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他们好像知道我难堪的原因,却大笑起来,他们那么开心,似乎觉得这并非什么严肃的问题。
他们拥着我,朝了一个方向跑去。我七上八下的心渐渐被他们感染了,随着他们坚定的步子,我相信前方的光亮一定就是我的归宿。
季咸坐在我的床头。我不知道他拿着那支箫到底吹了多久。虽然全身无力,我还是努力的伸了手,拉了拉他的衣襟。他放下箫,握了我的手,微笑着看着我,就像见到了久未回家的亲人一般,开口说道:“煌儿,欢迎回来。”
因为这句‘欢迎回来’,我点了点头哭了,泪水瞬间打湿了枕和被。
繁复的治疗过程不用多说。
赦宥又一次耐心的为我诊断、扎针、配药。
季咸把宫里所有内力深厚的人抓了来,一天换一个,让他们把自己的内力输到我的体内。
我很过意不去。本以为他们会很气愤地拒绝,可没有想到却都那么积极,还争着抢着的想多来几次,就像这是什么肥缺似的。
周威是最积极,目的最明确的人。当然目的不是我,而是时时在我身边照顾的季咸。
记得第一次他来的时候就对我说:“小傻瓜,你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可不能忘了我现在对你的好啊!”
我白了他一眼!
他却像拜菩萨一样对我说:“小祖宗,求求你帮帮我这个可怜的人吧!你不知道,要进季咸这个房间有多难呢!”
为了方便照顾,我现在是住在咸的院里。他从前的主卧,现在变成了我俩共同的起居室。左护法冷面王的称呼可不是白来的,虽然这个号只有某人敢叫,但冷面王的形象却是众所周知、众所惧怕的。
周威为了接近咸,总是借口说给我带了什么好玩儿的,营养好吃的来,趁机跨进他的大门。
季咸当然也明白周威的花花肠子、小把戏,只不过见他把我哄得开心,自己有时也乐在其中,也就默许了。
至于那个差点让我收了自己命的男人,也会有来的时候。只是我俩再没了一句温情的话,或者我们都把各自的话憋在了心里。
他每次来,就会觉得他瘦了,内心好像备受着煎熬,很心痛。可是对于以前,我总不能释怀,而到了如今,他也没有一句解释或者后悔的话。
每每他把自己的内力输给我时,那种温暖让我确定以及肯定,他就是在我昏迷时给我温暖的人,这让我心酸,甚至让我想不顾一切的转身拥进他的怀再也不放开。
可当我又想到,那可怕的黑暗、寒冷、孤独、寂寞都是他带给我的时候,这些念头也就随风消散了。
就这样,九死一生的我被宫里所有的人捧在了心上,就好像众星拱月一般。充实的生活,让我忍不住偷着乐,幸福的却又忍不住想怀疑。五月的阳光,明媚多彩,没有辜负众人的努力,我的身子已经大好了,甚至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好。
[无情花物语:第二十八章]
我本来以为,有些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就不会再有人提起。
我本来以为,对于这些事情,只要没有人提起,我就不会再去回忆,再去感伤。
可是,我却忘了,忘记不该忘记的,永远记得该忘记的,是本性。
听过这样一个故事,一佛与一人的对话:
佛问:“夜已深,何不就寝安眠?”
人说:“我在等人。”
佛轻叹“痴迷者,你在昨天已失去了他,纵然他来了,纵然他依然在你的视线里,那又如何?他也只能是他,你也还是如今的你。”
人问:“我错了吗?我不该执著,不该守候吗?我是认真的啊,他也曾说过,他是真诚相待的啊”
佛反问道:“梦本无相,梦本无实,虚自生,生自虚,缘生缘,故缘生缘灭,不由己心,真诚相待,交友之道,若然缘已尽,纵然真诚,梦又何处寻?”
人说:“如果能有佛之悟心慧眼,今天也许就不会在此等候了。可我没有。”
所以,我,也只是一个痴迷者。
五月十五,赦宥邀我晚间赏月,本欲推辞,不想对明月而思人,可他却摇头不允。一宫之主亲自过来邀我,确不该因为有些不相干的原因而扫他的兴,何况他还说有些话是时候对我说明白了。
我想我知道他要对我说什么。但我不知,这些答案对我是否还重要。
亥时,本是人们安歇睡眠之时,我们却相坐于露台而无言。寒暄之后的沉默,没有尴尬。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故事,可某些时候再开口提起也需要些许勇气和执著的信念。
山里十五的月又大又圆。挂在天上看着人世间的沧桑变化,不知道会不会随我们的悲欢离合,也喜怒哀乐。这里没有明夷,可我却觉得在他深深的包围之中。这次的谈话本来就和他有关,即使赦宥不让他来,也始终摆脱不了他的影子。跑不开,跳不出,甩不掉。
“为什么把这个玉佩埋了,为什么要走,难道我们了尘宫的寒水域主之位也留不住你的人。”
赦宥终于开口了!
他拉过我的手,把白玉舞人佩很郑重的交还到我的手中。
“虽然我也认为,有些事情应该明夷自己给你说清楚,但是以现在的情形看来,还是由我来讲比较好。”
我点点头,埋头仔细的看着手中的玉佩,同时听他缓缓地说着那些我以为会让我很激动地事情。
“了尘宫有七域主,压沙为首,朝雨次之,其次为清尘、纤云、出月、飞雪、随风和寒水。而前任寒水域主正是明豫。”
明豫。听到这个名字,我的心有点翻腾,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只好继续玩弄着手中之物。
等了好久,赦宥喃喃的说道。可那样子不像是在和我说话,到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先讲一个故事好不好。”
我点了点头。我不想去思考,也不敢去思考,他既然要说故事,想必自会给我一个答案。
赦宥,绝对不是一个会乱说话、伤人心的人。我相信。
“很久以前,在了尘宫里有两位宫主,大宫主武艺超群,二宫主医技博大精深。他们陆续收了四个徒弟。大徒弟威,二徒弟夷,三徒弟咸,四徒弟宥,也就是我。
我们四个师兄弟,虽分了大小,其实年龄相仿,来到了尘宫时也不过是些活泼可爱的小孩子,不多久大家混熟了,也就再也不分彼此了。
几年之后的一天,我受二师傅命到山里寻药,偶然间发现了一个重伤不醒的少年,也就是明豫。
我自以为得了师傅的真传,就给明豫扎了几针,又喂了一些药丸子。见明豫醒了,才把他带回了宫。
可回到宫里,经过二师傅的再次诊断,我才知道,我的治疗方法太过莽撞,以致他现在心脉具衰,能醒过来,实属于回光返照了。他本来还可以多活几年的,而现在只能等死了。
明豫并没有责怪我,还笑着对我说,每个人的生死有命,说他谢谢我,在他重病的时候,伸手救了他,仅从这一点看来,我就是好大夫了。
但我却快要崩溃了。我怀疑自己的医术,怀疑自己的能力,我对一个生命因为自己的无知而就要渐渐消失而痛苦不已。
我甚至绝对,如果明豫死了,我就替他偿命!
大师傅怜悯我,不想我因为一时的鲁莽而悔恨终身,放弃学医,于是用了毕生的内力救了明豫一命。
可如此来,大师傅的命也就只能按日算着过了。
二师傅再高超的医技也对此无能为力,每日受着内心的煎熬,等着上苍最后的审判。
二师傅和大师傅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充满信心的说凭自己的医术一定可以把大师傅治好,可被着大师傅的时候,却总是以泪洗面。
对于这个结果,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师傅、师兄和宫里所有的人;更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的心,那颗心就像是被什么钝器砸碎了一般。
我巴不得用自己的命来换师傅的命。祸是自己闯的,不应该也不能由师傅来负。
可是二师傅不允许我有更多的胡思乱想,每日把我关在药房或者书房,将自己平生所学所悟,倾尽所力,全数交了出来。
我知道如果大师傅离了这人世,二师傅也绝迹不会独活于这人间,对于二师傅对自己的希望,两个师傅对自己的爱,这辈子无以为报,现在只能拼命的学,忍住所有的眼泪,把一切的医理都刻在自己的脑子里。
明豫拜了师傅们为义父,两个师傅相爱注定没有子嗣,现在凭空多了个儿子,也相当的高兴。
宫里所有的人也相当疼爱明豫,如同自己的弟弟一般的爱着他。大家像一家人一般,其乐融融的生活着,也忧郁得等待着。那种逃不掉的阴影印在每个人心里,期待着永远不要到来,却明知不管怎么逃避终究有那么一天会到来。
大师傅临死的时候,把了尘宫的宫主之位传给了我。如同注定的一样,没有人反对,没有人提出异议。这不是什么众望所归,只是大家都知道,结果一定是这样。
二师傅在半年后也仙逝了。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提示。很安静、很安详,如同睡着了一般,带着微笑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在另个世界去寻找自己的爱人。
我本来以为,二师傅死了之后,大家都会很消沉。可没想到,明豫却像一道暖阳,把大家心里面的冰都融化了。
我本来以为,明豫帮我把大家心里的冰都融化了,我会对他万分的感谢。可没想到,我对明豫却越来越看不惯了。
[无情花物语:第二十九章]
我是宫主,可宫里的人对明豫却更为尊敬;我是最小的师弟,可三个师兄爱明豫更胜于爱我。
我知道原因,也知道现在他们容忍我做宫主而没有联合起来把我逐出师门,已经算是对我的宽容了。
我应该心满意足,更应该夹起尾巴做人,可我做不到。
特别是当我看到明豫用那种天真而有充满了热恋爱的眼神看明夷;一时看不到明夷就会恍恍惚惚,失落无助的时候,我心里面就会有一条剧毒无比的蛇,不停的纠缠,搅动。
明豫很好,我知道。可我觉得我比他更好。
当我看到,明夷居然也那么快乐的回应着明豫感情的时候,我心里的毒,心里的嫉妒完全爆发了。
我不能容忍明夷这样回应着他的感情。我们自小长大,季咸和大师兄已经是一对了,剩下我和明夷,如果明夷爱了别人,我该怎么办。我以为明夷应该是我的,他不能抛下我和别人过。
我知道在这宫里,我拿明豫没有办法。可我至少可以把明夷带走,至少我可以把他和明豫分开。
所以,终于有一天,我借口重整了尘宫、重出江湖,将自己的二师兄带走了。把恋恋不舍的明豫留在了宫里,让季咸照顾。
我以为,到了外面,我和明夷就没有人打扰了。却没有想到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更让人无奈。
我和明夷带着宫里的一些弟子,一个凭着自己的医术,一个凭着自己的武艺,很快在江湖上闯出了一番明堂,也重整了了尘宫的威望。
只不过我很看不惯外面人看自己那种垂涎三尺的眼神,所以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