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墨羽转了视线不再看她,对上德昭帝略有些急切的脸,扬声道:“欺君的罪名臣不敢当,但是若要臣亏待了自己的女人,臣也寝食难安,今日便与圣上坦白了,望圣上成全了臣。”
德昭帝一愣,随后笑道:“墨爱卿还有何要求。”
墨羽嘴角勾了一抹冷笑,朗声道:“臣与一位姑娘私下交好四载有余,日前她告之臣已然怀上了臣的子嗣,臣念着自己如今的年岁,恐担上无后的罪名,遂答应十天之后迎娶她进府。”
先前已有些坐不稳的张皇后听了这句,慢慢放松了心头的紧张,气定神闲的端过茶碗继续吃茶,而凤仙桐还在抽噎,德昭帝却惊诧出声道:“什么,你要朕的十七公主和别的女人一同过府,她是谁家的女子?”
看着德昭帝又开始涨红的脸,墨羽老神在在的应道:“万芳阁的纪柳柳。”
第十二章 同为平妻
虚软无力的抖作一团,揪紧勉强蔽体的披帛,抬头看了天,冷笑一声,好生应景,她都没哭,这天倒是落了雨,替她流泪?
被推倒的那一瞬,她看见了立在黑暗中的纯白身影,如今他站在她对面堵了她的去路,她只是冷淡的笑,对他递来的缎面绣花斗篷视而不见,疏离道:“你也在看戏?”
雪歌脸上的笑容很纯净,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将手中的斗篷递到她面前,柔声哄道:“将它披上,不然要着凉的。”
兮若伸手扫开他递来的斗篷,冷声道:“不必,戏也散场了,玉公子该回去伺候十四皇姐安寝了。”
不管兮若是怎样的表情,雪歌始终维持着温文的笑,安然自在的堵在她身前,愈发轻柔道:“十四公主不差雪歌一人,今夜雪歌会陪在十七公主身边。”
兮若收了脸上的冷笑,视线漠然的扫过近在咫尺的绝美面容,轻蔑道:“是十四皇姐遣你来羞辱于我,还是父皇将你送来补偿了我?”
雪歌徐缓摇头,“今夜的雪歌只听自己的心思行事,夜重苦寒,公主身边当有个人侯着。”
兮若复又勾唇疏离的笑,“玉公子多虑了,就算再冷的夜,我一个人也能挺过去,而且,我不会因为微不足道的事情为难自己。”
一直笑着的雪歌终于现出了些许异样的表情,那表情一闪而过之后,又换上了看似温和的笑,淡淡的问道:“公主不会觉得难过?”
大殿上不再传来丝竹声,兮若视线飘忽道:“那是他们做下的错事,与我何干,我何必为了他们的罪过来惩罚自己,让自己不快活?”
玉雪歌的视线闪了闪,浅笑着应道:“公主这样想,雪歌便放心了。”
兮若对上了他异样的眸,浅缓的叹息之后,妥协道:“我不想见任何人,给我些时间。”
这是他们第三次见面,可仅是一个眼神便能通了心意,他是真的想过今晚要陪在她身边的,但凡女子,这样的经历都是惨痛的,若然性子弱些,许将致命,眼下凤兮若是万万死不得的。
危机一触即发,可现在却不是最好的时候,各方都在寻一枚可以暂缓危机的棋子,而兮若便是最为恰当的那个,怎好让她轻易没了,观她此番表现,该是他多虑了,遂浅笑着让开了去路,他见了她的倔强,耗着久了,只能让她被雨淋得更湿。
待到兮若又踉跄上路之后,雪歌将手中的斗篷递给了春儿,春儿知道今晚有别样的安排,可不知会如此出乎意料,脸上一直惨白着,直到接过玉雪歌递来的带着浅浅药香的斗篷才舒缓了表情,跟玉雪歌连连道谢之后,转身快步的追上了兮若,将斗篷给她遮好。
不过那一夜过后,凤兮若还是倒下了,朦胧间不知是梦还是醒的听着凤仙桐断断续续的叫嚣,“你这贱人当真以为自己飞上了枝头,做梦去吧,本宫给你个明白,墨羽虽然答应娶你,却让你和万芳阁的纪柳柳一同入府,对了,你这土包子肯定不知道万芳阁,本宫就让你明白些,那万芳阁是男人们去风流快活的地方,而那个纪柳柳,是京城中最有名的舞姬,你和个妓女一同入府,不分高低,同为平妻,南国建业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如次掉价的贱人,哈哈……”
浑浑噩噩不知晨昏,却将纪柳柳的名字记了个清楚,终于自混沌中醒来,竟是夜色深沉。
架床前的高几上不同于常的燃起了凤首鎏金灯,春儿背对着架床前与几个面孔生疏的女官窃语着什么,原就不十分宽敞的房间里竟还搬来了美人出浴的屏风,愈发将这里的狭窄显个透彻。
虽然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却知道这一觉定然耗去了许多时日,口干舌燥,浑身上下都黏黏的,心中存了几分疑惑,她的身子并不虚弱,平日里即便病了,喝上几碗姜汤,再趴在被窝里捂些汗出来,第二天便能神清气爽,这次她的病实在有些奇怪。
沙哑的出声叫水,春儿听了,兴冲冲的转过了脸,几步跑到床前,笑盈盈的说道:“玉公子果真没有骗奴婢,那些老眼昏花的御医只告诉奴婢,天亮之前您一定会起来,就是说不清楚您究竟何时能醒,只有玉公子说这个时辰你定能醒了。”
心头一颤,连她什么时候醒来都知道?不解道:“玉公子来过?”
春儿摇了摇头,“前些日子十四公主来过,圣上知道后,通知了墨将军,墨将军遣人将紫藤苑围住了,除了奴婢几人,便是皇后那里的人也是进不来的。”
兮若心头愈发的觉得诡异,宫中有什么安排,竟要同墨羽言语;而玉雪歌没见了她的病,却知道她能在什么时辰醒来,不管心头几多不解,润嗓子的水她还是要的。
春儿快步跑去给她端来了水,服侍她喝下之后,又将她赤裸的身子裹上绒毯,送入了屏风后漂着花瓣的温水中。
原来这些日子她一直是光裸着身子躺在床上,身上那日被墨羽咬伤的痕迹已经黯淡,却还是模糊可见,心中隐隐作痛,谁说她不在乎?
水温十分舒服,兮若倚在桶壁,状似不经意的开口:“纪柳柳是谁?”
立在桶边小心替兮若冲洗秀发的春儿听见这一句,身子一抖,随后开始支吾其词。
兮若抚着额头叹息,倒也不再追问,纪柳柳她并不十分在意,她更想问的是玉雪歌如何知道她会在这个时辰醒来,思来想去,看着春儿小心谨慎的表情,她知道问了也白问,索性不再追究,翻转了身子不去看春儿那明显盛着心事却不与她说实话的脸,聊天般的问道:“我睡了多久?”
这一句春儿答得痛快,“公主睡了十天,今儿正好是四月十八。”
那日她早早的退场,自是不知道四月十八有什么意义,轻应了句,也不再说话。
泡的通体舒畅之后,听见屏风外的脚步声愈发杂乱,眨了眨眼,自浴桶中站起了身子,看着屏风上映着的影影绰绰,断定外面的人比她刚醒来的时候要多许多,颦眉淡声道:“春儿,将我的衣服递来。”
春儿没动,躬身立在屏风外的女官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打眼看去,最前头那个颇有些年岁的女官端着的正红色抹胸十分显眼。
兮若心头没由来的紧张了起来,烛光映照下,那料子闪着萤光,方正的叠好,最上面金丝、银线绣着并蒂花开,碎玉,宝珠做花心。
“春儿,让她们退下,这么俗艳的东西,我不穿。”
春儿听见兮若的话,显出哭腔道:“公主,这些是将军府送来的,您不能不穿。”
“将军府送来的,我为什么就要穿?”
春儿迟疑了片刻,小声道:“听说纪柳柳姑娘尤其喜欢这式样的衣服,这是她亲自替公主挑选的,所以——所以为了避免惹墨将军不悦,您一定要穿着这身衣服入府。”
兮若惊愕的瞪大了眼:“她为什么要给我选衣服,入府,入什么府?”
春儿咬了咬牙,没应,那端着抹胸的女官不耐烦的替春儿解释了:“今天本是纪姑娘的好日子,偏偏多出来个公主同她争夫婿,纪姑娘正怀着身孕,更得墨将军宠爱,她央求什么,墨将军便听什么,好在纪姑娘大度,同意与公主做平妻,才让公主得在今日嫁入将军府,公主便不要再小气的计较这些了,能嫁给墨将军,换做她人,便是不穿衣服过府也好了,哪里这么多碎语不快的!”
第十三章 竟是下药
兮若不知道这满脸不屑的女官究竟是什么来头,却从她的话中明白自己此时的处境,怨不得平日只亮着油灯的房间可以点凤首鎏金灯;怨不得从来清冷的夜里可一次瞧见这么多陌生的面孔。
先前她是混在鱼目中的珠子,随手一捞便是一把,何需费心保存?结果那大主顾将她看上了,身价当即不同,店家自是要好生将她妆点了,只等着大主顾前来接手,然后付上希望中的价码。
回皇宫之前,兮若满脑子载的都是德昭帝的粗语恶行,而今脑子里却全是墨羽的残暴玷辱,打了个冷战,就那么喃喃的出了口:“打个商量,可不可以不嫁,十四皇姐不是很想嫁他么,让她嫁好了。”
说过之后,自己也觉得这话实在够缺心眼,果不其然换来了那女官愈发不屑的白眼,随后不再看她,对春儿命令道:“稍后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耽搁了墨将军的喜事,你我都担不起,手脚麻利些。”
春儿唯唯诺诺的应着,然后拿着布巾来帮兮若擦身子。
兮若并不躲闪,心中盘算着硬闯出宫的可能性,离开首阳山之前,静修师父千叮咛万嘱咐:凡事切莫意气用事,即便心中再多不满,也要认清自己的处境,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才为慧黠之人,将你养到这般大并不容易,师父在这等着你回来看碧桃花开……
原来那个时候静修师父已经料到了这一日!春儿将兮若从浴桶中搀出来之后,兮若小声的问了一句:“那个墨将军,有多宠爱纪柳柳?”
春儿尴尬的看了一眼兮若,不知如何回答,那女官却是爽快的回道:“这些年,墨将军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待得最长久的一个也不过半月,纪姑娘初次在万芳阁挂牌子,墨将军便带了整箱金子包下了她的初夜,如今已两年有余,此番墨将军亲口在圣上面前说纪姑娘怀了他的骨肉,不忍她为妾室,若非宠得深,又如何敢冒这样的风险替一个风尘女子争取?”
兮若暗暗松了口气,笑吟吟道:“果真很宠。”心中却是想着——既然那色胚这么宠着那个纪柳柳,就算她没成功脱逃,一旦入了虎穴,他或许也不屑前来食用,这样想了,心情顿觉轻松了许多,倒也可以好好盘算可有不嫁便能脱身的办法。
那女官见兮若非但不沮丧,反倒一脸的雀跃,顿时拧紧了眉头,脸上的表情十分难看。
天亮之后,兮若被折腾的十分倦怠,撑着眼皮往镜子中一瞧,心头一惊,这冷面女官好本事,她抬手,镜中那人亦然,若非如此,她倒是要以为对面有个十分陌生的绝美女子,最主要,她眉间贴了花钿,是碧桃花的形状——她尤其喜欢的花形。
女官将那半通透的绣龙凤红纱盖头覆在了兮若的珠帘凤冠上,春儿将她扶了起来,兮若低头看看,这一身实在别致,说她像个公主,莫不如说她像以前看过的小册子中描写的要挂牌子的风尘女子,除去先前她不欲穿的正红抹胸,女官又给她在外面套了袒领襦裙,甚是通透,她这里莲步轻易,那修长白净的大腿便隐约可见,而上身的饱满也是呼之欲出,兮若眼角抽了抽,暗道:好一对变态狗男女!
步调徐缓,听环佩叮当,许是身子虚着,也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