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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语殷殷切切,储融宣扬眉朗朗一笑,“薛夫人不用担心。要想查清当年的薛少傅一案,其中定是牵扯了许多相关利益人。薛夫人会有所顾虑也是应当,但请薛夫人放心,我定会尽全力保护您与岚依的安全。纵使最后薛少傅一案未沉冤得雪,我也会保得你们周全。若是薛夫人不嫌弃,便可在风净山庄养老。”
“储庄主真是客气,”薛夫人垂首敛眸,“那就有劳储庄主费心了。我一介女子,本就无没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玲珑。到时只能是尽我之力,帮助翎王爷了。”
“多谢薛夫人。”储融宣转眸朝窗外望了望天色,“今夜已晚,我们明日再下龙牙山。薛夫人您好生休息,今后些时日会是舟车劳顿。”接而朝一旁站着的白岚依柔声笑道:“岚依,今晚就同你母亲叙叙旧,这些年都没见到,定是有很多话要说吧。”
白岚依笑盈盈地陪着他走到门口,心情大好,还不忘揶揄道:“这屋子空间小,床铺就一个。储庄主你如此大的排场,还要劳烦你在外面过一宿,真是不好意思,嘿嘿嘿。”
储融宣宠溺地轻捏了下她的脸颊,“笨丫头,你倒是得意了。”
“当然,我现在可是有人帮着撑腰了。你若是欺负我,我还可以告诉我娘去。”白岚依星眸烁亮,满是欢喜。
夜色深浓,淡淡的月光,稀疏的星辰,在这伴着轻扬碎水声的夜里,在早春几许梅花香中,银灯荧荧地照着雪也似的白色窗纸,透出两条淡薄的黑影,一坐、一立。
“娘,您用茶。”白岚依小心翼翼地端了一盏白玉茶到薛夫人面前。
薛夫人带笑地接过,眼神却是一寸不离地端详着她,似是怎么也看不够般。“方才听储庄主唤你为岚依?”
“娘您听了莫生气,那名字是我自己取的。”白岚依眼神飘忽地垂下螓首,她生怕眼神泄露了她的心虚,尽量靠近事实地撒起谎来,“自从与娘分别的这些年来,我应许是辗转在几个城镇间,最终在京城外的高福村庄居住下来。当时我犯了癫病,生活自理能力都没有,全靠其他人的施舍才得存活下来。前段时间,老天爷许是眷顾于我,我癫病竟不治而愈。”其实也就是她魂穿到薛菱细身上了,“我虽是疯病好了,却不记得自己姓名为何,对于之前的记忆也是模糊,只得自己胡乱取了一个了。娘,您不会生我的气吧?”
“我儿受苦了。”薛夫人听完她的话,双眸噙泪,“你所得的那场癫病还是因我们而起。当年你爹连同族人一同被流放戍边时,你年纪尚小且身体孱弱,哪能经得起连夜的颠簸。当时的你略微懂事,突然从薛府得宠的小姐变成比平民更卑微的身份,虽是身心苦楚,但仍是体贴爹娘得小心翼翼。随后你爹死了……”薛夫人说及此,凄然垂泪,那撕心裂肺的场面又被迫地映在脑海中,她挚爱的夫君如风中残叶般悬于半空,用着一尺白绫结束了生命。
“娘……”白岚依体贴地用巾帕替薛夫人拭泪,她虽说并不是这薛少傅一案的真正受害者,但是身体却是能感觉到那痛彻心扉的苦楚。
“随后,我们到了清溪郡。”薛夫人长吁一口气,继续往下说去,“当时我们母女被囚禁在一间木屋之中,周围处处有人看守。我当时万念俱灰,对于周围事物都根本无从关心,任人摆布,也自然不尽责地疏忽了你。你却是越来越懂事,细心地照顾于我。怕我更加难过,便不再我面前提起你爹。可是就当我以为我们要就此终了一生时,你却失踪了。当时你被门外的值班守卫唤了出去,窗外雨下得很大,你们似乎发生了争执。雨太大了,我只看见你在拼命闪躲,我哭唤着摇门,想出去帮你,门却紧紧地锁着。最终那人进到屋里来,用沾满迷香的布捂着我,屋外雨大得模糊到看不清你了。再次醒来之后,我已经在这龙牙山顶了。”
卷二 翻身丫鬟当掌柜 第137章 想你,想你
第137章 想你,想你
白岚依蹲跪了下来,头趴在薛夫人的百褶襦裙上,温柔道:“娘,都过去了。现在我寻到您了,我们都好好的。”继而顿了顿,“我已不记得当年的事情了,娘亲也莫伤心了。此番去白城后,我定要替冤死的爹报仇。不能让为非作歹之人仍逍遥于世。”
“细儿……”薛夫人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发丝,“我身为娘亲,却不能在你身旁保护于你。险得是你有贵人相助,相安无事。娘这些年都未教过你什么,此刻却有个道理想告诉于你。世间万事,并不是简单地能够善恶分明,正义太过虚无,付出一番努力后得到地往往与你所想相差甚大。往事都是消散云烟,娘不希望你记着仇恨,盼着你记得当下的快乐心情便是最真的。”
白岚依莞尔一笑,“娘,你好似脱离俗世的高人般。女儿记住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便退一步,海阔天空。”她对着与现代相同相貌的妈妈模样,对着这苦口婆心的说教,自然而然地开始贫嘴,伪装成一个乖巧小孩。
薛夫人笑着点点头,并不再言语地望着窗外那迷雾朦朦的景色,这陪着她度过几番春夏秋冬的变换景色,明日起便不复存在了。她让细儿记得当下快乐心情,而自己又为何不能做到这一点呢。俗世的羁绊绳索已经深深剜入她的肌肤,捆绑在她的骨骼之上。
“娘,当年害爹爹的人是太子么?”白岚依默了半响,忍不住好奇地想确定仇家。
“细儿,你可是转眼便将娘的。话当作耳边风了。”薛夫人苦笑道,如今她心境大乱也无心再说教,只是劝道,“我虽是在这龙牙山待了这些年,但是心里也是清楚。在这几年中,翎王爷的羽翼虽是丰满,但是东宫的势力已经渗入到朝野之中,翎王爷若是想要将东宫相干势力连根拔起并不是易事。五皇子能找出当年薛少傅一案的确是个突破口,但要将此事如何操作便是要看他的本领了。”
白岚依听着薛夫人同局外人一。般评论着当前的局势,却是犀利。“娘,你心中其实也想替爹报仇对么?当年爹死得冤,罪名不明不白。而此时我们也正好可以趁着这次机会,让爹沉冤得雪,他九泉之下也会安息。至于翎王爷,女儿见过,是个拥有大智慧的人。”她笑了笑,想起与翎王爷见面的点滴,“他不仅有领导能力,并且温雅如玉的性子,比起那傲慢的太子好得许多。”
“细儿,这般话可不能到处与人。说。”薛夫人还是谨慎,“今后储君之争许是一场恶战,娘为了你爹的名声也罢,为了翎王爷也罢,必然是要卷入这场争斗之中。而细儿,娘却希望你能快乐地生活下去。这深宫朝野的争斗许会卷起轩然大*,娘怕到时候保护不了你……”
“娘,您莫担心了。女儿自会小心翼翼的。”白岚依乖巧。笑道,“我现在只是感觉无尽的充实,以后再大的风浪,以后再去解决。这样才能遵循娘所说地的那般,保持当下的快乐心情,对吧?”
“尽是贫嘴。”薛夫人无奈地摇头,艾艾一笑。
夜光清凉地照在这嶙峋的龙牙山岭,从高处望去。碎水水雾中那冉冉火堆照亮了半边天际,白石阁楼内昏黄烛灯已经熄灭,屋内人儿已然进入甜甜梦乡之中。
隔日清晨,初春阳光已经透过浓重的水雾,照映。在苍穹大地之上,直腾于半空的龙牙虎踞变得清爽秀丽,在龙牙山路之间正缓缓地走下一行人影。
“哇,终于到山脚。了。”白岚依大喘了一口气,动作不雅地弯腰揉着大腿肌肉,“这上山难,下山更难。我一路提心吊胆,生怕自己滑了下去。这位大哥,你也是吧?”她转头热络地同一名护卫寒暄道。
护卫望了她一眼,尴尬回道:“还好。”
还未待白岚依再次开口,护卫已经瞬间地回归到队伍之中,她吐了吐丁香舌,这一路下来长期的压抑心情终于在脚掌踏到这平稳地面得以舒缓,她一放松,自然话也多了起来。
“岚依,上马车吧。”储融宣那低沉磁性的声音从身后想起。
白岚依噙笑转头,见到储融宣正扶着薛夫人的手将她攀扶入马车厢内。她蹦跳着脚步跑了过去,不待储融宣回头牵她,便动作不雅地迈大步跨上了马车,朝储融宣调皮地眨眼后,一溜烟地掀开车帘进了去。
储融宣嘴角扬起淡淡笑意,这古灵精怪的女子总是充满活力般,见到她的天真笑颜,他心情也能自然舒缓。
“娘,这一路从龙牙山下来,辛苦了。”白岚依乖巧地窝在薛夫人身旁的软枕,帮她轻捶着肩膀。
“不累,这山路崎岖,也有劳储庄主背着我下来了。”薛夫人说得有些歉意,方才她虽是顾及风净山庄少庄主的身份而反对,但是储融宣却执意背着她下山,“他虽身为风净山庄少庄主,待人倒亲切随和。”
“那是假象,他其实是一座亘古不化的大冰山。”白岚依虽听薛夫人表扬储融宣而感到高兴,但嘴里却仍不服软,“他平常待人冰冷得很,若是生人靠近他三分,便会感觉到莫名寒意。好似他与世界都有着深仇大恨般,大家都欠了他钱没还。”
白岚依本是想逗薛夫人开心,却未料她听完之后,烟眸黯了黯,脸上愧疚神色更浓。造成储融宣这般冰冷性子,他们薛家也是脱不了干系的责任。她黯然说道:“储庄主与他爹模样有几分相似,若按你所说,储庄主的性子倒是与老庄主不同了……”
“您见过储融宣他爹?”白岚依惊奇地感慨道,“这世界真是小,人与人之间总是有着万千联系。听秋璃姐姐,也就是储融宣他妹妹曾经说过,储融宣小时候也是顽皮淘气,但是自从他爹染上恶疾去世及他娘随后也去世了,从小扛起风净山庄的事务,他才变成这般冷静,不苟言笑的。”
“染上恶疾去世的……”薛夫人黛眉紧紧蹙在一起,内心的愧疚折磨着她。
白岚依并未在意她神色惨白,仍是好奇地问道:“娘,你认识储融宣他爹?”
“谈不上认识,只是有着远远的一面之缘。”薛夫人转头望向车帘窗外,马车已经缓缓地行驶起来,“当年风净山庄老庄主乐善好施,对他的性子才有所听闻。”
白岚依见薛夫人转头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只当她是一路劳累了。更是殷勤地帮她按摩着肩膀,看着她蹙眉抿唇、知书达礼的温婉神情,不禁将她与现代那拿着菜刀砍向大西瓜的老妈来个跨时空的对比,若说现代是个灭绝老**话,那这垵苠国的薛夫人便是林黛玉葬花似的娘亲了。
白岚依一路天马行空的想象,自己偷偷乐着。马车在驿道上颠簸,薛夫人已靠在软枕上眯眼休憩,她仍是精气神十足地趴在车窗棂上,看着前方景色,仍她注视最多地便是在斜前方领路的那高大的身影,他端坐在马鞍之上,宽厚的背膀是她最坚实的依靠。
马车仍是在缓缓地行走,白岚依也耐不住困意,昏昏地睡了过去。模糊之间,只觉得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
“到了么?”白岚依迷迷糊糊地揉着眼,掀开帘子疑惑道,窗外仍是驿道树林的景色,“根本还没到石峰城嘛。为何停了下来?”她自言自语道,看着斜前方的储融宣一动不动。突然背部凉了一截,想起了那晚在帧天山谷的夜袭,该不会这回又碰上麻烦了吧!
想到此处,她赶紧弯腰走到车厢前,偷偷地掀开绸蓝车帘一角朝车外张望去。只见得车外护卫规矩站立着,腰中佩刀并未拔出。而在驿道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