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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你没商量-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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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了……外面的全中了招,这儿的又全是男人。不是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真好,连假惺惺表示痛苦都省了。

红笑歌暗暗冷笑,行过礼便往床边走去。她如今也算是皇后的女儿,照理得在入棺前最后瞻仰一回皇后的遗容。可手刚伸出去,红少亭已出声阻止,“罢了。你母后素来最重仪容,而今病痛缠身突然离世……若她在天有灵,一定也不想让你们看见她现在的模样……给你们的母后磕几个头,去寿安宫陪你们的奶奶说会话吧——明天她就要到净水庵带发修行去了……”

确实。被人看出来皇后是毒发身亡,那就大大的不妙了。把亲生儿子丢进冷宫不说,连应太妃都要弄到庵堂去……这回宫里还真是没什么阻力了!红笑歌的眼底掠过抹冷意,缩回手却不跪。

她打离开西坤六街,便心浮气躁,总想寻人出气。头回觉得谋算心计如此之累,机关算尽还不是黄土一坯?再说皇后身死也不过是因着他们鬼打鬼,都不是什么好货色,最可恨做了坏事还要牵连无辜,她没这心情陪他们演戏!

红子安磕头毕,刚要起身,见她还站着不动,而红少亭的脸色愈发难看,忙悄悄一扯她的袖子,“皇妹?皇妹?”

红子易端详她半晌,低声道,“莫不是伤心太过,魇着了?”又小心翼翼瞅瞅红少亭,“父皇,您看要不要传太医……”

两个都有替她解围之意,真正敌友难辨。红子安还在扯她袖子,弄得她一阵心烦,蓦地抽袖,谁也不看,“儿臣这就回去抄经。除了要烧给母后的二十五卷,儿臣替父皇也抄个三十卷好了——活着的总比去了的有福气些。”

这话刺耳得很,但也挑不出什么毛病。红少亭的脸蓦然铁青,眼睁睁看她离开却发作不得。红子安和红子易皆有些愕然,回头望望他面色不善,慌忙告退。

红笑歌出门撞见赶过来的白可流和紫幕锦,一时难以控制情绪,不自觉就冷笑一声,拿眼斜乜他两个,一副蓄意挑衅的姿态,“两位伯伯来得真快,刚听见消息就从衙门出来了?这官袍真不错——白茫茫一片多两点红,倒也赏心悦目!”

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领着侯在殿外的巧巧扬长而去。白可流若有所思地望了她的背影半晌,一瞥脸色不佳的紫幕锦,眼底笑意一闪而过,“咱们的天胜公主似乎在发脾气呢……难道有人惹她不高兴?”

紫幕锦缓过神来,收了不悦之色。把双老眼眯做两条线,干咳一声,“公主她教训得其实很对。你我老臣子一时大意居然连这该循之礼都忘了,也难怪她会生气……”

“是么?我还当公主菩萨心肠,看不得底下这些人将要无故送命呢。”白可流轻描淡写地抬手往院中一指,眉眼间荡起丝讥诮,“白茫茫一片多两点红,哪称得上赏心悦目?要等这白茫茫一片都染红,那才叫人惊叹呢!”

这番话夹枪带棍,紫幕锦涵养再好也有点受不了。知道这件事的真相瞒不过他,却还是忍不住要反唇相讥。正想开口,见得两位皇子出来,忙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躬身一礼。

白可流却只是淡淡一瞥,微微颌首一下,算是打过招呼。红子安倒也不在乎这个,上来压低声音问一句,“两位大人可遇见我皇妹?”

这爱花成痴的大皇子很少会有这样的举动,弄得白可流和紫幕锦都有点适应不了。紫幕锦反应快,回说刚见她出去了,红子安的眉头就微微皱起来,“我还说问她什么时候来教我弄那一树四花,没想到她走得那么快……”

破笼卷 第四十六章 心乱如麻

闹半天,原来还是为了花!白可流和紫幕锦都不禁暗暗摇头——虽皇后非他生母,场面总得撑撑吧?这倒好,人还躺在屋里,他又惦记上他那些花!

刚这样想着,红子易也来了一句,“是啊。在宫里要避嫌,等到北苑再隔出去,想找皇妹就更难了。一次淘到那么多孤本,真正难得,我还想问她从哪儿弄来的呢。”

白可流皱皱眉,什么话也没说。紫幕锦生怕他们再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一顿猛咳,咳得老脸都皱作一团。红子安却诧异地望望他,还压低声音好心建议,“丞相大人不舒服?不舒服就不用进去了,反正一样看不到母后的脸——父皇心情差得很……”

红子易也出人意表地接嘴,“是啊。皇妹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不高兴了,刚才跟父皇说话也怪里怪气的……”

红少亭就在里头,他两个竟这等没分寸。紫幕锦急得直瞪眼,白可流却来了兴趣,“哦?公主说了什么?”

红子安似乎也发觉太失礼,摆摆手,先走了。红子易浑然不觉,回头望望内堂,声音宛如蚊蚋,“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听着像是在讽刺人——说回去抄多些经,给父皇的比给母后的多五卷……”又摇头,“不过应该也不是这意思,所以想替父皇祈福吧……两位大人,我还要赶着回去检查书库,先走一步——最近天气不好,好多书都起霉了……”

紫幕锦担心红少亭会听见,急得大冷天也出了一身汗,看他离开,不觉暗松了口气。瞥见白可流露出种似笑非笑的神情,心叫不妙,正要进殿,却被他一把拉住——“紫老儿,慌什么,我两个先去换了衣服再来吧——没听二皇子说吗?皇上心情不好,再瞧见我们一身红袍闯进去不更是火上浇油?”

紫幕锦不悦地甩开他的手,“说什么胡话!一来一回一个时辰都不止,难道要让皇上等我们两个?”

白可流微睐虎目,眼神冷冽,轻轻一句惊得紫幕锦差点跳起来,“若换做我等了那么多年,也不会在乎再多等一个时辰吧?”望着他如临大敌的表情,忽然莞尔,连络腮胡子也挡不住那满脸笑意,“不过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也是理所应当……紫老儿,别那么紧张。我不过与你开个玩笑罢了——既然来了,我又怎能就这样回去?”

酉时,雨住。

麟祥宫的月清池中水汽蒸腾,白雾袅袅,三个出水口仍源源不断将热水注入。遮雨的大棚一除,便是露天,但为着干净,第一道热水照例只为洗池。

红笑歌半卧在池边软榻上,瞧着那一池烟雾腾挪出神。惜夕和巧巧领着众宫人急急将屏风摆起,又在池四面的木架上挂起重重红绡。二遍水时,还有数名宫人提了花篮来朝水中散花。

本来这种事当在公主驾临前做妥,但连日落雨,露天池一直停用。谁也没料到雨刚住,红笑歌就发话说要来这儿,且说来就来,全不留时间给她们布置——也只敢心里埋怨一两句,面上却不能露出分毫不满。

待一切准备就绪,巧巧欲替她宽衣,她却一摆手,面无表情,口气生硬,“惜夕留下,其他人都下去。看好门口,任何人都不许擅入!”

众宫人只当她是为着皇后的事不快,生怕走慢一步被她寻来出气,都慌忙退去。

人一走,惜夕忍不住叹了口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心情不好也就罢了,何必弄得她们不安心?”

红笑歌不发一语,轻轻一抖肩,玄青外袍顺着双臂滑下,瘫软于地,灯火掩映下幽光暗转,像蛇蜕的皮。又将珍珠腰带扯下,衫裙不除便下水去。

水漫过双肩,仍嫌不够,又往下滑了一截,直至没顶。惜夕知她水性很好,倒也不慌张。只是红笑歌头一回出现这样的举动——仿佛斗志全失,却又缘由不明,不能不叫人担心。

过了好一会儿,红笑歌才慢慢把头露出水面,却依旧不肯把脸转向惜夕那边,只用种古怪的语气问道,“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话问得好没来由,惜夕不禁一愣,心想该不会是她今日去西六受了白云舒的气,才会这般闷闷不乐。

正暗忖如何应答不会让她更消沉,却听红笑歌低叹一声,“算了。我知道全天下你最疼我,所以你一定不会说实话——天晚了,你去休息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可恶!定是那白家小子口不择言,弄得她如此颓丧!恼意浮荡心头,惜夕忍不住恨恨咬牙。瞧红笑歌又将脑袋埋入水中,显然不想再开口,晓得再逼她也没用,只得也退出去。

池水热度适中,但灌进耳内的滋味却不是那么美妙。红笑歌估摸着惜夕已经出去,这才又复将脑袋探出水来。靠着池壁轻轻阖上眼,绷紧的神经却无法舒缓半分。

叹息不自觉地自唇间逸出,她在心里问自己——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金钱、权利、天下……踏着鲜血和白骨攀爬,找无数堂而皇之的理由为自己开脱,然后一个人站在那顶峰俯瞰众生?

倦意爬上她的眉眼,突然间她觉得心如此苍老,如此不堪——二十一世纪也好,雪蛟国也罢,为何她要活得这般累?

疑问在脑子里左突右冲,找不到出口。她亦一样,身陷困局,无有出口。偏这局还是她一手布设!

红笑歌心里莫名涌出股愤怒,握拳奋力击打水面。水花四溅,涟漪不绝,却让她觉得更累。终于停手,却听有脚步声靠近,以为是惜夕去而复返。先前对她言辞过份,心有悔意,但仍不愿叫她瞧见自己的狼狈——头也不回,只缓了声气,“是我太累了……对不起。”

来人没有出声,只将手轻柔地抚上她的肩,揉捏的力度恰到好处——除了惜夕,还会有谁这般贴心?她长吁了口气,心头涌出阵暖意,“我只是不知道一直以来我做的是对还是错……或许那一天,我根本就不希望他来……”

“公主不希望谁来?我么?”紫因低柔清冷的声音蓦地在她的耳畔响起。

破笼卷 第四十七章 你藏了什么?

这一惊非同小可,红笑歌刚想退开,摆脱肩上那双手。紫因却忽然加了几分力道,铁箍一样扣得她无法动弹。她仰头对上那双满蕴戏谑的眼眸,顿时火大,眉头一拧,便欲痛骂这撞到枪口上的倒霉蛋——就算骂不走这厚脸皮,把人引进来也好!

哪晓得嘴还没张开,紫因像是会读心术一般,一只手钳制着她,另一只手已顺着她的领口滑进去,轻轻一翻——腰带已除,衣服很轻易就被拨开来,露出大半雪白香肩。

他存心捉弄,鲜亮唇瓣衔了笑,边拿指腹在她锁骨摩挲,边低声道,“若公主喜欢有人在一旁观看……我这就喊她们进来。”

红笑歌虽有本事与他亲昵调笑面不改色,但被人这样碰触还是第一趟。她本就很是敏感。颈部以下都属禁地,从不许人冒犯。如今被紫因这般轻薄,止不住浑身一颤。要说的话明明已到嘴边,此时却大脑当机,忽然全忘。

原来她的弱点是这个!紫因眼睛一亮,禁不住弯了嘴角。有这种重大发现,加上机会难得,当然不会轻易放过。

指尖顺着那锁骨边沿轻轻划,瞧她俏脸绯红,每一划便激起一阵轻颤——头回这般捉弄一个人,大觉有趣。不想后果,完全恶作剧,这该死的登徒子!红笑歌暗暗咬牙,却苦于全身无力,如被抽走脊骨般麻软。每次刚有喘气机会,不等挣扎,下一波攻击又到——拿他全无办法。

明明愤怒,却无法抵抗……女人的身体竟是这般有趣?紫因好奇心起,手不自觉就继续往下滑——锁骨乃是红笑歌最薄弱的防线,他的手一离开,她立马反手一拳,毫无章法,只求阻止他的下步行动。

紫因坐在池边,全部神思都投入这关于身体结构的研究里,猝不及防肩膀就挨了一下。愣神间,手腕已叫她一把抓住!

红笑歌冷笑一声,突然蜷腿朝后一蹬——她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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