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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是舍文从武,不参加文试,去考武状元——很快第二条路也变成此路不通。爹认为他已经没有办法再教我更高深的武功。我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自保可以,想去考武举那是想都没得想。
第三……就是像爹一样,进六扇门吃公门饭了。这个行当需要会武但可以不必太高,身体健壮即可;人嘛,只要肯听上级的话,勤于跑腿,有正义心就行了。看看我的样子,马马虎虎勉勉强强,还能够得上条件……
对于这第三条路,我那百算无遣的娘觉得可以拍板。她说:到底是自家儿子,进了六扇门至少还有我们夫妻二人照应着,马虎应付过去不成问题!再说了,过个几年福儿也习惯了,大家都淡忘了童生这件事后,悄然退出也没什么大不了。总之也算是为朝廷效过力了。
在娘对第三条路大力支持,并且一语中的慧言点拨之下,爹也没有疑议。
这次家庭会议在本人完全无置喙余地、频打瞌睡的情况下结束,确定了我的未来要走的道路——趁着年底衙门里还打算招十个捕快,赶明儿个爹就赶紧替我报名应考罢。
于是,我要加入六扇门成为一名捕快就成了上板上钉的铁定事实,也成了余家当前的头等大事。
然而,我们都忽略了一点。
在当前经济萧条的情况下,区区一名年俸只有二十两银子的小捕快也多得是报名候选者。由于报名者众,因此,今年官府在收到过多报名人选之后不得不临时决定,要通过考试来选取前十名加盟六扇门。
打从爹爹给我报名后,就一直心神不宁。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没背过气去。可是他为了让我能顺利当上捕快,抢在招聘计划还没向外宣传前就先向人事部门给我打了招呼,这下子临时抽腿也来不及了。
负责管招募的官员更是抓住了机会在张贴招募布告的同时利用这件事大肆宣传以吸引眼球,弄得几乎人尽皆知(我爹事后一直怀疑就是这种宣传做的太过火,所以才引来这么多的报名者,导致要用考试来作为选拔的标准)。
对于被余家养在深闺未人知,雪藏了十五年的我为什么会投身公门,六扇门里官方的说法是这样的——
因为小公子天质极高,完全继承了其母亲诸葛神算的资质,所以家人不忍心让我埋没了这份才华,所以决定让我出官入仕,早早把我送上南山书院进修去了。这不?一十五岁就学成归来,得到了童生的资格。而小公子又继承了其父金陵第一神捕急公好义的天性,虽然在仕途上眼看就要有大好前程,但仍是毅然舍弃封侯拜相的机会,弃笔从戎,投身六扇门。有这样文武双全的资质在,超越父亲成为名震中原的名捕快指日可待。
在传言纷扰,群情振奋的一片大好形势下,只有始料末及的爹直在后悔,不该因为听了娘的话一时脑热就真的做出这样的决定,害他目前正陷入三十七年的人生中最艰难的抉择——绝不偏私,从不弄虚作假的他到底要不要找关系走后门给我打听考捕快试题的内幕?
(忘了说,我们家一向这样,小事娘做主,爹是男子汉大丈夫,要做当然就是得做大事的。不过,打从我出生到现在,我们家好像还没有什么大事发生过……)
总而言之,事到如今,任何的临阵脱逃、打包落跑、拒不参加考试的情形都已经不能出现,无论如何我就是硬着头皮也得去考上那么一回。
爹好歹也还是厚着脸皮天天向招募官问考试的内容,娘则针对爹得回来的情报帮我做那个方面的特训。
就连妹妹都自告奋勇,要帮我制订考前培训计划,务必要让我名正言顺地考进六扇门去,不给余家丢脸——其实是妹妹已经打着今后跟我做像爹娘那样的“夫妻档”一样,合作无间的“兄妹档”的念头,为了她的将来让我先行做好一枚铺路的小石子。
于是,在家人的殷切期望下,我终于迎来了六扇门招考捕快的那一天。
其实说老实话,考这个比考童生简单多了,上午考推理题,下午考反应能力。身为一名捕快,只要会这两点就够了,不需要今天“子日”明天“诗云”,去念一些我就算背得下也不能理解什么意思的古文。
我也知道应该努力,若是考不上,拉不下面子的爹搞不好会让我考科举。
上午的推理题在一个密闭的斗室里进行,我战战兢兢地推开那扇门。
娘说,推理其实很容易,就好像数学。比如说甲等于乙,乙又等同于丙,于是我们可以知道甲跟丙也是一样的。
按这个逻辑推论下去,事情的真相只有一个。
我听得似懂非懂。
但毕竟也是临阵磨过的枪,不利也得光一光。
进得门去,我站直了腰。那考场是由一间茶水具备的客房临时改装的,等待我的,是六个衙役打扮的人,与放在桌上、很明显的蛋壳碎片。
坐在正中的一个看起来是众人的头头,笑眯眯地看着我,很是和蔼。
这让我心情放松了不少。
“余公子,今天你要做的推理考试,就是从我们这六个人之中找出偷吃鸡蛋的贼。”他神色可亲地对我说出我的考题,还补充提醒:“你可以使用这房子里的任何东西,找出这人之后,说出你的论据就可以了。记住,一定要有证据!我们做捕快的办案,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你干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他的话还没说完,我已经一步跨到他面前指向他大声叫道:“你就是谋杀鸡蛋的凶手!”
众人呆然。
当头的那个也怔了一会儿,呆呆地问我:“怎么,你什么工具也没使用,你是怎么判断的?”
“你有口臭!”
不是我自夸,打小在娘与妹妹的无意培养下,我的鼻子可是一等一的灵,刚刚伴随着那人的说话,一阵又一阵鸡蛋所特有的膻腥味儿可不就是从他嘴里散发出来的?
我得意洋洋地说出我的判断,在场的其余衙役们脸黑了一下,然后则是忍不住捂着嘴“噗哧”地偷笑起来。
“你你你……你知不知道这个题是叫在场的每个人都含一口水,然后根据他们吐出来的漱口水中是否含有蛋渣残酴来判断才是正确的推理方式?”
当头那个看起来被我气得很不好下台,吹胡子瞪眼的,只差没拍桌子了。
“郝师爷,这是余头的公子……可能早知道这个方法了,故意不用跟大家开个玩笑。而且虽然他没有提出有力证据,但办案也讲究直觉,我看他就很具有一个名捕快的直觉嘛!”
终于,一边的人笑够了,发觉再不帮我圆场有可能只会让气氛一直僵持下去,遂开口劝解道。
“哼!这样的判案如何叫人信服?就算你凭直觉拿住了真凶,可是没有有力的证据!这道题虽然你的答案是正确的,但推解过程不可取。这样吧,我姑且看在你爹的面子上,给你一半分。下去吧!”
还好,原来还是给分的……
好过没有。
我松了口气,事后才知道我是所有人中唯一一个在推理题上拿一半分的(别人不是全拿就是一分不得),爹看我的眼光无奈得紧。
下午的反应能力测试则是以接暗器的形式进行的。
这个分数好算,十个衙役各拿五十个一筐的木片暗器围成一个圈子,然后向场中的应试者一刻不停的投放暗器。
应试者在这一关里就是不停地接收衙役们发来的暗器,然后放进自己身边的大萝筐里,直到十个人的暗器发完为止,最后按接到的数量算成绩,这个比法相当公正,也不失为拉开差距的一个好办法。
在这种时候什么取巧作弊的方法都没有用了,应试者只是木然地、条件反射地扑向从各个角度投射向自己的暗器。武功好的接得多一些,武功差的接得少一些,还有就是反应快的,虽然不及有武功的接得那么有效,但多少也比一般人会好一点。
在爹忧心忡忡的目光注视下,我慨然上场了。
在这关键时刻,妹妹小时候比拟阿黄对我的训练反而显出了其莫大的威力。
根据我的经验,接东西只要形成条件反射那就好办了,一旦接出了一定的默契后,不管是飞碟、树叶、还是垃圾,不管是横飞、直射、还是弧线拐都是手到擒来。
于是我半蹲在地,昂然地高抬着头,以一种奋不顾身的大无畏精神地在满天暗器雨中回来折腾着,手不够用了就连脚也用上,虽然姿势不佳,十分有损本人形象,但一场比式下来,累得气喘吁吁喘得跟拉风箱似的,像是也接了个十分之五六,处在及格的边缘游荡。
上下午两场的考试综合成绩出来,我恰好排在第十名以外的第一名,看着爹每况愈下的脸,我心里那个悔啊!早知道应该连嘴都用上多好,反正形象这种东西对于来说是迟早都要抛弃的身外之物。
在这危急时刻,排名在我之上的一位朱姓男子却被一名走路都还要拄着拐的老婆婆拎着耳朵扯回去了。
据说该男子是三代单传的男了,母亲又是个老寡妇了,无论如何舍不得让家里的独苗儿担这份风险。
县太官也只得默许了这朱寡妇当众跟官府抢人的举动,目送肩负伟大传家责任的种马小猪哥离去后,师爷按着在场的排名一二三四五六一溜号数下来,我恰恰好吊着车尾入选此次招收的捕快名单内。
爹把捏在手心里的冷汗抹掉,转过头应和着同僚们奉承的笑。当然,那些叔叔伯伯们都笑言这次我就是因为心智太高所以才轻敌、好玩!不然哪能拿这个成绩呢?
其实我爹已经很想回家去烧上一炷高香,叩谢余家的列祖列宗保佑。
而我,对这个结果也很满意,因为娘说的,只要我老实肯干,听上司的话,基本上混进了公门吃公家饭不成问题。
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老实听话”!虽然有可能笨手笨脚一点,理解能力也不是这么高,但既然爹目前是我的顶头上司,他自然有办法会把困难的任务分解成我能理解的。
更何况我在进了六扇门后不久还交到了朋友。
因为新加入六扇门的捕快都要经过一个月左右的集中培训,经过观察和培训然后才好依各人能力分派到各个部门去,娘为了让我能尽快熟悉环境,勒令我也必须在衙门里跟大家一起吃大锅饭、睡大通铺。尽管我家可耻地就在衙门后方的五步之遥也不许我回家。
我就是在这个时候认识蓝如烟的。
在一场野蛮的食物争夺战里。
考入公门的第一天,也不知道官委的新手训练员是打算给我们来个下马威还是有虐待狂,从早到晚让我们扛着沙袋跑步,被训练了一天的弟兄们都很饿,这也就是之所以当天晚上的晚餐竞争分外惨烈的原因。
在场的除了我,都是在接暗器考试中以武功出众或是反应能力极佳才考进来的,尽管咕咕做响的肚子多少有点影响了行动力,但至少比我这个反应迟钝又生性胆怯的傻瓜要好上很多。
每次菜一上桌(而且是个八仙桌,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八仙桌,想当然尔,就是只能坐八个人,而我们考进来的新捕快人数明明是十,难道官府有意识要把每天的吃饭时间也变成加时训练?),我捧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