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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卫也是一脸茫然,猜不到来人的来路,便问道:“来人外表如何?”
“来人着玄色劲装,佩剑,当是江湖人士。没报姓名,只说带了重要信息,若是不见,只怕……”兵士欲言又止。
“只怕如何?”督卫与南怀礼异口同声的问出来。
“只怕七皇子会有不测。”兵士眼神瞟了两位大人,说得小心翼翼。
“怪事,”南怀礼道,“倒是让他进来,看看这人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督卫挥手下去,兵士就蹬蹬跑出去带人。不一会,玄色衣衫的男子就站在了大厅里。南怀礼仔细打量了这人,一身玄色衣衫,腰上佩了长剑,面上似有风霜,眼里竟带着执然,倒是不像自己想像的那样。
“你是何人,求见我可有何事?”南怀礼先发了问。
“我是谁不重要,我来见你只是想告诉你,城内有一伙蒙混进来的匈奴人,蠢蠢欲动,怕是要对你不利。”声音很冷,说的是关及安危的话语,语气却是一点关切的意思都没有。
“你怎么知道?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怎么相信你?”南怀礼几乎想笑,当然不能就这么轻信了,这人也是个来路不明的,搞不好他才是想对自己不利。
“信不信,你自己斟酌。我敢孤身前来,当然不是来找死。”来人坦荡得很,全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这倒是有点意思了,好像确实不是来找茬的。但是世上哪有这么菩萨心肠的好人,无缘无故,必定有所图谋。
“我与你非亲非故,你来告诉我这个消息,你有什么好处?”
“如果这个消息有用,并且救了你的命,那么我也有一个要求。”玄色衣衫闪了闪眼睛,然后直勾勾的看着南怀礼。
“什么要求?”果然是,有预谋!
“现在说还为时过早,不过肯定是你能办到的,等你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再说不迟。”玄色衣衫一脸笃定的样子,看样子是拿得准准的消息了。
“你怎知道,我一定会帮你?”
“你是当朝七皇子,当然不可能失信于天下,只要你答应了,在场所有的人,都能为证。救命之恩,我坚信你不会是有恩不报的人。”
南怀礼看见对面的人笑了笑,心中觉得这人来路虽不明,但确实不像是来找茬的样子,说不定他的话有一定的可信度。原本骆辰与傅长安两将军就聊想过这种事情,由今天看来,说不定
这事会成真。面前的人这么笃定,肯定是抓了实实在在的把柄,他现在说得忽明忽暗,明了个显的是留了一手,意思是我还得求他说个实情?
南怀礼脑子里哗啦啦转着弯儿,对面的玄色衣衫看在眼里就笑了:“七皇子,这件事只是有一些可能,我也并不笃定,来找你,我也不过是碰个运气而已。若是碰巧成了真,你提前有个准备得以轻松渡劫,我也能借你力气成了愿望,岂不是两全其美?另外,我并不知道他们具体的行动,我对你也没有隐瞒,你要是不放心,大可以将我抓起来。但前提是你到时候不会后悔。”
玄色衣衫说的话是句句都挨着坎儿,说得南怀礼心里叽里咕噜就冒泡儿。这人说话还真是不饶人,不过让人莫名其妙都相信。
“如此,我就先撤了。”玄色衣衫说着就朝外走,说着好像又想起什么来,转过身道:“不必考虑找我,我会暗中跟着你们的。如果有事我会出手相助,事成之后我自然会来找你。”
骆辰碍于主子在旁完全插不上话,督卫看着两人相谈甚“欢”也是呆在一边无语凝噎。最后等到玄色衣衫转身欲走的时候二人才差不多反应过来,这就是要走啦?
南怀礼对这人简直是一团乱麻,说话不客气,想把他抓起来吧,他说的话好像又是真的对自己有利,放着他走了始终觉得不妥,一句“诶你等等”卡在喉咙里面没说出去,就看到那人疾步如风,蹭蹭不见了。
这算是有了切实的根据,就算是虚惊也总比到时候出了事追悔莫及的好。出了督卫府就觉得城里涌动着密密麻麻让人窒息的暗流,多少有些杯弓蛇影的味道。路边的小贩一脸祥和的背后好似隐藏着若有若无的瞟过来的目光,马贩子粗糙的大手左右摸索好似在检查衣内的暗器,茶摊小二提着大铜壶肩上搭着布巾游走于顾客,好似在传递着消息。身后带着十多个人的卫队,怎么都觉得少。身边的人越来越多,怎么看都觉得可疑。
骆辰在南怀礼身前半个身位,不动声色的左顾右盼,手里悄悄捏了汗,真怕出什么差池。无意间感受到身后的皇子微微的颤抖,心里不由得有些发软,果真还是小孩子,再怎么成熟稳重,始终都没有经历过这些东西,真刀实枪的战争,不是一下就能完全适应的。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臂膀,这动作放在平时是绝对逾矩的了,但是在此时,它仅仅是一个长辈,一个过来人对初涉战场的新人的一份不露于外的安慰与保护。
南怀礼本来被自己想像出来的十面埋伏吓得颤抖不止,因着走在大街上,全然不敢表露于外,不管怎么样,自己始终还是皇子,是这个国家的主人也是守护者,如果自
己都害怕了,人民还怎么相信你能保护他们?哪怕心中颤抖,手心冰凉,也不能在大街上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异常来,最好是微笑着看着满街民众投来的或信任或怀疑的目光,再用轩昂的气势向他们宣布相信自己是绝对正确的选择。
毕竟,毕竟都是装出来的。真正想到枪林剑雨,真正想到血泪合流,真正想到同胞将为了保护自己倒在自己面前,又有谁不怕?
右边臂膀被礼貌性的拍了拍,回头看见骆辰鼓励的目光,南怀礼登时觉得心里有了底。自己不是一个人,还有可以依靠的同伴。
哪里容得里想象得好?城中大道此时正是热火朝天的交易时刻,不知哪里窜出了受惊的马儿,长嘶着胡溜溜的狂奔过来,猝不及防的卫队与南怀礼,霎时间被冲了个七零八落。
骆辰先是绊了个踉跄,待他平衡好自己再转过头来找寻南怀礼,小小的身影就淹没在了人喧马嘶的嘈杂烟尘里。不光是南怀礼,骆辰自己好像也陷入了未曾察觉到的危局里,身旁渐渐围过来的人,眼里竟齐齐的都是仇恨与嗜血。
到底有多少人!!
☆、反水
到底有多少人,南怀礼反正是不知道的。
慌乱之际,马儿在南怀礼与骆辰中间硬生生的奔过去,身后的护卫忠心,伸手就把皇子搂到身后,转瞬成了卍字向心的阵势,十几护卫围成了圈儿,将南怀礼紧紧护于圈内,人人都竖着耳朵,瞪大眼睛,手中紧紧握着武器,堪是一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危境。
事故发生得太快,哪怕是已经被围在护卫中间,南怀礼也还没反应过来现在发生了什么?受惊的马儿飞奔过去惊起一阵浓厚的烟尘,除了身边的人什么都看不清,骆辰好像失散了,周边的闹市人群好像在四散奔逃,清清楚楚的能听到惊慌失措的市民的响动。
不好的是,匈奴刺客似乎是不懂什么叫君子之礼,谁要理睬这群中原人还懵着没反应过来,齐刷刷的马刀就从尚未散尽的烟尘里招呼过来。
这些人怎么这点礼数都不懂?难道不知什么叫正大光明?这是南怀礼明白了现在的坏境之后的第一个想法。马上他又想扇自己两巴掌,呸这是什么愚蠢想法,自己是之乎者也学得迂了。人是来行刺的,那还等你看得清楚了准备好套路然后跟你来一段漂亮的华山论剑?
!!这就是行刺了??!
左前方的高个子护卫,挥舞着手里的剑左右挡着,一个不留神被马刀重重砍落,面前灰黄的衣襟被划出大约尺把的伤口,汨汨的鲜血殷红殷红,染透了他整个胸膛。
然后他倒下去,以一个仰倒的姿势,甚至倒下的一刻,手中还在左右挥舞长剑,试图再为主子挡哪怕一刀。
时间在身体倒下的沉重声响中静止,周遭的人物声色煞那间全部暂停。南怀礼看着脚下刚刚倒下的护卫,只觉得耳鸣不止,心中也是嗡嗡嗡的难以平静下来。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今晨是傅长安亲自挑了十多个人的卫队,全是从自己的亲兵里找出来的人,大胆细心,忠心不二,武艺高强。傅长安将人送出大营的时候下了军令状,誓死也得护了主子安全,不然就别回来。
这个高个子护卫浓眉大眼,出门时走在最前,带着一脸憨实的笑容,对南怀礼说:既然是傅将军交代的人,自然是万死也要护你周全的。
我妻子就是从西北来的人,是个非常好的姑娘,家乡人被匈奴赶得不得不离乡背井,这才逃难来了我那里。
听说我们这次是征匈奴,她高兴得不得了,直说要我亲自去为她讨个公道,打跑那些蛮夷人。
还有个两岁的小儿子,也说以后长大了参军,要跟着傅长安将军呢。
将军
可是个好人,带兵可有一手,咱们这些人对他都是打心眼里的服气,出生入死也是好多年,这条命就全算是为他卖命了。
我出门的时候,妻子跟儿子都站在墙篱那里送我,让我早早回去,等着我们凯旋。
我的命是将军的,交给你,就是你的了。
七皇子,你说是不是?
你说是不是?
这是南怀礼头一次看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而且,他是为了自己而死。这个人明明早上还与自己絮絮叨叨的说这说那,明明还露着雪白的牙齿对自己笑得灿烂。
说是把命交给我,就是这样的意思吗?
再等第二个人倒下,第三个人倒下,南怀礼始终站在那里,痴傻着未曾动过分毫。
骆辰一身武艺了得,跟围着过来的十多个人左右周旋,眼见要落了下风。分心去瞟南怀礼那边的情况,结果就被马刀架着腰身逼到墙角。
任谁到了这种境地,拼都没得一拼了,哪还有什么心思反抗,闭上眼睛等这挨一下。心中百感交集,此刻却最觉得对不起长逸帝,受了重托却没保住南怀礼。
黑衣人杀出来替骆辰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三两人,等骆辰有还手余力,便飞身去了南怀礼那里。此刻他身边的护卫仅剩了五六个,也是疲惫不堪强弩之末了,对面的匈奴贼人所剩也是不多,黑衣人过去替南怀礼解了围,拉着他呼呼就往督卫府去。
黑衣人扯下来面罩,果真是下午时分报信的人。
南怀礼此时心情极混乱,完全无法顾及黑衣人的心思,倒是骆辰对此人一边是感谢一边是疑虑,纠结得不行。
“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行刺的消息?又为什么要帮我们?”骆辰一连发三问,这三问要是那人能完全确实的答出来,应当就能相信了。
玄色衣衫笑了笑,道:“我下午不是说过了?我是谁不重要。行刺的消息是我这些日子在市井中打听来的,当时也是猜测,并不知是否准确。帮你们是为了让七皇子帮我一个忙,碰碰运气而已,看来我运气不错。”
果真又是玩世不恭的语气,骆辰听了这人的言论气得手抖,你运气不错,咱们就活该遇刺死了好些兄弟?
“你这人……”骆辰咬牙切齿的话塞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准确的说是没理由,别人怎么想,你又没法左右。
“骆将军,息怒。”久久沉默的南怀礼忽的冒出来这么句。
骆辰惊奇的转过头去,南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