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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跳了吗?”里花六月稚嫩的声音传过来。
水见微笑,摇摇头。
“那么喝些酒。”白五子提起酒壶。
“不了,多谢。”他看到那少年一直在座位上,清冷的目光正望着他,那是位值得学习的对象,水见朝他点头示意,那人移开目光,并未回应。
好像自己显得轻浮了,以前的桌上规矩水见并不清楚。
水见问起长大姑虚尾山的传说与故事,虚尾氏的长辈们显得很高兴,一一详尽的做了回答,水见一边默记,宴会结束后水见坚决告辞,虚尾家挽留不了,求告说:“过十五天月圆之夜,是我们虚尾家的大节日,会有丰富的节目,请千万要来。”“千万要来。”里花六月也祈求说,水见不忍让她伤心,只有又定了时间。
出去之后水见才想起自己带了手机,还剩下最后一点电,他联络其他人,被加藤大骂一顿,原来水见失踪已经四天。莱子也打了许多通电话,手机上并没有显示。
挂了手机,对面枝头上歇息着两只灰斑,黑胡椒似地小眼睛,冷冷瞧着他一举一动。
水见笑:“两位朋友,能帮忙带路回去吗?”
一只冷冷说:“没怎么认识就称呼我们‘朋友’,恐怕有险恶的用心。”
另一只也说:“浪荡子这时又在讨好我们。我们是那么容易请动的吗?”
一只用翅膀捂嘴笑道:“喂,水见少爷,不如呼唤木火郎送你回去吧。”
两只鸟说话尖酸,水见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又想起一个声音,“它们被称作‘冷言冷语的灰斑’,说话一向不好听,你别放在心上。”窜出来一只十分光滑鲜亮的白獾,张嘴说话。“那个是阿灰,那个是阿斑。”
“可恶。”灰斑们说。
“也称作‘嫁不出去的灰斑姐妹’。”
“可恨!”灰斑姐妹扑腾起来。
“我是獾石郎,她们嘴上刻薄。心地却很好。”
獾石郎扭颈向灰斑:“他是那个人的孙子,我们受过宗正先生的恩惠,理应帮下忙。”它劝说一阵又说“如果我来带路,你们想见到我因为这身毛皮被人们扒光杀死吗?”
灰斑姐妹才答应,一转眼獾石郎已经不见了。
“它走了吗?”
“对呀。”阿灰说,“因为那一身雪白的皮色,就算在你身边呆段时间,恐怕都害怕被捉住剥皮吧。”
“人类真是可恨啊,”阿斑不平的说,“尤其是喜欢穿毛皮的女人。”
“獾石郎却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阿灰飞到前面说。
“虽然是个遗弃在石头旁边的孤儿,却被山里的山猫养大,却是个高尚的大哥哥。”阿斑飞到前面说。
“獾石郎与宗正先生关系最好。”它们一起一落,一句一句说着话,“可宗正先生的孙子却跟虚尾家那么亲密,獾石郎一定会感到伤心的。”
水见明白过来,怪不得獾石郎没和他多呆。争辩说:“我也听爷爷说过,但是是它们救了我,我要去感谢才对。”
这时林中响起其他细细碎碎的声音,树上和草叶中,似乎都伏着些什么,还有些声音是从树木中心发出来的。
“那群蛇真可恶,仗势欺人,去年还吃了我的第一窝宝宝。”
“霸占着虚尾山最有灵气的地方,还恬不知耻的自称‘虚尾氏’,好像自己是整座山的主人。”
“四处勾结山上恶势力亲戚耀武扬威的,对人端着一副架子,实在可恶。”
接着有人数落起水见:“这就是那个人的孙子?这副软弱没气势的模样,没看出有多强灵力,宗正先生的名望恐怕要受辱了。”
“那样狼狈的受伤,凭他这副身板,能够在虚尾山重召集起百妖盛宴吗?”
“唉,唉,宗正老人后继无人了。”
那些声音七嘴八舌的说,有时林中显现出一些奇形怪状的妖怪模样。水见面上无光,如果自己和往常一样听不到又看不到,还是件好事情。
百妖盛宴,爷爷怎么能让所有妖怪都尊敬他?
众妖斥责水见时,灰斑姐妹什么也不说了。渐渐声音稀疏,灰斑姐妹停下来,“前面走就到公路了。”
他也听见车辆驰过,阿斑捂鼻:“马路和汽油的味道真臭啊。你快走吧。”
水见停下来,对他们说:“你们和獾石郎,我小时候见过的。”
灰斑姐妹对望一眼,开口说:“总算有些小时候可爱模样。”
她们展翅飞走,水见不禁笑了。
☆、第五章
同事们都还在旅馆呆着,纷纷抱怨为他担心,公司专门派人找他都没有收获,一行人逗留呆到十天完成收集,其间水见经常和灰斑姐妹见面,木火郎被虚尾家的蛇们教训的很惨,如今成了拇指大的小煤球似得东西,巴附在乌鸦身上,如果不是那一声声咒骂,水见还不会发现它。
联系上莱子,她言语间有些不高兴。“阿水,你招惹上别的女孩子了吧?花心大萝卜。”
莱子着急的拨打他的电话,终于被接通了一回,听到一个女声“喂”了一声,马上就挂断了。大概是妖怪摆弄他的手机。水见解释了很长时间,莱子又去他住处呆了几天。
满月的宴会很快到来,恰逢双休,水见又赶往虚尾山。在往车站的路上,听到一个粗哑的声音。
“可恨,我不能死在他们刀下。老子先逃。”
“没什么人能逃过他们的嘴,有人连自己孩子的肉都吃。”
“等有天老子厉害了,倒叫他们尝尝剥皮切腹的滋味!”
“呼,烫啊,烫啊!恨,真恨,他日一定双倍奉还!啊,烫啊,真烫啊,再走一段就好。”
水见顺着声音走过;见一条马路上蜿蜒着一条手臂粗的青皮蛇。声音正是它发出来的,粗声又怨恨,又好像一个壮年男子。当时太阳正大,马路上温度确实很高。
“烫啊,烫啊,可恶,千万别来车!”
“恨人类,老子可不能屈死在他们嘴里,烫啊,烫啊。”
它一边骂一边呻吟着。
水见几步跨过去,一把拎起那条蛇,它身体一硬,头往后扭,张大嘴以迅雷之势咬去。
它是条毒蛇,水见捏紧它嘴。与蛇们打过交道,并不觉得惊慌,青皮蛇嘴开不了,只有红信能出来。但身上的劲力依然很霸道。
咝咝,它威胁着。
“你往那边走,就离人群更近了。”水见说,“我顺路去山上,带你去吧。”他笑,“你也觉得地上烫啊。”
“你这小子是谁?我要上你的当,给炖了怎么办?”
“你跟我说过话,吃你的肉我会觉得很有罪恶感。我和很多蛇认识,你不用害怕。虚尾山你知道吗?”
“什么山?你放开我!等等,你说有很多蛇,是箱子里养的?”
“它们都是在山上生活。”水见松了手,青皮蛇露出獠牙。
“老子为什么要信任你?”
一辆车从它刚呆的地方带着嗡嗡声,飞驰而过。
青皮蛇身体晃动,有些动摇。
“信你一次,不过不许捆老子的嘴,欺骗老子就咬断你的喉咙!”它恶声恶气的说,“还有,老子怕热。人类你报上名来!”
阿三青是人工养殖的毒蛇,刚从饭店逃出来,这时它盘在一罐水旁边,呆在包里,缝隙里的双眼牢牢瞪视水见,恶言相向,十分不信任他。
“你别出声,这有小孩子。”水见好笑的说。
它粗声粗气“我声音很难听吗?”
“很多人怕蛇。”
“怕我?那为什么还要吃我?还想拿老子去泡壮阳酒,他妈的!”
水见一口水喷出去,大笑起来。
“敢笑老子!”阿三青在里面弓起身体,胀起水见的包,“咬断你的喉咙!”
好一阵子阿三青才消火。进了虚尾山,阿三青要求盘在他脖子上,压得水见吃不消,虽然它防备的,看到越来越多的林木,却禁不住好奇的张望。
灰斑姐妹远远停在树上:“水见少爷,它要吃你?”
水见脖子上一松,眼前射出一片青色。
“阿三青!”
灰斑姐妹惊起,大声咒骂,阿三青不见了踪迹。
“可恶至极!它在哪里?”
地下窜出一条敏捷的白色身影。獾石郎下肢站立着,像人一样走出来,嘴上叼着阿三青。
“就你这样拙劣的狩猎技巧,还想在虚尾山现?”白獾说,“别动,我按在你七寸上。”
“老子。。。。。。”
白獾朝水见说:“如果说肉质鲜美,这条人工养殖的蛇并不适宜食用。”
阿三青大怒,叫骂“老子——”
阿灰翅膀一扫,打在它身上。
“想吃我们?瞎眼的东西!”
阿三青忽然化成一片青黑的雾气,一个人形刚形成了,獾石郎又奔上去,身影像软布似地在它身上飞绕几圈。
一声惨叫,雾气散去,露出面无人色的青衣汉子,浓密的络腮胡,肩头搭着一只白獾,利爪抓在他喉咙上。
獾石郎冷冷说。“不过是会一些变化。”
獾石郎问:“水见少爷,你打算如何处置它?”
水见说完经过,阿灰阿斑语气颇为不满,“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刚进虚尾山就敢随便撒野。”
獾石郎跳到地上,变成一个身着白灰短袍的少年,白色眉毛和短短的白色唇须,眼瞳一片黑红的颜色,嘴巴长到靠近耳根,张嘴说话时里面露出尖利又密集的牙齿,一头凌乱向后的头发,上身的衣襟开口露出精装的肌肉。
“既然水见少爷是一片好心,那么由我来教这人工养殖的自大郎了解虚尾山的规矩。”
个头上他没有阿三青长,阿三青却被慑服了,乖乖跟着走。
水见问灰斑:“獾石郎是不是一直跟在我身边?”
两姐妹对望一眼,说道:“因为你是那人的孙子吧。”
说完她们飞走了。
☆、第六章
天已经近黄昏。水见前方出现两盏青黄的灯笼,虚尾氏的蛇精们已经迎接过来。两个少年身着精致的服装,笑容满面。他们一个叫黑八郎,一个叫花九郎。
“水见少爷,我们家已经恭候多时了。”
“还没到晚上啊。”水见说。
月圆之夜,樱花开放得难以言喻的绚烂和梦幻,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心醉的清香,天上仅有一轮明月,却用银灰的光芒照亮了每片地方。
盛宴中,黑老人说道:“我们大家来和诗吧。”
“我最讨厌这个。”里花六月嘟嚷,拉着水见的衣袖:“我们走。”
水见对这风雅的习俗感起兴趣,那俊美优雅的少年也要参加的样子,他名为白四郎。里花六月生起气,抱着球走了。
长大姑笑着说:“那么由我们的上宾,水见少爷先开始。”
水见有些不好意思,解释说:“我并不会和诗,旁观就行。”
“怎么能让水见少爷只是干看着?”
众人不同意,花老人凑上前,开始教授水见和诗的规则和一些语法,老人谆谆讲解,水见觉得十分有趣。慢慢回想起学生时的一点文学基础,水见大概懂得一些,众人便开始和诗。黑老人一本正经的做出一首,大意是良辰美景,想到人已垂暮,不禁感染神伤一类。众人唏嘘一阵,说道:“不过儿女在眼前活蹦乱跳,也是件赏心悦目的满足之事吧!”花老人又作了一首,大意是美人已如樱花花瓣一样飞逝,活着的情人的心枯槁又悲伤。年轻人哄堂大笑:“一把年纪的老前辈了,如今还思念美娇娘吗?”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