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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很无奈,将要落下就又被吹开,起起伏伏的很纠结。
兮若说罢转回头,又试着去摸行云,再次被它避开,这让兮若再次确定行云是匹和他主子一样眼睛长在脑门儿上的家伙,正打算好好想想她活到这么大,认不认识配得上行云的母马时,猛然察觉到身边的异样,循声望去,愕然的对上墨羽开怀的表情,心头再一动,墨羽笑着的侧脸与那个锁在心底的雪妖真像呢!
心有灵犀般,就在兮若刚侧过脸来,墨羽立刻从与牟刺的对视中转回了视线,兮若是茫然的望着墨羽发呆,而墨羽却是目光轻柔的凝着她。
牟刺觉得自己受辱了,先前被兮若说是大红公鸡,随后他夫妻两个又旁若无人的眉来眼去,让他这位芝兰玉树的大殿下情何以堪?
咳了咳,没人搭理他,又咳了咳,还是没人搭理他,使劲咳了咳,莫桑颠颠的凑了过来,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大殿下是哪里不舒服么?”
牟刺脸色由红转紫,又由紫转青,见那两个始终没注意到他这头,刷的一声收了扇子,伸手捧心状,悲凉道:“本宫心碎了!”
第七十八章 行云旧事
兀自欣喜的墨羽终于有了反应,却也只是淡漠的偏过头来,凉悠悠的扫了一眼做凄然捧心状的牟刺,冷然一笑,漠不关心的回过头去翻上马背,随后俯身将兮若也捞了上去,妥帖的安置在怀中,轻夹马腹,未曾出声,行云已绝尘而去。
牟刺望着渐行渐远的墨羽,眨了眨眼,随后捶胸顿足,哀怨无比的痛斥道:“好你个墨大将军,枉本宫巴心巴肺的待你,却原来竟是如此的狼心狗肺,本宫有眼无珠啊!”
站在牟刺身边的莫桑听闻此言,不由自主的抖了抖,呲牙咧嘴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牟刺骂完,转头看着莫桑,脸上已是一派淡然自若,仿佛先前癫狂的那人与他毫无干系般,洒然的展开玉骨扇轻摇慢摆,看着莫桑僵硬的表情,撇嘴道:“你跟着本宫作甚,莫不是想代替你家将军陪着本宫?”
莫桑这次抖得十分明显了,可还不等回话,牟刺就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本宫才华卓越,俊美非凡,风流倜傥,你这样子虽也好,照比你家将军可是差得远了,本宫不大喜欢你这类的。”
虽牟刺这话很不中听,可不被他喜欢总比被他喜欢强多了,莫桑有些感激涕零的出声道:“小人粗鄙,不敢辱没大殿下。”
牟刺轻摇扇子表示对莫桑的自知之明很是满意,莫桑借机退下,背过人去,伸手擦掉额头冷汗,唏嘘道:“好险!”
凤仙桐与墨羽争执之后,已经先行一步,而墨羽驾马离开后,这声势颇为浩荡的护卫队伍也跟着上路。
牟刺本与墨羽一起骑马,可墨羽离开之后,他嫌骑马累,也不打招呼,直接钻进了锦槐的马车,莫桑知道后,掩不住窃喜——他觉得锦槐和牟刺简直是天作之合,无比登对。
锦槐先前虽然放下了车帘子,却没放下心,他透过帘缝看着墨羽带兮若去认识行云;看着墨羽拥着她去触摸行云;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对视;看着墨羽终究携她骑上了行云……
行云是墨羽最信任的伙伴,它跟着墨羽出生入死,经过大大小小的战役无数,可墨羽却从不准许任何女人靠近行云,包括纪柳柳。
倒是有过一个很受墨羽欣赏的刺史千金,有些傍身的功夫,文墨也是懂些的,又倚着墨羽宠爱和身份娇贵,总以为自己与墨羽其他女人不同,那些女人都是墨羽逢场作戏的玩物,而她早晚有一天是要当墨夫人的,如此,面对着墨羽身边的莺莺燕燕,总难免端出几分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傲然来。
能混到墨羽床上的女人,自是有些过人之处,知这千金骄纵,并不与她一般见识,可有一次,这千金邀请墨羽过府参加一场家宴,墨羽却未到场,第二日千金得知墨羽是被养在别院里的一个叫柳轻烟的歌姬缠住了,且当晚睡在了柳轻烟的床上,千金勃然大怒,骑马直奔墨府别院,却扑了个空——柳轻烟随墨羽出游了。
千金觉得这对她来说是奇耻大辱,定是柳轻烟知道她邀请了墨羽,故意向她示威,千金昏了头脑,砸了柳轻烟房里的器物,将柳轻烟的衣物和头一晚与墨羽睡过的被褥全剪碎了,且还打坏了柳轻烟的一个丫头。
墨羽临时有事,遣下人将柳轻烟送回了别院,柳轻烟看过府中的情况之后,并未立刻做出表示,只是差人给千金捎了个句话:墨羽无高堂,行云代相妻。
千金接了这条消息,迟疑了片刻,直奔着墨府而去,墨羽未归,行云留在马厩里,千金闯进马厩,彼时墨羽还只是个副将,府邸也不在帝都里,府中的下人见是刺史千金,平日里到府时,墨羽也算礼待,遂不敢硬拦着她。
千金想骑上行云,被行云甩开,连马毛都没让她碰上,千金摔得很难看,身后还跟着刺史府中的护卫和墨府中许多下人,千金没堵住柳轻烟,又在行云这里吃了晦气,很是不甘心,失了分寸,竟抽出马鞭直直甩在了行云身上。
行云没吃过这种亏,即便是墨羽也不舍得碰一下的,吃了痛之后的行云一个扭身,高抬前蹄,落下后踢碎了千金的肩胛骨。
事后,千金的刺史爹找墨羽要说法,墨羽摩挲着行云被鞭打过的地方冷然道:“宝马良驹对一名武将是何种意义,想必刺史大人不会不知,行于之于墨某的重要,更甚他人,即便是墨某的宠姬也不可动其分毫,何况是不相干的女人。”
千金的墨夫人梦至此终结,不过之后但凡是墨羽的女人,皆知行云对墨羽是何等重要,却无一人能靠近行云,更别提同墨羽同骑。
蓦地涌上心头的痛楚让锦槐也愣住了,牟刺捧心,只是调侃墨羽罢了,可坐在马车内的锦槐揪住胸口的衣襟,却是当真觉得呼吸不顺畅,待到这一波痛楚过后,恐惧感铺天盖地袭来,突然忆起雪歌就在附近,若然被雪歌知晓了墨羽这个举动,在短时间内兮若没爱上他,那么雪歌会怎么处置兮若,那后果是他不敢想的。
探手入怀,那块绣好的帕子尚来不及送出,但观今日墨羽的举动,不知还有没有同兮若独处的机会,指尖探索着绣着锦槐二字的帕子角,咬唇轻笑,一遍遍的告诉自己:锦槐,心痛的这么明显,你是真的爱上她了,既然爱上了,就拼命保住她,哪怕她恨你,只要她能好好的活下去……
牟刺挑起帘子的时候,锦槐想得出神,并未防备,牟刺看着锦槐的手探入自己的怀中,挑了挑眉,嬉皮笑脸的钻进马车,挨着锦槐坐好之后,看着锦槐难看的脸色和仓惶的表情,色迷迷道:“柳柳,你家将军大人移情别恋了,你就从了本宫,本宫定会好生疼你,不会再让你顾影自怜了。”
锦槐白了牟刺一眼,往里挪了挪,这牟刺很不自觉,竟跟着挪了挪,且比方才靠得还近,轻佻道:“啧啧,哪里不舒服,本宫替你摸摸,她们都说本宫这手法很到位,保证让你满意哦!”
这样的牟刺对于锦槐来说早已见怪不怪,不过此刻锦槐心烦意乱,实在没心应付牟刺,遂坐起身子,刷的脱了外裳,微挑高下巴斜睨着牟刺,眼中似有水波流动,不再用令人酥到骨子里的女声,而是一个较为阴柔的低沉男声,决然道:“既然大殿下对锦槐一往情深,锦槐今日便从了大殿下,只要大殿下高兴。”
先前锦槐退一步,牟刺便进两步,可锦槐突然迎着他来了,牟刺反倒连连后退,直到退无可退,才像壁虎似的趴贴在车厢上,举起半开的扇子遮了侧偏着的脸,微眯着的眼从扇骨缝隙中看过来,愤愤然道:“果真是你这死人妖,墨羽那厮忒不够意思了,不让本宫与十七公主耍耍就算了,还说会带女人出来,结果带出来的竟然是你这死人妖,这漫漫长途上的寂寞,本宫要如何调节啊!”
锦槐慢条斯理的拉上外裳,淡淡道:“我等不过是陪衬,此行主要目的还是要促成大殿下与十四公主的婚事,十四公主乃我朝第一美女,且精通闺中乐趣,如何会叫大殿下寂寞了去?”
提及凤仙桐,牟刺转过身子,打开玉骨扇,扇乎的很是郁闷,撇嘴不屑道:“比凤兮若老,比凤兮若俗艳,比凤兮若粗鄙,笑得也远远不及凤兮若动人,如何敢称第一美女,本宫警告你,下次再在本宫面前提起那疯婆子,本宫就将你洗洗干净了,送她床上去,看你还乐趣不乐趣。”
锦槐不置一词,垂头想自己的心事去了,牟刺沉默了一阵,复又贴近锦槐聒噪了起来,有牟刺在的地方,绝对没有清闲,许多时候锦槐会怀疑这个牟刺和传闻中趁势揽权的西番大王子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
彼时十里外野道上,骏马疾驰而过,追上一辆缓行的厢式马车后,马背上的麻衣骑士勒紧缰绳,翻身下马,半跪于暂停的马车前,动作一气呵成,很是利落,不曾停顿,甚恭谨的抱拳道:“宫主,十四公主与墨将军发生争执,负气离开,随后墨将军携十七公主同骑行云,脱大队先行而去,牟刺殿下入柳柳夫人马车内,与其同乘。”
说罢垂首静默,等着车厢里的人回应。
半晌,车厢内传来了个飘渺的声音,徐缓道:“墨羽他——与凤兮若共骑行云?”
麻衣骑士依旧低垂着头,声音刻板恭谨的应道:“墨将军在众人面前将十七公主带上了行云,之后离开。”
静寂片刻,车厢内才又传出那飘渺的声音,“去吧。”
麻衣骑士躬身应了个,“是。”并不废话,起身上马,同来时一般利落,催马离开,转过弯道没影了。
见麻衣人没影了,车夫才扭过身子小声道:“宫主,上路么?”
第七十九章 幻竹山庄
牟刺打从西边来,南国对应西番,当属东,北夷国灭,如今已是南国领地,可提及北夷,德昭帝总是端出莫名的抑郁惶恐,且随着年岁渐老,那情绪愈发明显,久而久之,北地倒也成了南国朝堂上的一个忌讳,因而,南下是为此行的不二之选。
墨羽一行,于官道上招摇惹眼,而那不起眼的厢式马车始却终不远不近的追着墨家军马行于野道上,已有五日光景。
按照正常速度,到此地最多不过三天,因墨羽强迫兮若与其同乘,兮若虽在首阳山长大,不过静修很心疼她,虽兮若没有宫中养出的公主娇柔,可那身子骨也算不上强壮,实在挨不住马上颠簸,墨羽又不肯让她坐马车,是以这一路行得辛苦,走一段便要歇一阵,拖拖拉拉的,硬多耗了两天。
这天下午,一直躲在马车里的凤仙桐突然命蓝玉来同墨羽说依此速度,到蓝田行宫不知还要多久,与其把时间都浪费在途中,莫不如就近赏玩也是不错的,她知此处向东不出十五里就是江南首富的别苑,传闻那个园子甚好,照比他墨将军的府邸都不差。
兮若委实没精神,墨羽瞧着她怏怏的状态,也生出了许多不舍,听凤仙桐这样一说,并不多想就答应了,在前方岔道转向东行,太阳还没落山,他们已来到傍山而建的幻竹山庄大门外。
墨羽揽着兮若坐在马上,抬头望去,暗叹于此山庄的气势磅礴,莫说是他墨将军府,想来就是原本的目的地蓝田行宫也远不及这幻竹山庄的富丽堂皇。
幻竹山庄三面环山,遍植翠竹,依北山为主,从山底一直绵延到山顶,错落建了许多宅子,山庄四周笼着一层薄雾,虚虚实实的看不真切,倒是不难辨出这‘幻竹’之名的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