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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了。她刚刚差了一个信得过的太监小叶子去东宫打探了情况,现在她正焦急地着回报。
过了不久,一个轻细的脚步声从雅阁轩柱外传来,皇后身子往前倾了倾,但脸色极力保持着镇定的尊贵神色。见到来人便是太监小叶子时,心中焦急情绪稍微缓了缓。
“奴才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小叶子规矩地跪在地上,给她请安。
“起来吧。”皇后用鼻音哼道,“小叶子,哀家让你去东宫请太子过来。怎么看不见殿下人呢?”
“回皇后娘娘的话,小叶子赶到东宫时,太子殿下并不在殿内。”小叶子起身后,躬着背应道,“奴才一打听,才知道太子殿下和蓝宰相这会儿都被万岁爷召进寝殿去了。”
“哦?”皇后眉眼一斜,抚着手上的护甲,“可是有何要紧事么?都这般时辰了,还召国舅爷入宫。”
小叶子眼睛瞥了瞥左右当值的侍女,神情欲言又止。
“你们都先退下吧。”皇后淡淡说道,侍女答应了一声后鱼贯而出。待到雅阁内只剩他们时,“小叶子,现在你说吧。”
“皇后娘娘,大事不妙了啊。”小叶子凑近了梨花大椅几步,露出慌张神色,急急说道,“也是小叶子刚刚才打听到的,那翎王爷今晨退了早朝又去解元殿见了万岁爷。”
皇后黛眉蹙紧,横了他一眼,轻声怒道:“乱什么乱,给哀家好生说话。这翎王爷去解元殿找皇上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怎么?这次又带着那个小贱蹄子去的?”
“不是,这次翎王爷是同承朝将军一同去的,身后还跟着个刑部的仵作。还让太监抬了一个长形布袋子到殿内。”小叶子一五一十地说道。
皇后面露疑虑,“这刑部仵作都是给那些命案验尸的人,听得倒是不吉利。翎王爷带着个仵作入宫见面皇上?”接而将手中的巾帕随意一置,犹豫地猜测道,“难道那个长形布袋子里面装的是死人?”
“皇后娘娘。这个奴才也打听不出来,不过也是八九不离十。”小叶子应道,“方才奴才来晚了,也是特地去寻了解元殿上午当值的小曲子,给了他点好处,他才和奴才说的,当时万岁爷将殿内太监宫女都给屏退了,所以他也不知道里面的具体情况。只是在翎王爷和紫将军他们退出殿外之后,小曲子再进去时见万岁爷龙颜大怒,连平常服侍在万岁爷身旁的德公公都挨了顿骂。”
皇后越听心中越急,她知道肯定是薛家案子出了纰漏,让翎王爷那些人抓住了把柄,一举告到了皇上那里去。她好不容易才掌管了整个后宫,稳住了母仪天下的至尊地位,她不甘心半路杀出了程咬金,让她半生的努力就这样前功尽弃。
皇后不由地慌乱不安,伸手端起面前的紫沙茶盏,却是抑制不住地颤抖,一盏茶终是没有拿捏住,跌落到地上,摔成了粉碎。碎片跌落于乌砖地面发出的破碎的声响。久久回旋。她胸口急烈地起伏不定,只觉得眼前一黑。
“皇后娘娘,您贵体还好么?”小叶子站在一旁见她如此神色,见周旁也没有服侍的宫女,便好心地想替她捋背顺顺气。
“狗奴才。”皇后扬手就是往他脸上清脆一掌,厉声喝道:“哀家也是你这下溅的手随便碰的么?”
这一掌又狠又快,小叶子脸上顿时多了清晰的掌印,他吓得一愣后急忙跪在地上,咚咚地磕头,连连求饶道:“奴才该死,皇后娘娘饶命。”
皇后冷冷哼了一声后起身,望镏宁宫门外走去。转头见小叶子仍跪在地上,厌恶地喝道:“不机灵的狗奴才,还跪着干嘛!还不快给哀家引路,哀家要去万岁爷的寝殿。”
“奴才遵命。”小叶子颤巍巍地起身,用宫服的袖口拭了拭额角吓出的冷汗。
夜色浓重,冷月如霜。
皇宫内苑的乾心宫殿,便是皇帝的寝殿。
前殿内堂设有宝座和御案,靠在侧旁檀木书橱上,内藏着历代垵苠朝皇帝治国经验教训等记载、书籍等。此时宝座之上坐着一中年男子,他身穿黄袍,帽饰美玉,面貌古拙却是不容挑衅的至高无上的威严。他便是当今垵苠朝皇帝——祥夔。此时正批阅这手中的奏折,偶然间居高临下地瞥向跪在御案前的两人,眼神虽平静无澜,却掩不住内里的锐利寒冷。
殿内满室寂静,盏盏宫灯透过幔纱映衬在墙壁上,流转着光影斑驳,只有那淡淡的龙涎香气息在殿内肆意张扬缭绕。跪在地上的白颖辰和蓝立汗都不敢吭声。因不知皇上究竟知道了多少,便心存着侥幸,等着皇上开金口。
可是自从他们被召见入了乾心宫殿内,皇上便是冷着一张脸批阅着奏章,似乎在等着他们主动招供。
双方就这么僵持着。祥夔皇上身旁赤金九龙绕足烛台上,燃着十几支通臂大烛。这时一枝烛突然爆了个烛花,“噼叭”一声火光轻跳,在这寂静的宫殿里,让人听得格外清晰。
守在皇帝身旁的老太监德公公看着这殿内凝重的气氛,心中不由暗暗叫苦。这万岁爷好久没像今儿这么发火了。太子殿下和蓝宰相可是吃了豹子胆了,居然有骨气硬撑着,不吭声。
正当他捏着兰花指暗自焦急时,见候在乾心宫外的小太监悄声走进了殿门,朝他鞠礼。德公公快步走了过去,小太监在他耳旁轻语句什么。他脸色一惊,这是唱哪出啊。也不敢怠慢,急急地走回御案前去通报。
“皇上,皇后正在殿外候着。”德公公小声规矩地通报。
祥夔皇上嘴角一沉,眸间锐利光芒乍现。但仍是云淡风清地淡淡说:“宣她进来吧。”
待到皇后进来时,她侧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心中更是一沉。但脸上却是挂满笑容,袅袅娜娜地走到皇帝御案前,“臣妾参见皇上。”
“免礼。”祥夔皇上生硬的口吻回道。眼神仍是盯着奏折并未抬起。
跪在地上的白琅昊神色拘谨不安,他偷偷抬起头,用着求助的眼光看着他的生母。
皇后见皇上并不理会她,自讨了个没趣。也只好继续腆着脸问道:“皇上,不知您召见太子殿下与蓝宰相,是为了何事啊?”
祥夔眸子瞥了她一眼,语中带刺地说道:“皇后这个时辰匆匆赶来乾心宫,想必是收到了些许风声吧。朕倒想问问皇后你,来寻朕所谓何事?太子殿下和蓝宰相已经在这儿跪了快半个时辰了,却是什么都不说。皇后,你可不要让朕失望啊。”
皇后听得祥夔皇上这话。脸变得一阵红一阵白。由于心虚,膝盖一曲便跪在了地上,“皇上误会臣妾了。臣妾只是今晚闲来无事,本欲去东宫寻太子殿下谈谈心。可是到了东宫后,知道皇上你召见了太子殿下到乾心宫。也是一时好奇,才过来参见皇上的。臣妾深居后宫之中,每日所接触的都是后宫嫔妃的琐事,哪会知晓朝中发生了何事。请皇上明鉴。”
祥夔皇上冷哼一声,将手中的一本奏折丢掷到了地面上,“看你就好好看看吧!朕等着你的解释!”
皇后颤巍巍地捡起那本奏折,快速地游览起来。看完之后,只觉得后背沁出了一身湿腻腻的冷汗,这奏折是翎王爷所写的,上面历数了东宫太子与蓝宰相这些年来的种种罪行,其中明显的几条便是当年蓝立汗利用官权私募钱财,瞒报朝廷要犯名单;设计制造出薛岳施与雅淑妃私通,铲除朝廷异己;还有最近的一条,指使何良金纵火烧了高福村庄。翎王爷每条证据都写得清清楚楚,让人无法抵赖。况且这其中的每一条,皇后都有参与或者给予意见,更是心虚。
皇后如捧着烧红的火炭一般,惊得将这奏折丢开。急急地辩解道:“皇上,这些都是翎王爷故意诬陷、血口喷人的。臣妾并不知晓这些事情啊,太子和宰相也一向是宅心仁厚,朝中有口皆碑,不会做出这般伤天害理的事情。请皇上一定要明察,还我们一个公道啊。”
“伤天害理?”祥夔皇上冷冷地盯着她慌张的脸色,“皇后你也知道这些事伤天害理?你如今百般抵赖,难道要朕将那杨雨裳的尸体放到你们面前,才会说上实话么?蓝宰相?”最后峰回路转,矛头指向跪在皇后身旁的肥硕身体。
“臣,臣……”蓝立汗支吾了半天,却什么也辩解不出。
皇后侧头瞥了他那紧张神色,心中方寸更是大乱。也不禁在心中大骂,这个猪脑袋,明知道那杨雨裳曾经是暮月帮的遗党,偏偏看上那幼童的美貌。硬是要放在身旁供其享用。当初自己只想着蓝立汗任职刑部侍郎,少了这一个女童不会出什么乱子,也不去理会。若是知道今日那小贱蹄死了还要摆她们一道的话,当时就应该一杀了之。
“皇上,臣妾从来没听说过杨雨裳这名儿。”皇后见蓝立汗此时已吓得魂不附体,心中啐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她梨花带雨地支起身子,哭腔应道。
“没听说过?”祥夔皇上反问道,接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哦?那蓝宰相你来告诉你的亲妹妹,那杨雨裳是谁吧。”
蓝立汗哪敢接话,忙以头碰地,嗑得咚咚直响,“臣罪该万死,当初也是一时糊涂看那个女娃可怜,才偷偷瞒下了她是暮月帮遗党的事。哪知那杨雨裳恩将仇报,私自闯入翎王府,犯下了死罪。臣也是今日才知晓她死在了翎王府内,对她行刺事件根本是毫无知晓啊。还请皇上宽恕啊。”
“蓝宰相,你倒是好啊。将责任推的干净,还口口声声地要朕宽恕于你。”祥夔皇上声音渐冷,“难道在你们心中,朕就是一个听信谗言,任由你们这些人摆布的昏君么!”
“臣,臣不是这个意思……”蓝立汗顿时语塞,更是觉得自己现在是说多错多。只能蜷缩着身子,以头磕着冰冷地面,不敢再直起身来。
“太子?”祥夔皇上眸子瞥了眼一直不出声的白琅昊,“不如由你来告诉朕吧。颖辰所写的这本奏折里也提及到了太子你,你要如何辩解呢?”
白琅昊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快速地偷扫了御案后的皇帝,只觉得此刻他们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一般,而皇帝便是那手握着他们生杀大权的人。只要一句话,或者一个动作便能使得他们权势消损。对着当今皇上,他心中腾起了深深的厌恶和莫可名状的敬畏,只想着有朝一日他坐上了金銮殿的宝座,必定要血洗翎王府,铲除异己。心中如此之恨,但表面上仍是恭敬无比地磕头,“儿臣当初因何知府的关系,与何良金的确有过来往。但是随后与其接触了解,发现此人生性霸道冷血,常常欺凌百姓弱小。儿臣多次善意劝导无效,也不想与其同流合污,便渐渐远离直到断了我们之间的联系。也是到五弟在朝中禀奏父皇高福村庄纵火案后,才知道他竟干出这些恶行。但是儿臣对此事的确不知情。儿臣曾因何良金受伤卧病在床前去探望,也在何府公堂上遇见了五弟。儿臣猜想五弟之所以会误会儿臣是背后的主谋,也是这次偶然的巧合吧。”
“偶然的巧合,颖辰误会你了?”祥夔皇上冷冰冰地说道,“太子,你太让朕失望了。朕请了这么多师傅指导于你,却是教不会你诚实做人的道理。这点,宫里任何一个皇子都比你做的要好。看来朕要废了你这缃德太子之位,你才会清醒一些吧!”
皇后一听到祥夔皇上说出如此重的话语来,如同万把利剑直插着心窝,她多年来权倾六宫的地位似乎失去了中心骨而在暴风雨中摇摇欲坠。她一串串泪珠纷纷洒落,哭得悲切,“皇上,这玩笑可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