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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大人,您找我来有何贵干?”
清亮的嗓音不卑不亢的响起,令站在她不远处的雪歌微微收了眉目中的笑;也让把玩着凤仙桐发辫的墨羽投来凛冽的视线;更叫凤仙桐得了撒泼的机会,“呦!果真是山里出来的,瞧瞧这口气,哪里有一点公主的样子,真给咱们墨将军丢人哪!”
没有人出声,墨羽勾了嘴角冷笑的看着凤仙桐出言不逊,或许他就是想看着她们姐妹相残,兮若暗笑在心,他想看,她就表演给他看,只要他不来寻她麻烦就好。
转头对凤仙桐投去不屑的视线,冷笑着出声道:“就算丢了将军大人的脸,也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皇姐就不必替妹妹的驸马担心了。”
这一句果真踩上了凤仙桐的痛处,只见她顷刻变了脸色,猛地自墨羽腿上跳下,抽出腰间的马鞭,大踏步走近兮若,怒极道:“别以为你挂了墨羽夫人的名头就赢了本宫,只要本宫高兴,随时让墨羽休了你,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本宫今天就先替墨羽好好教教你什么叫本分。”
凤仙桐来势汹汹,可还是在兮若面前迟疑了,马鞭高扬,攥着鞭柄的指关节泛着白,却久久不曾落下。
兮若笑看着凤仙桐的踌躇,轻言慢语的火上浇油道:“十四皇姐若当真有这等本事,妹妹倒是喜闻乐见,怕只怕……”
不等兮若将话说个完整,凤仙桐的鞭子猛地携着凛冽的风声,毫不留情的甩在上了兮若日渐单薄的身子上,其实凤仙桐更想打兮若的脸,可那个时候墨羽曾说过,只要一日是他的女人,就不允许任何人伤了她们的面皮,凤仙桐再是生气,墨羽说过什么她还是记得清楚的。
鞭梢落在兮若右肩头,斜着划过胸口,给先前被纪柳柳烫过的地方再补上了一道新伤,而兮若只是咬牙挺过,随后抬头笑对着墨羽,看着他拥着纪柳柳充满玩味的表情,兮若知道自己方才的决定是对的,她的做法如他所愿,或许再坚持一次,她就可以完美的退场了。
凤仙桐看见兮若并不看她,还笑着,心头的怒火更炽,咬牙切齿的咒骂道:“你果真很像你那下贱的娘,本宫今天就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本宫的鞭子硬。”
兮若转了视线,目光中带着份怜悯的看着凤仙桐,柔和一笑,轻道:“你除了动鞭子,还有什么本事?”
第十七章 剧毒之身
这一鞭本在兮若的算计内,忍一时皮肉之苦,换几天清闲日子,咬牙挨住,这买卖很是划算。
不过终究肉体凡胎,先前就是勉强坚持着,待到鞭子从她左肩头落下,右下腰腹划出之后,单薄的身子明显一阵踉跄,稳住之后,垂着头微微闭了眼,挺过又一波晕眩,随后咬了咬牙,徐缓的抬头,依旧笑着对上怒不可遏的凤仙桐,傲然道:“你远远比不得我母妃高贵!”
“找死!”
凤仙桐的声音有些尖锐,兮若接二连三的让她在众人面前丢脸,这口气怎能咽下,叫嚣之后,又扬起了鞭子,尚未甩出,站在兮若身后的玉雪歌却在这时轻柔出声,“公主,别为了不相干的人失了您的优雅!”
玉雪歌是凤仙桐在过去的许多年中一直追求着的,尽管他住在她府中三年,存在感那么强烈,可凤仙桐却始终觉得他站在她永远都不可能触摸到的地方,那是她不管付出多大的努力也无法逾越的天堑——她甚至不敢靠近他半步,不单单因为他是剧毒之身。
他的一举一动全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可她却始终不知他都在想些什么,一如眼前,明明是她事先安排的戏码,可看见玉雪歌的温文浅笑之后,凤仙桐却惶恐了起来。
该出口的时候,玉雪歌静默不语;不该出口的时候,他却出声阻止她,只是错乱了顺序,却让凤仙桐再一次看明白,玉雪歌不是她能掌控的了的人。
她爱他,更莫名的害怕他,所以她放弃了他,将注意力盯上了可以触碰到的墨羽,即便如此,她也不会放他离开,只要他担着她的面首的名声,就没有女人敢觊觎他,他对她无心,那么就让他对别的女人也无法动情。
平日里所有的人都当玉雪歌完全的顺从她,可背过人去,又有谁知道她与他是怎样的相处,那轻柔的一句,让她当真收了鞭子,或许在旁人看来,她是理智聪慧,可也只有他们两个人明白,她害怕了。
那厢,兮若听见玉雪歌出声,心头一暖——他终究不再冷眼旁观了!
微微偏过头去,对玉雪歌嫣然一笑,随后眼前一黑,身子软软的倒下。
没有人看见玉雪歌是如何办到的,只是等他们发现,玉雪歌已将兮若揽在了怀中。
见此情景,凤仙桐露出了一抹奸笑。
那些屏气凝神的宾客互相对视,却没有人敢吭一声。
偎在墨羽怀中的纪柳柳在看见兮若咬牙挨了凤仙桐的两鞭子之后,眼中透出了错愕,待到看见兮若倒下之后,突然站起了身子。
慵懒的倚在扶手上的墨羽冷淡的看了一眼被玉雪歌抱在怀中的兮若,在纪柳柳站起身子之后,慢条斯理的说道:“柳柳,怎么了?”
风尘中打过滚,只当百般表现皆寻常,却不想见了那透着倔强的微笑,竟在墨羽面前失了态,一双勾魂的眼禁不住又一次将视线转向被玉雪歌揽在怀中的兮若,迟疑之后,佯装不曾在意的回了墨羽的话:“妾身与十七公主皆为将军的夫人,也算姐妹一场的,她身子不适,于情于理,妾身也不好视而不见,有幸担着将军夫人的名分,人前总该有个分寸,不好失了将军的颜面。”
纪柳柳将声音压得极低,解释的也合乎情理,墨羽却并不欣赏,先前慵懒的搭在椅背上的左手微攥,拇指指腹轻抚过戴在食指上的乌金戒指,冷然道:“柳柳,你须记得,本将军迎你入府所为何故,你跟在本将军身边已是不短的时日,自当了解本将军的性子。”
知道墨羽不会因自己一时失态而盛怒,可看见他手指上的乌金戒指,还是顷刻间惨白了姣好的面皮,低眉顺目,敛了情绪。
经提点,方明白自认为严丝合缝的借口早已漏洞百出,终究没有胞姐的八面玲珑,原还想要争辩几句的,如今尽数咽回腹中,即便眼前的女子有些不同,可她身上毕竟淌着德昭帝的血,受此刁罪过,要怪,也只能怪她投生错了人家。
这厢纪柳柳将将稳住了心神,媚态横生的窝进墨羽怀中,那头凤仙桐见他二人不再言语,随即笑吟吟的贴了过来,她当着众人的面将墨羽将将迎进门的夫人打昏,墨羽竟不置一词,愈发的验证了她母后的揣测,凤仙桐如何不开怀。
“本宫这妹妹,身子委实虚了点,啧啧——也才轻轻的两鞭子便承不住了,如此不济,且不说能否给墨将军传宗接代,便是那风月之事,大概也不能令将军尽兴了。”
凤仙桐边说边便俯下身子将手贴上了墨羽先前被她扯开衣襟的胸口,摸着线条分明的肌理,附在他耳畔魅惑道:“没有人比本宫更能取悦将军。”
墨羽任她挑逗着自己,听着她略有些含混的继续说着:“终究是本宫伤了她,打狗也要看主人,如今她可是飞上枝头了,身价不同,好在本宫府中的玉公子今日也到了,他见识颇广,便让他给十七瞧瞧,免得说本宫这当姐姐的心肠冷硬,不拿妹妹当回事。”
凤仙桐的目的就是要让玉雪歌与凤兮若单独相处,扯着大义借口,可语句间夹着情欲,听上去甚虚伪,坐在另一侧的纪柳柳不屑的瞥了一眼使出浑身解数勾引着墨羽的凤仙桐,翻翻白眼,转过头不再看他二人荒唐。
墨羽抬了视线,对上了温文淡雅的玉雪歌,听不出情绪的出声道:“本将军早先便听闻玉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真器宇不凡。”
玉雪歌淡笑着应道:“其实雪歌早见过将军,只是那时将军忙着旁事,不曾在意雪歌罢了。”
墨羽笑道:“那倒实在是本将军疏失,玉公子的能耐,本将军相信,内子便有劳玉公子诊看了。”
第十八章 莫名的吻
夭夭碧桃,芳华灼灼,那一缕阳光携着熟悉的温暖照在身上,却没有以往的闲适慵懒,一个轻微的动作,牵着痛楚从骨头缝子里往外钻。
掀了掀眼皮,异常艰涩,鼻翼间萦着的并不是熟悉的花香,突然间忆起,她早已离开了首阳山,这若有似无的药香似乎在梦中出现过,又好像是她在念着的那人身上散着的,可那人究竟是谁,一时半会儿的又想不通透。
“公主,醒了?”
低柔的声音从上方飘来,令兮若打了个激灵,猛地掀开了眼皮,便见那白玉雕作的人对着她从容的笑。
微微颦眉,不经脑子的脱口道:“你怎会在这里?”
沙哑的声音像陌生人的,兮若心头一颤,干咳了两声,震得胸腹间又痛了起来。
玉雪歌不曾更改了笑容,也不回她的话,只是微微垂了眉目,伸手探向她搁在床边的手腕脉搏上。
兮若想要避开他的碰触,可试过才知道,身子虚软的没一丁点的力量,便是挪个手臂这样的小动作也无法完成,只能斜着眼睛看着他胸前散着的一缕银发并着他的手指落在了她愈发细瘦的手腕上。
他微微前倾的身子遮住了先前照着她的阳光,有一缕光线透过他宽大的袖摆落在了那缕银发上,异常瑰丽。
他的手指比她想象的还要冰凉,初出探向她的脉搏,就像数九寒冬时节屋檐上结着的冰柱,可她却觉得这般冰冷的感觉也让她舒服,泛白的嘴唇嚅动了片刻,却不知能说些什么。
直到玉雪歌缩回了轻压在她脉搏上的手指,兮若还沉在兀自失神中,听见他轻柔的嗓音才回过神来。
“公主的身子并无大碍,雪歌便告辞了。”
心头顿时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落寞,不等她开口,玉雪歌竟笑了起来,那笑容中竟透着了然,好像知道了什么一般,引得兮若仓皇的别开了视线。
她不敢去看,耳畔有站起身时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心头的落寞随着那声音愈发的清晰,可鼻翼间的药香却在一瞬间浓郁了起来,错愕时,如先前替她切脉的手指一般冰冷的唇贴上了她的,心头一颤,想要开口质问他,不想一粒滑溜的小药丸被他灵巧的舌尖趁势送入了她的口中,微微的苦涩一瞬间充斥在口中的每一个角落。
“咽下去。”
他在她耳畔小声的说道。
登徒子也不过宠爱了自己的丑妻,便要被人千八百年的嘲笑,兮若此刻方觉,单论好色,她比起登徒子竟有过之而无不及。
耳畔轻缓的一句软语,就令她魔怔了一般,并不深思便将那药丸吞了下去,待到看清玉雪歌眼底的笑意之后,才察觉自己做下了何等愚蠢的事,脱口道:“这是……”
不等她将话说完,玉雪歌不带温度的手指就压在了她的唇上,他俯着身子,银色的发丝落在她脸侧,并着她的墨发,鲜明诡秘,他的语调徐缓轻柔,带着一丝清晰可辨的魅惑,附在她耳畔低声道:“柔顺些对公主才有好处。”
说罢温文一笑,起身离去。
玉雪歌也才出了她的房间,春儿便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声音透着十分明显的焦急:“公主您好些了没?”
兮若感觉自己的手臂有了些力量,伸手探向玉雪歌起身时银发滑过的脸侧,喃喃的出声道:“原来他的头发也是冷的。”
见兮若这样的举止,已经来到床边的春儿愈发的紧张,“公主您怎么了?”
许久,兮若才回过神来,收回了停在脸侧的手,轻笑道:“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