铲拿走,边搅糖水边觑着小陆嘿嘿冷笑,“你小子可以啊……啥时候学会往酒里掺水地?嗯?”
笑歌瞧见她眼底藏着的笑意,耸耸眉头站到一旁抿了嘴偷笑。小陆却不明究里,立马急了眼,压低声音哀求道,“哎哟,我的姑奶奶啊!您小声点!叫他们听见了,我以后还怎么混啊!”
“我管你怎么混!”柯语静按捺不住笑出声来,“你下回要敢再搁那么多糖整我,瞧我不揭了你的皮!”
小陆悬着的心一忽儿落回肚里,讪笑着挠头道,“明白明白!下回我一定注意!”抬眼见她丢了个眼风过来,会意地寻了个借口溜出厨房。
他前脚刚走,柯语静就突然脸色一变,盯着笑歌的眼睛认真地问道,“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认识小白,不然为什么要故意输给他?”
破笼卷 第二十五章 口水惹的祸
所以说,同柯语静在一起,随时都得留神她那种野生动物般的直觉……啧,该关心的事不关心,尽会注意这些小细节!
笑歌暗暗嘀咕着,面上却不露分毫。她轻轻一弯嘴角,端了盆去案板旁,边把姜切片边慢悠悠地道,“我输也不只输那几把,难道那些人个个我都认识么?再说了,我喝的东西你也知道是什么了,总不能仗着这个去欺负人吧?”
她的解释合情合理,柯语静也不晓得该如何反驳,摸摸鼻子,又道,“那你是怎么想到要选那个游戏来赌酒的呢?”
菜刀滑了一下,本就厚薄不匀的姜片里顿时多出了几条姜丝。笑歌却头也不抬地道,“因为这个最简单,也不用大叫大嚷。要是玩‘两个螃蟹八条腿’的话,我的斯文形象就保不住了。”
“噗——”正尝糖水的柯语静忍不住喷了,见笑歌扭头看过来,赶忙抹抹嘴,举着锅铲道,“我喷到地上了!真的!一点儿都没进锅里!”
“……”笑歌瞥眼干干的地面,又把脸别过去,“反正我是不会喝了……不过侍郎大人应该不会介意多喝点吧。”
“你、你这人真讨厌!”柯语静的脸忽地胀得通红,一扔锅铲逃也似地出门去。
还好还好,有惊无险。
笑歌笑着摇摇头。不多会儿小陆便进得门来。他瞅瞅锅里的糖水,又检视过笑歌地劳动成果。把袖子一撸,冲她笑道,“刘小姐,您先歇会儿。等把搁醋和姜下去熬会儿就可以喝了。”
笑歌刚洗净手,见他正要尝味儿,顾不得手湿,一把扯住他的衣袖。低声道,“最好别喝!这是你们扛把子‘特意’给侍郎大人准备的……啊啊。当我没说。”
小陆看看已凑到嘴边的汤勺,忙不迭扔去一边。想了一想,又贼笑着小声道,“加的啥料?够不够劲儿?不够我再搁点别的!”
“别的?”笑歌好奇地凑近来,看着他从怀里掏出地那堆小纸包,顿时眼睛一亮,“你是说……”
“这样一个追一个躲太费劲儿了。要是能把她两个弄到一张……啊!实在对不住,刘小姐!我居然在你面前说这种混账话……”
笑歌完全没在听他的道歉,只搓着下巴做分析,“唔……这办法虽然不错,不过依你们扛把子地聪明劲儿,她应该也想得到才是。她不是个忸怩的人,可既然到现在她还没用这种方法,估计是想光明正大凭实力取胜吧……”
她蓦地眼珠一转。又笑嘻嘻地望着目瞪口呆的小陆道,“你说,这世上要是有种药,吃了之后既不会伤人五脏,又能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