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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字终究还是咽了回去,雪歌嘴角微微勾了勾,墨羽甩了甩头,也勾起了嘴角,趁着雪歌未曾留意,身子向旁一闪,窜到了先前锦槐站过的位置,在他追着锦槐和兮若的行迹迅速下滑时,自嘲的笑了笑,想着自己大概是疯了,不然怎会做出这样没脑子的事来。
这一晚所有的事都脱离了他的预期,雪歌眯眼望着幽潭溅起的水花,有些失神。
“竹伯擒住了莫桑,却被墨羽刺伤,恩,墨羽下手——真狠。”牟刺缓步行来,站在雪歌身侧,同雪歌一样望着涟漪阵阵的潭面,淡然出声。
雪歌头也没回,声音与平日听上去并无区别,依旧宛转优雅,“莫非墨羽不曾……”
牟刺偏过头来望着雪歌脸上的面罩,肯定道:“他确然中了媚毒,虽我不想承认,但他的自制力果真惊人,在凤兮若去过他的房间后,他贴着软玉温香,却能用床头悬着的佩剑割伤了自己,迫使自己清醒,然后追了出来。”
雪歌静默片刻,轻笑了起来,漫不经心道:“不错,很有趣。”
牟刺愣了愣,定定的看着雪歌露在外面的唇形弯出的好看弧度,半晌,喃喃道:“你气糊涂了?”
雪歌复又瞥了一眼逐渐静谧的潭面,对牟刺的疑问不置可否,转身沿着来路回返。
牟刺在雪歌的背影和幽潭来回看了几遍,见雪歌渐行渐远,快走几步追了过去,大声道:“你对他一直重之又重,如今看他生死未卜,你都不担心,就这么走开了?”
明明看似闲庭信步的速度,可牟刺却觉得他追得很吃力,久久,才听见一句飘渺的回话:“他死不了。”
第八十二章 锦槐心事
所谓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兮若此番是体会了个真真切切。
体内热浪滚滚,恐将把一身傲骨都熬酥了,奈何浪头四处冲撞,却无从宣泄;体外苦寒逼人,侵浸着每一寸肌肤,四肢已然麻木,不知可还属于自己所有。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被掐死了,可痛苦的感觉竟是如此明显,她记得传说中死人是感觉不到痛苦的,那就是说她还活着,或许是他觉得让她就这么轻松的死去简直太便宜她了,因此给她留了半条命,让她体会什么才是真正的人间地狱,肺好像要炸了一般,无法呼吸,思绪瞬间清明,她这是在水下了,莫非,他想要溺死她?
就在兮若感觉自己熬不住的时候,突然一双温软的唇瓣贴了上来,随后她的唇被那灵巧的舌抵开,一口气体随即度入她口中,些微缓解了她胸口的憋闷。
她睁不开眼,可却知道自己是被人拥在怀中的,隐约能听见那人胸口有力的心跳声,并着她有些虚弱的心跳,在这晦暗不明的水下,有些难以言喻的悸动。
耳畔水声清亮,那双予她生机的唇缓缓退开,她的唇仍有些木然的微启,随即一股新鲜的空气窜入口鼻,她知,水下的折磨,她挨过了,有些惶然的猜想着下次能遇上何种折磨!
手脚渐渐有了感觉,却依旧倦乏的睁不开眼,她听见那个阴柔的男声旋在她耳畔轻轻的呢喃,“公主,你还好么?公主,冷不冷?公主莫要吓——锦槐……”
她的脑子又开始混沌,那个声音的主人后来又说了些什么,她已听不清楚,她的手被那人揽在怀中,中间没有衣服的阻隔,她能辨出他肌肤的滑腻,那是一具温暖平缓的胸膛,是属于男人的,那人小心翼翼的拥着她,让她生出一种被人百般呵护的错觉,就好像年幼的时候被父皇抱坐在他腿上,说她是他的掌上明珠的时候。
她想要掀开眼皮看看这个让她觉得温暖的人是谁,可努力了几次,却终未成功,最后竟又堕入无边的黑暗中。
锦槐望着怀中软塔塔,湿漉漉的兮若,先是感觉满满当当的幸福——他终究还是从雪歌手中给她夺回一条命来。
可这幸福感稍纵即逝,他紧张的看着她异常的面色,蓦地想起这个时辰她体内的毒若没以毒相克,定要发作的,一手将她揽在怀中,一手去找雪歌给他备下的毒丹,翻找了一阵,竟没有,锦槐的面色顿时苍白,将兮若小心翼翼的放在一边,站起身来继续翻找,还是没有,锦槐双腿一软,跌坐在兮若身边——那盛着毒丹的玉瓶不见了!
回过神来,第一个念头就是潜入深潭中去寻那玉瓶,虽然找到的机会微乎其微,可总比没有机会的好。
水面潋着森冷幽光,锦槐被冰水侵过的身体还有些木然,其实先前他拥抱着兮若滚入幽潭的时候,本打算从水下游到对岸去,却没想到一落水就开始身不由己,似乎有一股强大的拉力将他往水下拽着,挣扎了几次,终究还是沉了下去,幸好他以前跟着雪歌修习过避水之功,落水之前吸足了空气,看着兮若撑不住的时候,渡口气给她,虽心中没底,不过还是坚持到了这洞天之中,出水之后才感觉恐惧,这潭子非比寻常,若他只是个普通人,怕此刻已然葬身水底了。
即便心中畏惧,可锦槐依旧毫不迟疑的拖着木然的身体向潭面挪去,刚做出投水的动作,那厢兮若突然无意识的呢喃着,“痛……”
锦槐停下了的动作,深深的凝了一眼兮若,听她又虚弱的说了个,“冷。”
迟疑了片刻,锦槐尽可能快的回到了兮若身边,将她重新揽进怀中,四下张望,他与兮若登陆的地方竟是一条暗道入口,前方隐隐有光亮,他记得时辰,现在距天亮还早着呢!
兮若含糊的重复了遍:“好冷。”
锦槐收回探察的视线,他的发此时已经完全披散开来,有水珠子顺着额前碎发滑落,滴在兮若异常红润的脸颊上,锦槐极其温柔的伸手替她擦掉,顺手将自己还在滴水的发拨了上去,露出弧度优美的发线和光洁饱满的额头。
透过前方隐隐的光亮,他清楚的瞧见兮若抖得厉害的身子,那单薄的素服浸透之后裹在她曲线玲珑的身子上,引人想入非非的。
他知她身材娇美,却从不知竟娇美到令人难以自持,猛地摇头甩开思绪翻腾,先前被顺到脑后的半长碎发又滑到前面,半遮了那双总也含着万种风情的媚眼,他不再扫开那碍事的发,反而闭了眼,颤着手向兮若襟口的盘扣探去。
将将解开第二颗盘扣,身后哗啦一声水响,锦槐猛地睁开眼睛,不等回身,尚还滴水的发便被人紧紧揪住,拽得他不得不仰起头以缓解痛楚,颈侧紧随其后一阵刺痛,森然狠觉的声音在他头上响起:“你在干什么?”
锦槐条件反射的抬手按住被扯痛的头顶,虽之前那一瞥并未看清雪歌身后站着的那人是谁,却从他的身形上隐约辨出是墨羽,不过现在看他一身戾气的站在自己身后,锦槐还是不由自主的瑟缩。
墨羽右手扯着锦槐的发,左手紧攥成拳,食指上的乌金戒指探出一根寸长的尖刺,闪着微蓝的幽光,直抵锦槐的颈动脉,隐约可见血痕,而他的视线却跃过锦槐,绞着被锦槐抱在怀中的兮若。
兮若胸口的衣襟已经半敞,裸出的肌肤泛着醉人的胭脂色,随着她的喘息起起伏伏的胸型,在这晦暗不明的环境中,现出摄人心魄的魅艳美感,令人无法移开视线。
锦槐看清墨羽眼底的迷醉,惶恐渐渐转为彻骨的心痛,墨羽此刻会站在他身后,本在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想来墨羽是真的在意凤兮若,若没强烈的执念,如何能挨住雪歌给的药力,又如何会在毫无把握的就敢跟着下水,其实他先前早已看明白了墨羽的心意,却强迫自己忽视,总觉得墨羽和兮若之间隔着国恨家仇,是不会有结果的,可是感情这种东西谁能说得明白,若然一切都照着情理来,这世上也就不可能有那么多糟心的痴男怨女了。
墨羽没得了锦槐的回答,在看清了兮若脖子上的指痕后,抵着锦槐的戒指微微施力,听见锦槐的抽气声后,墨羽愈发森然道:“你把她怎么了?”
锦槐深深的吸了口气,垂了眉目,沮丧道:“锦槐本以为可以带公主逃离,却没想到这个潭子里别有洞天,将军大人也是潭中过来的,当是了解这潭中的水极寒,公主的湿衣服不褪下,会促发寒毒攻心,且公主今晚大概是没服药,此刻毒发,几重折磨,锦槐也莫可奈何了。”
先前还安稳的躺在锦槐怀中的兮若突然抽搐了起来,嘴角隐隐泛出了血迹,断断续续的咕哝着什么,墨羽和锦槐不约而同的颤了下,待要仔细分辨她说着些什么,却愈发的含糊了。
锦槐更加揽紧兮若,墨羽却是甩开手中的湿发,快步绕到锦槐身前,俯身从他怀中夺过了兮若,紧紧的抱在怀里,俯首贴上兮若的额头,柔声道:“若儿,是我,你还好么?”
墨羽话落,兮若突然伸手扯住墨羽的前襟,喃喃着:“师父,十七好痛。”
锦槐闭眼偏过头去,湿发遮住了他脸上的苦色,墨羽僵着身子,沉默片刻,对锦槐冷硬吩咐道:“本将军腰带上有个锦囊,你将它取下,拿出里面的玉瓶。”
听墨羽这样吩咐,锦槐几不可查的松了口气,这事耽搁不得,锦槐挨近墨羽,兮若被墨羽紧紧的抱着,已经看不见身前的风光,锦槐自是目不斜视的去寻墨羽口中的锦囊,可是来来回回寻了个遍,却没半个疑似锦囊的挂件,锦槐脸上渐渐惨白。
兮若声音颤抖嘶哑,紧抓着墨羽的前襟,有些悲凉的断续呢喃,“母妃,若儿好痛,你带若儿走,若儿不要留在这里了,若儿好难过,母妃,不要丢下若儿……”
这几声很是清晰,句句如锥,扎在墨羽心尖子上,墨羽的脸色不比锦槐好多少,目不转睛的盯着兮若时红时白的面容,终于隐忍不住,怒声道:“锦槐,你若再磨蹭下去,本将军不管若儿的命是不是你保住的,都会杀了你,你信不信!”
锦槐愣怔了片刻,他先前倒是没想过为何给兮若脱衣服,而墨羽并没有怎么为难他,此刻才恍然,却原来墨羽把他当成了兮若的救命恩人,所以对他的‘无礼’法外开恩。
他是怕墨羽的,可此刻却不想墨羽因这种认知而另看他,完全拿他当个不相干的局外人,因救了墨羽心爱的人,才受了特别的礼遇,从他自雪歌手中抢下兮若之后,就已经做好应对各种境遇的准备,却唯独不想当个局外人,此举与高尚没有丝毫关系,救她,只因喜欢她罢了。
“锦槐,本将军的锦囊呢!”
第八十三章 吾爱千蕊
心中百般计较,抵不过恹恹一声呼痛,锦槐抬头,面色惨白的对着墨羽,讷讷道:“将军大人,未曾、未曾寻见锦囊。”
墨羽面色一凛,难以置信道:“怎么可能?”
锦槐目光戚戚的锁着墨羽,微微摇头,“确然。”顿了顿,见墨羽脸色也跟着难看了起来,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试探道:“莫不是遗在潭中了?”
墨羽低头看着表情痛苦的兮若,攒起眉峰,将兮若扶立起来,让她倚在他身上,一手揽着她的腰身,另一手去摸腰间的挂件,一目了然的几样,他却还要来来回回的翻看着,确定是真的不见了之后,犹不死心,拥着兮若空不出手来脱衣,索性撕碎了找。
半晌,地上铺陈着玄青袍子的碎片,残破的狠,却不比他此刻的心情糟糕。
墨羽愣怔了片刻,倚挂在他身上的兮若便软塔塔的向下滑去,被墨羽及时伸手捞回,不等稳住她的身子,就听她轻喃出声,“冷,好冷。”
抬眼匆匆瞥过锦槐,墨羽展开双臂紧紧的拥住兮若,让她的身子与他赤裸的胸膛无一丝间隙,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