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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还是我不是。本说好要好好陪着你,只这身子不中用,竟自个儿也病了,待客不周,我的错我的错。”
裴戎昱听他这么说,脸上更是阴沉,嘴角勉强弯了弯,放下了茶盅。他本就生就一副刀削斧砍的俊颜,平日里不开口时就是森寒的霸气凛冽,此时愈发有些骇人,让人不敢逼视。
“哥哥,不要跟他说话了嘛~~我要吃蜜橘!你剥一个给我剥一个给我嘛~!”楚杉蹭着楚上尘撒娇,跨坐在楚上尘身上,双手揽着楚上尘的纤腰,圆圆的小脸蛋抵在楚上尘的肩头。
“好。”楚上尘揉揉楚杉的头发宠溺的笑了笑。说罢便伸手去托盘中拿了一个蜜橘,动作温柔的剥起来。
裴戎昱只坐在一旁静静的看。楚上尘本就生的俊俏,此番冬日暖阳斜斜的照在他的身上,周遭平添了一层淡淡的金色,沿着他白皙的脖颈,贴在后背上勾勒出好看的金色的线条。纤长白皙的手指灵活的动着,金黄色的蜜橘外衣被剥下来,白色的脉络被细心的都撕下来,又用小刀切开半透明的囊,这才露出鲜嫩多汁的金色橘肉来,颇为诱人。
阳光之下,所有都铺上了淡淡的柔和的光晕,水晶盘熠熠发光,那晶莹剔透的橘瓣也是皮薄肉厚,可……怎么,都比不上眼前的白衣男子,秀色可餐。
浓密的睫毛上点着细碎的金色,杏眼之中平静无波澜,嘴角淡淡笑意,墨发倾泻与那白衣形成鲜明的对比。这般脱尘的倾国气度,绝世独立,再没有第二个人能有。
裴戎昱眸子动了动,看着楚杉趴在楚上尘身上就着楚上尘的手吃着蜜橘,时不时还衔住楚上尘的手指轻轻咬噬,样子颇是亲密,又想起那日自己处于生死边缘,楚上尘以身试险去楚峰的悬崖峭壁之中采摘还魂草,还一己之力生受了剧毒却硬是撑了几日待自己清醒才病了一场。一时之间,心中竟不是滋味。
“子卿……”
楚上尘正专心喂楚杉吃蜜橘,伸手掏出一方白色帕子替楚杉抹了嘴角的汁液,只随口应了一句:“嗯?”
“我……我也要!”裴戎昱说完脸别到一边去,蜜色的皮肤立刻涨红起来。
楚上尘与楚杉皆是一愣。
“蜜……蜜橘!”裴戎昱仍是不堪他,别着脸磕磕巴巴的说。
“噗哧”,楚上尘一个绷不住笑出声来。
裴戎昱心里一慌,忙道:“我……我……方才我说笑……说笑的……”脸色更红,连脖颈都是涨红,紧张的连青筋都根根显了出来。
楚上尘此时眼角眉梢都带了温润的笑意,更是吸引人的俊俏。他纤长的手指握了已剥好的橘肉,笑盈盈的道:“来。”
本只是伸手要给裴戎昱,想不到他竟红着脸就着楚上尘的手一口吞了进去。吃得太急,舌尖牙齿都轻轻咬噬在了楚上尘的指尖,湿润炽热的一舔。
两人立即都如被电触到了一般一僵。都愣了。
裴戎昱更是觉得浑身上下都似有一股电流通过,整个人都酥麻了。心口怦怦直跳。
楚杉“啊”了一声,气愤的伸手就要打裴戎昱。向后一仰,双手乱扑腾,一个不稳就要从楚上尘身上跌坐下来。楚上尘连忙扶住他的腰往自己身上靠的更紧了一些。
楚杉贴着楚上尘的胸膛,气呼呼的吐着气,“裴戎昱混蛋啦!哥哥怎么能……怎么能喂冷面混蛋吃东西啦!”
说着,气呼呼的用自己的衣袖去擦楚上尘的手。
楚上尘低头看着那一双如秋水般澄澈的眼眸,浓密卷翘的睫毛扑闪扑闪,樱桃般鲜艳桃花般柔软的嘴唇咋咋呼呼的嘟着,可爱极了。
竟也说不出什么来。
一时之间,房中只剩下炉火噼里啪啦的响到。许是那冬日炉火太烈,烧的楚上尘的心,竟随着吐纳的呼吸,紊乱了。胸腔体内也随之燥热。
“我……我先告辞……”裴戎昱忽然站起身来,踉踉跄跄的出门去。一个不小心险些被门口的门槛绊倒。
☆、第四十一话、若是真情真常在
裴戎昱伤势未愈,跌跌撞撞走了好久,竟觉得脑中浑浑噩噩的,一时心惊肉跳,远远的看着那已经隐没在蜿蜒的长廊之中的房间,心乱如麻。
疯了,真是疯了!他方才都做了什么!?
裴戎昱脸上仍是炙热,捂着自己的心房想道。
“哥哥,那裴混蛋是想怎样啊!?”楚杉嘟着嘴不满的说,瓮声瓮气的,全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楚上尘宠溺的刮刮他的鼻子,“哥哥又不是他,怎晓得他想如何。”
楚杉忽然咋咋呼呼的说:“他……他不会想做哥哥的嫂子吧!?不成!我不要!!”说着甩头不安的在楚上尘身上扭动起来。
楚上尘本是在病中,全身就已脱力,被楚杉跨坐着已是快吃不住,他此番又在腿上蹭来蹭去,一时撑不住,累得紧,竟虚弱的呻吟了一下,心中也火辣辣起来。
忙将楚杉从自己的腿上抱到美人靠上,脸色微微发红。他单膝点地,在一旁看着楚杉。
楚杉一双澄澈的眼中氤氲一片,楚上尘伸手抚上他的脸,轻轻柔柔的唤一声:“开颜……”眼神微微的涣散,开始有令人迷离的光彩。
楚杉缓缓的眨巴了两下眼睛,晶晶亮亮的大眼睛看着楚上尘,咬了咬粉若桃花的唇瓣。
心中的大火更甚……楚上尘伸手捋开他两鬓的碎发,而后手慢慢的覆上楚杉的,一点点,没入他的指缝,滚烫的温度倾覆了楚杉的体温,他们十指紧扣,额头相抵,楚上尘鼻息缓缓加重,专注的凝视着楚杉。
楚杉的心脏被这样专注的凝目盯得怦怦直跳,眨着眼睛,浓密的睫毛扫到楚上尘的脸上,仍是世事不谙的模样,愈发的可爱干净。“哥哥……你……唔……”
火热的唇被覆上,堵住了即将要开口的话。楚杉的唇像想象之中的一般柔软温润,让人忍不住想要吞噬、撕咬,他的牙关紧紧的抵着,楚上尘灵巧的舌头轻柔富有挑衅的舔着,“嗯……”楚杉被舔的心中发痒,一声低低的呻吟,唇齿就松开。于是,柔软的灵舌长驱直入,扫过湿润的口腔,两舌交缠,难分难解,怀中的孩子完全生涩的不知如何回应,开始颤栗起来,身躯软的跌进他的怀里。楚上尘只将唇贴的更深,吻的更加深入。
心里火火辣辣的一片,只觉得电流一阵阵麻的自己都不受控制,楚杉欲拒还迎,羞觑的模样只让楚上尘心中的大火蹭蹭的冒的更加厉害。许是今日房中的火炉太过温暖,照的人发烫发焦,一切都开始不受大脑控制……
手扶着楚杉的纤腰已经要探入里衣,颤抖着双手要解开系着的带子,略带冰凉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蜜色的光滑肌肤,让楚杉的身子又是一颤,本能的扭动抵抗了起来。
楚上尘的心猛地因为这不算抵抗的抵抗变得清明,他睁开如秋水般让人沉迷的双眸,猛地推开了已环上他脖颈的楚杉。这一吻绵长而深情,两人都因缺氧而气喘吁吁,楚杉的面色已经潮红,眼神迷离,那双唇更加粉嫩湿润,在阳光的照耀下晶莹剔透,唇边还有银丝流淌,半开半解的衣衫,露出精致的胸膛,此时正强烈的起伏着,更是诱人。
楚杉初识情事,早已难耐,双眼都蒙着情欲的色彩,再加上身上衣衫半解,简直让人忍不住想要抱着他亲吻他。
楚上尘心里凉成一片,平日里波澜不惊的杏眼,此刻仍带着情欲的迷乱,他伸手擦去自己嘴边的银丝,踉跄的跌倒在地,不知所措道:“开……开颜,我……我……”
楚杉仍旧没有反映过来,只觉得浑身瘫软,心若擂鼓,方才缠绵在身上的体温骤然离开,让他的身上一片凉意,只朦胧着双眼,要扑到楚上尘的怀中,出口的声音已经软了,带些撒娇的呻吟:“哥哥……开颜……开颜要亲亲……”
“不行……”楚上尘推开怀中软软的身子,站起身来:“对……对不起……!”只颤抖着双手跪在地上将楚杉身上解开的衣衫,匆忙将他抱起,放在美人靠上,如遭雷击般步履凌乱的推开门,逃了出去。
冬日寒冷,冷风呼啸着灌入楚上尘的衣口,猛地让他一激灵,彻底清醒过来,更是觉得从头到脚的冰凉:疯了,真是疯了……他方才,做了什么!?
若是真情真常在,负比真心话多情。本就是无情人,多情至此,便是薄情。注定,是要负了一个又一个痴心人。六年前,他因自己的年少浪荡,负了小灯笼,已是一生愧怍,从此,埋葬自己的真心,而六年后,他既已决定皈依佛门,怎又如此六根不净……况且……开颜他……还这么小……
凄凄岁暮风,翳翳经日雪倾耳无希声。目皓已洁凄凄,寒凉翳翳之下,那一袭白袍迎着冬日凛冽的大风,料峭了枝头一朵朵迎寒吐艳的腊梅。墨发随着冬风飘摇四散,微微露出侧脸,已是倾国容颜。那杏眼微微半合透露出的绝世风华,长眉微锁的颦蹙中淡淡的哀伤,如同明丽的白雪,又傲然绝世。
而屋内,有一名少年,多少年来未被别人察觉的俊俏容颜,那剑眉,那粉嫩的薄唇,仿佛是初经开凿的玉石,熠熠生辉。此刻在乌发随意的披散在胸前,脸侧,如同一朵绽放的淋漓尽致的墨梅包裹着一颗如同琥珀般美好剔透的幼芽。立体的五官,大而有神的双眼,那一双澄澈纯净如处子的双眸此刻有着一丝水波潋滟,浓密的睫毛自窗棂泻下的暖阳之下投下淡淡阴影。这样一个亮烈的少年,此刻却蒙着一层忧郁,衣衫仍旧凌乱,横卧在美人靠上已有美妙的曲线。
伊人伤离别,君,知否?
☆、第四十二话、析真心,明真情
吴叔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觉得自己准备妥当,大声吼道:“庄主!”
楚上尘被这振聋发聩的声响手中一松,佛经险些落在地上。一片红红火火的红枫笺子猝不及防的从书中漏出来。
吴叔的眼扫到那被保存一新的红枫叶,心里偷笑,面上仍严肃的说:“庄主原谅老奴鲁莽,实在是庄主已凝眉注视《往生咒》,顿在这二百零二页,一个时辰了!老奴担心庄主眼力减退,心下堪忧呀。”
楚上尘放下书册,扶了扶额头,淡淡的道:“连吴叔你也拿我玩笑。”纤长莹白的手,手指细细长长,骨节分明,抵在光洁的额头上,衬着那乌发的漆黑,愈发的俊秀。
楚上尘的俊,是与生俱来的。他的举手投足都如此轻柔,就如一股春风,温温软软的刮进人心扉,但如此便挥之不去了。尽管眉眼之中沉静如水,无半分的谄媚妖娆,但却是如同新雪,暖阳,闪闪发亮地让人挪不开眼。忍不住的想要靠近,靠近了,又忍不住畏怯。心下怦怦直跳,眼睛却一些些也挪不开他。即使是不带情欲的欣赏,也是一件独一无二的艺术品,精致的让人不舍得去破坏,千金公子的名声怕还是低看了他,如此眉眼之中笑容倾华的人,怎就值千金?即便是这如画江山拱手送上,也抵不上他嘴角绽放的淡淡一笑吧。
吴叔淡淡一笑,唇上的胡须已有半白,衬着那笑容根根散开来:“恕老奴直言,庄主近几日总是躲着小庄主,眉目之中透露担忧,是否现下忧虑之事是关于小庄主的?”
楚上尘用手将额前散落的碎发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