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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五娘子之后在侯府中是如此生存的,是否如她自己所说的,信誓旦旦要为大娘子讨回公道,那就是不得而知的事情了,九娘子也完全没有牵涉进去的打算。
其实不论大娘子的死因究竟是什么,归根结底不过是宅斗失败罢了。
所谓成王败寇,这四个字其实在后院之中也同样是人生的至理。
愿赌服输,大娘子自己斗输了,代价是自己的生命,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就要承担为此而产生的一切后果。在九娘子看来,与其去为大娘子报仇什么的,还不如好好经营自己的人生。她们之间的命运其实并没有什么根本性的不同,所以大娘子的教训就是前车之鉴,为了能够好好生存下去,只能放下以前的一切,以必死的心态勇敢前闯,否则一旦分心,稍有差池,谁又敢说不会有第二个大娘子产生?
这番想法自然不会在大夫人面前提起。
时光荏苒,转眼间便到了科考的时候。
原本这种事情对陈家的女儿们而言,根本提不起关心的兴趣。六娘子孤身一人,八娘子的哥哥三哥儿今年还不用下场,九娘子的弟弟六哥儿更是才总角,对她们来说,科考不过就是个书上的名词,两个汉字的结合而已,根本没什么实际的意义。
然而今年的情况却有些不同,科考还没开始呢,六娘子便已经有些坐不住了,越到后来,这种情形便越是严重,当科考开始之后,更是进入了一种更加疯狂的状态。
所谓的坐卧不宁、茶饭不思,也就不过如此了!
八娘子和九娘子看得好笑,两个小姑娘经常凑在一块儿交头接耳,嘀嘀咕咕说笑着,打趣着六娘子。不过她们还算有良心,知道六娘子的心情不好,不曾在她面前直接说出什么打趣的话来,而六娘子正在心烦意乱中,竟是从未发觉这两个妹妹在自己面前的种种异常。
科考结束之后,这令人心急的等待非但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更加严重了。看着六娘子通红的双眼、憔悴的神色,九娘子发觉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于是她便向六娘子建议道:“六姐姐,如今天气正好,不如咱们也出去走走。我记得我们许久没去灵山寺上香了,不如就借这个理娄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如今礼教森严,对女子单独抛头露面世人多有诟病,因此能够拿得出手的出门借口也就只有那么寥寥几个。如今九娘子想要带六娘子出去走走,使用的当然是其中最常用的一个。
六娘子怦然心动,眼睛顿时一亮。然而随即却又黯淡下来,有些犹豫地问道:“可是这又不是逢年过节,突然说去就去,母亲也不知会不会答应?”九娘子便笑道:“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你且不必担心。”
说完便去找了大夫人,禀告想要出门的事情。
如今的陈家,九娘子说的话虽然还比不上大夫人那么有权威,但对于那些惯会见风使舵的人而言,却也足够有分量了。对于这样的人,她若是想要出去走走,其实并不算困难。
大夫人只是看了她一眼,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只是嘱咐道:“你要千万小心,切莫让上次三姐儿的事情再次发生,否则谁也救不了你了!”九娘子忙躬身应道:“女儿知道了,娘亲你就放心吧。”
大夫人点了点头,再没有说些什么。
(156)因果
九娘子安排了一下,便跟六娘子和八娘子一同坐上马车,向着城外灵山寺驶去。
正如六娘子所说,这会儿又不是逢年过节,并没有太多人在寺内出现,更不可能出现那种人潮涌涌的情形,对此,九娘子等人是正中下怀。
她们本就是来陪六娘子散心的,人多了并没有什么好处。
不过来到灵山寺后,六娘子却是一改初衷,虔心拜起佛来。看她那双手合十、喃喃自语的模样,显然是真心诚意在求着天上佛祖,八娘子和九娘子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无奈。
六娘子平日看似平和沉着的一个人,但毕竟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孩,当遇到事关终生的大事时,终究(156)因果是做不来气定神闲在自己姐妹面前似乎也用不着强装镇定。
等她拜完,九娘子叹了口气,上前将她扶起来,笑道:“六姐姐,以前也没看出来,你对六姐夫那么关心啊!你放心吧,六姐夫一定会高中,然后风风光光来娶你过门的!”
六娘子一听,立刻便羞红的双颊,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跺着脚娇羞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胡话呢!我又哪里是为了他担心了?”
看她嘴硬不肯承认,九娘子和八娘子正要再出声调侃,却听到一旁有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几位女施主,既然来到佛前,便是有缘人。
何不求个签运,请佛祖指点一下迷津呢?”三人齐齐转头看去,却是个须发皆白的老和尚站在身后,看上去慈眉善目,一双苍老的眼睛中有着看破红尘的清澈和顿悟。
六娘子便心中一动,颇为有意的样子。九娘子和八娘子却都不大感兴趣,她们本也就是陪太子读书的角色,况且一个太过单纯想不出有什么值得佛祖指点迷津的东西,一个却太过复杂从来就不认为佛祖之类的真的就能解决人世(156)因果间的一切问题,连信奉都成问题,自然不会去喜欢什么求签问卦的。
那老和尚也是个眼尖的人,只略略扫了一眼便看出了三人各自的想法,于是也颇为识相地不再打扰八娘子和九娘子,只对六娘子说道:“女施主,佛渡有缘人,你既然来到此处,便是与佛祖有缘,若有什么烦心事,征求一下佛祖的意见也是好的。”六娘子被他说得心动,反正这会儿九娘子当家,她和八娘子手头上都比过去宽裕了不少,自然也不会吝啬于这点小钱,于是点了点头道:“也好,请大师为小女子主持。”
那和尚点了点头,合十道:“女施主请随老衲来。”
看见六娘子跟着老和尚走到一边,八娘子和九娘子对视了一眼,也跟了过去。对于六娘子现在这种状态,如果求支签能够帮她安定一下心神的话,倒也不错。但怕就怕这老和尚不会察言观色,说出些什么不吉利的话来,这就弄巧成拙了!
于是九娘子不着痕迹给那老和尚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一定要往好了说,自然,这事后的报酬也少不了他的。在她看来,这老和尚自动自发贴上来要给她们求签,左右不过是为了个“钱”字罢了。
她的眼神切切实实落到了老和尚眼底,却见那老和尚只是一贯慈眉善目地笑着,神情一点儿不变,也不知是否理会了九娘子的意思。九娘子在他眼底,看到有一闪即逝的精明,那眼神看着她,似乎她身上一切的秘密,包括穿越又重生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都无所逍形似的。
她不禁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下意识后退了半步,只觉得心脏缩成了一团。
然而再一细看的时候,那双老眼却仍然一如既往平和清澈,哪里还有半丝的精明和通透?九娘子不由一阵茫然,不知是自己看错了,还是……
这个老和尚有些玄妙!察知这一点的九娘子再也不敢对他小觑,不动声色又后退了半步,将原先那份不屑和轻视收起来,心中升起了十二万分的戒备。
那老和尚却似乎根本就不注意她这边的情形,只一心一意让六娘子抽了签,然后双手接过,细细阅读起上面的签文。
九娘子垂下头,颇有些不以为然。不再小瞧老和尚并不代表就认同这种求签的做法,她曾在前世的现代看到过,这些所谓的签文不过都是些模棱两可的句子,主动权还是把握在这解签的人手里。因为模棱两可,所以既可以往好了说,也可以往坏了说,端看当事人有着怎样的心情和要求,以及能够付出多少代价了。
那老和尚拿着签文,摇头晃脑地说了一番话,不外乎就是六娘子定能够心想事成之类,九娘子听得心中好笑,果然那老和尚是看明白了自己的眼神的,所以才会配合得那么好。
六娘子这会儿早已经神思恍惚,根本看不出来这是九娘子的安排,只是听到自己想听的冉容时,笑容满面。
就当是hua钱买个放心了。九娘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始琢磨着这老和尚会收多少钱。
然而却忽然听到,那老和尚又说:“这位女施主,老衲有几句话想送给女施主,女施主意下如何?”
九娘子愣了一下,抬头看见那老和尚的眼神看着自己,再左右看了一圈,发现他并没有看向其他人,这才不甘不愿地说道:“这位大师,若有指教,但请直说无碍。”
老和尚笑道:“指教不敢当,只是老衲与你还有段渊源,忍不住便想要多嘴一番。”九娘子心中一震,她怎会跟这老和尚有过渊源?难道嘴上不置一词,但九娘子心中却不禁对这老和尚又忌惮了几分。
只听那老和尚接着说道:“女施主的身世太过复杂,老衲不便多说,只能说冥冥中自有定数。女施主虽然经历了比别人更多的曲折,
却也得到了比别人更多的利益,一得一失都有天定,女施主最好还是不要太过执着才好。须知退一步海阔天空,有些时候,并不是勇往直前就能解决问题,放平了心态以平常心对待反而会是条出路。”
九娘子难以掩饰心中的震惊。
听老和尚的语气,难道真的将自己的经历全都看透了?!难道这个老和尚跟自己这穿越又重生的荒唐事情有任何关系不成?
一瞬间,她的眼色变了,变得三分激动、三分猜疑、三分戒惧,还有一分阴冷。
“大师,话说起来容易,但当被人欺侮算计之后,难道要我把什么都忘掉,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混下去吗?”她收敛了笑容,冷冷地问道。
老和尚神情不变,也看不出来有多么热心跟她辩论,就连这劝说的话也懒得多说几句,倒不像是主动要来劝告,倒像是受到什么约束不得不出面说这些似的。
“女施主,因果报应,循环不休,你今日与人为善,但若他真是为非作歹,就算你今日放过了他,日后他也自有报应,倒不必一定要让女施主自己动手。”他说道。
九娘子撇了撇嘴,没有说出的是,她对于欺负过自己的人一向执意以牙还牙,报仇若是假手他人又怎能算是报仇呢?
老和尚一看她的表情自然也知道她的意思,不由叹息着摇了摇头,最后无奈说道:“女施主,老衲方才说过了,凡事皆有因果,你今日种下的因,便是他日可能结出的果,为了避免将来的悲剧,现在不妨稍微控制一下自己的行为。”九娘子心底一沉。
因果之说自古有之,她并不能骗自己说就一定不存在。如今这话又从老和尚嘴里说出来,不知为何她却有种确实会变成现实的感觉。
今日之因、明日之果,若真是这样,她应该像现在这样继续下去么?
她陷入了矛盾和沉思之丰。
看着她跟老和尚字字珠玑,六娘子和八娘子不禁面面相觑,弄不懂他们究竟都在说些什么。
于是,六娘子带着暂时得以平抚的心,九娘子带着被一句激起千层浪的疑惑,几人匆匆结束了这次的礼佛行动,回到了陈家。
或许真的是佛祖显灵,就在姐妹三个拜佛之后的第三天,科考放榜了!
作为马家三少爷未来的岳家,陈启郡对这次放榜的重视程度丝毫不亚于马家本身,早早就派了人到礼部外面张贴榜单的地方守着。而六娘子则是从前一晚起就坐卧不宁,几乎一夜没合眼,到了第二天早上,便开始绞着手绢儿坐在屋里,却又哪里坐得住?!
八娘