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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困难的伸出手,替她拭去泪水,“别怕,我不会那么容易死。”她的泪啊,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以前看到女人流泪,他只嫌心烦。一直以为自己铁石心肠,其实是没碰到那个让他心疼的人。
“别说这个字,我不喜欢听。”明珰明显受了刺激,脸色一白。
云岚苦笑不己,这霸道的丫头,连这都要管,可他的心却莫名其妙的喜欢。
压住心头的激荡的情潮,转开话题,“平安呢?去休息了?”
这深夏半夜的怎么让她一个女孩子守在这里?
“他哪里能休息?”明珰叹了一声,“正忙着收罗各种药材和食材,准备给你好好补补。”
平安心里充满了悔恨和懊恼,他身为护卫,居然让公子受了这么重的伤,他难辞其咎。正想尽办法弥补,在公子醒来之前谁也睡不着觉。
所以这大半夜的到处召集人手,忙个不停。
“何必大张旗鼓呢?”云岚也明自这一点,“我又没什么……”
“这还没什么?”明珰狠狠瞪了他一眼,“命都差点丢了,你别东想西想的,安心养伤,其他都有我们呢。”真是不会爱暗自己,伤成这样还轻描淡写一句话带过,气死她了。他脸色这么苍白如纸,不休息还啰嗦些什么?
这么凶巴巴的态度,云岚不怒反笑,“去休息吧,你眼睛都肿了。”只觉窝心极了,心口暖洋洋的。
“我不累,我留在这里照顾你。”她才舍不得离开半步。
云岚见她满脸疲倦,心疼不己,忍住胸口的疼痛蹙起眉,“我不需要人照顾,快回房睡觉。”
“你少操这份心……”真讨厌,他怎么不听劝呢?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碧莲在外面问道,“小姐,公子是不是醒了?”
她每隔一柱香的功夫,就过来查看一下情况,这才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两人的对话,暗松一口气的同时不由啼笑皆非。这有什么好争的?
她发现这两人平时都很冷静,小姐更是成熟的不像个十四岁的女孩子,但两人一待在一起,就特别幼稚。这是不是太在意对方才会这样?
“嗯。”明珰应道。心里汗颜不已,真是的,他伤成这样,还跟他较什么劲?连喝药这事都忘了。
“那我去将汤药端来。”
碧莲去厨房端来了熬了许久的药。
明珰不顾他的劝阻,亲自扶起他服侍他用药。
喝完药,他疲惫的倚在枕头上,“沈先生呢?怎么不见他?”按照常理,不是早就应该守在身边不敢离开半步吗?那样的话,这丫头也能下去休息了。
明珰听到这讨厌的名字,难掩厌恶,“不用他,我能治你的伤。”
他身上的奇毒她是没办法,但这种伤她应付的绰绰有余。
再说白天被她说了一通,沈维替云岚把过脉知道无碍后,自觉羞愧躲在屋子里不出来。
云岚不明所以然的问道,“出了什么事?沈先生难道……”不会也出事了吧?
碧莲忍不住插上一句,“公子想多了,他是没脸来见您了。”
这药王谷老的小的,都不是好东西,一个个心术不正,活该沈家这一脉快绝嗣了。还有这么一个不长眼的沈文静,没了家人的庇护,能活的长才怪。真是恶有恶报!
自从听了明珰白天那番话后,碧莲算是把药王谷上上下下的人记恨上了。
云岚却误会了,劝道,“沈姑娘年纪小不知轻重,也不是存心想害我们。”他并不知沈丁两家的过节,以为她只介意沈文静的暗算。
他心里对沈文静也腻味的很,被宠坏的孩子,做事不知轻重,差点害死他们一行人。不过沈维十多年的医治之恩,他一直记在心里。
明珰心里不悦,但见他脸色惨白,不愿跟他较真,冷笑道,“你的心肠好,倒显得我们有些小,心眼了。”
云岚着急的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沈先生只此一个亲人,我不忍心他难过。”怎么生气了?难不成这沈家姑娘又出妖蛾子?惹恼了她?
沈文静纵有千般不是,但却是沈维嫡亲的孙女,世间唯一的骨血。不看僧面要看怫面。
他越解释,她心里越恼,“是啊,你对任何人都好,真当自己是慈悲心肠的菩萨?”
她不求他跟她站在同一立场,但不要帮着他们啊。沈文静有这么重要吗?重要到一向冷心冷面的他为她百般开脱吗?
“我没有慈悲心肠,只是欠了他的大人情……”她的脸色阴沉沉的,云岚心里着慌,不安的很。
“饿不饿?”不等他说完,她一口打断,“我肚子饿了,你出事后我一直没吃东西。”
她讨厌他一直口口声声为别人辩护,而这别人还是她的仇人。要是平时,早就跟他争论到底,可这时候……算了,忍一忍吧。
“你疯了?”云岚又急又恼,“干吗不吃东西?你的身体受不得饿。”这下顾不得什么沈先生沈姑娘的,心思都放在眼前的女孩子身上。
见他生气,她反而心里舒服了许多,“你一直不醒,我担心都来不及,哪有心情吃饭?”
明珰接过东西,“你去看看平安,劝他歇会儿。”
这时候或许只有碧莲才能劝得平安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碧莲正担心丈夫,见这里不需要她,连忙答应,急匆匆的去前面。
“我自己来,你先吃饭吧。”他费力的要起来,被她一手按住,狠狠的白了一眼。
“别乱动,你伤的很重,再扯破伤口就麻烦了。”明珰舀了碗热气腾腾的鲜鱼羹,吹凉递到他啃边,“吃。”
她虽然没照顾过病人,却似模似样,动作轻柔细心。
“我不饿,你先吃。”云岚终是心疼挨饿的她,在他心里,她比他的性命还重要。
明珰定定的看着他,手固执的伸着,一动不动。
云岚无法,只好张嘴咽下羹汤。心里暗忖:好像从最初认识时,他就没有争得过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上辈子欠了她好多东西,这辈子要偿还?
看他一口一口喝下她喂的汤,心里充满满足感,恢复了好心情。
明珰笑眯眯的调侃道,“慢慢吃,没入跟你抢。”
“笨蛋。”他忍不住斥道。
他们说话间,碧莲将吃食送了上来。
云岚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丫头。
“味道好吗?”不过这鲜鱼汤香气四溢,看他吃的这么香,她也有些嘴馋,口水快流下来了。
他点点头,“还行。”虽然比起宫呈的吃食差多了,不过她亲手喂的,当然滋味不错。
话音刚落,就见她舀了一勺往嘴里塞,还律律有味的咂了咂嘴。
他顿时石化,愣愣的盯着她……她的嘴唇。
“怎么了?”明珰莫名其妙的看回去,理直气壮的很。
“我……”云岚垂下视线,支支吾吾道,“这……这调羹我用过的。”
好吧,抱也抱过了,亲也亲过了,但遇到这情景,他还是有些窘迫。
“嗯?”明珰这才慢三拍的反应过来,瞪着手里的调羹,像要瞪出个洞来,脸烧红云,白玉般的耳朵都快红的冒烟,不过嘴上不肯服软,轻飘飘的扔出一句,“我不嫌你。”
云岚脸颊一阵阵烫红,视线随乱的东游西荡,不敢看向她。心中暗想:这丫头什么都敢说。却错过了她千年难得一次的羞涩。
故人来
明珰征征的盯着药炉,炉上熬着药,火苗窜来窜去,任由思绪乱飞。
自从那天后,云岚的态度忽冷忽热,眼神复杂的让人猜不透。
这几日更是将她借故调开,不让她在跟前照顾他。
她念在他重伤未愈,不愿跟他较劲,干脆避到一边。等他伤好了再一起算帐。
只是心头闷闷的,一抽一抽的难受。
他的有些心思她能猜到,可她并不领情。
真是讨厌,有什么好顾虑的。人活一世,就要随着自己的心意走。只要不伤害到别人,爱做什么都行。
怕东怕西,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
就算他命在旦夕,不知明天会如何。她统统不在意,两人活的开心就好,想那么多干吗?
为了不知名的未来,将她推的远远的,这样实在无法让她接受。
要是他真的不喜欢自己,那么就算她再喜欢他,她也不会紧缠着他不放。这点自尊心她还是有的。
但明明不是这样的,他们心里都有对方。既然两情相况,有什么值得放弃的?
她的个性中有着勇往直前的特质,认准目标绝不退缩。
心中暗暗下决定,再等几日他养好伤,好好收拾他。让他知道得罪她是件多么不明智的事情。哼哼
“丁姑娘。”男子清亮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明珰一抬眼,扯了扯嘴角,“陆公子,有事吗?”
别的不说,陆意对感情一心一意的态度是她所欣赏的。不像有些男人左拥右抱还嫌不够,巴不得天下的女人都对他投怀送抱。
陆意笑了笑,书卷气十足,斯文的脸庞俊秀无比,“药熬好了吗?师祖让我过来看看。”
对着眼前的女孩子,他心头说不出什么滋味。
那天揭开往事时,他也在现场,听的一清二楚。
明珰用湿布揭开锅盖,挥开烟霉,看看火候,“再等一柱香。”
陆意点点头,在几步远的地方等着,沉默半响突然道,“丁姑娘,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讲?”
明珰微微蹙眉,知道他的言下之意,“想讲就讲,不该讲的话就别说。”真是一点情面也不留啊。
陆知一时语塞,这么直言不讳的女子从没接触过,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斟酌许久道,“丁姑娘,师祖年纪大了,受不了刺馓。自从那天后,他就寝食难安,整个人消瘦不少,这样下去恐怕不大妙。”
明珰板着脸,“想说什么直接说,不要拐弯抹角。”
“你就原谅他吧。”既然开了头,后面的话好说多了,陆意很想化开两家的恩怨,“他这些年救了不少人,仁心仁术极为人称道……”
纵然沈维千错万错,但他救了许多人,应该能功过相抵吧。
“这于我何干?”明珰面无表情的看着火炉,讥笑道,“他救了多少人与我有什么关系?”这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再说她的心很小,只容得下自己在意的人。
“话不是这么说的。”陆意走近一步,“他真的知道错了,这些年的心理折磨够他受的。”
他真的心疼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从他记事起,沈维就是那高高在上的榜样,一直激励着他。
在他看来,沈丁两家本为一脉,都是自家人。自家人好说话,私下说开就好。陈年旧事,就让它过去吧。活着的人比较重要。
明珰一挑眉,站了起来冷嘲热讽,“陆公子,难道杀了人再来说一句对不住,一切就船过无痕了?”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想轻轻揭过?做他的春秋大梦。
陆意没见过这么固执不讲情面不讲伦理,咬死不放的人。“我没这个意思,他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你就发一次善心 ”连这种话都说出口,看来真的是词穷了。
明珰转了转眼珠,似笑非笑道,“我的原不原谅就这么重要?”
“当然。”他满腔恳切的点头道,“他想求得你的原谅,这样会让他好过许多。”
沈维对他来说,是自家的爷爷,一个从小疼爱他的老爷爷。
听了这话,明珰嘴角扬起一抹恶意的笑,“我不会原谅他的,让他这辈子都良心不安,这是他的报应。”那最好,她偏不原谅他。让他永远背着这桩心事下地府吧。
陆意目瞪口呆,“姑娘这是何苦,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药王谷在江湖中还算有点份量,要是不嫌弃,我们可以……”
“不需要,我不会接受仇人的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