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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家泼出去的水,不过,能替楚家做些什么,女儿一定当仁不让。我知道大哥如今处境极其尴尬,对爹也是牵肠挂肚,所以特来看望爹,就是想问问您对大哥有没有什么交待?过两天我想去看看大哥。”
楚鸿程立时就明白了楚亦凡的意思。他上蹿下跳已经失败,现在最要紧的是保住楚家唯一的血脉楚亦清。
他不禁涨的老脸通红,抬手指了楚亦凡,道:“你这个不孝的,我没有你这个女儿。”
楚亦凡眼里还是一派平静:“女生外向,原本就不是家里人,更何况,爹在我身上获得的利益太少,不认我这个儿女也不稀奇,要是十年前我无声无息的没了,可不就是爹白生白养了我么。但是我是真心实意的替大哥担心,他还年轻,原本有大好的前程,可是现在,连命能不能保住都难说。二姐姐从太子妃一落千丈,心愿没能达成,地位已和庶民差不多,爹想指望她,只怕指望不上了。”
楚鸿程张了张嘴,最终也没能再吼出来。女儿再好,那也是人家的人,只有儿子才是楚家的希望。楚亦可确实指望不上了,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尽力保住楚亦清。而要保住楚亦清,似乎只剩下了求眼前的这个女儿。
他咬着牙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楚亦凡轻笑道:“我能怎么样?爹应该知道,十年前女儿就没什么可求爹的了,现如今更是,应该是爹好生想想该怎么样才对吧?”
楚亦凡没在地牢里耽搁多长时间,不过是敬了楚鸿程三杯酒,就转身出了地牢。
李昂诧异的问:“办成了?”
楚亦凡脸色有些难看。地牢里的味道太难闻了,她去过一次就不想再去第二次,现在回响起来,还能清晰的记得那里的所见、所听,活脱就是人间地狱。到这会儿她还觉得身上有血腥味,耳边还回响着凄厉的惨叫声,即使换过了衣裳,她还是有点反胃。
听李昂问询,勉强打起精神,摇摇头道:“遗诏不可能在他手里。”
李昂气道:“那你还去见他干吗?就是为了显示你有多孝顺?”
楚亦凡眼着一双清亮的眸子认真的道:“当然不只是这个原因,我去见他,是为了显示皇兄的仁慈和宽大啊。”
李昂下意识的别转了视线。
他和楚亦凡接触的并不多,偶尔见面,也多半是有芝娘在一旁相陪,倒是最近这段时间常常单独相处。楚亦凡总是一副少年老成的面孔,少有娇憨明媚的时候,这会看似认真,实则调侃的语态让她有着与年龄相称的明媚,让李昂深深觉得惆怅。
他毕竟是老了,她才十六岁,正是花朵才开放的年纪,而他却已经快三十岁了,就算再雄心壮志,如日中天,与她站在一起,也是两代人。
尤其她是他看着长大的。
他微微一笑,难得的说了句:“调皮。”
楚亦凡打了个冷颤,不敢再开玩笑,忙敛了玩笑的神色道:“那遗诏在楚亦可手里。”
楚亦可想要什么,两人都清楚,李昂沉默了一瞬,挑眉看向楚亦凡:“你不会让朕亲自卖身换什么狗屁遗诏吧?”
楚亦凡忙道:“哪能呢,陛下金尊玉贵……”
说了一长串四字成语,满是逢迎拍马之词,也没换得李昂的好脸色。他微微蹙了蹙眉,道:“她倒是有恃无恐了,朕反落了被动。”打老鼠怕伤了玉瓶,楚亦可现在也不是那么好动的。
楚亦凡不好开口,只垂手站在一旁保持沉默。李昂抬头看她道:“哼,你办事不力,倒要让朕费心,总之你收不回遗诏,就别想回去。”
楚亦凡苦笑,道:“皇兄何必着急。家父又不是愚顽不化之辈,他心里自有决断。依我想,不若放家父回府……”
李昂断然道:“休想!”
楚亦凡道:“非是我要替他开脱,但他身在地牢,总是有诸多不便,就算他想劝二姐姐交出遗诏,也得有合适的时机才成。”
聪明人说话不需多费唇舌,楚亦凡点到即止,李昂也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不必去跟楚亦可正面交涉,只要逼压楚鸿程即可。
但那毕竟是楚亦凡的父亲,她帮着李昂这个外人欺压**自己的家人,多有为难。想到这儿李昂便放了她,道:“朕知道了。”
虽说国丧期间严禁嫁娶,但楚亦可却是皇上亲自指证的,因此沈府便不得不有所准备。可这准备就是两相为难了,隆重了不好,简慢了也不是,因此李昂便大手一挥,把楚鸿程放还了家,亲事如何办,由沈楚两家自行商议着办。
楚亦凡也就因为家中事务无人操持,恰好李谧的病已经好了,便也放还了家去。
原本一件大喜事,沈家却无人有一点喜色。
楚亦凡回到沈府,只觉得宛若一场残梦。下了轿,触到实地,还是有一种不真实感,倒不由得放慢脚步,一步步缓缓而行。青石板路,蜿蜒而远,楚亦凡却停下脚步,缓缓抬头。面前站了一群人,沈夫人、沈青澜、沈青瑄,还有昔日服侍她的泓蓝几个。
沈夫人面色苍黄,看着没什么精神,沈青澜还是一脸沉静,沈青瑄倒是一脸的喜色,泓蓝等人也都是期盼不已。
楚亦凡不由的朝他们一笑。她这笑,像朵温暖的小花,明丽清婉,让人见之忘忧。
沈青澜不由得也弯起唇角,回以她一笑。楚亦凡微微闪了闪睫毛,几步上前,在沈夫人面前停下,行了一礼,开口叫了一声:“娘——”
她是忐忑的,不知道沈夫人肯否原谅她。在经历了流言、出京、宫内留宿等等事件后,她还能不能接受她这个媳妇?
不接受也罢,横竖她也没打算在沈府长住。
沈夫人哼了一声,道:“你这没良心的丫头,既然回来了,还赖在门口做什么?嫌我老婆子太硬朗,活的太久了么?”
楚亦凡原本讪讪的面容因她这一句话立时如艳阳高照,明媚不已,忙上前道:“媳妇扶着娘进去。”
沈夫人哼一声,道:“不用,我还没老的走不动了呢。”虽是这么说,还是放慢了脚步,把胳膊递到了跟上来的楚亦凡手里。
沈夫人走了两步,便道:“你既回来了,我也就能轻松的歇歇了,你也不必急着在我这尽孝,赶紧处理烦难事去吧。”
虽说临近年底,府里应该是最忙的,但沈府人惯于主持中馈,还不至于力不从心,她所谓的烦难事,指的就是楚亦可的事。
楚亦凡微窘,只得道:“是。”
沈夫人停下步子,朝着沈青澜一瞪眼道:“那还在这愣着做什么?你们夫妻俩的事你们夫妻自己解决。青瑄,扶我回去。”
沈青瑄同情的朝着楚亦凡笑笑,再瞪一眼沈青澜,这才悻悻的道:“娘,您自己又不是不能走,干吗叫人扶?”
沈夫人一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下,道:“你要是给我娶个媳妇回家,我还会让你扶?”
母子俩渐渐走远,沈青澜唇角的笑意也就隐去,落在楚亦凡的脸上,便带了点琢磨和打量。楚亦凡迎着他的视线道:“那,我们商量商量。”
沈青澜扫了一眼她身后的泓蓝几个,道:“去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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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状态不好,有加更下周还,俺都记着的。
第一卷 172、迁怒
172、迁怒
李昂手里是捏着一张王牌的,那就是楚亦可身边的雏菊。她自从做为信使来替楚亦可提条件,就一直被李昂扣压在安王府。
只是后来事情实在是多,李昂一直没得机会提审她。端贤皇后逝世,他伤怀过度,又因为国事繁重,一心要处死雏菊,只是腾不出时间来。
自打楚亦凡初初审问过雏菊,李昂便着肖宇审讯了她。她虽是楚亦可的近身侍女,可因为当初为了瞒骗李扬,楚亦可以她犯错为由将她撵离了身边,一直在外面奔波替楚亦可联络楚鸿程,对于遗诏一事,知之不详。但李昂多少也能猜到,这遗诏应当是在楚亦可手中。如今楚亦凡如此笃定,他也就更加确信无疑。
知道在她手里,也知道这就是个祸患,李昂恨不能一剑将她剁成肉泥,把那什么狗屁中庸撕成碎片,再焚之以火,以泄心头之恨。
都是因为这个遗诏,李扬才贼心不死,拥兵回京,也就是因为这个遗诏,楚亦可才有恃无恐,敢逼自己废妃,也就是因为这个遗诏,芝娘才会惨死,就是因为这个遗诏,他出手不得不有所顾忌,就是坐上这御座,也总担心会有那等迂腐的史官忽然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昏君、暴君,弑父杀弟,篡位谋权。
他倒不怕自己的名声怎么狼籍,就是不愤芝娘用母子两条命付出的代价还是这样的波折。
李昂一拳捶在桌上,恨恨的道“她倒是有恃无恐了,朕反落了被动。”打老鼠怕伤了玉瓶,楚亦可现在也不是那么好动的。
他要再严加逼迫,只会落个残暴不仁的名声,连个小小的妇孺都不放过。何况是他亲自把楚亦可塞给沈青澜的,自己总不能出尔反尔,让他们心生怨念,悖离了自己。
李昂沉默了一瞬,挑眉看向楚亦凡,忽然不悦的道:“你不会让朕亲自卖身换什么狗屁遗诏吧?”
楚亦凡唬了一跳,忙道:“哪能呢,陛下金尊玉贵,岂能做这等不堪之事……”
说了一长串四字成语,满是逢迎拍马之词,也没换得李昂的好脸色。他紧蹙双眉,恼怒的道:“哼,都是你办事不力,倒要让朕费心,总之你收不回遗诏,就别想回去。”
居然还敢大言不惭的空手而回,真是太纵容她了。
楚亦凡苦笑,道:“皇兄何必着急。家父又不是愚顽不化之辈,他心里自有决断。依我想,不若放家父回府……”
李昂断然道:“休想!”没有功劳还敢得寸进尺?那梦鸿程老儿助纣为虐,论理就当满门抄斩,这才蹲了几天大牢,竟然要把他放回去?
楚亦凡解释道:“非是我要替家父开脱,他不忠不义,愧对先帝,愧对皇上,愧对祖宗,罪有应得,是皇兄仁慈,才允他一条活命。但他身在地牢,总是有诸多不便,就算他想劝二姐姐交出遗诏,也得有合适的时机才成。”
聪明人说话不需多费唇舌,楚亦凡点到即止,李昂也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不必去跟楚亦可正面交涉,只要逼压楚鸿程即可。
但那毕竟是楚亦凡的父亲,她帮着李昂这个外人欺压**自己的家人,多有为难。想到这儿李昂便放了她,挑眉看她一眼,道:“朕知道了。”
虽说国丧期间严禁嫁娶,但楚亦可却是皇上亲自指证的,因此沈府便不得不有所准备。可这准备就是两相为难了,隆重了不好,那是对先帝不敬,对端贤皇后不敬,是谋逆的大罪。但简慢了也不是,毕竟两家结亲,是为了结两姓之好,可不是为了结仇的。
不管楚亦可从前怎么样,李扬一死,她就是寡妇。初嫁从亲,再嫁从身,她若铁了心改嫁,就算有皇上的御旨压着也是压不住的,何况这还是皇帝御赐的姻缘。
世人虽然评述不一,但少有微词。
因此李昂便大手一挥,把楚鸿程放还了家,道:“亲事如何办,由沈楚两家自行商议考量。”
意思就是,你们爱怎么着怎么着,他装看不见。
楚家自是一片欢腾,虚惊一场,终究是死里得生,就是楚鸿程明知道李昂打的是什么主意,但也不得不感恩戴德。
相比较维护李扬和楚亦可,他最在意的还是楚家何以为继。只要楚亦清还在,楚家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