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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着拿起个水袋在她眼前一晃,“蜜茶,热的——小店里没薄荷,你凑合着喝。”
这还差不多!她顺势抱着那水袋渥手,又好奇地看着他拿在手里的另一个水袋,“那里头是什么?”
“酒。来点?”细如柳叶的眼一弯,分明带了戏谑。
她没好气地翻个白眼,在那只悄悄环上她的腰的手上重重一拧,身子却往他旁边靠了靠,“那房子你啥时候买的?怎么没听你说过?”其实更想问——你整天待在公主身边,买房子不等于浪费钱么?
柯戈博哪会不晓得她的潜台词,紧紧手臂,于她耳畔低声笑道,“怎么,还没过门就先替我心疼起钱来了?”
“那是当然——你的就是我的,要是成亲前你多花一分,不就意味着我以后会少赚一分?”她理直气壮地回答,毫无羞涩之意,真正是红笑歌的风格。
柯戈博忍不住笑起来。捉住她的右手往心口上一贴,一本正经地道,“放心。我只花了一点点,大头都是留给你的——连这个都是你的,你还怕亏本吗?”
甜言蜜语,是个人都爱,何况以前还真没什么男人敢这般大胆对她。笑歌脸上不觉便飞起点淡淡红云,缩回手,娇嗔着斜他一眼,似笑非笑,“最近喝了不少蜜茶吧?从前也不见你这般能说会道……”
往日做众人的掌上珠,不是因着她的身份地位,也是因着她的容貌。但经过这场剧变之后,她实在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是以这样被人宠,还是头一遭。
“此一时彼一时……幸好不晚。”他淡淡地道。拥紧她,感觉着那份失而复得的温暖,微笑不知不觉便爬上脸来。
她却是坐不住,又揭开窗帘看外头,“咱们这是要上哪儿去啊?都快出城了……小静知道我们不回去吗?”
还想着这趟得瞧瞧珠鸾在不在,问问小陆探到什么消息了。先前一直待在青府里,也不晓得红笑兮的病好了没有……要是那小子醒来发现是她插的手,会不会又要胡闹?
再说何府出了那么大的事,何季水不可能没有行动。玉满堂那些姑娘究竟是什么来路也没弄清楚……对了!离弦警告过她不准离开阳鹤,她怎么能把这事给忘了?!
笑歌一忽儿就慌了神,扯住柯戈博的衣袖低声道,“快叫车夫把车赶回去!我不能离开阳鹤!”
“别慌。”柯戈博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反手握住她的手,轻笑道,“只是去个清静地方住几天……那个人也同意了的。”
啥?笑歌愣住,半晌才迟疑地道,“你究竟知道多少?”离弦那妖怪,把所有事都同他说了?
“不多不少,该知道的我都知道。”柯戈博别开目光,淡道,“你安心跟我走就行了——小静她们也不是吃素的,要怎么做,她们心里清楚。”
地球离开她照样转,他是这个意思?笑歌突然恼起来,狠狠拧他手臂一把,却又想不出话来反驳。
“你现在只是个叫刘小六的普通女子,不是么?”柯戈博叹口气,揽她入怀,柔声低语,“天下的事那么多,你操心也操心不过来的。不如过几天安生日子,让她们自己去想想该如何应付……你已经给了她们那么多提示,难道你不想看看她们的实力究竟如何?”
“可是……”
如果她们能应付,也不会闹到储君之位易主。想她不过是提前点燃了导火线,结果呢?红奇骏加惜夕,连同白可流那只老狐狸的组合居然也掌控不了局势的走向!
她不是自大,而是跳出局外,所以看得更清楚——人难免会因着利益局限了目光,但,红笑兮说过安水翎也到了阳鹤,那就意味着晴明军团就在附近。这种时候,若他们还是只盯着红少亭而忽视了何季水,恐怕将来谁都难逃败北一途!
“可是你还是不信他们有能力解决那些事?”柯戈博微微一笑,“你想过没有,倘若你还是同从前一般,事事都自己谋算稳妥才交给他们去办,那么他们什么时候才会发觉你是不可或缺的?”
笑歌心底陡地一震,难以置信地张大眼睛望着他。柯戈博轻轻拍拍她的脸,眼底就荡起抹狡黠,“很多人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做得太多,他们会觉得你不够信任他们,再好性子的人也会有怨言。但,当所有事情都必须他们亲力亲为的时候,他们就会明白,当初你只是想保护他们……你不希望有这么一天么?”
这样的话,笑歌是头一回听到。那般一针见血地刺破她心底深藏的痛苦,在震撼之余,却也有种轻松感和暖意。
是啊。她不是很希望有这么一天吗?被她保护着的人都清楚地知道她的心意,知道她的好处,而不是因为她的美貌、强势、金钱和地位才喜欢她,需要她……也不会因为她变了个模样就视她为路人,弃之如敝屣。
换了躯壳,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关注着他们。涉足从前的圈子,说是因缘际会也好,她刻意设局也罢,总之身不由己又陷进往日所结的茧中,不得脱身。而此刻,他的话似乎让她卸下了肩头重担,连心底仿佛也开出花来。
毕竟,还是有人明白她的。
“对了,我买了蜜渍梅子,要吃么?”
那个眉眼细巧的男人笑微微把甜蜜送进她的口中,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悠然。
马蹄嗒嗒响,如同天籁,敲碎了官道上的寂静,也敲碎了她心中的坚冰。
笑歌忽然很想偎在他怀里放声大哭,却只是轻垂眼眸靠在他的肩头,任浓郁的酸与甜在舌尖漾开。
他厚实的胸膛很温暖,散发着她熟悉的麝香气息。倦意阵阵涌上来,她被那潮水般的心跳声所包围,手悄悄攥紧他的衣袖一角,沉沉睡去。
她该相信么?相信这世上依然还有爱情
破笼卷 第七十七章 爱之深(三)
居然……叫他们给跑了!
望着眼前那面灰扑扑的墙壁,千山暮雪般孤傲的白再也孤傲不起来。狠狠咬牙,扭头一瞪满脸茫然的黑衣少年,紫因那双妖娆的桃花眼就积满冰雪,“碍事!”
夜云扬拿鼻子哼出个降调,紧紧大氅,转身就走,“不认识路也不早说……浪费时间!”已非当日的追杀和被追杀关系,他根本不需要给这男生女相的家伙面子。
“你说什么?”桃花眼里的冰雪瞬灭,开始出现喷火迹象,“你再说一次!”
死巷一条,杳无人迹。解决完这小子,再弄成劫财害命的样子,时机正好。
“好话不说二遍。”夜云扬如今也懂得不要拿鸡蛋碰石头,看情势不对,立马开溜。溜出去一截又停住,皱眉道,“喂,你还记得来时的路吗?”
紫因正要发作,闻言不由得。一愣。四顾一番,表情就有些古怪,“你别告诉我,你自己走不出去。”完蛋!这里是哪里?以前巡查的时候怎么没见过这样的巷子?
“我从来不记路,走不出去有什么。好奇怪的。”夜云扬毫无愧意地答道。这是实话。连那时候去刺杀他兄弟两个,也是提前演练了一个月才不至于在逃走的时候迷路。
“……”那他还敢跟进来?真是脑子有问题!
“这里有三个路口,你打算走哪。边?”夜云扬对他的鄙夷目光并不在意,指指前方岔路口,强压下浮上心头的焦躁,淡道,“不如你走这边,我走那边,说不定还有机会遇上六姑娘她们。”
那万一她们走的是剩下的那条路呢?紫因无语了。
眼望着夜云扬的身影远去,他冷笑一声。蓦地跃上。墙头,居高临下地看了一回,这才下地来将碍事的衣摆往腰带里一别,飞快地朝中间那条道掠去。
他并未见着那一男一女的影子,不过远处一条巷。子里有辆青布篷马车正往北去——经验告诉他,突兀的东西往往有问题。追过去瞧瞧总比什么都不做好。
其实越墙而过最便捷。只是大白天耍轻功,万一。被督捕司里那些来巡街的小喽啰瞧见,免不了又要同袁尚书一番口水——新任BOSS堪比苍蝇,抓住一次就嗡嗡不停,有绕梁三日之“美誉”。他就算不替自己着想,也不能再给紫霄添麻烦。
他去势如电,一。心前行,全未发觉有黑影去而复返,远远跟在他后面。
阳光正好,暖融融驱散寒意。刑部某办公处却是低气压云集。
袁尚书脸黑黑正冲着紫霄开念今日的警训经。一众小官吏缩头翻卷宗,佯作忙碌,只怕殃及池鱼。
“做事就要有做事的样子,难道朝廷的俸禄是白拿的?”起初总是这一句,接下来就是,“司刑司主事呢?该不是又病了吧?”
紫霄暗暗叫苦,低了头嗫嚅半晌方道,“他昨日染了风寒……”
“哦。十天里染了七次风寒,吃坏三次肚子,也真难为他了。”袁尚书冷哼道,“那他可有提前告诉布宪司主事,明日他是打算继续风寒还是想吃坏肚子,嗯?”
小官吏们想笑不敢笑,憋得咳嗽声四起。只见袁尚书一记横扫千军眼过去,办事处顿时又复死寂。
紫霄窘红了脸,却硬着头皮道,“大人说笑了。司刑司主事也非自己愿意如此,只是近日天气变化无常……”
袁尚书好容易盼到拨云见日的这一天,还没感谢老天有眼,五位担大梁的就有一个成天不见人影,他不恼火才真是天下奇闻了!
把眼一瞪,他拈着新蓄的三绺须沉声道,“这说明什么问题?嗯?整个刑部一百二十六名官员,为什么风寒不找别人,唯独天天缠着司刑司主事?难道连风寒都对他钟爱有加?”
这位大人可实在是太幽默了啊……小官吏们憋笑憋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只有袁都官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同情地瞥眼窘迫无匹的紫霄。
“《非论》有云……”
“《话军》中说……”
“《国子论》里这样说道……”
等袁尚书把腹中经纶都搬出来引证完毕,午时下班的钟声恰好响起。他照例干咳一声,以“下不为例,让他务必为国为民保重身体”做结束语,正正腰带,阔步走出办事处去。
由于这种情形从他上任的第二天就持续到至今,一向因孤傲和身份问题不太受人待见的紫霄也博得了许多友情。小官吏们自然不敢同他勾肩搭背以示亲热,但擦肩而过时道声“辛苦”却是人人都肯的。
因着上司逃班而在袁尚书面前抬不起头来的司刑司官吏们更是对他感激涕零。每日小礼物不断还不说,纵然被拒绝一千次,也会第一千零一次提出要请他喝酒吃饭。
紫霄对此哭笑不得,渐渐也习以为常,皆以礼貌婉拒。这一日照例被口水洗礼过后,照例等所有人都走*,他才低头出门打算回府,哪知到刑部大门外,却叫人一把拉住。
“不知主事大人……肯否赏脸一起去佳玉酒楼吃顿便饭呢?”袁都官的小圆眼睛一眨一眨,放开手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下官唐突,还请主事大人见谅。”
训人的是他亲爹,闯祸的是他的上司。他爹可以训完人一走了之,他那位上司大人也可以继续无视,但他要是再沉默,估计同僚们以后不会少给他下绊子——不敢对刑部尚书使坏,难道还怕治不了他个小小的都官么?
基于这个重要的原因,意料中遭致紫霄礼貌婉拒后,他依然不屈不挠地紧跟在后头,“主事大人,只是一顿便饭,不会花您很多时间——听说佳玉酒楼的醉鸡是一绝……”
言者无心,听者心头却动了一动。紫霄淡淡一瞥他,难得地露了笑脸,“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自从公主失忆之后,他就再也没去过那里。且她有孕却不懂得照顾自己,日日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