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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莲连忙安慰道,“我问的极隐讳,平安大哥不会多想的。”再说她只是含糊开了个头,都是平安大哥自己主动说了一通,交待的极明白。
“以后别再提此事,否则我可要生气的。”她脱下外衣,钻到被子里躺好。
“是,小姐。”碧莲见她不悦,只好答应。不过嘴上虽然应了,可心里却暗下决定,为了小姐将来不再受制于人,定要努力掇合两人。
“咚咚”敲门声,碧莲去开门。
平安端着水晶托盘站在门口,上面放着泡好的雪参茶和几碟精致小点心,“碧莲,这是公子让我送来的,这种时节,喝些雪参能消除疲【奇】劳抵御寒冷。饭菜【书】还没好,请小姐先吃【网】些点心垫垫肚子,万万不可空着肚子睡觉,极容易伤身的。”
碧莲一一应了,关上门将东西送到明珰面前。
明珰将这几句话一一听入耳内,心里有些古怪。碧莲不说那番话,她没什么感觉,也不曾多想。可如今却不由的让她多思多想。
就算两人再投缘,他待她的好似乎超出了一般情况。难不成真被碧莲说中了?可怎么可能吗?她又不是长的国色天香,性子又不好,怎么可能让他看上?再说他出门后一直不爱跟她直接交谈,这种情况好像不是喜欢人的表现吧。可他真的很疼她,就算她扔了他最心爱的杯子,都不动一下眉毛。这又算什么呢?
捧着这热气腾腾的茶,明珰掩在烟雾下的神色变幻莫测。
“丁珰,丁珰。”云岚忍不住提高声音。发什么愣啊?都叫了半天没反应。
明珰猛的惊醒,“云哥哥。”
“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这两天这丫头总偷偷看他,眼情太过复杂,他都无法解读。
明珰摇了摇头,天啊,她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根本没影的事,被碧莲一说,好像真煞有所事似的。清咳几声掩饰些许尴尬,“没有啊,云哥哥,你刚才说什么?”
云岚盯了半响,顺着她的意转开话题,“再过十几日就是春节,我们不如留在杭州过年吧。你觉得呢?”
明珰一脸迷糊掐指算了算,“啊,这么快就到了春节,我都没留心到。”真是的,离开了徐府,整天欣赏风景快活度日,连这种大日子都记不住。“好啊,就留在这里过年吧。”
其实吧过不过年,对她并不重要。
“你以前怎么过年的?有特别的风俗吗?过年时喜欢吃什么?”他也好记下来吩咐下人们去准备。
明珰想了半天,无声的叹了口气,“我不记得了。”只记得徐府上下都聚在一起,花团锦簇热闹非凡。背后却是勾心斗脚冷嘲热讽花样百出。她忙于应付这些,每次就一个字,累。
“不记得?”云岚扬了扬眉,这是什么回答?
“祖母在时,我要努力讨好她,求得她的庇护。祖母去世后,我每天过的如坐针毡。暗自提防别人的暗算。”不知怎的,明珰徐徐说出了这段过往,脸色黯淡无光,“每次过年,精神都放在各色人物身上,应酬交际,哪还记得吃了什么?说了什么?”
她虽然养在老夫人房内,可老夫人并没有像世人认为的那般宠爱她,一切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她不过是顾虑徐家的名声和罗家的权势,表面功夫而已。在老夫人心里,最重要的是徐达和徐子建,其他人都无可无不可。而她不过是个棋子,一个牵制罗家的棋子。要不是她和罗家有婚约,老夫人恐怕早就将她忘在脑后。
她还清晰的记得无数个夜里,徐家上下人等都睡下后,只有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跪在佛堂念经,陪伴她的只有两根常年不灭的蜡烛,当时她才六七岁吧。要不是脑中始终有一股不甘心的意念强撑下来,她恐怕早就崩溃了。
老夫人的表面功夫做的极好,府里府外的人都被她骗了,就连罗夫人也信以为真,每次都欣慰的说,她有个好祖母。可事实呢?谁能明白她有苦难言的宭境?
后来她装的极乖巧嘴甜,循规蹈矩行事丝毫不敢出错,才哄的老夫人心意回转,几年相处下来祖孙也算培养了些感情,她的日子才好过许多。可那黑幽幽的深夜已经牢牢印在她心底,永远消磨不去。她以后晚上睡觉都要人陪着才敢睡下。
这淡淡的几句话,让云岚的心不可抑制的剧烈疼痛起来,掩在衣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
以往每年过年他前呼后拥驱奴使婢,要什么有什么。就算要摘星捞月,都会有人为他摘来哄他一笑。而离他不远处的徐府,眼前的这个女孩子举步为艰,小小年纪为了自己生存而苦苦挣扎。没人能帮得了她,她只有靠自己。
要是能早点认识她就好了,那样就能护着她,不许任何人欺负她伤害她。
很好很好,徐达、徐明慧、徐明雪、徐家后院的女人们……这些人他都记住了,徐家的每个人都休想好过。她受过的苦他都会还给他们,百倍千倍的奉还,谁都逃不了。自此徐家诸人悲惨的后半生就在这一刻定局。
又起波澜
除夕夜,杭州城所有人都早早的归家,一家团聚。家家户户从一大早就开始忙乎起来,街道一片空荡荡的。
客栈老板也早早歇业,整个客栈都被云岚包下。
院中摆着十几盆水仙和腊梅,窗上粘着喜鹊报春的大红剪纸,树上挂着红色纱罗制成的花灯,院门口挂着一对春联,春满人间百花吐艳福临小院四季常安。这是明珰想的,云岚亲手写下的。屋门上、墙壁上、门楣上贴上大大小小的“福”字,充满年味。
花厅内灯火通明,室内布置的喜庆洋洋。四周放了几只火炉,旺旺的火苗烧的室内极为暖和。
一张长长的桌子上,放满了各式精致糕点和天南地北的几十种菜式,炒瓜子、炒豆子、干红枣、烤粟子等吃食摆的极整齐。
这十几天,天天有人送东西过来,有各种过年用的东西摆设,食材、玩意儿、首饰、衣裳等等。
幸好有平安和碧莲各司其职,将一切打点的妥妥当当。
昨日起就有人开始杀猪宰羊,洗净鸡鸭鱼肉,调配各色馅料。
所有人都忙碌不已,连明珰也不例外,忙着挑选过年用的衣裳,发放下去的封赏。虽然从早忙到晚,她却始终笑意盈盈,心中全是满足感。
到了傍晚时分,就不时有下人穿穿梭于院子之间,送上最新出炉热气腾腾的菜式和点心。
明珰笑眯眯的扫视一圈,心情极好。
云岚倒了杯酒,递给她,“尝尝,这是百花酒,花香四溢,酒性不烈,适合女孩子喝。”
“谢谢云哥哥,让你受累了。”明珰接过看了看,水泽金黄诱人。喝了口,果然软绵香甜,这酒是杭州特产,听说江南人都极为喜欢,每年都有无数的商家从各地赶来进货。
而她手里的这杯酒是最富胜名的洛水斋出品,每年只对外供应三十桶。每一桶都会引人趋之若鹜,纷纷抢夺。
“这些都是下面的人张罗的,我又没做什么。”云岚说的轻描淡写。
其实自从那次谈话后,他就费尽心思布置这一切,短短十几天就搜罗了无数天南地北各种吃食和小玩意。
而他所做的一切,为的是想让她过个快乐的年,将过去缺失的一切都补回来。
明珰笑了笑,举起酒杯,“云哥哥,我敬你一杯,愿你事事顺心。”他天天早出晚归,她都看在眼里,也感动在心。今日的一切都如同在梦里,美好的像是个幻境。
“好,也愿你一生喜乐。”他的眼神带着难以言喻的温柔。“一切磨难从此都远离而去。”只要有他在一天,谁都没想再欺负她。他绝不允许。
明珰眼眶一烫,这一生还没有一个人,这般无欲无求的疼她宠她,为她花费无数的心思。这种被人娇宠的滋味真的很美好很幸福。
云岚不住的给她挟菜,巴不得将所有未见过的未吃过的菜,都塞到她饭碗。虽然极力掩饰,但掩盖不了一闪而逝的疼惜。
他不时的给她介绍这些菜式的来历出处,谈吐非常风趣让人不由自主的侧耳细听。
明珰静静的感受着这些,平静的心湖像被投了块大石头,波涛汹涌心绪起伏。这么美好的男子真的喜欢她吗?她是不是可以永远都拥有这一切呢?
这些日子虽然忙碌,每当夜深人静之时,时时的回味相识以来的片断,每想一次,心中就有股说不出的滋味,既忐忑不安又满心惶恐又夹杂着丝丝甜蜜。少女隐密的心思在不知不觉中起着变化。
她无法说清对他是什么样的感情,但决不是单纯的兄妹之情,但男女之情的话,好像也未到。只觉得两人相处时非常轻松,也非常的快乐。不需要掩饰也不需要隐藏,他能包容她的各种缺点和任性叛逆。
这种感觉跟以前和罗庭轩在一起的感觉又不一样。罗庭轩也很疼她,但更像是对待小妹妹,她不得不收起真性情,扮起他心目中的那种乖巧可爱完美的妹妹,她有些压抑。
饭罢,明珰喝着烫烫的红枣桂圆茶,心里暖暖的。原来这才是过年的滋味,温馨甜蜜快乐。
云岚站起身,笑的温煦,“走吧。”
“去哪里?”明珰歪着头侧问。
“当然是放烟花。”她最爱看烟花,这是平安从碧莲嘴里得到的消息。
为了这,他不惜花费巨金硬是从别人那里买下张一匠亲手所制的烟花。张一匠是当世名家,所制的烟花是世间一绝,美不胜收。
放烟花?明珰眼睛一亮,跳了起来。“我来放。”
“你敢吗?”
“有什么不敢的?”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她一定要试试。
当她亲手燃起,一朵明亮的烟花砰的一声在夜空中爆开,缓缓展开成梅花状,朵朵花瓣栩栩如生,留在空中久久不散。端的是巧夺天工。
望着那满天绚烂烟花,明珰仰头含笑凝视,心中默默企盼: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她所求不多,只求每年此时都有他陪在身边,一起过年。
院子里有专门放烟花的下人,一朵又一朵烟花点亮杭州城的夜空,引的无数人出门欣赏。欢笑声、喧闹声震耳欲聋。
不过明珰也乐呵呵的跳来跳去放烟花,像个调皮的小孩子。在烟花的映照下,笑颜明媚纯净。
云岚静静的凝视她,心里既酸涩又欣喜。这么看她的笑脸,他还能看多久呢?半年?一年?二年?
碧莲靠在墙边看了半天,泪水默默的落下。
平安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你这是怎么了?大过年的哭哭啼啼,也不怕晦气?”只不过更多的是笑意。
碧莲连忙抬手擦去泪水,“我这是高兴。”
“高兴的落泪?”平安有些不解,女孩子就是太多愁善感了,伤心哭,高兴也哭。
“我是第一次见小姐笑的毫无保留,她……”碧莲哽咽难言,几乎说不出话来。“她过去活的实在太辛苦了。”
平安静默片刻,公子专门派他调查过徐家的一切,对徐家的情况和明珰以前的处境都极为清楚,“别难过,以后有我家公子照顾,一切苦难都会过去。”
碧莲抹了把泪,努力调整情绪,迟疑问道,“你家公子……真的会照顾我……们吗?”她想确认云公子是不是能托付终身的良人?
“当然会,我家公子人很好……”虽然通过这几天的事,已经很肯定公子的心意,但平安不敢把话说的太满,“……而且把丁小姐当成自己人看待。”
碧莲捏着衣袖,低头继续问道,“你家公子到底是什么人?家里做什么的?”
平安想了想道,“家里做生意的,大周朝最大的生意。”
碧莲比较担心家中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