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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因显然不信,眉一扬,剑尖便在她耳际留下道浅浅的痕迹。血珠渗出,沿着脸颊滑下来。笑歌一见,忍不住尖叫一声,破口大骂起来,“圈圈你个叉叉的!跟你说了这是真皮来的,你还划!你个死BT!你有种就别让我活着!不然总有一天我会把你那张破脸弄花!”
紫因置若罔闻,俯身捏着她的下颌转来转去地看了半天,眉头就紧紧蹙起,“奇怪,不是人皮面具……”
“废话!”笑歌更是火大,恨不得一口咬掉他的鼻子,“我要有人皮面具,我干嘛不弄好看点!”
他突然放手,转身出去,不一会儿又拿着方湿手巾进来,开始擦她的脸。那劲道足得就像是要擦掉顽固的污渍一般,秒秒钟就让她的眼皮也发红肿起。
“王八蛋……呜呜呜……可恶……”笑歌这回是真哭了。不敢睁眼,只眼泪大颗大颗从眼皮下渗出来,洇得被褥也湿了一片,“死妖怪!臭蝙蝠!你们统统都是大骗子!”一个说不管她做什么都能知道,一个说她跑到哪里都能找到,现在呢?还不是连个鬼影都没有,让她被人欺负!
擦拭的手停下来,攥得手巾皱作一团。紫因冷冷盯着她,良久方将毛巾狠狠一摔,快步离开。
哭声和咒骂声又持续了一会儿,笑歌才渐渐平静下来。试着活动手脚,却觉四肢无力,显见得明月那方子半点假都没掺。要等药力消褪还有一个时辰,只要平安熬过去艰难地扫视屋内,目光停在床边的案几上,她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小锦囊、铁脖箍、护心甲,还有那对宽手环不好!护心甲都被卸了,那不就是说
挣扎着低头看看身上那雪白的亵衣,笑歌咬得腮帮子上都浮现出两道清晰的棱痕。于心底将“说大话”的离弦和柯戈博交替痛骂一百遍,又在幻想世界里将紫因凌虐无数回,堵在胸口的那团闷气似乎才消了许多。
以紫因以前的行为和脾气来看,虽然她不省人事已经五天,但绝对一根汗毛都没少——刨掉正常脱落的头发不算,他还送了她一条疤和N多红肿。So,她现在只需考虑该怎么混过这一个时辰,从那BT小受手里逃出去就好。
计划成形之时,紫因也回来了——手里一只托盘上,清粥小菜、包子油条一样不少。笑歌的紧张状态已经跟着眼泪一起流掉,被那食物的香气一引,肚子咕噜噜直叫,脑子也有点活动不开,只会直勾勾地盯着他手上的托盘看。
他似听不见她肚子的召唤,旁若无人地往桌边一坐,自顾自地吃起来。笑歌气急败坏地眼看着托盘里的东西少下去,碍于面子却死撑着不说话,一个劲儿地在心底乱骂,“人妖!BT!大胃王!撑死你!噎死你!天上掉个大饼来压死你!要是落到我手里,叫你天天吃一百个肉包,肥死你!”
可是不管怎么骂,紫因吃得还是很欢实,只到托盘上只剩下一个包子,他才转过头来一瞥她,眨眨眼,“你还是不饿吗?”
成功地被他异常诚恳的口气打击到,笑歌忍不住小泪纵横,只恨全身无力,不能以Orz状膜拜他。
“可是我已经很饱了啊。”他叹一声,挟起那包子,“早知道就不买那么多了……算了,还是别浪费的好。”
饥饿代表紫因击退了笑歌的骨气,她纠结地嗫嚅,“等等,我很饿……”
话音落,包子就到了嘴边。笑歌条件反射地张嘴,包子又逃开了——妖娆的桃花眼满蕴戏谑,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你还欠我一个解释,红笑歌。”
欠他个头啊!笑歌含泪注视着近在咫尺的包子,咬得下唇也泛白。犹豫着,纠结着,却终是把眼一闭,不让自己再受勾引。
紫因咬牙瞪她半晌,怒意荡上脸又慢慢褪去,只余下种苍白的无奈。他坐到床边,扶她靠在自己身上,掰了一块儿送到她嘴边,“不想说就算了,先吃东西。”
赫!这态度也变得太快了吧?笑歌懵了。睁眼来,迟疑地咽了口口水,突然就一口就咬下去——很好很强大,包子之外,还有点咸腥也一并流入口中。
但意料中的痛呼和巴掌没出现,这就很不寻常。她发了会儿呆,勉强把嘴里的食物咽下,望着那两根手指上的渗血牙印,心里有点慌。
“别急。我买了很多,只是没拿进来。”
他的声音在耳畔低低响起,居然带了笑意,“还有蜜渍梅子,你最爱吃的。”
笑歌浑身一震,轻垂睫羽挡住浮上眼底的慌乱,低声道,“你弄错了,我最讨厌吃甜食。”
心里有种恐惧在滋生、蔓延,像是要将她吞进去。她突然无比想念离弦和柯戈博。哪怕会挨骂也好,哪怕又要被禁足也行,她真的不想再单独面对这个男人。
“那你喜欢吃什么?我去买。”环紧她的肩,紫因笑道,“这里虽然偏僻些,但市场很热闹……等你养好了身子,我再带你出去瞧瞧。”
“不、不用。”笑歌不自在地动了动,他的手臂却收得更紧。她无计可施,只得轻声道,“大人许是真的认错人了,我看您还是……”
“没事。”他飞快地打断她的话,“错了就错了吧。反正我也没指望你会承认。”
“囧……大人真是幽默……大人不用忙公务吗?听说新上任的尚书大人很严格……”
“无妨。追捕出逃的疑犯也是我的职责所在——我已得到尚书大人的首肯。”
“那您不是应该去抓疑犯吗?怎么……”
紫因忽然笑了,凑近她耳边低道,“我这不是已经捉到了吗……六姑娘。”
虾、虾米?!她是疑犯?!她干什么了她?难道阳鹤律例里,平民连休闲度假都算犯案?
笑歌深吸口气,质问,“那请大人明示,我犯了什么罪!?”
“打着青楼的招牌纠集女贼,夜闯皇陵……等等等等。”
“胡说八道!”她气得差点跳起来,“你们哪只眼睛看见我打着青楼的招牌纠集女贼了?又有谁看见我夜闯皇陵了?栽赃陷害,无耻至极!”骂归骂,却无力挣扎。一时委屈得不行,眼泪又开始盈聚。
紫因也不恼,抓过枕头和被子垫在她身后,出去打了热水进来,边帮她擦脸边笑道,“莫生气。可不是没人看见,才会叫做‘疑犯’么?要是证据确凿,通缉你的榜文早贴得到处是了。尚书大人又怎么会多此一举,非要我赶在督捕司之前找到你?”
破笼卷 第八十七章 恨之切(四)
那就是说她还有机会翻本了?
笑歌立马就冷静了。吸吸鼻子,可怜巴巴地看向紫因,“那劳烦大人现在就带我回阳鹤吧。我相信大人们的眼睛是雪亮的,绝对不会眼看着我这种良民被人诬陷……”
“就你,良民?”
紫因很不给面子地笑出声来,仿佛听见了什么可乐的事情。无视她的怒眼,笑了好一阵才勉强停住。把手巾往桌上一扔,妖娆的桃花眼就眯起来,“虽然没人看见你做了那些事,可正在刑部大牢里做客的一个小丫头说,你才是玉满堂真正的主人……”
“一派胡言!”
笑歌的第一反应就是被珠鸾卖了,心里咯噔一下,嘴上却硬气得很,“她说我是老板我就是了?那我还说我是观音菩萨呢,你信?嘁!我不过闲来无事在玉满堂教那些姑娘弹琴,顺便换几个零花而已,又没得罪过谁。哪个没皮没脸的做人这么不厚道,我都离开阳鹤了还想阴我!”
紫因笑而不语,只将碟子拿到床边来,将包子撕成小块,挟来喂她。
她也不客气,递来就吃。也确实是饿得紧了,连话都没工夫说,整整吃下去两盘包子碎片才算是缓过点劲儿来。胃里一舒服,脑子里那根弦就松下来许多,习惯性命令:“来杯茶,多加蜂蜜。”
话出口,自己先吓了一跳,心。虚地偷觑一眼,但见那俊秀少年正睐眼望着她笑。
“最讨厌吃甜食,但是茶里喜欢加。蜂蜜,是么?”嘲讽般挑高了眉,人却果真走过桌边去斟茶,还“好心”地笑问,“你不介意里面有薄荷吧?”
“不、不会……”笑歌汗得不行,暗骂自。己脑子进水,竟然自个儿把痛脚伸给人家踩。骂归骂,还是腆了脸给他个笑容,“大人真细心,连现在的女孩子喜欢喝什么都了解得这么清楚。”
紫因扭头似笑非笑地一瞥她,将茶送到她嘴边,淡。道,“是么?你不说,我还不晓得呢……不过再细心也没用,还不是照样叫人给休了。”
“噗——”
刚入口的茶喷了自己一身不说,连带紫因的袖子。也遭了殃。笑歌呛得猛咳,他却笑了,“六姑娘还没听说?我如今已只是刑部的一名主事,再不是什么莲华了。”
不是吧?开玩笑的吧?就是公主愿意,惜夕她们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放他走?
紫因取了手巾。替她擦拭过嘴角,又将个重磅炸弹扔下来,“所以啊,我今后要跟谁在一起,都不会有人再干涉了。”
“啊,那是那是。”笑歌干笑,急急忙忙转过话题去,“不知大人何时带我回阳鹤?这种事越拖越说不清,我看还是尽早……”
“不急。皇上给了刑部一个月的期限,我们还有时间。”
我、我们?!
紫因无视她狂抽的嘴角,抱了堆衣衫过来,抖开其中一件直裾给她看,“你瞧这颜色如何?不难看吧?”
那衣衫料子光亮顺滑,青如翠竹。款式同她那件夜行战袍差不离。衣上无花,只袖口与领口以银线绣了些狗牙纹路,瞧起来很是清爽。
笑歌不明白他的用意,只得顺嘴赞道,“不错不错,很好很好。”
他微笑,如暖风拂过,桃花眼里残余的冰雪也化作春水一汪。将那衣服放到一旁,又抖开件雪青色的叫她瞧。
“额……很好。”他长得好,穿什么应该都不错。不过浅蓝里蕴了淡紫,一个大男人穿会不会太艳了些?
当然,这话笑歌是不会说出来的。尽量顺着他,等药力过了再觅机逃走才是正道。
于是,他继续展示新衣,藕荷色、月白色、水蓝色、杨妃色……数一数,怕有十七八套那么多。竟是艳的素的全齐了,发带直裾外袍……连裙子都有。
难不成他打算改行做服饰专营?还是说被休之后,刺激过大,所以准备彻底投向BT之神的怀抱?
瞧着那张不需描抹就媚态横生的脸,笑歌不禁打了个冷战,深呼吸N次才忍住没开口问他。
“全都不错么?”
紫因没发觉她的异样,粲然一笑,黑玉般的眸子里流光浅溢,“那你今天就穿……唔……就月白这套好了。”
笑歌一愣,他的手已按上她的头顶。只轻轻一摁——很不幸的,从不省人事状态中刚醒来不久的人顷刻间便再度不省人事。
等笑歌再醒来时,阳光正好。
至于她为什么知道外头没下雪而是出太阳……好吧,其实她这会儿就趟在大太阳底下。
睁眼看,强烈的光线刺得眼睛一阵酸疼。她阖目缓了一会儿再看四周,只见有石有池有枯树一株——分明是某家的庭院。
不过约摸是久无人管理。石下爬着绿得发黑的青苔,池水透出种可疑的色彩,连那树也生得瘦瘦巴巴、歪歪扭扭,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主儿。
四处不见那抹千山暮雪般的白,她几疑仍在梦中。低头一瞟身上,只见一袭月白曲裾浮了大团大团的粉紫绣球花,素雅里透着艳丽张扬,不正是他先前让她评价的众多新衣里的一件?
如今回想起来,紫因弄晕她,只怕就是为了要替她换衣服。
笑歌还没大方到肯随便让男人摆弄自己的身体,一时间气得头昏,坐在那里又恍惚了大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