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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亦凡回过神来,抿了抿唇,很天真的问:“沈公子,您这话,是您自己心里想的呢,还是我沈三哥叫你说的?”
挑衅,绝对是挑衅。
沈青澜一向不易动怒的心湖也掠过一陈疾风。这个小姑娘,竟然用这种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就拨开了自己苦心维持的局面,让他变成了一个跳梁小丑。
她不要面皮,他又何必给呢?
沈青澜居高临下的盯着楚亦凡道:“有区别吗?总有一天,所有人都会用这种心思想事,用这种眼神看人,用这种流言来说三道四。青瑄是个男人,他不会损失什么,到时候,只怕进退维谷,无法收手的会是楚六姑娘你。”
楚亦凡微微笑了笑。她竟然缓缓的向前走近。一步,两步,三步,直到离的沈青澜近的只剩下半臂的距离。
沈青澜不想做个懦夫,因此僵直着全身的肌肉,盯着这个小小的女娃一步步踏近他的势力范围。哪怕退半步,都是他输。
楚亦凡仰起脸。
没办法,沈青澜的高度,对她来说实在是高了点。她现在能做的就是怎么样把他的高度拉下来一点,再一点,好让她即使踮着脚也能够着。
楚亦凡还是好脾气的问:“沈大公子的意思,是要我以后同沈青瑄割袍断交,此生老死不相往来了是么?”
沈青澜真觉得这小女娃不识好歹。他不信,自己的话都说的这样直白了,她怎么还一副不懂的模样问这问那?
他回答不是,不回答也不是,真心觉得头疼。
楚亦凡还在仰着头,又追问了一句:“我再同他说半个字,就是我不要脸,是我不顾身份,是我不顾女儿家的自尊,巴结讨好,摇尾乞怜,只求垂青,回眸一顾,是么?”
沈青澜的眼底颜色渐渐变深,他不得不俯下头,凝视着楚亦凡的眼睛,用一种极严肃的神情来肯定她的回答。
楚亦凡竟然伸手勾了勾手指头,示意他再弯一点,似乎想要说些私密的话。她的眼底清澈,竟不是雪一样的白,竟然是湖水的蓝,让他一时鬼使神差一般再弯了弯腰,虽不情愿,到底做了勉勉强强愿意迎合之态。
楚亦凡的眸子深色如同墨染了一般的黑,沈青澜直觉不妙,可不等他反应,就见楚亦凡一扬手,狠狠的一巴掌抽到了他的脸上。
声音清脆,小手滑腻,打在他的脸上,竟是痛彻心扉的疼,可这些疼,都不及楚亦凡接下来的话让他更觉得耻辱。楚亦凡面如冰雪,一字一句的道:“你太自作多情了,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们沈家的男人是谁?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多看你们沈家男人一眼。”
绿萝一看见楚亦凡抬手,就知道糟了。她想制止,想做些事转寰。可她毕竟是个丫头,主子们说话,她不敢离的太远,而且楚亦凡和沈青澜实在是离的太近了。
尽管她也觉得沈青澜就是欠揍,而且还是那种主动把脸凑上去,要是不揍他一顿就枉费了他这番苦心,但毕竟他是男人——打人不打脸的啊。
绿萝闭上眼,听着这一声脆响,双腿就软了软,差一点跪坐到地上。再睁开眼,就见沈青澜脸色铁青,青中带着紫,紫中带着绛红,简直像是颜料铺开在了脸上,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正把着楚亦凡不曾来得及收回的手腕,眼睛里像是冒了火,怒气冲冲的瞪视着楚亦凡。
他倒是想说几句话,可他一向君子风度维持的太好,这会儿怒极攻心,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个臭丫头,竟然敢打他?他是谁?堂堂国公家的世子,不说是天皇贵胄,却也是金枝玉叶,衔着金勺出世,谁人不恭敬的行礼叫一声“世子”?
这臭丫头恼羞成怒,竟然不敢承认,还要颠倒黑白,血口喷人,如此恶毒的诅咒和轻怠他和沈家的男人。
她也配么?她有什么资格?她简直就是找死。
绿萝心下大惊,看沈青澜的脸色,就知道再耽搁再迟疑,只怕下一刻他就该还楚亦凡一个耳光了,当下硬着头皮,猛的往前急跑,伸出双臂将楚亦凡的人就护在了怀里,可怜兮兮的道:“沈公子,您大人大量,别和我家姑娘计较,她就是个孩子,说话没轻没重,不是说童言无忌的吗?她犯了错,自有老爷太太教训,再不济,还有王爷和王妃娘娘呢……”
绿萝语无伦次,只想着别让这件事闹大了不可收拾,哪怕回去再让楚亦凡给沈青澜负荆请罪呢。
绿萝不知道沈青澜会如何,只勿自缩着肩膀,等着他怒火喷薄,殃及自己。
可等了半晌,也没等到动静,却觉察到他放开了楚亦凡的手腕。
绿萝心头一松:好在他不会打人了。
可还没等一颗心落到实地,就听沈青澜轻斥一声:“放肆。”
这一声放肆,透着刻骨的寒凉。也不知道是在训斥绿萝,还是在后知后觉的训斥楚亦凡。绿萝吓的浑身一软,将楚亦凡往旁边推了推,想也不想的人就跪了下去:“奴婢知错,请沈公子恕罪。”
她就是一个丫头,认错总是没错的。况且她认了错,就可以把楚亦凡择出来,一举两得。
沈青澜气的脸色变了数变,只瞪着站在一旁,尽显无辜的楚亦凡:一个丫头都还知道些分寸,她好歹也是楚家的小姐,怎么能说出那些——话来?
楚亦凡这会倒乖觉了许多,并不直视,只垂着头,微微搓弄着衣角,看上去颇有几分楚楚可怜。
楚亦可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猛的冲上前,朝着绿萝道:“你这混仗奴才,主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来人,拉下去掌嘴。”
她身边只跟着一个大丫头,听到她的话,只抬眼看了看四周,并没急着上手。这里不是楚府,大张旗鼓,闹嚷起来多不好看?
楚亦可也有些回过神来。在府里颐指气使惯了,顺嘴就抬出了主子的款。这会兴师动众惩罚一个丫头原也没什么,可要是惹得众人都望向这里,那刚才沈青澜挨的那一耳光可就遮掩不住了。
当下红了脸,看向沈青澜,关切的道:“青澜哥哥,你……”想要问一声“你没事吧”,可是看到他白净脸上的腥红五指印,一时只又是心疼又是气恼,只得把话咽下去。
不管沈青澜和她之间如何拌嘴,如何横生龌龊,在她心底,沈青澜是她一个人的,连她都只能心疼着,气恼着搓磨,连伸手都不曾,何以让楚亦凡这样大加蹂躏?
因此楚亦可再看向楚亦凡的眼神便带了诸多不善,她厉声道:“六妹妹,你得了失心疯么?素日的规矩就是教你做个泼妇,不分青红皂白便要动手打人的吗?还不向青澜哥哥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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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人不打脸啊,俺都替沈青澜疼,嘶——
053、打脸
第一卷 054、浇油
054、浇油
在沈青澜来看,就是楚亦凡请罪,也已经无济于事了。他对她的印象,在心机深沉之上,又增添了诸多罪名。他固然看轻楚亦凡,他固然不和女人计较,但那只是良好的教养所致,高傲的自尊远远没有让他能够真正放下身段,去迎就一个小小的奶娃子。
不管她现在是什么身份,比如安王义妹,不管她将来是什么身份,哪怕是安王的侧妃,都不在他的眼里,更不在他的话下。
他沉默的盯着楚亦凡。他想要的,不过是她的态度。她若还肯认错,那还不算不可救药,否则……
楚亦凡搓着衣角的手顿了下,不可避免的抽了抽嘴角。她知道这件事不会善了,其实她倒真是很想看看沈青澜怒极攻心之后会是个什么模样。
撕开他的伪善君子面具,想来会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她对他没什么好感,虽然没什么恶意,可是看着他露出真面目也不失为一件趣事。
横空插过来一个楚亦可,胳膊肘往外拐,很像是她能做得出来的事。横竖今天自己也没吃亏,见好就收吧。
楚亦凡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眸子无波无澜的看了一眼楚亦可,再看一眼沈青澜。
楚亦可倒还不觉得,她能看出楚亦凡的惊惧和无措来。沈青澜?im'》右击觯本醭喾惨⒄小?伤仓皇前拙璋樟耍图喾沧煲槐猓鋈蛔砭妥撸槐咦呋挂槐呖藓暗?img '》沈三哥,救命啊,安王哥哥,救我——”
沈青澜差一点没坐地上去。他这十多年,就没跟娇蛮女娃子打过交道。楚亦可不是不娇蛮,可她也顶多是使使小性儿,顶多跺一跺脚,再就是红了眼圈,哪里像楚亦凡这样泼辣行径,楚亦可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他知道楚亦凡就是故意的,她分明是唯恐天下不乱啊。她这么一叫,所有人都会往这里看,不必去分辩什么原委,单是看见他和楚亦可在一起,就不知道有多少闲话可说,他以后就别想再做人了。
沈青澜一个箭步跨出去,就想把楚亦凡捉回来,想捂住她的嘴。如果可能,他甚至要把她刚才喊出去的话都捉回来一并堵回去。
楚亦凡见他追过来,叫的更大声,又偏生一副惊惧到极点,拔步狂奔的模样,更是衬的她自己弱小可怜,而沈青澜形如恶鬼。
沈青瑄迎面跑过来,一把就将楚亦凡护在身后,朝着沈青澜道:“大哥,你在做什么?”满脸的不可置信:大哥居然会欺负一个小女孩子?
沈青澜冷丁回过神来。他真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刮子。他怎么行事就这么落了痕迹?他什么身份?他多大年纪?竟然去追楚亦凡?说出去自己的颜面何存?
他这么一自惭,就失了先机,连替自己解释辩白的机会都没有了,更别说撒谎替自己周圆了。
楚亦凡却早就一边哽咽一边字正腔圆,把事情说了个清清楚楚:“二姐姐说要和我说几句话,不想遇到了沈大公子,他们撇开我在一旁说些……悄悄话,我待要走,不想被他注意到,他就恼了,要杀我灭口……”
沈青瑄瞪圆了眼睛,上下左右打量着沈青澜,怎么也没法把这个儒雅温文的大哥跟动辄杀人的狂人联系起来。
楚亦可的脸则早就红了。待要辩驳她没有和沈青澜说“悄悄话”,可又怕越描越黑。
沈青澜则忍无可忍,怒不可遏的喝斥楚亦凡道:“你胡说。小丫头,竟敢血口喷人?”
楚亦凡哇一声,紧紧的抱住了沈青瑄,尖叫道:“沈三哥,你救我啊,他要杀人啦……”
沈青瑄先是愕然,接着愣怔,最后终于忍不住扑嗤一声笑出来,越想越觉得可笑,越看沈青澜的狼狈模样越是忍不住,到最后索性指着沈青澜,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沈青澜脸色渐宁,最终意识到自己被楚亦凡耍了。她要实话实说,自己仗势欺人的罪名还真是躲不过的,可她这么信口一诌,只除了恶心一下自己和楚亦可私相授受,他还真没有什么损失。这就是一个孩子的自说自话,谁会当真呢?
他有些讪讪,又有些懊恼,却是不可多得的松了口气。
沈青瑄笑够了,将楚亦凡略略松开,用袖子胡乱的替她抹了泪,笑道:“不怪你,你也忒不懂事了,知道人家要说知心话,就该早早避开,不是有绿萝吗?又不怕离了人就找不到家了。”一句话,说的楚亦可脸色更红,沈青澜,则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他的风度是彻底被丢尽了。
楚亦凡也闹累了,又有人替她撑腰,便做羞惭状,低头认错:“是我不懂事,不会看人眼色,又不会说话,得罪了沈大公子……沈三哥,我,我不敢跟他赔礼认错……我怕……”
沈青澜挑了挑眉。她还说怕他?她要是真怕他,她刚才那个耳光是怎么扇上来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