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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可见那入口深廊内还有着模糊的黑影,像是又一个入口,不知通向何处。
白岚依感觉她现在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迷宫中,拐入深廊的一个入口,又用另一个出口转出,渐渐迷糊了回去的路线。若无人引路,定像无头苍蝇般乱撞。外人看来,这寻遥院看似如平常规格的轩宇,却不知里面的地域如此广阔,暗藏玄机。
“储融宣,我们为什么不等白天再来?”白岚依不满地看着寻遥院的主人。白天来,说不定就不会这么令人毛骨悚然。
“寻遥院*内,白日与夜晚无异。”储融宣淡然说道。他手拿着火引子,借着幽暗的火光,脚步未迟疑地往前走。
白岚依呶呶嘴,那你也设计得如同前厅般赏心悦目不就得了。弄得这么阴森森,又不是古屋探险。
“岚依,小心地滑。”储融宣放缓脚步,低声提醒道。
地滑?白岚依这才发现那深廊吱呀的回声已经消失,她的脚现在踏上了凹凸不平的地面。暗绿的青苔顺着狭窄曲折的方向衍生蔓延开来。一股潮湿阴凉的气息弥漫在四周,让人不由小心地屏住呼吸,生怕惊动了黑暗中的莫名恐慌。
“这是溶蚀岩洞?”白岚依抬头看着岩顶,低垂着怪石嶙峋的钟乳石,石幔云垂。远处传来潺潺的流水声,舒缓幽静。
“对。”储融宣赞许地点点头。“我还以为要在这里,便需要把你打昏了。”
“我以前也见过。没什么好怕的。”白岚依壮着胆子回道。她见过的钟乳石岩洞,可是早就开发好,供人参观的旅游景点。钟乳石在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光衬映下,显得绚丽多姿,景象万千。而此刻,这岩洞好像景点下班关门后的场景,没有绮美艳炫的灯光,没有巧舌如簧的导游,只有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哦。那就是我松手也可以了。”储融宣不羁地笑道,恶作剧地微微松开了紧握白岚依的手掌。
“你敢!”白岚依赶紧八爪鱼似的抓住他的手,威胁道,“这岩洞地面阴暗潮湿,我若是摔倒了或脚崴了,你可要负全责。”
“我负责便是。你要我怎么做呢?”
“你也要同样摔倒或是脚崴。”我就是最毒妇人心。
“这恐怕很难。”储融宣故作为难的样子,“在这地面上,要我摔倒实在不易。”
“储融宣!”白岚依愤怒地叫道。你不仅是个炫富男,还是个炫武男。
白岚依在和储融宣一来一往的“唇枪舌战”中,全然忘记了周围恶劣环境的压迫感,脚步也轻盈许多。
“到了。”储融宣在岩洞边的一处紧闭的石洞门前停了下来。用手按开石洞旁的暗处开关,石洞门轰轰地缓缓开启。
白岚依微微后退一步,深吸了一口气,那个将她与储融宣联系在一起,又惹起纷争的紫玉锦盒,终于要对她揭开神秘的面纱了。
储融宣将手中的火引子丢入石洞墙面悬置的火盆内,白岚依的视线顿时清晰起来。她环顾石洞四周,洞内宽敞明亮,地面干燥平坦,就连空气也是通风清爽。
洞内的摆设很简单,就是一个高脚四方的八仙雕花红木桌。桌案上摆放着一个盒子。她快步走了过去,蹲下身,仔细端详起着紫玉锦盒的外观。
这是一个菱边圆形的紫檀木嵌宝锦盒,紫檀木上浮雕精刻一株株枝叶繁茂的牡丹花。锦盒外层上镶嵌着璀璨夺目的金玉美石,以环于一周的翠绿松玉石最为明显。紫玉锦盒的棱沿都包镶如意形的薄金片,金片线刻精细,以两首相对的凤与凰为主体飞舞在千姿百态的百花丛中,栩栩如生。锦盒上下密封,嵌上一把鎏金如意锁扣,闭合严实。这紫玉锦盒制作考究,镌刻刚健匀细,巧夺天工,极尽奢华繁美之能事。
白岚依用手指抠抠那如意锁扣,清脆地一声响,锁扣松开了,她侧头用征求的眼光询问立于她身旁的储融宣。
储融宣微微颌首而笑。
白岚依轻解开锁扣,缓缓开启紫玉锦盒,心情竟不由紧张起来,像是在心惊胆颤地查询高考成绩般。
一线翠乳色的光芒迫不及待地从锦盒内溢了出来,荧光熠熠。
“哇,夜明珠。”白岚依新奇地惊叹道,她今晚真是大饱眼福了。
一颗萦绕着璀璨光芒的夜明珠静静地躺在锦盒的中央,如同皓月吐银。
白岚依小心翼翼地将夜明珠捧在手心,沉甸甸的分量感,夜明珠发出的荧光虽明亮,却又淡雅柔和,映在眸子里有同夏日清凉之行水。
白岚依在感叹之余,疑惑却涌上心头,这夜明珠虽是绮丽珍宝,但寻遥院前厅的那些“平常物什”的价值也与它相差无几,怎么偏偏它会有如此大的魅力,引起血雨腥风的争夺。
“那瀚家堡使出了浑身解数,就是为了夺这颗夜明珠么?”白岚依轻拧着秀眉,微微侧腰,将掌心中的夜明珠置于储融宣面前。
“瀚家堡想要的是紫玉锦盒。”储融宣暗示道。单手拿过那玉球状的夜明珠,随意地握在掌心中,跟握着一个寻常玻璃珠儿似的。
紫玉锦盒?白岚依转头看着雕花木桌上的那个精美锦盒,难道瀚家堡堡主是看上了这紫玉锦盒,垂涎它的金玉其外,而不管玉珠于其中?不过这想法马上就被她否决了,能与风净山庄敌对,挖风净山庄墙角的瀚家堡,堡主肯定也是视其为“平常物什”。
难道有什么秘密隐藏于紫玉锦盒中?白岚依用着福尔摩斯的侦探目光,细细观察起紫玉锦盒。紫檀木质地上乘,浮雕生动。她用食指关节轻轻在盒子的四壁敲击,敲声浑实清亮。当轻敲紫玉锦盒的底部时,声音却略微空洞。她不确定地用指腹轻压紫檀木盒底部,本垫于夜明珠下的木层竟有些松动。
难道紫玉锦盒的蹊跷就在这?白岚依施力一推,木层斜翘起靠在锦盒内壁,一个浅浅的暗格映入白岚依的眼帘。
一沓宣纸摺叠整齐的摆在暗格内。
白岚依轻用手托起那沓宣纸,小心展开,碎语读道:“铁,十万五千石垤……”
刚开头便被生僻的字眼卡住,寻求解惑地问道:“石垤是什么?”
“石垤是测算重量的衡。”储融宣奇怪地看了白岚依一眼,竟未想到她会问出如此简单的问题。
垵苠国的计重单位叫石垤啊。白岚依坦然地接受了储融宣的眼神,这我会知道才奇怪呢,继续往下念:“铜,九万七千石垤。焰硝,十二万三千石垤。硫磺,七万六千石垤。”
待到白岚依将一连串的矿石等物品名称和数量念完后,失望地轻甩那几张薄薄的宣纸,这好像只是一份平常无比的出货凭证。她本以为可以从中得到解答的疑惑,此时,变得更加模糊不清了。
“这份清单,有值得瀚家堡来抢么?”她很不解。
“今夏,摩满国皇帝立三皇子重烟楼为储君,我朝虽与摩满国素来因边境问题交恶。但皇帝也下旨准备贺礼至摩满国。而这紫玉锦盒就是夹杂在这批贺礼之中。”储融宣解释了这个紫玉锦盒的来历。
卷一 我乃米虫丫鬟是也 第三十八章 太子也搞走私
垵苠国皇帝给外交关系不太和谐的摩满国贺礼中夹着一张出货凭证?白岚依越听越不明白。
“这纸上所列的物品都是打造武器及火yao的必需物品。”储融宣见她眉头紧锁,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便不再含糊,认真解释道:“垵苠国地广物博,资源丰富。而摩满国地处大漠,铜铁资源匮乏,同时也缺少制造武器的原料,便不得不依赖于垵苠国。”
“所以,这个出货凭证也是贺礼?”白岚依努力理解道。
储融宣微摇了下头,“垵苠国当朝与摩满国关系紧张,皇上多次下旨严禁铜铁等堪造军器物不得阑出蕃界及化外,以防资敌。”
“恩。”白岚依秀眉微扬,装模作样地沉吟道。她决定放弃主动思考,等着储融宣揭晓答案,保护自己为数不多的脑细胞。
“垵苠国进而关闭了大部分榷场、出塞边关口等互市市场,摩满国不能从正常途径买到这些原料时,便开始秘密进行两国之间的私相交易。”
“走私?”白岚依星眸清湛,想到一个现代词汇。
“走私。这词倒也贴切。”储融宣已经习惯白岚依时不时说出个稀奇的字眼。“氐城,它是沿着我朝与摩满国的接界而建成的,可算较为繁华的边界城市,物品走私则在氐城私下盛行。而这次贺礼也是从氐城关口出塞的。”
“那这沓宣纸怎么会在给摩满国的贺礼之中?皇帝不是都下旨禁止了么,怎么自己倒先主动送上这些原材料当贺礼给摩满国。”
“这件紫玉锦盒并不是皇上准备的,而是缃德太子白琅昊准备的。”
“太子?”白岚依瞪圆了眼睛,这太子倒底在想什么。怎么敢违抗他爸的禁令,去增强敌国的军事储备,对垵苠国造成威胁。恍惚间,她突然想起储融宣之前提到的氐城这个边界城市,与脑海中的记忆,喀嚓一声,拼在了一起,“氐城?难道那之前的阴焰帮就是太子用来作为走私交易的帮派?”
储融宣面色凝重,剑眉斜挑,缓缓说道:“那时,根据线报,我快马加鞭赶往氐城,总算将这紫玉锦盒带回京城。并通知了氐城官府密切注意边界的大宗货物出塞情况。但直至今日,据氐城分坛汇报,从表面来看,氐城的边塞并未有大宗货物出关。而当地官府也并未加强边防守卫检查,只能说这些武器原料的走私变得更加隐蔽了。”
“这些氐城沿边官吏定是从中得了好处,便放之任之。”白岚依想到阴焰帮昔日在氐城的胡作非为,厌恶地呶呶嘴,“阴焰帮不是被你清除了么?那太子通过什么途径掩护将这些东西运出关外?”
“白琅昊毕竟是当朝太子,国之储君。他在氐城的势力不容小觑,就算是风净山庄,想要调查出其中秘密,也需要些时日。”储融宣在提到垵苠国太子时,语气中毫无敬意。
“那你特地夺回紫玉锦盒中的这沓宣纸,岂不是毫无意义。”白岚依晃了晃手中宣纸,“那些矿石原料还是被偷运了出去。”
“你不想知道我从谁那得到这沓宣纸隐藏在贺礼紫玉锦盒之中么?”储融宣轩眉一挑,笑得精明。
“谁?”白岚依神情故作木讷地反问。想告诉她就直接说嘛,还要故意引她提问,还突然笑得这么欠扁,让她觉得是个圈套。
“翎王爷,白颖辰。”储融宣语气淡淡地。
“翎王爷?”白岚依错愕地微张樱唇,想到他那温和明朗的笑容,“那时他不是在巍兰国么?怎么知道这紫玉锦盒的事?”
“宫中之事,只要有心打点好。知道这些秘密,对翎王爷来说,并不是难事。”储融宣看着白岚依一脸惊愕,眸子里流转着深邃光芒。
“翎王爷为什么要这么做?”白岚依觉得现在自己那为数不多的脑细胞已经全部光荣牺牲了,留下了思维混乱的一滩浆糊。白琅昊作为太子,为什么要走私武器原料到敌国。白颖辰为什么要暗中监视缃德太子。储融宣为什么要将这紫玉锦盒藏于山庄内,这宣纸不是没有利用价值了么。
“岚依,你知道当今皇帝最宠爱他的哪个皇子么?”
“应该是翎王爷吧。”白岚依想到雯巧说的话,白颖辰是唯一一位不用封王后去属地的王爷,可见皇帝老爹比较待见他。
“你倒是很明白。”储融宣无奈地笑笑,“当今圣上虽已立嫡长子为缃德太子,但五皇子自幼便以聪慧仁德而著称,深得皇上赏识。而相比之下,缃德太子便自恃储君身份,待人傲慢,言行霸悍。”
白岚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