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肘边新续的茶水已经凉透,司马君荣垂头看着折子,耳边全是刘太保絮絮叨叨翻来覆去已经说烂的祖制礼法,司马君荣眼皮不抬,由着刘太保絮叨。
这刘太保也有意思的很,国家大事不上心,偏偏司马君荣决定与北寒衣成亲时跳出来表忠心,可司马君荣与北寒衣之间,虽从未在明里挑开过,但私下了,谁不知当今主上属心丞相之事?还未情根深种时,都在一旁看戏,这都生米煮成熟饭了,却又跳出来棒打鸳鸯。
司马君荣大约摸能猜出刘太保的这份心思,不就是做样儿表忠心吗?可这也太没眼力见了。
刘太保一顿说辞,口干舌燥,反观司马君荣气定神闲,他听进去几分都值得商榷,他苦口婆心道:“主上,您听老臣一言,与丞相成亲一事,还要三思啊。”
司马君荣淡淡的嗯了一声,放下手里的折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刘太保看,直看得刘太保眼露惧色,才饶有兴趣的询问了一句:“朕听闻,刘太保的孙子刘玹卿已过志学之年,风华正茂,不知,可婚配否?”司马君荣此话轻佻已极,骇得刘太保面如死灰。
刘太保思维顿时大乱,哆哆嗦嗦道:“老臣,老臣突感身体不适,老臣,老臣告退。”
司马君荣却不应,冷幽幽的笑着,仍瞬也不瞬的盯着刘太保,半晌,终于发了慈悲,挥了挥手道:“刘太保你退下吧。”
司马君荣一笑,淡定的继续看起折子。
“看来今天心情不错。”北寒衣收了伞,将伞竖在门旁,甩了甩袖上沾得雨水问:“来的路上遇上了刘太保,他慌慌张张的,看起来神情不对。”定定的瞧了司马君荣一眼:“他不是与你商谈国家大事的?”
司马君荣笑不漏齿道:“自然是大事。杨有福呢,我不是让他一直跟着你的。”
☆、第075章 执子之手与子老(五)
“让我打发了。”北寒衣不服气道:“天天让杨有福跟在我身后,你真当我是娇滴滴的闺阁小姐不成?”他一开口,满是怨气:“拿下我丞相一职,你还以为真能将我困在后宫一辈子?就算成了亲,我若想走,你可拦不住我。”
北寒衣发脾气时,人安安静静的站着不动,冷幽幽的一字一句说的极认真,司马君荣却觉得他生气的模样,很赏心悦目,便支了下巴,认真听着,他说完了,才问:“你喝茶吗?刚沏的雾柳拂。”
“喝。”北寒衣走到御案前,伸手去摸茶杯,却让司马君荣拿住了手腕,司马君荣眼尾携笑:“你在生气?气我不让你当丞相?还是,气我没有好好陪你?”
北寒衣想抽回手,没挣开,脸上微微泛着红光,端得一副安之若素的样子,一本正经的扯谎:“笑话,我堂堂一国丞相,心胸还不至于那般狭隘。”
司马君荣不厚道的直接拆他的台:“可你现在已经不是丞相了。”
“你……”北寒衣微恼得抽手,抽里几次,还是没抽回来,反让司马君荣越抓越紧,顿时气愤道:“你松手!我要回去!”
“回哪里去?”北寒衣越是生气,司马君荣越是不肯放过他,又问:“你偶尔狭隘一点,我还是挺高兴的,像上次一样,吃吃醋什么的,不是挺好的。”
“我没吃醋。”北寒衣坚决否认。
“狡辩。”司马君荣反驳他,也不深究,伸手扶住北寒衣的腰,用力一提,将人从案前抱进怀里,北寒衣始料未及,惊吓之下,将案上的折子扫了一地。
司马君荣将人面对面箍在怀里,仔细的瞧北寒衣的眉眼,不怀好意的一手在他腰上抚来抚去。
“你,放开我。”北寒衣挣了几下,没挣开,反被司马君荣箍的更紧,脸面挨得极近,鼻尖几乎要碰在了一起,北寒衣蓦然觉得心跳咚得漏跳了一拍。
“别动,让我好好看看你,我许久没有这么近的看你的样子了。”司马君荣说着,又靠近了几分,胸膛相互紧贴在一起,心跳声清晰可感。
北寒衣双手搭着司马君荣的肩头,并不去看他,但相距太近,连呼吸声都清晰入耳,心跳不觉间加快,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对司马君荣的确有所求。他认清这一点,人也胆大起来,低头在司马君荣的唇上一碰,低声道:“你心里现在想的什么?我比你清楚。”
司马君荣亲昵的舔了一下北寒衣的耳廓,轻/浮道:“我心中所想不正是你一心所愿?”
“彼此彼此。”北寒衣居然未否认。
司马君荣心头热火噌得窜了上来,迫不及待的要将北寒衣吃干抹净。北寒衣一手挡住他:“你这淫/棍,来真的,这里可是御书房!”
“管不了那么多了。”司马君荣抱着北寒衣滚在案下。只听北寒衣气急败坏道:“你这淫/棍……!!”
宫中近日笑传了一件事,自那日刘太保御书房力劝主上放弃丞相一事后,不知怎么的,三日后,便让自己孙子刘玹卿草草的娶了亲,吹吹打打围着扶荌城绕了三圈,似乎唯恐天下人不知般。
司马君荣听说此事时,正与北寒衣吃茶闲聊,杨有福正好一旁伺候着,便将此事提了一提,司马君荣一口茶喷了出来,笑得前仰后合,笑够了才不屑道:“就他那孙子,草包一个,哪及得上寒衣的万分之一,就是他倒贴,朕还觉得自个亏了呢。”
北寒衣不知此事,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司马君荣,司马君荣索性就讲御书房那一出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北寒衣听完,冷哼一声,微斥道:“刘太保年纪大了,你又是个好色之徒,且好男色,你那样说辞,他不担心才怪,你何苦吓他。”
“谁让他管我的闲事的,父王都默许了咱俩的姻缘,偏他一个老头儿出来瞎掺和,这一点,真不如苏太师和车太傅识趣。”司马君荣毫不上心,突然想起一事,兴致勃勃道:“寒衣,你知道为什么父王会默许我和你的事吗?”
“为什么?”北寒衣猜测:“总不会是因为我是丞相的儿子吧?”
“这只是一个原因。”司马君荣回忆了一阵,道:“父王也有喜欢的人,而且也是个男人,可是父王没有抵住朝堂压力,放弃了自己所爱之人,选了这江山,可是,江山虽得,却没有一个能与他分享傲视天下的优胜感,只觉得高处不胜寒,等父王回头再去找那人时,那人早已经不再了。所以,他是不希望我像他一样,错过自己不该错过的人。”
北寒衣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原来如此,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这可真是一大遗憾。”
“所以,我才紧抓着你不放,一旦放手,寒衣,你就是我此生的遗憾。”司马君荣握住北寒衣的手感慨大发。
北寒衣回握他的手,手心温热散开,暖暖的,北寒衣紧了紧手,一时也多有感叹:“谁说不是呢。”
北寒衣如果一直不开窍,死活不肯接纳司马君荣,司马君荣会做什么?表面良善,背里心狠手辣,若逼极了他,会是什么结果?北寒衣想着,顺着心思问了出来:“君荣,我若是始终不肯接纳你,你该怎么办,继续等,还是杀了我?”
“这个……”司马君荣歪头沉吟片刻,认真道:“杀了你,倒不至于,我知道自己是的的确确喜欢你,囚禁你,有点可能。你离我近了,我的好,你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这么自信?”北寒衣笑了笑:“万一我始终不开窍呢?”
“你这纯粹跟我较真,现在你还不是已经成为我的人了。”司马君荣色眯眯着瞧着他,话说得轻佻:“咱们都入了多少次洞房了,还在提那些没影的事。”
禁不住调戏的北寒衣微微转过脸去,拿茶杯挡在脸上,掩饰的咳了一声,小声道:“这种事,你提它干什么。”
司马君荣见他面露羞色,顿时心情大好,哈哈笑了一声:“怕什么,旁人听见了,也不敢笑,敢笑我就让他笑到死。”
北寒衣调过身,手脚利落的将一盏茶泼在司马君荣怀里,司马君荣跳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水渍,叫道:“你干什么,我说笑的。”
“不用拍,茶不热。”北寒衣淡定的放下手里的茶杯,又解释了一句:“刚才不小心手滑了,您多担待些。”话里隐约含着几分不悦。
☆、第076章 执子之手与子老(结局)
“气性真大,你至于嘛。”司马君荣怨念不断,扯着衣襟抖茶叶沫子。北寒衣静静的瞧了一会儿,不紧不慢警告他:“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讲!”
司马君荣如今得了北寒衣,万分珍惜,说话都比平时带了三分笑,几分柔意:“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听你的就是。”
北寒衣满意的哼了一声,将空茶杯递给杨有福续茶,沉思道:“你我成亲之事,我不想弄得满城风雨,人人皆知,你看着办吧。”
他并不给司马君荣提意见,只表达自己的想法,剩下的就看司马君荣怎么做,会怎么做。司马君荣未料到北寒衣会这般说,困惑的猜测:“为什么?你,不好意思?还是怕天下人骂你?”
“人都是你的了,我还怕别人骂我?”北寒衣毫不在意,清冷道:“奢华铺张有什么意思,不如简简单单,那才真实。”
司马君荣嗯了一声:“都依你。”
北寒衣淡淡的望了司马君荣一眼:“以后你若敢背着我滥杀无辜,我不会拦你,毕竟你是帝王,而我不过一介凡夫,我管不了帝王的事,大不了一死替你偿还了血债,你若真心待我,便收敛了杀伐心性,否则,你日后必要亲自为我收尸。”
“你又说这种话。”司马君荣叹气:“为了你,我也会多做善事,为咱俩积德。”
“那就好,只是先提醒你,日后做事三思后行。”北寒衣道:“行了,没什么事,你就去批折子吧,我出宫走走。”
“又去找李独遥?”
“怎么?这你也管?”北寒衣平静的看着司马君荣笑了笑:“我就去看看他,好歹我们两个也算是朋友。”
“我觉得你去的太勤快,敬华他会醋。”司马君荣提醒他。
“他愿意吃醋吃就是,我不怕他,他敢动我一根手指吗?”北寒衣起身走到司马君荣身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有靠山,我什么都不怕。”
他说他有靠山,他什么都不怕。司马君荣听得心里暖洋洋的,整个人都是飘飘欲飞的感觉,面对一案的折子,却静不下心来,满心都是那一句话,他觉得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值了。
杨有福看着对着折子傻呵呵的司马君荣也忍不住偷笑,陷入情爱的人,纵然他是帝王又如何,一样会为情变得呆子一样。
“笑什么笑,杨有福,你如今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敢在朕面前笑得这么开心!”司马君荣将一本折子扔在杨有福身上,顿时得意忘形问:“哼,你有朕开心吗?”
杨有福伸手接住折子,赔罪道:“奴婢不敢,只是看着主上这般幸福,奴婢也跟着开心的很。”
“朕看起来很幸福?”司马君荣恍恍然有种醉了的感觉:“朕觉得心里仿佛灌了蜂蜜一样,忒甜了。”他享受着这种幸福的感觉,闭着双眼,一脸幸福,突然猛睁开眼问:“杨有福,今天日子怎么样?”
“啊?”杨有福一头雾水:“什么怎么样?”
“今天日子好不好?”司马君荣笑容满面,似乎有些迫不及待:“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就成亲,杨有福,你去找太史令算算今日怎样,日子若是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